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瘦高个看到眼前的徐知诰等人之时,这才回忆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也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对方的阶下囚,顿时心如死灰,目光中充满了沮丧的神色。
徐知诰冷冷地盯着瘦高个的眼睛,审问道:“快说,你们口口声声地所说的什么‘圣教’是否便是摩尼教?究竟是谁在幕后指使你们来暗害我?如果你不说,别怪小爷我不客气……”
“是圣教那又怎么样?你敢与我们圣教作对吗?真是不自量力……至于谁让我们做的,我当然不会告诉你,你也惹不起他!如果你是聪明人,你就赶紧滚蛋吧……哈哈哈……”瘦高个也是个悍不畏死之徒,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他仍然守口如瓶,他的态度也仍然狂妄,丝毫不愿意招供。
“大胆!难道你不怕死吗?居然敢对徐公子如此不敬……”小虎子也看不过去了,挥起拳头就要怒打瘦高个。
徐知诰却做了个手势,示意小虎子别恐吓瘦高个,这个瘦高个也不像是贪生怕死的窝囊废,还是想办法让他开口才好。
这时,又有几个官兵赶到了这里,他们似乎是负责在夜间巡逻的,这些人,徐知诰都不认识,他们不解地看了看徐知诰等人,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瘦高个,一脸迷茫的表情,似乎是在猜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虎子,你跟他们解释解释吧。”徐知诰指了指那几个巡逻兵,他现在还要思索一番,没时间应对那些巡逻兵。
徐知诰心中思忖着,在广陵这块地界上,他根本就没有得罪过谁,如果说谁与他有仇,那么只有杨渥算是一个。
想到这里,徐知诰紧紧地盯着瘦高个的眼睛,试探性地问道:“是不是杨渥那小子指使你干的?快说……”
徐知诰的声音很轻,几乎只有他和瘦高个能够听见,他这么做其实是不想让那几个巡逻兵听见,以免巡逻兵对他产生误解,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那瘦高个听了徐知诰的问话之后,脸色忽然不易察觉地一变,他怔了一下,但却断然地答道:“这个,你就别费心思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说到这里,瘦高个的嘴里忽然流出来许多鲜血,随后便脖子一歪,死了……原来,他竟然咬舌自尽了。
徐知诰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目前仅有的一条线索,就这么断了,这让他很不甘心,但他却无可奈何,他已经先后两次遇刺了,第一次,他甚至险些坠崖身亡,幸亏被杜光庭的仙鹤救了一命。那时,他曾经怀疑是摩尼教的人干的,这一次遇刺,也是有惊无险,但却依然和摩尼教有着难以撇清的关系。
难道,真的是摩尼教的人所为?可是,如果说他和摩尼教有恩怨,那也是为了王碧芸,难道摩尼教的人会因此就连续刺杀他两次?这个解释未免有些牵强了。那么,摩尼教的人就是受人指使,可是,能够驱使摩尼教徒卖命的人,必定是有钱有势的人,在广陵城,符合这些条件的人,徐知诰第一个就是怀疑杨渥!
不过,徐知诰苦于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杨渥所为,就算是有证据,他又能怎么样?杨渥是杨行密的嫡长子,他还能逼迫杨行密杀了自己的亲儿子?
“好汉不吃眼前亏,防人之心不可无。”徐知诰只是个下级军官,他还不能继续与杨渥针尖对麦芒,既然广陵是杨渥的地盘,那么他就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以免将来有越来越多的杀手来刺杀他,于是,徐知诰更加萌生了去意。
小虎子与那几个巡逻兵交涉了一番之后,那几个巡逻兵便把瘦高个的尸体抬走了,他们也觉得很晦气,大半夜的巡逻,好不容易听到了呼喊声,到了这里之后,却没有什么可以立功的机会,只能把一具血淋淋的死尸抬走。
回去的路上,小虎子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问了徐知诰许多事情,例如,那几个蒙面人究竟是什么组织的?他们为什么要行刺徐知诰?他们的武功到底有多高?那三个蒙面人居然会飞檐走壁,以前,小虎子只是听说书人说过,有些世外高人可以飞檐走壁,今天,小虎子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徐知诰禁不住哭笑不得,他可没有心思跟小虎子说那么多话,要知道,当时他也是生死系于一线。此刻,虽然有惊无险,但他还是心事重重。他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否杨渥在幕后指使,如果是的话,杨渥以后还会怎么样对付他呢?
徐知诰若有意若无意地问了问小虎子,徐知训和徐知询两兄弟今天有何异动,小虎子的答话却让徐知诰不由得大吃一惊,那两个便宜兄弟今天竟然去找过杨渥了,直到下午才回来。这件事,小虎子还是听徐知谏说的,千真万确。
徐知诰心头一震,思忖道:“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徐知训和徐知询居然这么快就和杨渥勾结在了一起!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当然就能够成为盟友!”
徐知诰不由得咬了咬牙,如果他们三个人勾结在一起对付自己,自己以后会更加危险的,自己以后必须要更加如履薄冰,小心谨慎。常言道,家贼难防,这两个便宜兄弟狼狈为奸,养父徐温又熟视无睹,他就必须要依靠自己了,一个人,面对整个世界!即便是徐知谏也帮不了太多忙,因为他还年轻,而且他能力有限。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战场上的危险虽然暂时解除了,但这表面上看不见的阴谋诡计却在如火如荼地进行,而且更加肆无忌惮,阴险狡诈,徐知诰也不得不加倍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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