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存意味深长地叮嘱道:“正伦啊,你年轻有为,前程远大,需要你考虑的事情有很多呢,例如,朱温的部下曹延祚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你可千万要分清主次啊,不要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分心!”
“晚辈明白,谢谢刘将军指点。”徐知诰听懂了刘存话中的深意,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一路上,徐知诰的心里始终愤愤不平,那个女子哭哭啼啼的恳求声,至今仍然言犹在耳,但他却深知他已经无计可施了,他只是个人微言轻的小人物而已。想到这里,他禁不住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果然,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就有一个仵作与几个士兵来到了那个杀人现场,但他们似乎完全是应付差事,草草地勘察一番之后就抬走那几具尸体,打道回府了,徐知诰看在眼里,心知肚明,但却不方便发作,显然,他们已经得到刘存的授意了。
那个女子跪在地上痛哭失声,她似乎也已经猜到了结果,但她见徐知诰都这么无可奈何,她也是毫无办法了,激愤之下,那个女子竟然试图以头撞墙自尽,幸亏徐知诰及时拦住了她,并派一个士兵看守她,以防她再次想不开。
第二天,徐知诰继续带人去寻找曹延祚,途中,偶遇了刘存麾下的一员猛将秦裴,秦裴自然也是为了相同的任务。秦裴四十多岁的年纪,骁勇异常,年轻时曾经是个猎户,有百步穿杨的能力,而且武艺高强。
在大唐光化元年(公元898年),秦裴守昆山之时,曾经带领几十名残兵拼死抵御钱鏐的万人大军,一时间传为佳话。
秦裴见到徐知诰很是热情,问道:“徐公子,你也是去搜寻曹延祚吗?”
“正是。”徐知诰点了点头。
“徐公子,你认为,应该去哪搜寻比较好?”秦裴虽然骁勇,但却在智谋方面有所欠缺,他知道徐知诰在吴军中以智勇双全著称,因此出言询问。
“我在鄂州城里搜了很多地方,但是仍然一无所获,我现在打算在去永兴仓的必经之路上设伏,或许,曹延祚有可能出现在那里。”徐知诰毫无保留,他对秦裴这样的德高望重的猛将一直很敬重。
秦裴有些不解,问道:“贤侄为何这么判断?愿闻其详。”
“永兴仓以山地为主,历来适合屯兵积粮,为兵家必争之地。我军的粮仓也在那里,攻下鄂州城之后,我军的主力都已经进了城,永兴仓必定会疏于防范,守备空虚。曹延祚已经成了丧家之犬,为了报复我军,他完全有可能带人去烧粮仓,制造混乱。”徐知诰娓娓道来。
“贤侄所言极是!”秦裴恍然大悟,眉开眼笑,他不由得更加由衷地佩服徐知诰了,这个少年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于是,徐知诰和秦裴一路同行,带着各自的兵马,向着永兴仓的方向一路行进。永兴仓与鄂州相距并不远,大约一个时辰左右,众人就到了永兴仓,找了个小树林埋伏起来,这是鄂州来到此地的必经之地。
果然,一个时辰之后,十几个农夫打扮的可疑人来到了这里,每个人都是戴着斗笠,看不清楚他们的长相,但是从他们的动作特征来看,更不不像是农夫,反而更像是行伍出身的人。这些人看样子鬼鬼祟祟的,一边走,一边不时地四处张望,显然是绝非善类。
待到那些人渐渐地走近,徐知诰沉声说道:“秦将军,以晚辈之见,我们可以动手了,最好是抓活的!”
“好的……弟兄们,跟我上啊!”秦裴做了个手势,旋即大喝一声,翻身上马,当先冲了出去。
那些农夫打扮的人看见这么多吴军官兵突然出现在眼前,顿时大惊失色,扭头就跑,但是,这一带是个狭窄的山谷地带,地势坎坷不平,他们的速度也很难提起来,很快就陷入了重围。
秦裴横刀立马,气势逼人,那些人自然是把他当作了头号敌人,许多人与秦裴鏖战在一起,掩护别人撤退。
那些试图逃跑的人中,有个身材瘦高的黑衣人,手中拄着一个棍子,他的目光闪烁不定,一看便知是个狡诈之人,其余的人也似乎对他颇为尊敬,徐知诰旋即猜测那人很有可能便是曹延祚。
“曹延祚,哪里逃?”徐知诰大声喊道,说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那黑衣人的表情,观察他的反应。
果然,那黑衣人似乎全身一震,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下,但脚下却毫不停顿,继续逃跑。
“是他……一定是他!”徐知诰顿时心中一振,道,“弟兄们,跟我追啊,别让敌人跑了……”说完,连忙策马疾行,向着那黑衣人追去。
很快,徐知诰就策马来到了那黑衣人的身旁,那黑衣人也不是易与之辈,他的目光中陡然闪过了一丝杀机,猛地挥起手中的棍子向着徐知诰的坐骑打来,那赫然是一根铁棍,要是打在身上,后果自然不堪设想。
徐知诰也是经历过战阵的,早已有所准备,他连忙勒住马缰绳,坐骑旋即人立而起,避开了这一棍。同时,徐知诰已经很敏捷地从坐骑之上跳了下来,顺势向那黑衣人一剑劈出。
“当啷”一声,兵刃相击,徐知诰竟然被震得不得不后退了几步这才站稳身形。他此前与吴章交手时形成的伤口刚刚痊愈,因此方才并未使出全力。在经历过杜光庭的指点之后,徐知诰虽然自以为自己的功力有所增强,但是却依然感觉虎口发麻,手中的佩剑几乎要脱手而出了,那黑衣人果然是个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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