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明白,多谢大师指点!”徐知诰点了点头,心中很是感恩。对于杜光庭的这番话,他也是深有体会,在两军阵前,最实用的功夫就是在最快的时间内除掉对方,因此,习武不求花里胡哨,大道至简。
“扶摇子的心意**八法拳也是一门绝学,如果你遇到他,不妨求他传授你一些招式,还有一些道法,那你一定会受益匪浅。”杜光庭提议道。
“可是,我应该去哪里找扶摇子呢?”徐知诰不解地问道,此刻,更加求知若渴了。
杜光庭肃然答道:“扶摇子喜欢云游天下,居无定所。但是,他曾经预言过,在将来的某一天,你或许会遇到他,至于何时何地,天机不可泄露……”
于是,徐知诰辞别了杜光庭,离开了茅山,向润州行去,归心似箭,虽然润州不是他的家乡,但是,他的养父在那里,何况,他还想继续在军中历练一番。
一天后,润州,北固山主峰。这里背临长江,枕于水上,峭壁如削,是风景极佳的地方,历史上闻名遐迩的甘露寺就建于峰顶。三国时,刘备来甘露寺招亲,当他看到北固山雄峙江滨,风景壮美,不禁赞叹道,“此乃天下第一江山也”。
如果登上北固山的山顶,就可以东看焦山,西望金山,可以使人感觉到“金焦两山吴楚一江分”。
这里不仅风光旖旎,而且形势险要,历代都是军事重地。北固山的南面就是三国时孙权所建的铁瓮城的城墙,其形势是“控楚负吴,襟山带江,”雄壮险要。
徐知诰站在山顶,遥望远方的润州城,虽然冷风拂面,却毫不在乎。偶尔可见飞鸟翔天,倒也是一种美妙的意境,他的心也变得颇为安详。
徐温就在徐知诰的旁边,但是,他此刻的心情却并不好,他的脸上也是愁眉紧锁。润州仍然未能攻破,越来越临近春节了,他又岂能不着急?可是,他并不是这支吴军的主帅,王茂章才是主帅。徐温也无能为力,没有足够的权力,他的攻城策略就无法全面施展开来。
而事实上,润州有坚城可守,想要在这寒冬腊月里攻下润州,谈何容易?因此,此刻他也只能根据主帅王茂章的命令继续围城,尽快造云梯,弓箭,做好进一步攻城准备。不过,这也是正中安仁义的下怀,他根本就不怕攻城!
其实,对于徐温来说,来自吴王杨行密的压力有王茂章顶着,继续围城也无所谓,只是,眼看着军营里的将士们士气日益低下,他也无可奈何。
不过,自从徐知诰来到这里之后,徐温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在他看来,徐知诰是个不可多得的智囊,他总是能够想出好办法来,对此,徐温非常期待。
徐知诰离开芜湖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徐温已经告诉徐知诰了。那时,田君在战场上连遭败绩,他在叛军中的威望已经丧失贻尽,但是,田君还想把王檀等人召来再作最后一搏。芜湖的郭行悰所部虽然尽力南下,但却因吴军的防备异常森严,始终未能与田君的残部会师。
无奈之下,早已暗中投靠吴军的王檀和汪建去找郭行悰,众人密议了一番,既然田君目前大势已去,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吧。于是,芜湖的全军都投降了吴军,江南岸一带尽皆被大将台濛的部队占领。
这时候的田君还想继续作困兽之斗,在十二月,田君派遣仅有的精锐数百人倾巢而出,意欲和台濛拼命。台濛知道这是田君临死前的最后挣扎,下令退兵数百步,待田君的队伍准备过濠沟之际,台濛忽然率领大军呐喊着发动了攻击。在人数众多的吴军面前,田君的那点人都不够台濛塞牙缝的,几乎全军覆没。
田君抱着最后一丝幻想,打算突围出去投奔朱温,他认为,以他的能力,混个节度使是没有问题的。可惜,田君最终被吴军追上,被乱刀砍死。他的首级被割下来,由杨渥派人送给了吴王杨行密。
吴王杨行密看到田君的人头之后,感慨万分,自言自语道:“寡人与你一起来江淮一带闯荡,数十年来,亲若兄弟,奈何却有今日这样的结局?”说到动情处,他竟然流下了眼泪。
为了显示自己是宽厚仁慈的明主,杨行密赦免了田君的老母亲殷夫人,“罪不及妻孥”,反正田君已经伏诛,一个老太太能有什么作为?这样一来,杨行密还能混个“仁义”的口碑。
此战之后,由于积劳成疾之下旧伤复发,大将台濛只好就地驻守在宣州,担任宣州观察使,而杨渥则由于在吴军中混了一些资历,进一步贪天功为己有,被吴王杨行密任命为牙内诸军使,从此,杨渥开始在吴军中培养自己的党羽。
就连徐温都遭到了杨渥的排斥,不得不奉命率领本部兵马赶赴润州,协助大将王茂章继续攻城,这可是个苦差事。
听到这些之后,徐知诰心中百感交集,真是老天无眼,小人得志,杨渥居然在此役之后平步青云,摇身一变,成为了牙内诸军使,而徐温则是继续马不停蹄地打仗,而且,他是去啃润州这个硬骨头,干的都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向吴亭东千里秋,放歌曾作昔年游。青苔寺里无马迹,绿水桥边多酒楼。大抵南朝皆旷达,可怜东晋最风流。月明更想桓伊在,一笛闻吹出塞愁。”徐知诰轻声吟诵着大诗人杜牧写的《润州》这首诗,心中也是蓦地油然而生一种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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