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诰不理睬那些士兵,而是直视着徐知训的眼睛,质问道:“院子里的那些死者,都是被你们杀的吗?”
“当然不是我们做的了……”徐知训矢口否认,但是,他的眼神却有些闪烁,他不敢直视徐知诰的眼神,显然是有些心虚。
“他在说谎,就是他们干的,他们都是灭绝人性的杀人狂魔!大人,求你主持公道啊!”那女子的双手捂着自己的胸部,悲愤交加地控诉着,说完,她有些恐惧地看了看徐知训,显然是怕他报复自己,毕竟她只是个弱女子而已。
徐知训当然不会承认这些事,他不屑地看着那个女子,胡搅蛮缠道:“胡说,你有人证物证吗?你敢血口喷人?你这个贱人……”
徐知诰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扔给了那个女子,但目光却丝毫不触及那个女子的身体,正色道:“姑娘,你赶紧走吧,我也只能帮你到这样了……”
那女子连忙拿起了徐知诰扔过来的外衣,尴尬地披在了身上,从床上跳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着说道:“小女子不走,这是我的家,我的家人都被这些禽兽杀了……恩公,求你为小女子主持公道啊!”说完,那女子一边抽泣,一边“咚咚咚……”地磕头,额头都青了一大块。
徐知诰连忙扶起那个女子,轻叹一声,道:“姑娘,不要这样,这件事情很复杂,不是我能决定的,但是,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帮你,弄个水落石出。”
“多谢恩公……”那女子一边站起身来,一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末了,她还恨恨地瞪了徐知训一眼,目光中充满了仇恨,似乎是不想善罢甘休。
徐知训也不理睬那女子,但是,就这样被徐知诰破坏了好事,他还是难免恼羞成怒,但他情知自己理亏,也不顾场面尴尬,只好先麻溜地穿好了衣服。
随后,徐知训忍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好小子,乞儿,你厉害……今天我栽了,但是,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你能去向刘将军告状?还是去向我爹告状?随你去吧,告诉你,老子不怕你!”
说完,徐知训很嚣张地做了个手势,他带来的士兵们都跟着他走出了这个屋子。离开的时候,徐知训故意大摇大摆地迈着步子,甚至若有意若无意地撞了一下徐知诰的肩膀,显然是故意在挑衅。
徐知诰并不想阻拦徐知训带着那些士兵们离开,他早就深知,养父徐温对于长子徐知训寄予厚望,颇为宠溺,而他只是个养子而已。
即便是徐知诰去向徐温谈及此事,徐温也不会过于严厉地处罚徐知训,他最多会对徐知训口头批评一番。为此,徐知诰原本只是想拯救那个无辜的少女。
可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奸淫民女,无论如何,这些都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徐知诰的眼睛里不揉沙子,他绝不会听之任之。
“我这就去禀报刘将军,你们在这里保护现场,我们必须保留证据……坚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现场,你们明白吗?”徐知诰断然地对于自己带来的几个士兵下了命令。
“遵命!”几个士兵齐声应道,他们知道徐知诰嫉恶如仇,心地善良,因此很乐意服从徐知诰的命令,更何况这件事本身就应该申张正义,他们对于徐知训的所作所为很反感,为此就很理解徐知诰的做法。
这几个士兵甚至很有些不解,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同样是徐温的两个儿子,为什么差距这么大?而且,这两个兄弟之间似乎势同水火。
此时,正是刚刚破城之际,鄂州城内一片混乱,百废待兴,刘存作为鄂州城驻军的主将,自然是忙得不可开交。当徐知诰来到鄂州刺史府求见刘存之时,刘存根本就不在,鄂州刺史府的卫士告诉徐知诰,刘存恐怕要等到晚上才能够回来,于是,徐知诰只好悻悻的回去了。
晚上,徐知诰再次来到了鄂州刺史府,当时,刘存正在忙碌着,等了几乎一个时辰之后,徐知诰终于见到了刘存,并且向他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刘存听了徐知诰的陈述之后,面露难色,沉吟片刻之后,这才说道:“正伦啊,你为我们攻下鄂州城立下了汗马功劳,我正打算向吴王上奏,给你申请赏赐,一定不会亏待你的,这个,请你放心吧……”
说到这里,刘存顿了顿,看了看徐知诰的表情,接着说道:“至于你说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了,但是,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稀松平常了,你想啊,杜洪反叛之后,又勾结朱温,曹延祚带兵来协防鄂州城,在鄂州城里面,即便是平民百姓,暗中支持叛军的人也有很多,你说的那家人,也完全可能支持叛军,因此,他们是否死得冤枉还需要进一步的查实,我会派人严查的。至于那个现场,我立刻就会派人去勘察一番。”
徐知诰闻言顿时心头一凛,刘存的这番话分明是在为徐知训开脱啊,他正要争辩,刘存却似乎看出了徐知诰的想法,接着说道:“至于你的兄长徐知训,年轻人,有时候做些冒失的事情,也可以理解,我找个机会责备他一番就行了。他是徐将军的长子,务必要严于律己,将来,才能够接过你爹的重任,你说是不是?”
徐知诰冷笑了一下,他对于刘存的这个态度有所预料,刘存当然不愿意得罪徐温及其长子徐知训,更何况,将士们刚刚破城,进入鄂州城之后,或许是处于**的宣泄,干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情有可原。只是,这件事发生在徐知训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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