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穗被疯子刺中13刀,大部分集中在背部,其中两刀离心脏不过一公分,脖子上有一刀,左眼眉峰上有一刀,蒙着厚厚的纱布,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弦歌从来没有如此在意过小穗的样貌。
她沉默寡言,从不像虫子那般叽叽喳喳,活泼热闹,她是一个绝活比长相更令人惊艳,更吸引人眼光的姑娘。看过她比赛的人,没有不折福在她拳击手套下的。
可再厉害…也毕竟只是个姑娘。
可颂在小穗床前闹腾了好一会儿,又是唱歌,又是追着虫子玩捉迷藏,弦歌担心他吵到小穗休息,给了他几个硬币,打发他去了隔壁儿童乐园坐儿童车。
虫子随身跟着。
小穗望着可颂出门,弦歌边削着苹果,边安慰道,“裴谦安排了几个人暗中看着可颂,而且这里是医院,你放心,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小穗目光直直地看着弦歌。
弦歌收起水果刀,俯下身子,说,“我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你放心,我会查清楚的。”
到了第三天,小穗才能开口说话,声音仍是含混不清,犹如一个年迈的老太太。
虫子忍不住打趣小穗,“谁让你平常不爱说话,现在可好,一开口跟变形金刚似的。”
可颂一听,连忙放下手里的玩具,跑到小穗病床前卖萌卖乖,“我喜欢变形金刚,我觉得小穗阿姨的声音最好听了,虫子阿姨说话像放炮仗。”
“嗬,你个小不点,居然敢嫌弃我,看我不打你屁股。”
可颂一溜烟转进小穗床底,惹得虫子笑得花枝乱颤。
小穗不爱笑,这会儿也弯起眉眼。
只是被绷带裹住的地方,分外刺眼。
弦歌伸手摸了摸,“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变得跟以前一样漂亮的。”
小穗顿时红了脸,大约是第一次有人夸她漂亮,又或者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关心,有些不习惯,不自然…过了一会儿,她才摇头说,“不必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放到别的女孩身上就是毁容,她却说小伤,果然是女侠。
“其实我额头上也有一道伤口。”弦歌掀开发际线,额头那道伤口没有了遮瑕处理,分外惹眼。
小穗倒是没有留意过。
“六年前,我跟裴谦分手,又不小心丢了孩子,当时真的觉得,生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你知道吗,我那时整天想着怎么才能痛快地死掉…我趁大家不注意,从家里顶楼跳下,摔到地上,后来,被兰医生发现,及时送到医院,捡回一条命,却永远留下了这个。”
小穗很意外。
因为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也因为弦歌肯跟她说起这些…
弦歌从来不是一个愿意外露情绪的人reads;。
“我一直以为生命轻贱,谁要,谁拿去就好了。”弦歌笑了笑,又问小穗,“当时,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放开可颂?”
那么多刀,刀刀入骨,弦歌不能想像,她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小穗说,“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照顾好他。”
“为了一个承诺,连命都可以不要吗?”弦歌问。
小穗却没有再回答弦歌,只是看着她,轻声说,“大道理我不懂,但我知道,动不动就要寻死的人是最自私的,我从来没想过不要命,再难,我也想活下去。能活下去,比什么都好。”
像是一记耳光狠狠地甩到弦歌脸上,火辣辣的。
小穗是孤儿,从小被叔父卖去黑/市打拳,弦歌遇到她的时候,小穗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完好无缺的,每天赚的钱,被叔父克扣之后,连解决温饱都成问题。
即便是这样,小穗依然活得很认真,很执着。
而自己,从来都只是个自私的人。
从来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怨自艾,别人付出的真心,却总是视而不见。想到爷爷,想到兰医生,想到裴谦…
也许,小穗说得没错,能活下去,比什么都好。
“我想,我以后不会了。”弦歌浅笑着说。
小穗也笑了。
两个不太爱交流的人笑了一会儿,气氛陡然变得有些尴尬,小穗看着弦歌额头上的伤疤,问,“你为什么不做手术,去掉那道疤?”
“啊?”弦歌愣了一下,眼神转向别处,显然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巧的是,裴谦拎着果篮,推门而入。
他走到弦歌身边,笑容可掬地问小穗有没有好一些,手,却自然而然地揽过弦歌肩膀。
从小穗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裴谦额头,同样的位置,也留了一道伤疤。
小穗病情稳定后,裴谦在医院附近安排了一套公寓,供弦歌三人住下。公寓很近,既方便去医院照顾小穗,又比酒店安全舒适,弦歌对此没有意见,虫子跟可颂表示强烈同意。期间,弦歌同虫子提起过安排她回美国的事儿,虫子指着弦歌鼻子骂她白眼狼,过河拆桥,重色轻友…
为此,这事儿只能作罢。
几天后,唐家嘴1号标地开标,宋家毫无悬念落选。
那块地不出意料地被宫家拍得。
当晚的宫家庆功宴,宫佑宇邀请了弦歌,但弦歌要照顾小穗跟可颂,□□乏术并没有出席。夜半时分,宫佑宇打来电话,弦歌接了,而宫佑宇却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弦歌知道唐家嘴项目对处境并不明朗的宫佑宇来说,有多么重要。
她也没有说话,只等他平复心情。
“谢谢。”好久,宫佑宇才说。
“不客气。”弦歌回,“其实,是我应该谢谢你reads;。”
“无所谓了。”宫佑宇慵懒地笑了笑,“我还得去应酬,晚了,你睡吧。”
“嗯。”弦歌挂了电话,宫佑宇语气里并不全是志得意满,不过,这并不是她应该过问的事。
隐隐感应到身后有人靠近,弦歌吓得连忙转身,却没成功。
她被人从身后牢牢地抱进怀里,男人的胸膛宽厚硬实,散发着特殊地雄性的味道,那是裴谦的味道。弦歌浅笑,裴谦被吸引,一低头,张嘴咬上了她圆润地耳珠。
“知道裴氏浪费了多少资源吗?
”裴谦边吮/吸着嘴里的尤物,边假意抱怨,“红颜祸水。”
弦歌冷笑,“自己定力不够,还把罪名怪到女人身上,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裴谦瞬间停下动作,目光幽深地看着弦歌,弦歌莫名有些发冷,直觉告诉她,她最好尽快离开,或许她今晚可以去可颂房里避避…计划完美,可惜无论是行动还是体力,她都始终比不上身后这个粗鲁又强壮的男人。
人被抱起,摔到床上,裴谦边斯文地解着袖扣,边告诫弦歌。
“不要害怕,男人不都这副德行吗?”
弦歌下意识地往后退缩,一双小脚却被他拎小鸡似的拎到怀里,下一秒,潮湿温热的吻蔓延过敏感地脚背,弦歌脑子一麻,忍不住骂了一句,“变态。”
“还有更变态的,别急。”裴谦配合地摆出动作电影里变态专用的笑脸,阴险说道。
弦歌打了个冷颤。
弦歌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男人单手解扣子都很快很优雅,但裴谦的速度的确令人惊叹。当她还沉醉在他缠绵温柔地口舌足部按摩时,他的衬衣已经被扔到了地上。
金属纽扣落地,发出的声音分外清脆。
弦歌抬头,他裸/露在外的小麦色胸膛健硕孔武,身上每一块肌肉的线条都很分明,她摸过很多次,知道那手感有多棒。
弦歌痴迷的眼神,出卖了她故作矜持的伪装。
裴谦将她往下一拖,四目相对,他笑了笑,“想不想试试?”
弦歌倔强地扭过头,说,“不想。”
说不想,明显是假的…但床/第/之/欢,弦歌真的不习惯主动。
裴谦不恼弦歌此刻破坏气氛的不理智行为,他抓着她的手,放到了他性感地人鱼线上,并带着她的指尖,任意感受来自他身上的每一分兴奋,每一度热爱。
那样火热的感觉…简直要命。
弦歌诚实地吞了吞口水。
“真的不想试试?存了这么久,都是给你的。”裴谦咬了咬她锁骨,再次问到。
“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没送给别人?”弦歌讽刺了一句,手指往下一滑,惩罚性地用力一握,裴谦爽得叫出了声。
那声音,性感得没边儿。
“乖,动一动。”他诱哄道。
“禽/兽。”
“禽兽在干什么?”裴谦问。
弦歌一点都不想回答…
“你reads;。”
裴谦自己回答道。
月朗星稀,窗外如纱一般的月光照进房间,罩在弦歌光/裸细腻的肩头之上,坐在床头想事儿的裴谦没忍住,俯身亲了亲。床四周,衣服裤子扔了一地,两人内/裤交叠放着,旁边躺了好几只湿漉漉的避/孕/套,空气里弥漫着情人之间欢爱后的气味。
没那么难闻。
“裴谦,男人应该言而有信。”弦歌睁开眼,冷冷地说。
说了最后一次,就一定是最后一次。
裴谦笑了笑,坐回身子。
床头柜上有烟有打火机,他习惯性地伸手,却又放回了远处,弦歌不介意他知道,但他想给她更好的一个男人,
“你是不是怀疑这次的事,是宋家做的?”
弦歌一点没否认,“嗯。”
“百川这次失去了唐家嘴项目,无疑是雪上加霜,宋家撑不了多久了。”
弦歌一时没有应声。
半响,才轻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狠了?”
“狠?”
裴谦冷笑。
弦歌陡然就安心了,她转过身,仰头看着裴谦。
“以后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反正我都能摆平。”裴谦低头,说。
这突如其来的霸道总裁风,让弦歌有点接受障碍。
她不晓得该说些什么,索性伸手,抱住他的腰。
弦歌总觉得裴谦最近一段时间,越来越不要脸了,然而,更可怕的是,她好像也越来越喜欢他的不要脸了…
感受到裴谦美好地刚硬地*,弦歌睡意全无,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腰,以及触感绝佳地馒头一般的腹肌,搭在他腿上的小腿也跟着轻轻磨蹭了几下,他腿毛浓厚,带着特别地粗粝感,磨得人心头痒痒,暖流四窜。
裴谦反应似乎比她还大,肌肉绷得紧紧地。
前一秒浑厚稳重的嗓子,瞬间沙哑。
“不睡觉了?”
“睡不着。”弦歌翻身,趴到他身上,缓缓地磨着,蹭着,亲着。
“还有力气?”
“你呢?”弦歌抬头看着他,带着些挑衅。
“闻弦歌,你作死。”裴谦迅速地滚到她身上,恶狠狠地说到。
正好,今晚谁都别睡了。
情到浓时,弦歌伸手去够抽屉里的小雨伞,裴谦压住她纤细的小臂,热情地吻着她雪白地胸脯,并口齿不清地说到,“刚刚是最后一个。”
“算了,反正也不会有孩子。”弦歌自嘲道
裴谦一顿,尔后,重重地一顶。
弦歌叫出了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