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沒有了。
沒办法睁开眼睛,整个的身体还沉浸在那种疯狂的愉悦到极致的虚脱块感之中。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仍然游离在感觉之外。
现在,南言俊已经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他哗啦一声扔给她一串钥匙,然后无不嘲弄的说道:“琪琪,你可以走了,顺便告诉那个女工,她明天不用來了,我会打电话叫小区物业解雇她的。”
谢琪安陡然的张开眼睛。
她顾不了自己几乎就要断了的老腰,竟然一下子就翻身坐起,并且迅速的扯过一条毛巾被裹住自己的身体,怒目看着南言俊。
瞬间她就已经在心里问候了他第九辈以下下溯的各位先辈。
妈蛋,他当她是什么了?
裤子一拎就这副腔调?这个卑劣无耻的男人!
在她几乎还沒有來得及穿回自己的衣服时候。
“怎么?你想替那个女工保住饭碗?”南言俊一眼就看穿了谢琪安的无比愤怒。
这让他感到很满意。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其实南言俊并不确定谢琪安是不是真的和那个保洁工串通的?但是,他只是这么随便的一试探,谢琪安立刻就给了他想要的答案。
太棒了。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就是这一点非常的可爱,她常常是关心别人的安危利益超出了自身,所以这也是她总是容易落入别人掣肘的一个最大的原因。
即使她已经受到她那个超烂的发小徐晓曼n年的挟持,她依旧是执迷不悟无怨无悔,也真是难得的一朵灿烂奇葩了。
“她擅自让人冒充她混进我这里已经是严重的危害了我的居住安全,难道我不应该打电话叫物业解雇她吗?”
他漂亮的不像话的眼睛里全是讥笑,甚至有些玩世不恭的说道。
南言俊是不会叫谢琪安看见他心里真正的念头的。
比如说,其实他现在真想把她给拥进怀里再好好的亲亲。
瞧她生气时那个小可爱的模样,想不叫人喜欢都不行。
愤怒的谢琪安顺手抓起枕头狠狠地打向南言俊。
南言俊随手就抓住了这个全无杀伤力的枕头,毫不客气的说道:“琪琪,别以为你刚和我睡完我就会给你面子,是你自己送上门來的,不怪我,你可以去告我强你,或者去告诉谢家豪,让他來为你打抱不平,我并不介意,真的……”
谢琪安已经气的脸色发白,她直想一头撞死。
自己不但被这个男人吃干抹净还落得被一顿辱弄?
他是不是要告诉自己,可能全世界都找不到比她更贱的女人了?
她已经不是一般的想死了。
她直直地瞪着南言俊,眼神可怕。
“要不然这样,你可以和我做笔交易,比如,如果我想做了,你随叫随到,我就放了那个女工一马,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味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绝对不会勉强,琪琪,你说如何?”
南言俊的语气忽然变得邪恶暧昧,嬉皮笑脸的说道。
他特别的把“做”字咬的清楚,生怕谢琪安听不明白似的。
他甚至对谢琪安眨眨眼睛,满脸无辜,一副‘我可不是故意’的模样。
“你做梦!”
谢琪安咬牙切齿。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人蠢不能复生。
原來一个人只要够恶毒够无耻,永远可以找得到挟制别人的把柄。
自己今天是何苦來处心积虑混到他的住宅里來?
不就是傻bb的送货上门么?
不过是给这个男人提供了一次免费的服务。
被她扔进洗衣机里的档案还不知道是不是彻底的销毁了所谓的证据?现在一事未了又拉上袁大姐……
谢琪安的心思一片凌乱的暴走:这世上到底有沒有后悔药卖的啊?给她來十斤!
自己真是太小瞧了这个男人的卑鄙无下限。
谢琪安愤怒了。
之前不过是她自己和徐晓曼被威胁,现在,竟然连一个小区做保洁的不相干的女工他都能拿來堂而皇之的威胁她?
谢琪安迅速的在大脑里思索了一下,自己不是也考虑过这个问題吗?为什么自己曾经预计好的应对方案现在看起來是那么苍白无力?
她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是她沒有羞耻的贪恋了他的柔体,所以她就理直气壮不起來了。
世上还有比这更叫人呜咽的事情吗?
南言俊哈哈大笑道:“行,,琪琪,既然你不同意,我也无所谓。”
然后他俯下身來,对着谢琪安的脸庞邪恶的说道:“怎么样,我刚才很棒吧!”
“南言俊,你真无耻!”
谢琪安愤怒的吼道,扬起手就要扇他的耳光。
南言俊一把就抓住了她白希到透明的柔软小手,冷笑道:“最不喜欢你和我装,如果你还敢和我装的话,我会继续叫你后悔的。”
谢琪安使劲的挣扎了一下,南言俊突然松开手,她顿时又摔倒在床上。
“琪琪,我劝你好好想想,那个女工为了帮助你即将丢了她一家人赖以生活的饭碗,你就比我高尚?”
“好,我答应你……随叫随到……”
谢琪安觉得自己牙齿缝里都在嘶嘶的冒着冷气。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即将变成一条喷着毒信的蛇。
南言俊俯下身去亲了亲她微微有些浮肿的嘴唇一下,笑了:“很好,琪琪,记住,是我想做的时候……你不是一样也非常需要我的身体吗?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同意我的建议的。”
南言俊,你这个王八蛋,你去死吧,我一定会叫你死的很难看很难看!
……
打包上门的谢琪安一直到黄昏的时候,才怀着满心被吃干抹净的屈辱被某人放出门去。
她的内心不仅仅是羞愧的想死,更多还是愤恨。
她狠狠地咽回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在拉开那两扇大铁门的时候,她觉得两条腿都有些打颤。
她死也不能忘等在外面接她的袁大姐那种复杂的眼神。
她的狼狈不堪就那么一览无遗的落在一个历经人事的中年女人眼里。
她相信袁大姐很轻而易举的就可以猜测到她进去这幢宅院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的,即使黄昏小区里刚亮起的路灯不甚明了,谢琪安眉梢眼角无法掩饰的春情也让这个保洁女工心里窃笑不止。
看來这个丫头占了很大的“便宜”啊!
好在袁大姐这种过來人都是很知趣的,知道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反正自己已经落得好处了,这些有钱人的破事心知肚明就行了。
从袁大姐住处换回自己的衣服,谢琪安凌乱的从袁大姐那种叫她愧不能言的暧昧猜度眼神逃走了。
她觉得她再也沒有勇气往袁大姐这里送垃圾了。
小区还有些暗淡的路灯下,凉爽的夜风混杂着清新的花香和绿树枝叶的芬芳,淡淡的拂过脸庞,叫人心旷神怡。
谢琪安却感觉浑身上下的难言的酸痛,嘴唇也肿胀的厉害,她真是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回去会不会被眼神犀利的文君一眼看穿?
而且她大脑也混乱的厉害,各种莫名其妙的想哭。
她悄悄地走到小区一处隐蔽的花荫下面一条凉椅上坐下,现在,她真的不想回到近在咫尺的朱颜的住宅里去。
她想给谁打个电话,找个不相干的地方好好地憩息一下,想了半天却不知道该给谁打个电话?
去责骂徐晓曼吗?想都别想,这事本來就是她自己立场不稳思谋不周,遑论自己吃亏占便宜,现就这件事情的本身,她就无法对徐晓曼启齿。
别看她们是无话不谈的好友,这种极其隐秘的虐爱欢情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去对徐晓曼描述的啊!
谁要她无法抵挡那个该死男人身体的you惑,徐晓曼要是知道了,除了更深的鄙视她,难道她还指望徐晓曼会同情?
郑涵?更是不妥当。
自己已经够连累他的了,她不能叫郑涵为自己承受的太多。
就算是郑涵什么都不说,她自己心里先就过意不去了。
最主要的,她实在是不想郑涵看见她太多复杂丑陋的一面。
如果郑涵知道她住在朱颜家里,却和南言俊勾勾搭搭,不清不白,他会怎么去想她?
还有谢家豪和朱颜,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刚从南言俊的床上爬下來,会不会立刻就会请自己滚蛋?
谢琪安止不住捂住自己的脸,上帝啊,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突然,她又感觉到了自己口袋里手机的震动。
她赶紧掏出手机。
瞄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她的眼睛像是被火灼了一下似的,差点沒有把手机给扔掉。
竟然是南言俊的。
她想也沒有想,立刻给挂断。
但是,随即,他又打了过來。
谢琪安愤怒的狠狠划断接听,然后干脆利落的关机。
如果她能做得到的话,她现在只想用个什么办法把这个男人给杀死。
这个给了她无尽羞辱,让她沒有一点点自尊感觉的男人最好能下地狱。
她真是一句话都不想再听他说。
忽然,她惊恐的瞪大眼睛。
因为她看见不远处的路灯下,赫然往她这里走來的正是南言俊。
谢琪安吓坏了,天哪,要知道,朱颜的住宅近在咫尺,他难道一定要把事情做绝吗?
她忽然明白了,其实她一直都处在他的视线里,只要她沒有离开这个小区,他要是想观察她是很轻而易举的。
何况,她根本就沒有考虑到他会观察她,而刻意去选择一处可以躲开他视线的去处。
谢琪安慌忙开机。
现在她只恨自己的手机开机太慢。
好容易手机总算是恢复了拨打功能,谢琪安赶紧的回拨过去。
果然,她看见南言俊停了一下脚步,去接听拿在手里的电话。
“你想干什么?不要过來!”
谢琪安几乎呜咽了,她并不敢很大声。
“嗯……你敢不接听我电话?”
南言俊的声音有些恼怒,不过也可以听得出他也是压低着声音的。
谢琪安的心才稍倾的放下了一些,看來他也并不是无所顾忌的。
“说吧,你还有什么事?”
“琪琪你给我听着,你马上出去,在小区路口等我,否则信不信我去朱颜家里找你?”
“南言俊,你疯了吗?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有完沒完?”
“就这样,我十分钟过去接你。”
电话里,南言俊根本就不去听她说什么,用不容置否的命令口气说完,谢琪安就紧张的看见他还对着她这里扬扬手里的电话,再听自己的电话里已经是挂断的声音了。
谢琪安手里握着电话,呆呆的坐在那里,大脑又开始混乱。
是不是南言俊根本就知道朱颜和谢家豪也住在这里的?他的语气一听就很明了。
她的心底不禁泛起一丝丝寒意。
那么他在这里买了住宅……
是不是有某种蓄意?
如果不是她想多的话,难道她是早就落在他眼里的猎物吗?好像南言俊早就已经预料到她会住到这里來?
到底谁在窥视着谁?
会有这么狗血无厘头的事情?
不敢相信,南言俊为了她?如此大动干戈?
谢琪安忍不住对自己摇摇头,她更愿意相信这只是一种巧合。
这些有钱土豪差不多的选择巧合。
恰巧她确实又跟着朱颜住了过來。
瞬间之后,谢琪安才想到她更应该面对眼前的事情。
然后,她才觉得自己简直要被气死了。
南言俊的刚才的意思很明显:我知道你谢琪安坐在那里呢,你不要想着不答应,十分钟以后我在路口见不着你,我就去朱颜家找你。
草,世界上还有比这个男人更无耻更不要脸的人吗?
他竟然丝毫都不顾忌自己的身份?
他这么嚣张无耻他家里人知道吗?
谁敢相信,这也是一个身家千万的老总做出來的事情?
他还要不要她活了?
他妈的,她算是他的什么?
果然越是高尚的人做出的事情越下流!
可是,她这种愤怒有可以去对谁诉说?
现在,她除了接受他的胁迫,她又能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逃脱他的控制?
她总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去拿块豆腐一头撞死。
她还沒有那么矫情。
她不能确定被她扔进洗衣机的档案是不是像南言俊所说的,只是复印件;她觉得自己还应该当面警告那个臭男人一下,休想拿袁大姐工作的问題來威胁她。
谢琪安默默地坐在花荫下想了一会儿,然后她给文君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可能会回去的晚一些。
电话里,她听着文君沒所谓的声音,漫不经心的答应着,谢琪安的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深深地悲哀和无力感。
其实在朱颜的那个家里,自己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有时候反而是她自己想的太多。
朱颜的习惯是早起早睡,十分注重所谓的养颜觉。
在这一点上,朱颜完全是千金富豪少奶奶做派。她很珍惜自己,她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的本身就是限量版。
阮成是事不关己,就会高高挂起,而且,阮成和她并不怎么热络,除了必须在某些场合必须的配合,一般情况下,谢琪安感觉,阮成对她总是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的。
她给文君一个电话招呼一声,就算是不给,估计每晚看那些狗血言情剧如痴如醉的文君根本就不会注意她到底有沒有回去?有沒有在?
忽然之间,谢琪安真心有些想不明白朱颜和谢家豪豢养着她这个闲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归根到底,自己还是像一朵无处生根的浮萍,那些看似可以依附的东西仔细追究起來竟然全是无稽之谈。
谢琪安再一次的发现,存在感真是一个非常伤人的东西,比她心里正在逐渐升起的某种困惑更叫她无所适从。
虽然不久前和那个男人柔体上再一次狂风暴雨般的纠缠让她惭愧,但是,她还是决定振作起精神,正如朱颜所说,有些人有些事情是必须得去面对的。
看见谢琪安果然乖乖的站在路口,南言俊心里窃笑不止。
尽管谢琪安竭力作出非常淡定的样子,她紧抿的嘴唇还是出卖了她。
南言俊一眼就看出她眼睛里的敌意。
他把车缓缓地停在谢琪安面前,打开车门。
但是,谢琪安却伸手拉开后面的车门,自顾坐了进去。
“琪琪,我带你去吃饭,说吧,你想去哪里?”
南言俊不禁暗自笑了一下,只得带上前面的车门,头也不回的对谢琪安说道。
他看起來几乎是神采奕奕,这让身心全是疲惫的谢琪安觉得更加愤恨。
他不是身体有伤吗?不是心脏有毛病吗?他是不是全是装啊?
她还记得他车祸时候躺在医院担架床上的那种灰败的样子,不过是时隔不久,这个男人的康复能力真是惊人。
谢琪安把身体疲倦的蜷缩在他身后的座位上,沉默着沒有回答他的话。
“怎么?心情不好?”
南言俊一边慢慢地开着车子,一边用戏谑的口气满脸无辜的说道。
谢琪安竭力控制着内心的颤抖,她怕他一直八下去,便坐正了一下身体,讥讽的对南言俊反击道:“南总,你想多了,我很好,你那么棒……我现在沒什么胃口,如果你喜欢,随便你去哪里。”
南言俊噎了一下,这个女人总是不像她表面的那么柔弱可欺。
她的利爪就那么有意无意的对着你晃动一下。
南言俊笑了:“琪琪,其实你可以和我要一些补偿的,你陪了我那么多次……哎呦,真是辛苦你了。”
他语气里的那种亵渎玩弄瞬间叫谢琪安吐血三升。
魂淡的男人,真当她是卖的了?
“嗯,谢谢南总提醒,既然南总认为我吃亏了,需要补偿,那我就好好考虑考虑吧,想好了告诉你。”
谢琪安答应的干脆利落,在结束这句话的时候,甚至还笑了一下。
南言俊你个王八蛋,你不就是想说我是对你有所企图么,不就是想羞辱我是卖的么?我就承认了,你能怎么地吧?
南言俊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除了我的人,其他的你尽管考虑……不过,你知道我的,我不可能对超额的东西付费!”
谢琪安真想扑过去对着这个无耻男人的脸上狠狠地挠几下,她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往死里激怒她。
但是,她终于很辛苦的忍住了。
明知道他是在激怒她,自己就不能上了他的当。
不管他是出于何种目的?
“这个南总自管放心,我很有自知之明的,不然我再多陪你做几次?只要你喜欢……”
谢琪安的语气几乎波澜不惊,她却不能控制心中的阵阵恶寒。妈蛋,她现在对着这个男人说出这么无耻的话,都是给这个卑劣的男人给逼得。
她是一直很想要形象的,可是,她在他那里算什么?还有什么形象可言?
现在她只恨自己不能比他更无耻更不要脸,所以才这么被动这么被他嘲弄。
南言俊突然踩住刹车。
谢琪安猝不及防,差点把脸撞在前面的座位靠边上。
魂淡,她想起第一次坐他的车,他也是这么干的。
谢琪安几乎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又在不可抑止的发抖。
不过这次抬起头看看外面,确实是一个正在亮着红灯的路口。
“嗯,琪琪,你这个提议很好,啧啧啧,说句老实话,你的身体是我见过的最敏感美妙的,你知道,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我确实希望能和你多度过几次良宵。”
南言俊似乎根本就沒有感觉到后面座位上的女人差点被他给甩了一个跟头,眼睛盯着红灯路口的前方,用一种菜市场买肉似的语气赞同的说道。
谢琪安觉得自己又上了这个男人的车就是自己找虐的节奏。
她简直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自甘下贱的坐进他的车里?
自己并不欠他什么,沒有什么无法解套的契约,沒有什么会死人的把柄,她完全可以拍拍屁股,轻松的和他沙扬娜拉,而用不着去听他这些屁话。
可是,她就是这么贱兮兮的任由他羞辱,好像他真的是她的谁?
谢琪安不禁把脸埋进自己的手掌里。
她在心里对着自己拼命的冷笑,他说的真清楚明白啊,他需要品尝的是她敏感美妙的身体,他要结婚了,她是他婚期前的甜点。
她不敢去直白自己的内心,那份可怜卑微的感觉啊,羞于启齿无法言说。
一直以來,她都是那样辛苦的对她内心深处某种欲念进行追剿围截,毫不手软的掐去每一株不经意就滋生的嫩芽,她是那样故意的麻木着自己,她一直相信,只有彻底的冷漠,坚决的视而不见才能不会被任何锐利的东西戳伤。
但是,现在她还是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在缓缓地流泪。
她能说,她已经爱上了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
这个每一次毫不留情狂暴掠夺她的男人?
她能说她早就爱上了他?
因为她爱他,所以她才逃他。
因为她爱他,所以她才忍他。
最让她觉得羞耻的是,她爱上的,竟然是他每一次惊心动魄的爱雨。
他偶尔的短暂的不经意流露的温柔。
她是不是典型的脑残缺爱症?还是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是的,是这样的,她必须得承认,多么可笑的无奈的可鄙的无聊的事实?
有一些悲凉有一些荒诞不经。
“坐到我身边來。”
她听见他头也不回的命令道。
“怎么?琪琪,你不是爱上我了吧?”
前方的路口绿灯已经换成红灯,谢琪安听见身后有人在拼命的按喇叭。
南言俊却好整以暇,似乎并不急于发动车子,
她知道,他是在等她坐到前面去,否则就不忙着走。
最让谢琪安感到懊丧的还是,她因为一时之间并沒有想好怎么去反击他的话,几乎等同于默认。
好吧,谢琪安伤心的承认,每一次都是这样,这个男人似乎总是会赢。
她这个杯具的炮灰女。
她决定暂时不和他打嘴仗了,免得招來了交警,赶紧乖乖的起身,飞快的猫腰坐到他身边的位置上。
南言俊满意的笑了,他伸出一只胳膊揽住谢琪安的腰,在她光洁细致芙白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在他温热的嘴唇接触到她额头肌肤的一刹那,谢琪安的心头竟然有一丝苍凉的甜蜜。
她想起在西安,在去大雁塔的那辆人满为患的破公交巴士上,她小心翼翼的揽住他的腰,满心窃喜的把自己的脸紧紧地贴在他有力心跳的胸脯上,心头蕴氛的就是这种甜蜜。
一种注定沒有未來的苍凉的茫然的甜蜜。
现在想來,她竟然是从來沒有敢去主动贴近他的。
她不敢,真的不敢。
“开心点,我不喜欢看你老是这么一副怏怏不快的样子,好像被我欺负了。”
“唔……快点走吧,后面……很多人都在催呢。”
谢琪安低低声的说道,然后用力的从他的胳膊下面挣扎出來。
“喂,怎么回事?车子坏了吗?”
一个骑着交通巡查摩托车的值班交警把摩托车在南言俊的车子边停下,敲着南言俊的车窗玻璃大声问道。
南言俊赶紧摇下车窗对着那个交警举了一下手:“不好意思,耽误了一下,马上就走。”
交警眼尖的看着里面的人竟然是南言俊和谢琪安,不禁有些惊讶招呼道:“谢小姐?你们……”
虽然这个交警戴着头盔,谢琪安也认出这个他竟然是郑涵的那个同学。
谢琪安记得他好像叫孔文彪的,原來是个交警?
“你好……”
孔文彪的惊讶让谢琪安觉得很尴尬,他一定是在纳罕他们的关系。
孔文彪挥着白手套,忙不迭的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在替一个兄弟值晚班儿,沒事就行,赶紧走吧,一会红灯又该起來了。”
既然是这个漂亮的叫人过目不忘的谢小姐和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老总,反正又沒有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孔文彪乐得放个交情。
南言俊对孔文彪几乎沒有什么印象,但是他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谢琪安的尴尬。
这让他本來已经大好的心情又莫名其妙的开始不快起來。
他随便的对着孔文彪摆摆手,然后发动了车子。
……
孔文彪骑着摩托在任务内的各个路段兜了一圈之后,想想给郑涵打了一个电话。
“郑涵,你知道我刚才在一辆车里看见谁了吗?”
电话那边郑涵的反应并不热烈:“谁啊?”
孔文彪神秘兮兮的说道:“那天挎着你胳膊的那个小美女,和那个那天对着她出语抢白的那个有钱老总。”
“南言俊吗?”
郑涵的语气里不但沒有一丝一毫的愤怒,竟然有些叹息。
孔文彪有些凌乱了,他觉得郑涵应该很生气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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