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宋氏大楼时,弦歌让陈叔叔将车停到了一边。
不远处,一大群拉着横幅喊着口号的宋氏员工将大楼围的水泄不通,穿着防暴服的警/察站了一排。横幅上写着,无良企业,还我工作。一个年轻的,大约二十多岁的漂亮小姑娘站在警察身后,正脸红耳赤地跟员工们谈判。
人群里掺了多少宫佑宇请的专业龙套弦歌不清楚,但这钱花得值。
看周围不停闪烁的闪光灯就知道,明天的头版头条肯定又是宋氏的了。
宋氏,宋氏…弦歌抬头,这栋深蓝色的建筑,在熠熠阳光之下,略略显得有些陈旧,苍老。
五岁前,弦歌还经常陪同母亲参加宋氏的各种庆祝活动reads;。
在那之后,除了年度股东大会,弦歌不再被允许进入这幢由她母亲亲自设计、奠基的大楼。
要说感情?
没有。
一点都没有。
弦歌站在路边看了一会儿,也听了一会儿,宋氏的官方发言人空有美貌而内秀不足,所有摆明公司立场的言论都显得苍白无力,人也不够有气魄,在那群敬业且卖力吆喝的演员面前,根本不够看。
索性地这个年代,大家都很斯文。
花瓶最后叫了几个员工代表,穿过人墙,进了宋氏内部。
没什么好看的了,弦歌戴好眼镜,准备上车,身后却忽地有人叫了一声,弦歌回头,闻慧书穿着一身黑色绒套装,手里提着个小盒子,走了过来。
她脸色不太好。
弦歌就喜欢看她脸色不太好。
“你是特意过来,看看你爸被你害得有多惨的吗?”闻慧书拧眉,没好气地问。
“不能说特意,我没有这么闲。”弦歌说。
闻慧书气结,上前一步低吼道,“宋弦歌,你可别忘了,是谁把你养到这么大,就算你父亲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没有他,你能有现在这般风光?”
换个人来同弦歌说这番话,弦歌可能还真会有一丝触动,一丝愧疚。从闻慧书嘴里吐出这搬正义凛然地说辞,弦歌却只觉得好笑。
“宋夫人好记性,只是不知道可还曾记得当年街边一饭之恩?若非我母亲,宋夫人这会儿恐怕早已饿死路边,化作一抷黄土,哪会这么多年安逸奢侈的日子?你说我仰仗宋家,却好像忘了,你跟你丈夫,仰仗的是谁。”
闻慧书再要上前,见势不对的陈玉仁敏捷地下了车,伸手挡在了两个女人之间。
看着闻慧书气急败坏地模样,弦歌忽然想到了她在宋家的那些日子。
她那时分明是宋家嫡嫡亲的长女,过的,却像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客人,初时,她性子娇蛮不懂变通,凡事横冲直撞,被闻慧书明里暗里使了多少绊子,每每被父亲训斥,被佣人嘲笑时,不就是闻慧书现在这副可笑的模样吗?
如今不过是风水轮流转而已。
“闻慧书,我今天拿走的,原本就是属于我母亲的,至于养不熟的白眼狼,跟无情无义的负心汉,正好成双成对,我替我母亲,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弦歌转身上车,却听到身后的闻慧书冷哼了一句,“别把你妈说得那么高尚,她会把我带回闻家,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她要是真有你说得那么宽容善良,到最后,也不至于会被自己气死。”
弦歌顿住脚步。
心口涌起一口怒火。
陈玉仁见她拳头紧握,又见不远处人头攒动,轻声提醒,“小姐,这里人多。”
是啊,人多,比起一个耳光,闻慧书有更害怕的东西吧。
弦歌转身,朝着人群,大声叫到,“宋夫人,做人还是得有良心啊,这里坐着的可都是宋氏元老级员工,宋氏能有今天的规模,这批员工功不可没,你怎么能说他们是吃白饭,浪费资源的蛀虫呢?这对他们多不公平reads;。”
有耳尖的员工注意到她们这边,三三两两地走了过来。
闻慧书一见,眉头一皱,“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说完,转身欲走。
陈玉仁伸手拦住。
“让开。”
陈玉仁怎么会听她的话。
“宋夫人,这些叔伯阿姨都是看着我长大的,都是我母亲的得力助手,我求求你,就留下他们吧,我妈不是已经把所有股份都让给你们了吗?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们。”
弦歌拉着闻慧书衣袖,微红的脸蛋,楚楚可人,正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认得她,她是董事长家的女儿,小时候我还见过她。”
“她是董事长女儿?董事长不是只有宋副总一个女儿吗?”
“不是,她是董事长夫人生的,里面那个是这个小三生的,董事长夫人在世时可是个大好人啊,可惜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闻慧书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却也晓得同这些人辩解,不过是白费功夫。
她伸手扯过衣袖,一用力,弦歌往后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这女人,这么还动手打人了?”
“小三还敢对正室的女儿动手,太不要脸了吧!”
“对,不要脸。”
弦歌这一摔,宋时这些员工们群情激奋,不过一会儿就将闻慧书团团围住,推搡之间,闻慧书被蹭掉卡夹,披散着头发,显得十分狼狈。
有个大姐搀起弦歌,关心地问她有没有伤到哪儿。
弦歌感激地摇头。
防暴警察赶了过来,闻慧书站到警察身后,“一群暴民、法盲,把他们都抓起来。”
“说谁是暴民呢?”
“怎么说话的”
“谁碰你了!”
员工们纷纷嚷道。
“警察先生,我可以证明,刚刚并没有人碰过这位夫人。”弦歌站在一边,轻轻地说到。
“对,我们没打她,要真动手,她还有命?”
“她刚刚打人了!”
“就是,就是,她刚刚把人推地上了,警察同志,打人是这个小三。”
警察转身,问闻慧书,“你打人了?”
“没有,我…”闻慧书百口莫辩。
“怎么没
没有,我们都看见了,我可以作证。”
“我也可以!”员工们纷纷举手。
警察只好转向弦歌。不得不说,女儿家柔弱一些,天生就是有优势的,比如这会儿,警察就轻易地相信了员工们的说辞,闻慧书对弦歌动了手。
“没伤到哪儿吧,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警察问reads;。
弦歌摇了摇头,“不麻烦了,只是扭到了脚,不碍事儿,不过这些员工们确实没有对这位夫人动手,我跟我朋友都看到了。”弦歌又指了指身边的陈玉仁。
警察转身瞥了闻慧书一眼,“同志,报假警,诬陷都属于违法行为。”
“我…”
闻慧书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就是,违法了知不知道,法盲,警察同志,把她抓起来。”
“抓起来,关起来,看小三还敢不敢嚣张。”
一大群人僵持着,收到风声的宋雅意飞速从大楼里跑了过来,护到闻慧书跟前。又见闻慧书一身狼狈,登时冲弦歌一通吼,“闻弦歌你干什么呢?这是宋氏,我们宋氏不欢迎你。”
“看,这就是小三的女儿。”
“还我们宋氏呢,脸皮可真厚…”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爱打洞,你看这小三的女儿什么德行,跟她妈一样,不要脸。”
宋雅意从小娇生惯养,被众人捧在手心里呵护,哪里听过这样赤/裸直白的羞辱。
她脸色铁青,反问道,“你们说谁不要脸呢?公司明明已经开出了天价赔偿,你们还不知足,只想多捞点好处,恬不知耻的人分明是你们。”
闻慧书赶忙拉住宋雅意,但为时已晚。
“你这是人说得话吗?我们占你宋家好处?我…老子今天不要钱了,妈的!”
被彻底激怒的员工们,一拥而上,冲向两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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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开到一半,接到陈玉仁电话,裴谦便匆匆赶到警局。警局里围了很多人,吵吵闹闹的,老人跟孩子的哭声不止,穿过层层人群,他看到弦歌完好无损的坐在洽谈室里。
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做好笔录,弦歌从房间里出来,与此同时,宋雅意也从另一侧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比起弦歌,她的情况要糟糕得多。那些激动的员工蜂拥而上,警/察也没能拦得住,她被扇了好几个巴掌,嘴角青紫,头发被扯得凌乱不堪,衣服扣子也被扯掉好几颗,如今身上披着的是女警的衣服。
宋雅意看到裴谦,下意识地只想抱抱他,或者被他安慰两句也是好的…
而他的脚步,却直直地迫不及待地朝旁边房间走去,那里有闻弦歌,他的眼里,永远都只有一个闻弦歌。
宋雅意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
“有没有受伤?”她听到裴谦温柔地轻声问。
闻弦歌摇头,他也不在乎警察市民站了一屋,就这么旁若无人地,将她揽进了怀里,吻着她的头顶,一遍一遍,仿佛吻着失而复得的宝贝。
如果她是他的宝贝,那自己又算什么呢?是活该遭人厌弃的笑柄吗?
宋雅意笑了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出了警局上了车,裴谦麻利地脱掉弦歌的高跟鞋,将她的双腿放在自己大腿上,轻轻地按摩着…
弦歌有些意外,方才被闻慧书推倒,虽然做戏的成分居多,但脚是真的崴到了,不严重,没想到居然还是被他注意到了reads;。
除了手法并不高明地替弦歌按着脚,裴谦什么都没问。
弦歌好奇地低头看了看他脸色,才发现这个男人,居然一直在笑…
弦歌抽出脚,被他大手按住。
“干吗?”
“你笑什么?”
“我不能笑吗?”裴谦一本正经地问道。
说不过他,弦歌不说话了。
良久,弦歌脚踝上的红肿褪下,他的大手才不老实地往上滑了滑,路过紧实的小腿,光滑细嫩的大腿…再往上,弦歌拿脚掌抵住他胸膛,脖子。
她眉眼朝上,挑衅,威胁地看着她。
裴谦变/态一般吻了吻她漂亮的脚背。
问,“出了气,高兴了?”
弦歌用了些劲儿,裴谦往后一靠,她问,“说,是不是觉得女人特别可怕?”
“我还是觉得你在床上比较可怕。”裴谦笑着说。
陈玉仁将车停到附近一所私人会所的停车场里,下车,关上车门时,粗粗地叹了口气。他也是年纪一把,见过世面的人了,居然被这两个年轻人臊得红了一张老脸…
三十分钟后,弦歌才能趴在裴谦怀里喘口气。
“好累。”弦歌说。
“我也觉得。”裴谦附和,不过他的累跟弦歌的累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半小时是闻小姐开心的时间,他并没有尽兴,他到现在忍得都很辛苦…
“我们回去吧。”
“好,我开车?”裴谦笑着问。
这个时候再把陈叔叔找回来,肯定是不现实的,他的姑娘脸皮有多薄,他知道。
弦歌点头。
慢慢地从他身上起身,那充实到空虚的感觉,是如此明显。弦歌抬头,裴谦额头上都是汗,青筋涨的像蚯蚓,她这才明白,裴谦他,可能并没有过瘾吧…
裴谦扣上扣子下车绕到驾驶座,弦歌也爬到了前排,衣衫不整,体态风流。
他拉手刹,她拉住他。
裴谦发出畅快并且愉悦地声音。
“开车啊?”
“宝贝,你这样,我要怎么开车?”
“活儿不精。”弦歌嫌弃道。
裴谦再也忍不了了,手刹一放,翻身上马,顷刻间,弦歌被死死地压到皮质座位上,裴谦伸手放平座位,弦歌只能老老实实地看着自己被扒开,被吃干抹净。
之后的每一下,裴谦都要问。
“活儿精不精?”
“精不精?”
“精精精!”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