不过,徐知诰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至今杳无音信,徐温也感觉有些奇怪了,好在还有徐知训和徐知询等几个亲生儿子在身边,徐温并不会感觉到孤单寂寞。
这是在初夏的夜晚,却有一种让人有些压抑的感觉,狂风呼啸,天空阴暗,雨点扑簌簌地飘落下来,像是在宣告着一场暴雨即将降临,街上的行人也不得不加快了脚步,几乎所有人都是匆匆忙忙地向家里走去。这一刻,人们很有时间概念,仿佛生活的节奏一下子加快了许多。
而在广陵的街旁,却有一个人独坐在茶馆里,他望着窗外,目光呆滞,面无表情,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又仿佛在参悟着某种不可名状的禅机。
此时,茶馆里的客人都早已经离去,就连茶馆的店小二都有些诧异地看着那个人,似乎是觉得那个人有些古怪,而那个人却似乎不以为意,仍然握着茶杯凝望远方,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来问,因为这茶馆的生意此刻也很冷清,店小二还在期待着那个人继续喝些茶,昔日里,总会有些杨行密麾下的官员们来喝喝茶,可是现在却几乎没有人来这里了。
这时,那个有些神秘的人轻轻叹了口气,他的目光缓缓地收了回来,又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茶水,这才站起身来,扬长而去。
由于那个人早就交完了钱,店小二也不加以阻拦,只是摇了摇头,心中却难免有些遗憾,那个人终究是没有再多消费一些。
那个神秘兮兮的人泰然自若地走着,他的目光却注视着前方不远处的背影,那个背影竟然是小虎子!
小虎子的步伐有些迟缓而且沉重,此刻,他仿佛有着沉重的心事,也不知道他要去向何方。如今,小虎子已经不再与徐温父子们住在一起,他早已悄然离去,只有徐知谏才知道小虎子住的地方。
小虎子只是一个下人,因此,并没有多少人在意这个无关紧要的下人的存在,除了徐知训和徐知询之外。即便是徐知训和徐知询这兄弟俩,也是企图通过小虎子找到徐知诰而已……
小虎子住的地方很偏僻,也很简陋,他只是在等,他在等一个人的出现,而那个人便是徐知诰!小虎子之所以暂时并没有离开广陵,就是因为他坚信徐知诰一定会回来,不为别的,就为了徐知谏,目前,徐知谏已经被徐知训软禁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了,就连徐温都不知道!
不过,徐知谏并没有泄漏任何关于徐知诰的秘密,他与小虎子一样信任徐知诰,因为他们曾经一起患难与共,一起出生入死,如果让徐知谏再次选择一次,他还是会继续支持徐知诰,因为他坚信徐知诰是个值得信赖的好兄长,虽然他们俩实际上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小虎子打着油纸伞,在风雨中走了很久,一直走到了一座偏僻的道观里,在那里有一间看起来很简陋但却比较干净的小屋子,那就是小虎子的临时住处,平日里,那里只住着他一个人。
不过,当小虎子走进那间屋子里的时候,却不由得目瞪口呆,惊喜交加,惊的是居然有两个人在他的屋子里下围棋,喜的是,下围棋的那两个人,他都认识,一个是道观里的彭晓道长,另一个却是美少女宋福金!宋福金的到来,当然令小虎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掐了一下大腿,还好,这不是在做梦……
宋福金见小虎子回来了,嘴角顿时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她今天是刚刚来到这里,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她来广陵,当然是为了寻找徐知诰。
宋福金正要起身,小虎子却摆了摆手,憨厚地笑了笑,道:“不用起来……宋小姐,没事,你们先下棋吧,我在旁边观战,我平时也很喜欢下棋,彭道长更是对于下棋一道很痴迷呢,这些天里,他几乎天天来找我下棋,彭道长可是一位非同寻常的高手呢……好了,不多说了,我看看你们俩谁更厉害。”
既然小虎子这么说,宋福金也就不必多礼了,继续下棋,彭晓道长更是自始至终对小虎子就连看都不看一眼,他与小虎子的关系尚可,自然是不必拘泥小节。
小虎子从旁边搬来了一个椅子,坐在一旁观看两个人下围棋,认认真真的,一声不吭。其实,由于小虎子仍然没有得到徐知诰的任何消息,他本来是有些沮丧,幸亏宋福金来了,他的心情才好了一些,但他还是有些挥之不去的遗憾。
这时,屋子里很静,静得只能听见宋福金和彭道长下棋落子的声音,还有门外淅淅沥沥的下雨声。
道长彭晓的道号是真一子,他本来姓程,字秀川,他的年龄大约是三十岁左右,蓄着山羊胡,身材瘦削,皮肤略黑,他的双眼虽然不大但却炯炯有神。
彭晓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是非常认真,一丝不苟地投入整个心神,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够成为一代著名道长,经常用神奇的篆符为人治病,得到了很多好评,深得世人敬仰。
彭晓一直倡导性、命双修,在修炼和养生方面有颇有见解。他认为人可以修炼成仙,年寿无限,提出了建立在阴阳理论基础上的“仙道”和“鬼道”学说。他认为生成万物的乾坤之气,有阴有阳,有清有浊。清阳者主生,积之者成神仙;浊阴者主死,积之者成散鬼。凡人通过修炼,以天地无涯之元气,续个人有限之形躯,使自身成为纯阳真精之形,就可以与天地同寿,长生不死,成为仙人。
小虎子虽然和彭晓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却都是性情中人,自然是一见如故,很快就成为了几乎天天一起下围棋的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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