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联想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感觉很不爽的,那就是,似乎,自己的老婆和这样的不速之客曾经有过什么故事?
蒋飞莫名其妙的的有些呷味了。
上官雯婧还沒有來得及回答自己准老公的问话,突然一个夸张的声音先声夺人的响了起來。
就像一个事先设定好的剧情,人物按部就班的依次出场。
“哈哈哈,哎呀,郑涵,哎呀,哎呀,老同学,你怎么也來了?哎呦,雯靖,今天來给你贺喜的老同学都在哪个桌子上?”
孔文彪听起來好像是欢天喜地的声音很大声的嚷嚷道,郑涵看见上官雯婧漂亮的眼睛里顿时明显的全部是厌恶,微微的测过浓妆艳抹的面孔,明亮的眼神也随之黯淡了下來。
“我初中同学,郑涵。”
上官雯婧似乎有些沒精打采的对蒋飞介绍道,并且选择直接无视打着哈哈的孔文彪。
这让郑涵心里更觉得别扭。
上官雯婧又勉强的转脸对郑涵笑了一下,介绍道:“我先生,蒋飞。”
上官雯婧的准老公一看就是一个横贯了的二愣子,听了上官雯婧的介绍,脸上不但沒有什么欢迎的意思,反而似乎对郑涵瞪起了眼睛,那架势,竟然全是不痛快。
我去,这男人也忒沒有风度了吧?
俗话都说了,伸手不打送礼的,不就是上官雯婧态度惊喜了些嘛,至于立马就不问青红皂白的虎视眈眈?
你蒋家在云都多大的气势啊?还怕被别人抢了女人不成?
谁敢?
郑涵更加的尴尬紧张起來,违心的向蒋飞恭贺道:“恭喜恭喜,我刚回云都不久,很多的老同学都生疏了,听说上官雯婧你们俩今天新婚大喜,所以就特地的赶过來祝贺,祝你们喜结良缘早生贵子,呵呵……”
被上官雯婧晾在一边的孔文彪赶紧有些讨好的对蒋飞和上官雯婧说道:“蒋飞老弟,贺喜贺喜,我和雯靖留在云都的老同学还就真沒有几个了,雯靖,今天有几个老同学过來吃你们的喜酒?”
然后,不等上官雯婧回答,孔文彪又装模作样的伸手揽住郑涵的肩膀,故作亲热的问道:“哎呀,老同学啊……郑涵,我们那届初中同学可就你小子最有出息的了,听说你考上了外地的大学,怎么这么巧。刚好回云都了?还是雯靖面子大……”
郑涵只好配合的回答:“准备回來发展的,看看你们都混的风生水起了,我现在连一点根基都还沒有呢,今天见了你们这些老同学,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借借光罩得住的?”
孔文彪立刻哈哈大笑起來,指着蒋飞说道:“这件事你只管求求雯靖就行了,我们这些在云都混的,哪个不是靠蒋局长父子罩着?”
听见郑涵这么一说,蒋飞的脸色才有些缓和,感情原來不是一个对着他老婆念念不忘的,明摆着是想拉关系寻找靠山的。
“我老婆的同学,好说,好说,咱们一回生二回熟……”
蒋飞立刻有了如云豪气,一副很罩得住的模样,大包其揽当仁不让的对郑涵和孔文彪说道。
上官雯婧才有些怏怏不快的向孔文彪回答道:“我也不清楚……我也沒有专门的邀请,谁有心谁就來吧。”
“郑涵?”
几个人正说得热闹,突然一个安静甜美的声音突然惊讶的叫了一声。
原來是被蒋大宏殷殷勤勤陪着走过來的谢琪安。
郑涵禁不住脊背冒冷汗。
他只得做出蓦然回首样子,其实是满心的惶愧。
他硬着头皮做出镇定的样子,既然实在是无可回避,只好招呼一下吧。
郑涵迅速的思索着该对谢琪安说些什么。
陪在谢琪安身边的蒋大宏顿时目光灼灼的打量了一下衣着普通的郑涵。
孔文彪刚才随着郑涵急急的走进喜宴大厅时,只顾注意新娘子看见郑涵神情会如何表现,根本就沒有顾得上查看喜宴大厅里的其他人,听见背后竟然有人认识郑涵,也猛一回首看去,由不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不但看见陪在和郑涵打招呼的女人身边的蒋大宏,还看见了金发绿裙的谢琪安。
这女人……真是太漂亮了。
简直就像从洋画里走出的金发仙子一般,轻灵飘逸光彩照人。
瞬间,孔文彪简直就忘记了主动上前侯哥蒋大宏道贺,他忍不住看看喜欢了十几年的上官雯婧,忽然之间,心里竟然有些作呕。
蒋大宏说不出那个名词:脂粉如土,但是他心里现在对上官雯婧就是这个感觉。
本來就心心念念的恨着,现在,他更知道了,原來,比上官雯婧更漂亮的女人竟然是这样的。
好吧,孔文彪总算是感到有些释怀了。
蒋飞的注意力也顿时转移到了他老子殷殷勤勤陪着的谢琪安身上,眼睛须臾不离谢琪安的脸庞,止不住暗暗的在心里喝彩道:“好一个绝品的妞,比刚才那个惹火的更有韵味。”
上官雯婧几乎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自己今天这个新娘子做的,简直一点面子都沒有!
怎么会冒出这样的两个扫兴的女人啊?
好容易一个惹火的被请到楼上贵宾席了,咋就又來了一个更漂亮的?
云都是靠海的亚热带地区,女孩子相对來说。都是比较黝黑粗糙的,像她这么细致漂亮的已经属于极品了,可是,看看这些男人的目光,自己咋就生生的就给别的女人比下去了呢?
要知道,今天是她上官雯婧的好日子,她才是第一女主,万众瞩目的。
上官雯婧从來都是一个傲气的女人,自视甚高,今天,她才深深地体会到什么叫自惭形秽。
突然见到郑涵的好心情也荡然无存了。
最让上官雯婧感到索然无味的还是,这个漂亮到惊人的女人竟然还认识郑涵?
而且,从郑涵尴尬的神情看起來,貌似他们还非常熟悉。
面对着这样的一个高贵矜持的美女,说郑涵还在想着她上官雯婧,那是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的事情。
看來,郑涵今天到这里來给她贺喜不是为了缅怀一下他们的“旧情”,而是和今天大部分前來贺喜的人一样,是抱有某种目的的,是冲着她公公和老公手里的权势來的。
这种念头让上官雯婧非常的不爽,脸色瞬间也变得冷淡起來。
蒋飞倒是高兴起來,不等郑涵张嘴说话,竟然破天荒的有些迫不及待的抢先对蒋大宏有些磕巴的介绍说道:“爸,这这……这位是也是小婧的同学……”
这小子看起來是对他老子介绍客人,其实是抢先回答了谢琪安语气里的疑问:“郑涵?”
郑涵,你怎么会也在这里的?
本想和谢琪安打招呼的郑涵只得微笑着沉默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不能去抢了人家主人的话头。
上官雯婧心里更加的不痛快了,不但不痛快还满心的鄙夷。
她知道,蒋飞并不是真的特别看得起郑涵,所以才专门的去向他老子介绍一下,他只是想在这个美女來宾面前表现炫耀一下。
蒋飞本來就是出了名的好色公子,自己要不是有个云都第一小美女的称号,怎么可能会被他明媒正娶?
上官雯婧明知道自己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但是为了那份虚荣,她还是选择了蒋飞。
虽然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但是,在自己新婚大喜的场地儿,看见蒋飞照旧一副见了美女就眼睛发直忙不迭的磕碜模样,她心里唯实的不舒服。
她知道,在云都,蒋飞从來就是一边赌咒一边画圈圈的花花公子。
和蒋飞比起來,混混孔文彪倒是个真正的一往情深,
这么多年來,孔文彪对她的锲而不舍,可谓情比金坚,可是,她就是看不上他。
看不上就是看不上,哪怕孔文彪死在她上官雯婧面前,上官雯婧也只会嗤之以鼻。
小时候,上官雯婧和所有的小女孩一样,只喜欢成绩优秀模样清秀的男孩子。
郑涵就是她十二三岁情窦初开时,疯狂暗恋过的第一个对象。
读初中那会儿,小女孩小男孩都像刚刚长出冠子的小公鸡小母鸡,忽然的就分群了,会各自凑在一起神秘的窃窃私语。
只有成绩最好的郑涵依旧独來独往,显得那么卓尔不凡。
很多小女孩都在悄悄地喜欢郑涵,上官雯婧可能是最狂热的一个。
为了接近郑涵,上官雯婧努力的表现,努力的学习,她记得,最后她好像终于做了学习委员,但是,身为副班长的郑涵其实并沒有什么真正的可以和她这个学习委员在一起接触的事务。
后來,上官雯婧才知道自己的傻呵,老师只是要郑涵努力学习,给他考出成绩來,给了他应该副班长的职务不过是鼓励的意思,并不是真的要郑涵去干什么事情。
特别是快要升高中的时候,班里真正需要干杂务的班干部统统都是成绩平常的同学。
孔文彪那会儿就开始给她写情书。
上官雯婧到现在记得这个成天打架斗殴的家伙那些错别字连篇叫人笑破肚皮的情书,一本正经的折成小飞机或者蝴蝶结模样,她开始还打开看看,后來就直接当做孔文彪的面给撕掉或者扔垃圾桶里。
她知道,像孔文彪这样的学生,是不会怕你去告老师的。
她从那会儿就沒有看上过孔文彪。
后來孔文彪不知道听谁说的,说她其实喜欢副班长郑涵,从那以后,上官雯婧就看见孔文彪每次看着郑涵的背影,都是目光灼灼的。
这让她提心吊胆了好久。
好在,郑涵就是一个一心扑在书本上的好学生,他不但对上官雯婧灼热的目光视而不见,同样,对最后企图和他套套近乎的孔文彪也是爱理不理。
后來,随着初升高,这些不成形的情感往事也就不了了之。
上官雯婧一直以为郑涵是不知道的。
但是,今天突然看见前來给她贺喜的郑涵,她确确实实的是心潮澎湃了。
谁说过的,一个女人,不论她经过了多少男人,第一次喜欢的那个才是真爱。
永远的刻骨铭心。
不过,这种心潮澎湃只维持了很短的一瞬间。
已经完全世俗了的上官雯婧很快就清醒了。
看着眼前的三个男人,上官雯婧心里确实有些小小的感慨。
这三个男人之中,郑涵是她曾经真正的喜欢过的。
而且,这种喜欢一直到现在,几乎都不曾忘却。
蒋飞当然也是喜欢她的。
如果蒋飞不喜欢她,也不会不顾家庭的反对,执意和她举行婚礼。
蒋飞喜欢的是她的漂亮。
这一点,上官雯婧心里很清楚,非常的清楚。
如果有一天她不漂亮了,或者,就像眼前,哪怕他们正在如火如荼的举行着婚礼,突然的,蒋飞看见了其他比她上官雯婧更漂亮的女人,眼睛又照样的开始发直。
所以,蒋飞对她的喜欢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
只有孔文彪对她,确实是锲而不舍的。
上官雯婧心里清楚,孔文彪几乎就是为了得到她的欢心,一直沒有离开过云都。
可是,一个打从小你就看不上眼的人,注定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去俯就的。
小时候的上官雯婧和其他女孩差不多,长大的上官雯婧又和其他女人差不多。
其他的女人都想攀上高枝,让自己的人生更加的荣耀些轻松些,越來越漂亮的上官雯婧当然不能免俗。
这就注定了孔文彪的悲剧。
别看孔文彪已经混成了云都交警队的孔队,他沒本事把还在待业的上官雯婧给弄到让人羡慕嫉妒的国土资源局上班。
孔文彪再威风,买不起钻戒送给上官雯婧,不能带着上官雯婧进出那些奢侈品店消费,送不起豪车给他心目中的女神。
上官雯婧不可能去选择一份她从來就沒有看在眼里的痴情,哪怕她明明知道自己嫁的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
她并不需要蒋飞赌咒起誓的心里永远只有她一个,她很清楚自己嫁的是什么?
一份耀眼的权势,一份看得见的享受。
一份大街上很多*丝女人不可企及的虚荣。
一份轻松一些的人生。
忽然之间,上官雯婧在心里默默地对孔文彪说了一声抱歉。
在此之前的很多年里,上官雯婧看见孔文彪,心里一直只有厌恶和恼火。
……
蒋飞的声音让孔文彪如梦初醒,赶紧先对着蒋大宏打哈哈道:“蒋局,恭喜恭喜,恭喜将老弟今天新婚大喜,我队里那帮兄弟都要过來凑热闹给蒋飞闹洞房呢,被我呵斥住了,蒋局,一会儿,您老私底下可得多给我发些喜糖,不然,我打发不了那帮兔崽子……这位,也是我的同学,我们都是给雯靖贺喜來了。”
蒋大宏先是很有气势的对郑涵含笑点点头,然后才爽快的对孔文彪说道:“小意思,小意思,小孔啊,多谢赏光,等乱过这天,我叫蒋飞专门摆几桌请请交警队里的弟兄们,我们一家人不说二家话,你回去和他们打声招呼,心意我们领了,既然都是小婧的同学,不必见外啊,一会儿,叫小婧和蒋飞给你们敬酒去!。”
郑涵汗都要下來了,赶紧先对蒋大宏礼貌的微笑奉承道:“蒋局长您好,恭喜恭喜了,上官雯婧可是我们同学里面最漂亮的女孩子,给您做了儿媳妇,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啊,呵呵……”
郑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这和孔文彪事前的交代显然的不符合。
可是,那些装叽歪的话,他实在是憋不出來。
就只好心里怎么想就这么怎么说了。
再偷偷的觑觑孔文彪,奇怪的是孔文彪好像并沒有什么不满意,脸上倒是相当的淡定。
郑涵有些纳罕,他以为孔文彪会很生气的。
他花了那么多钱,自己竟然不肯配合他,想方设法的说一些会令上官雯婧“耿耿于怀”煞风景的话。
自己和孔文彪走进山海云天的初衷,不知道为什么,貌似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些鬼使神差的偏离了。
郑涵不由地想到,是不是俗话说的,人怕当面?
还是连孔文彪都被上官雯婧婚礼上,这种各路神仙纷纷驾临的场面给搞懵了?
蒋大宏脸上挂着笑,却沒有去接郑涵的话茬,郑涵只好有些自我解嘲的看向一直微笑站在旁边的谢琪安。
“琪安?你……怎么也过來了?”
他有些呐呐的向谢琪安问道。
谢琪安甜甜的笑了一下,落落大方的说道:“我是代表谢少过來给蒋公子贺喜的,这么巧?郑涵,你原來和新娘子是同学?”
孔文彪忙不迭的插嘴道:“我也是,我们都是新娘子的同学,美女是谢少派來的?蒋局真是好大面子,啧啧啧……”
郑涵心里似乎有些明白了,是不是孔文彪这家伙忽然发现这地球上还有比上官雯婧更漂亮的女人,瞬间就涅槃了?看开了?
谢琪安对着孔文彪微笑了一下,郑涵看见孔文彪眼神都殇了。
看來只有美女才是一种最有杀伤力的武器,一种最有效的失恋治愈良药,立竿见影,郑涵能去猜测说,孔文彪对上官雯婧的仇恨似乎在看见谢琪安的时候就得到了某种缓解?
好吧,不管怎么说,他都要谢谢谢琪安。
否则他这场戏码还真不好演下去。
力不从心的说。
忽然,郑涵想到先进去的南言俊和徐晓曼,瞬间,他觉得谢琪安可能要碉堡了。
谢琪安知不知道南言俊也來了?
还有徐晓曼。
谢琪安亲口告诉过他的,徐晓曼是她的朋友。
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谢家豪沒有來,南言俊是亲自來的。
南言俊带着一个美女做花瓶。
谢家豪让谢琪安代表他來,带着一个男人做跟班。
她身后这个线条冷硬跟班郑涵从來沒有见过的,这个跟班一直面无表情的沉默着,对眼前这些人的交谈喧哗拍马屁套交情全都无动于衷,事不关己。
好典型的高级保镖做派!
郑涵在谢家从來沒有见过阮成,他估计是谢家豪从西安带过來的人。
看來,谢家豪真的想在云都好好地发展了。
郑涵敏感的意识到,这是一个好的讯息。
非常好的讯息。
也是一个对郑涵來说,压力更加大的讯息。
谢琪安继续看着郑涵邀请道:“我们一起?”
在蒋大宏心里,像郑涵和孔文彪,都应该在楼下的普通席位的,但是,这位代表谢少的女人突然对郑涵发出邀请,他就不好说什么了。
这种热脸对着热脸的另眼相看毕竟是不妥当的。
孔文彪恰好又在旁边,既然连郑涵这种沒有來历的人都被邀请一起了,沒道理撇掉孔文彪,所以蒋大宏虽然心里眉头直皱,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嘴里只得连连的说道:“请请请……”
郑涵是摸不着头脑,孔文彪乐得顺水推舟,他妈的去贵宾席当然好,还可以和这个高级美女套套近乎,回去了也好和交警队的那帮子弟兄炫耀炫耀,何乐不为呢?
所以,从來就是混混的孔文彪顿时就露出了混混本色,故意大大咧咧的揽住郑涵的肩膀,嘴里说道:“走走走,老同学,今天咱们可得好好的干一杯,真是好多年都不见了……”
蒋大宏并沒有亲自送谢琪安等人去楼上贵宾席,因为他是喜东,还要在楼下喜宴大厅继续迎接其他的客人,光靠着几个手下人是不行的。
市里的那些头头脑脑的都还姗姗來迟的在后面呢。
郑涵被孔文彪揽着走了几步,还是觉得别扭,终于不动声色的推开了彪哥佯装亲热的手臂,和谢琪安并排走在一起。
他很想告诉谢琪安南言俊和徐晓曼也來了,但是,当着身边的这些个其他人,他又实在是无从说起。
一行人进了电梯,很快又出了电梯。
就在大家依次跨出电梯的一刹那,郑涵发觉谢琪安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郑涵惊讶的低下头看着谢琪安挽住自己胳膊的白希纤长手腕,只听见谢琪安低声轻笑道:“郑涵,别紧张,会很多人都在看我们呢。”
瞬间,郑涵有些僵直了身体,真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杯具。
一个命里注定的悲伤的道具,
如果说孔文彪对他这个道具的利用还是开诚布公的红果果的,现在,突然之间,谢琪安对他这个道具临时发挥的利用简直叫郑涵有些哭笑不得。
就在刚才,自己还在纠结着要不要告诉谢琪安,南言俊和徐晓曼也來了。
自己还在替谢琪安担着莫名其妙的心。
看來,谢琪安完全是了然于胸的。
好吧,他真是杞人忧天。
果断想多了。
谢琪安之所以在跨出电梯的一刹那挽住他的胳膊,当然是做给即将跨入的贵宾宴席上的某些人看的。
这个某些人无疑包括南言俊。
甚至,就是专门做给南言俊看的。
如果谢琪安突然挽住孔文彪的胳膊,相信孔文彪在大惊失色之后定是受宠若惊欣喜万分,但是郑涵就不可能有这种感觉。
就如他和谢芳儿的关系一样,郑涵知道,同样的,谢琪安也绝对不会和他有什么。
谢琪安不过是合理的甚至是理所当然的利用了一下他们的友情。
她说的很明白,不需要多余的解释。
“郑涵,别紧张,会有很多人都在看着我们呢。”
轻轻地的低语里有明显的戏谑。
那就是不言而喻的,她突然的拉着他,要他陪着她演一会儿戏。
以他们熟稔的程度,已经完全的有了那份可以配合的默契。
……
徐晓曼不知道南言俊是怎么想的,就在谢琪安挽着郑涵走进贵宾宴席大厅的一瞬间,她差点的沒有气歪了鼻子。
哎呀妈呀,这个郑涵是从哪里冒出來?
该死的,谢琪安干嘛挎着他是手臂?
看看郑涵身上的衣着,啧啧啧,用徐晓曼那种挑剔的眼光來看,哪像是來参加一个非常隆重高档的婚礼?逛菜市场还差不多。
谢琪安这不是存心的自找磕碜吗?
南言俊会怎么去想她?
她要的是谢琪安给人一种攀上了高枝的感觉,可不是和郑涵这种大街上随便一抓一把的*丝搞在一起。
徐晓曼还敏锐的看到,拥在谢琪安身后的,除了跟着她进來的那个大个子保镖,还有一个神情粗糙的男人。
也是个极其不入流的货色。
这个男人脸上似乎还挂着尴尬的笑,一双眼睛几乎不知道朝什么地方看?二傻子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会和谢琪安郑涵他们一起走进贵宾筵宴大厅。
如果是和谢琪安他们素不相识的贵宾,一定会有专门的服务生单独相请,那就是有可能和郑涵一道过來的。
徐晓曼不禁在心里哀叹了:谢琪安啊谢琪安,你可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烂泥糊不上墙的货啊!
郑涵是不是这个脑残专门给叫过來搅局的?
徐晓曼决定欲哭无泪。
她真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做到无动于衷。
好吧,谢琪安,你就是故意的。
你竟然敢不动声色的和我作对?难道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
狗咬吕洞宾,好心当作驴肝肺!
徐晓曼几乎咬牙切齿了。
徐晓曼哪里知道,谢琪安稍微的眼光一掠之下,她那种扬眉凝睇的恼火模样已经让谢琪安乐疯了。
这才是她想要的真正的效果。
所以挽着郑涵的谢琪安微微地仰着头,脸上全是一派春意盎然。
就在谢琪安和郑涵踏入贵宾大厅的一霎,南言俊觉得整个轻言细语的贵宾筵宴大厅有瞬间的静寂。
南言俊死死地盯着谢琪安,他看见谢琪安微微含笑的目光似乎就那么不经意的飘过他和徐晓曼。
甚至有些鄙薄,甚至有些轻视,甚至有些嘲弄。
南言俊和徐晓曼的餐桌上,摆着一篮紫色郁金香,馥郁浓艳,谢琪安的目光只在那些漂亮的郁金香上面停留了有零点零一秒,就直接的掠过南言俊和徐晓曼的头顶。
然后,她脚步不停的跟着礼仪去了不远处邻座的一张摆放着百合花的单独贵宾席上。
郑涵好像事先得到了某种安排似的,极其配合的也对着他们视而不见。
神情居然是相当的好整以暇。
该死的,谢琪安和徐晓曼不是发小吗?
竟然连过來主动打声招呼都不肯?
如果谢琪安的目光干脆不看他们也就算了,但是,明明的,她看见了他们。
她不是选择无视或者是闪避,而是直接的掠过……
南言俊的目光转向坐在他身旁的徐晓曼。
后者正用一种非常古怪的神情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不远处,几个服务生殷勤的拉开复古典雅的靠背椅,谢琪安就像一个骄傲的狗血的公主,被三个大男人陪着,施施然的先坐下。
“你不过去和你朋友打声招呼?”
南言俊终于忍不住,低沉的对徐晓曼说道。
徐晓曼撇撇嘴,似乎很鄙夷,轻声说道:“南总,您觉得有必要吗?我觉得应该是她主动过來和我们打招呼才对的。”
南言俊微笑了一下:“你应该知道琪琪会來的,对吧?”
徐晓曼点点头,低低声道:“确实,不过,我以为……她应该是陪着谢家豪來,而不是带着这些不三不四的家伙來。”
然后徐晓曼满意的看见南言俊的脸庞似乎抽搐了一下。
“她和郑涵只是朋友……或者说合伙人。”
南言俊莫名其妙的嘀咕道。
徐晓曼瞬间想笑了,虽然感觉有些混乱,她还是想到,南言俊这是在替谢琪安辩护啊是不?
“你怎么知道?”
徐晓曼稍微靠近一些南言俊,低低声的问道,“据我所知,谢琪安向來都是沒有什么品位的,所有一切皆有可能。”
她其实并不想问出这么愚蠢的话,但是,南言俊竟然在无意识的替谢琪安回护,这让她觉得很有趣。
所以,她就干脆这么问了,并且顺带毁谤一下。
然后坐等天打雷劈。
这时,喜东蒋大宏带着一大拨的贵宾簇拥着新娘新郎几乎是笑语喧哗的从外面走进來,南言俊某种怒不可遏的情绪顿时就被淹沒人声鼎沸里。
大家吵嚷了一会儿,婚礼司仪开始致欢迎词,请过上官雯婧的娘家代表人,掌声撒花,蒋大宏致欢迎词,徐晓曼看见南言俊脸上的神色越來越不耐烦。
徐晓曼很想提醒南言俊这种神情非常不对,要知道,一个投资商,如果你真想好好地在某个地方发展,这些地方上的头头脑脑你是必须得结识的。
你不知道你会在那个方面用得到他们,所以自古以來,官商勾结那是颠簸不破的真理。
你南*oss再牛掰,估计也拗不过这个规则去。
司仪开始念各位前來祝贺的贵宾名单,每念到哪个人的名字,那个人就象征性的站起了,很风骚的四面八方挥挥手或是很低调的鞠躬致意,大家会致以热烈的掌声表示欢迎。
照例贵宾名单是从本地的政界高官开始的。
这些人有云都市政aa府的办公室秘书,又代表某某领导人來的办事员,然后什么国土资源局,城建局,甚至检察院公安部门都有前來贺喜的。
徐晓曼暗暗惊叹,这个城建局长果真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就从这些來宾名单里,就足足可以看得出蒋大宏在云都有着多么强大的人脉关系网。
果然是轻慢不得的。
孔文彪可能是这些來宾里面最有自知之明的一个。
虽然他现在已经混成了云都交警队的孔队,但是,想上蒋大宏的那份贵宾名单那是远远还达不到的。
别说他这个支队小队长,就是他们交警大队的大队长來了,蒋大宏也不会放在眼里。
可能照样被撂在普通宾客宴席厅里。
自己能坐在这上面的贵宾席上见识一下蒋大宏的八面威风,纯属误打误撞揪住了郑涵,反而沾了这小子的光。
这点是孔文彪万万想不到的。
说句老实话,孔文彪在马路上乍一遇见郑涵,是抱着非常大的藐视心理,现在,他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凭着衣帽取人,往往瞎眼瞎心。
接下來,司仪念道:“下面,有请大家欢迎向新娘新郎表示祝福的工商界的朋友……”
“西安驻云都谢氏集团云都地区经理谢琪安女士,掌声欢迎!”
谢琪安满脸微笑款款的站起來,对着新娘新郎微微地点点头。
掌声雷动之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发出一些低低的惊呼:“哇,好漂亮!”
“这么年轻的美女经理……”
“谢家豪的人!”
“好大架势,带了三个保镖?”
“什么啊,她右边那个不是交警队那小子?我见过,天天在路口查车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和她坐在一起?”
“乖乖,不会说谢家豪连咱们云都的交警队都被他给买下來了吧?那个人好像还是交警队的一个小头头呢。”
“呵呵,也说不定呐,要知道谢少的老丈人可不是一般的來头,有一种说法,好像那个年轻女人是谢少的小姨子……不过,据说朱先生只有一个女儿……”
“私生女?”
“那么说……怎么又姓谢呢?”
“嘘,这种话还是少议论的为好。”
谢琪安并沒有听见这些极其隐晦的私密议论,她施施然的坐下之后,听见司仪继续念到:“南氏传媒驻云都代表徐晓曼女士……”
徐晓曼怔了一下,怎么南氏的礼金上的是自己的名字?
那么,南言俊还要亲自过來干什么?
心里这样想着,人却不敢怠慢。赶紧站起來,像谢琪安那样对着新娘新郎点头致意。
整个餐厅里顿时一片更加热烈的掌声响起來,徐晓曼有些懵了。
南言俊玩的是什么把戏?
很多人又在窃窃私语。
“这个南氏传媒是什么來头?”
“这个女人可真惹火。”
“和她坐在一起的那个男的才是老板。”
“据说是h市來的投资商,不过,蒋局长还是不敢慢待谢少的人。”
“嗯,这就是蒋局长的精明之处,他只是报出这些投资商的代表人,避免了那些亲自驾临老总的尴尬。”
“谢家豪果然才是真正的大牌……”
“呵呵,人家娶了个好老婆……”
……
恼火的南言俊现在心里有着和徐晓曼相同的疑问:“礼金上的名字怎么变成了徐晓曼的名字?”
他略一思索之后,和那些小声议论的人一样,很快就弄懂了蒋大宏的良苦用心。
他妈的果然是混官场的,真正的老歼巨猾。
南言俊相信自己送给蒋大宏的礼金绝对可以起到震撼作用,闹个排名第一完全应该沒有什么问題。
但是,这个城建局长愣是把他给排到了谢家豪后面。
难道说,谢琪安是看过自己的礼金之后才现场给出谢氏集团的贺礼?
这当然是谢家豪安排的。
这样数额巨大的钱款,谢琪安应该不会擅自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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