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危难中逃出来的人,会有什么样的情绪呢?可是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像简若这样,转头忘光,一脸轻松的样子吧。
“我应该害怕的。”简若还在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有你在我身边,看着你,我突然就一点也不怕了。”
“……”夏洛克沉默了一刹那,“是吗?”
“是啊。你让我有信任感,亲爱的夏洛克。”她捋了捋在滑落到脸庞的一缕碎发,“——就是,好像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无所畏惧。”
“……我应该感到荣幸吗?”夏洛克干巴巴的回答,“——鉴于你无所畏惧的正在……掐我?”
“我这是在给你按摩呀亲爱的!”简若一脸正直,“你手臂的肌肉太紧啦,来来来,放松放松!”
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啪啪啪”拍打着夏洛克的手臂。
伴随着她“和善”的笑容。
——……好吧,如果这样就能让她把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的话……
夏洛克隐忍的抿了抿嘴角,不在意的说:“……显然你的按摩并不专业——嘶`我是说这种不专业恰到好处……显而易见——”他嘀咕了一句,终于忍不住眉毛一跳“哦,简,我可以把小臂让给你做‘按摩练习’,但你不觉得肩膀对你的难度有些太高了吗?我认为你需要考虑一下现实因素。蹦跶着按摩不适合你。”
“……!”简若瞪圆了眼睛,怒视他。
——……他说什么了?哦,真糟糕,有一只时刻需要注意她自尊心的宠物真的是太累了。问题是她偏偏还那么弱,一不小心就会戳中她脆弱的小心脏。
夏洛克不自在的眨了眨眼:“……如果你是在在意我并非有心而对你的身高做出的评语——实际上你不用太过在意,你的身高是由种族和父母双方基因决定的,显然你的身高符合种族标准,这种完全依靠先天的东西就像是智商一样一经确定无可更改——嘶!你为什么又掐我!”
——……呵呵,还有为什么?
简若皮笑肉不笑,松开了手,抱着手臂,朝天翻了个白眼:“大概是因为……”她撇了撇嘴,眼神有点放空“爱吧。”
夏洛克手一抖,表情略带些惊悚的看向简若:“……”
简若:“……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没什么。”夏洛克装模作样的看了眼手表,咳嗽了一声,“现在已经不早了,我们难道不应该快点回去吗”
——这个话题转的我给零分。
简若刚准备开口,却被夏洛克兜里的震动声所打断。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皱了下眉头,状似随意的又把手机放了回去。
不知为什么,简若直觉这条短信不同寻常,否则夏洛克不会露出这种神情来,她不由自主的被转移了注意力:“——什么短信啊。”
“什么什么短信?——简,你什么时候对我的短信这么关心了?”他不动声色。
“关心?我有什么好关心的?”简若嗤笑了一声,有些不自然的偏了一下头 “——你的短信70%都是我代发的好吗?我知道的够多了——对你的短信一点兴趣都没有!”
夏洛克正了正衣领,默不作声的活动了一下被简若“按摩”过的手,“嗯”了一声。
沉默。
阳已经快升起来了,许些微光从地平线慢慢的爬上来,初晨的时候,街道还没有什么人,安静的让人没有别的杂念,她焦躁的心在这种状态之下逐渐平静,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疲倦。
“对了,你知道吗?”简若有些漫不经心的开口,“——绑架我的那批人声称是要对抗所谓什么‘神’——我觉得事情很蹊跷啊。你记不记得上次那个案子,查理·韦德那个,他不正是说着自己是什么‘神’吗?还有那个,那个吉莉安告诉我的案子,”她停顿了一下,“你知道的,就是那天晚上我们说过的美国案子。那个人不也声称什么‘神’吗?”她咧了一下嘴,“我们还讨论过呢——”
“——假设我们遇到的这一拨人就像是他们自称的那样,力图与神明作对,那么那个所谓的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的‘神’,就一定是存在的,查理·韦德·和那个……洛瑞自称的‘神明’,到底是不是他们所对抗的‘神’呢?还有,既然这个组织对博鲁特一家下了手,是不是代表着博鲁特一家和‘神’也有关系?”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通,好像是要把心底的疑问统统倾倒出来,寄希望于夏洛克,期望他能够把所有的谜题一次解开。简若总是有这样莫名的信心,总觉得他能够解开所有困难的、未知的谜题。
夏洛克停下了脚步,转了下身子,安静的注视着简若,这眼神让简若有些不知所措:“不错的联想,你可以继续下去——我们都知道你很擅长模拟,简。让我听听你的想法。”
她不自觉地握起了手,攒紧了手中的裙摆。
——……我的想法?不,她已经看透了,所谓想要听听别人的想法,就像是随手抓到手上的玩具,解闷用罢了,说与不说有什么所谓呢?她突然生出无限的疲倦来,这疲倦绝不是因为夏洛克的话,而是种种原因的累加终于在最后一根稻草压上时,彻底席卷了她。
简若不由自主的撇了下头,避开了夏洛克那双静默而透彻的灰色双眸,神色有些寡淡:“——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又不是那群疯子。”
夏洛克抿了抿嘴角:“——你的情绪有些不对。”
“我的确情绪有点不对。”简若点头承认,“而我认为这种情况再正常不过了。也许就像你说过的那样,这是一个充满了金鱼的世界。你总不能要求我这么一条金鱼有你这么好的精力,经过这么多让人头痛的复杂事情仍然保持着良好的体力——”
“……so?”夏洛克停顿了一下,然后看向简若。
“……什么?”简若被夏洛克的问句惊了一下。
“由前提推出结论,你想要告诉我什么信息呢?你累了?你不打算继续下去了?”夏洛克扬了扬眉毛“——简,理智点。只要你稍微动动你那简单的小脑袋瓜,就应该知道现在这场游戏已经容不得你退出了。——在你亲密的接触了那群疯子之后。”
“……你前几天不还试图让我退出去吗?”
“哦,显然我失败了。
”夏洛克无所谓的耸耸肩,飞快的回答。
简若郁郁的看向道路另一边,手放进口袋:“听起来真糟糕——”
——真糟糕。
她一点也不想继续近距离的接触那群人。而现在唯一能够快速达到她目标的方法,居然是反过来主动查清楚一切,硬着头皮闯过去,解决一切问题。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着尴尬的情景,快进不能,只能硬着头皮想想未来来安慰自己受伤的心,强忍着不适,继续面对着一切。
简若微微叹了一口气:“我们现在有头绪吗?”
“显然“我们”之中的“你”是毫无头绪的。”夏洛克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我们”之中的“你”有头绪吗?”简若忍了一下,放下了拳头。
“你总是喜欢求助于我,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你要学会**思考,简。”夏洛克镇定的看了一眼简若,“——虽然你现在是一条疲惫不堪的金鱼。”
“那么求求你,让这条疲惫不堪的金鱼好好休息一下吧。”简若有气无力翻了个白眼,“——好累啊我不想动了我们能够坐出租车吗?你不是很喜欢坐出租车吗亲爱的夏利,为什么你最近变得这么环保这么绿色,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幸好我还认识你。”夏洛克犀利的接上下一句,随手招到出租,“——我以为正常人都知道招出租车的前提——”
一辆黑色的出租车滑停在两个人的面前,夏洛克打开车门,看向简若:“——首先,你得遇见一辆出租。”
简若:“……”
……
当简若从沉沉的睡眠中醒来时,已经是将近黄昏。睡了一整天,精神终于好了一些,只是头疼的厉害,她在床上翻过来滚过去,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起来觅食。
——一天没吃东西,肚子实在饿得厉害。
头发被这么一滚,凌乱的不像样子,她一点也不在意,抓了抓头打开了门,下意识的看了眼客厅,被夏洛克凌乱而成堆的东西吓了一跳。
“你终于起来了,简,麻烦给我一杯咖啡。”夏洛克坐在沙发上,头也不回的吩咐简若
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块白板,上面贴着各式图片,密密麻麻的黑色字母看的让人越发头胀。他正坐在那白板前面,手按着头部,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这可不像是几个小时能搞出来的东西——夏洛克就没睡过觉?简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摇了摇头,活动了一下睡得有些发僵的身子,准备开始泡咖啡。
“——我还是想问一下,夏洛克,你睡过觉吗?”
“睡觉?为什么要睡觉?——你完全不知道你在怎样浪费生命,在你用来睡觉的一整天里,你已经错过了一个重大谜题的解开过程!简,我真为你感到悲哀。”夏洛克头也不回。
“……可我觉得我就算在这里坐上一天也未必能够见证你破解谜题的过程,鉴于我没有办法钻进你的大脑查看你的思想。”简若嘀咕了一句,捂住了“咕噜”一声抗议的肚子,微微弯下腰,尴尬的皱了一下眉头,挪着步子去开冰箱——
——半块巧克力,两片薄薄的,倒在一边的面包。
她松了口气,把这些东西全都拿出来,面包有些发干,她把巧克力放在面包中间,像三明治一样夹起来,咬了一口。
“喀嘣——”
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飞快的咀嚼。
水已经煮沸,咕噜咕噜翻滚着,冒着热气。她有些烦躁的转过身去关掉开关,透过升腾起来的白色雾气,她看见夏洛克正对着她,穿着那件剪裁得当衬衫,双手微微合拢在一起,手指交叉,眼睛不加任何掩饰的直视着她的。
在东方传统的文化中,有些时候我们会认为,直视对方的眼睛,是一种很失礼、很冒犯的举动。
简若虽然并没有这种强烈的感觉,但是也有些不怎么愉快的下移视线,避开夏洛克,面无表情的准备哪些咖啡。
“简,你是不是一直都认为,自己不是自己?”
简若手中拿着的咖啡杯,有些失态的碰撞到了桌子的边缘。
“乓。”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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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嗷嗷我回来了!
超级感谢大家的理解(*/w╲*)
终于找回感觉了,就是那种娓娓道来,不急不缓的感觉——之前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有超级着急的感觉来着,结果就很不好,感觉写文成为任务了而且生活还很不健康,整天对着电脑什么的。
从今天开始我要继续上学期的夜跑_(:3∠)_,说起来我的好多梗都是在操场跑步的时候想到的嘿嘿嘿。
运动、饮食、作息、阅读、学习。
回归正轨的话就没问题啦~\(≧▽≦)/~
诶嘿!感觉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我对未来又充满了信心!
对啦,最近在专栏有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大约就是我的废话什么的,全是一篇一篇放的。感兴趣的可以看看,大概会写一些小技巧(?)心得什么的
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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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不会觉得有点累了?夏洛克?”她托着脸有点昏昏沉沉的,“我觉得你一个人就够了,我想先回去了。”
“——如果你还有作为助手的职业道德的话。”夏洛克头也不抬。
她又打了一个哈欠。
“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助理……没有正式的合同我们之间就不存在雇佣关系——你也没有资格要求我遵循什么见鬼的职业道德。”
“闭嘴!简!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回去再谈,现在我要工作。”他异常不耐烦的抬头开口。
简若“啧”了一声,看向旁边的雷斯垂德:“他脾气真的不是很好,现在的年轻人真没有耐性,对不对?”
“……”雷斯垂德一脸无语。你似乎也不大吧简若小姐?
“不过他确实是个好人。”简若又加了一句,“
“而且还是个长得很不错的好人,相由心生嘛。”她脑子昏昏欲睡开始胡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雷斯垂德警官诡异的眼神。
——……这个蠢货。夏洛克难以忍耐的按了按额角。
简若慢慢的趴在了桌子上,眼皮下沉。
“简。”
平地起惊雷。
她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强撑着睡意:“……嗯?”
“假如你睡好了的话,我觉得是时候来让你的大脑动起来了。”夏洛克站在那里,身后的窗子透过无数耀眼的光芒,他像是浑身散发着光芒,也因此脸显得有些模糊,“现在,是时候去找到凶手了。”
简若眨了眨眼睛。
……发生了什么?不就是睡了个午觉?!
黑人懵逼脸jpg
……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夏洛克?”简若揉着眼睛问着夏洛克,“导致死者死亡的堵塞物找到了?”
“没有堵塞物。”夏洛克面无表情,“报告显示他的体内没有任何会导致窒息的东西——显而易见——一养致使人死亡又可以消失不见的东西,还可以推缓死亡时间来制造充足的不在场证明。你可以试着猜猜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导致了他的死亡——这个小小的谜团可以让你不再那么昏昏欲睡。”
“额。难道凶手已经取走了那东西?”雷斯垂德,摸着下巴猜测,成功的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有些慌张的咳嗽了一声,“……我就是随便猜猜。”
“的确很随便。”夏洛克皮笑肉不笑,“让人惊叹的刷新了金鱼智商的下限。”
“哼。”布莱克警官板着脸坐在旁边,
简若无语的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成功的让夏洛克闭上了嘴——然后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简若身上:“就连简都不会像你们一样——”
简若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虽然她对夏洛克的信任十分感动——但是这并不能缓解她现在浑身上下大写的懵逼。
眼见着屋子里的一群警官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过来,她只能硬着头皮开始胡扯:“——如果凶器不是被凶手取走的话,额,我猜可能它可能可以隐藏而不被发现?”她仔细的回想着那具尸体,思考着凶手的行为模式——一个谨慎的,小心翼翼的凶手,他冷静的把喝下了安眠药的被害人拉到合适的地方,然后堵塞他的呼吸——如果是我的话?“……也许是易于融化的东西?——如果尸检报告没有显示出异常的话,或许是冰块之类的东西?凶手把冰块塞进昏迷的死者喉咙,在冰块融化之前,死者就窒息而亡,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冰块也能够融化——”
她小心翼翼的询问似的看向夏洛克。
“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整个舞会的人都有嫌疑?”旁边站着的一个脸色苍白的法医开口。
“女人,并不会被注意的身份,能够运来大量的冰块——为了防止融化,她可能和死者没有过任何直接的接触,但她总是能够看见他——她出于某种原因非常厌恶他,以至于一向冷静的人却无法抑制杀了对方的冲动。很少说话,个性腼腆却有强大的执行力。褐色或者是黑色的头发,身高大概6英尺,体力劳动者——力气很大。”夏洛克翻了个白眼,“显而易见不是任何舞会上的人——我以为这已经是共识了?”
简若张开嘴想要说什么,突然卡住了。
随着夏洛克的描述,她似乎可以在脑海中描绘出这样一个人的身影。
她垂下眼眸,睫毛快速的颤动。
……
人命微薄无根,恰如浮游。
她弯下腰,拾起一片落叶。这一片落叶脉络分明,带着许些黄意,这是一片未经衰老就被外界折落的叶子,悄无声息。
“嘿,安。”简若行色匆匆,终于看见她,轻声开口。
她有些惊讶的回过头,半含笑意:“……嗨,是你啊,简。”
简若拿着一本书,露出封面给她:“我借了一本关于埃德加·爱伦·坡的书。”
“那真好。”她站在那,一动也不动,并不去接那本书,一眨不眨的看着简若,好像在描摹着她的面庞,“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简?”
“……”简收回手中的书,抱在胸口,“我……我想起来,嗯,我还不知道怎么找你呢,不如交换一下地址?”
“地址?”安重复了一遍,“我没有固定的地址——”
“……”简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好吧。”
“你不是想问这个的,对吧?”安一点也不在意,她的眼睛看起来十分的温和,像是一潭湖水,美丽却又深不见底,她自然地坐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或许你可以坐在这里?”
简若坐了下来。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坐下来,但是好像又非常的理所应当的自然。可是想到即将开口的问题,她难得的露出了一丝不自在。
怎么问?
“你是不是杀了个人啊朋友?”这么问真的没问题吗?
她苦恼的叹了一口气。
“简,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非常,非常喜欢牛津?”安坐在一旁注视着简若,突然声音平淡的开口,“对于我而言,牛津是执念,是求而不得。可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有那种拥有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却毫不珍惜的人呢?我不喜欢这种人。”
“……”简若好像已经有了预感。
她偏过头,手中依旧握着那片叶子:“我讨厌那些能够有机会来牛津却不珍惜的人——他们总是对我捧在手心里的东西进行肆意的攻击,我很讨厌那种感觉,一个劣质愚蠢自大的家伙,以后却能够冠上牛津毕业的名号。——我那时候甚至觉得使命已经神圣的降临在我的身上了,审判这样的败类,并且将这种毒瘤清除出牛津,我做的的确很好,不是吗?”她还是在微笑,转过头看简若的时候似乎期待着对方的夸奖,“你猜到了,不是吗?我让他匍匐着向牛津请罪,又绝不允许他用肮脏的血液玷污牛津的每一块土地。简,我是不是很厉害?打算做的时候明明还很激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结束了,才觉得空荡荡的,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就算想找到一个人炫耀一下自己,居然也做不到。可是你不一样,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一样,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二个让我
有安全感的人——虽然我们只见过一次面。”
简若抿了抿嘴角:“我根本没有证据……你为什么非要告诉我?”
“你为什么非要来找我?”安反问她,她有一张非常普通的面容,最富有吸引力的莫过于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我既然可以杀死一个人,那么第二个,第三个,好像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了。你就不怕我杀人灭口?”
“……因为我去查了关于保洁人员的入职记录。你应该今天就离开岗位。你为什么没有走?你根本不怕被抓对不对?——或许还很期待这个。你是个谨慎的完美主义,这样的人不喜欢毫无计划的犯罪,这对于他们而言是一种侮辱。所以我知道,你不会对我做任何事情。而且实际上……”简若扯出一个笑来,“我其实还是有点害怕的,”她耸了耸肩,借此舒缓自己紧绷的肌肉,“不过我觉得你打不过我——就算你能够打得过我,”她笑了一下,示意安往不远处看,那里隐隐绰绰站着一个人,“对不起——我找了外援。”
安伸出手,简若警惕的往后一退,她的手顿在了半空中。然后慢慢收了回来,“你太紧张了,简,我只是想要把你头上的落叶取下来。”安有些忧郁的注视着简若。简若没有理她。
她的眼睛很大,专注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就像是在乖巧的讨着对方的欢喜,干净的没有任何阴霾——她是如此的镇定,即使杀了一个人,仍然面不改色的继续工作,甚至和在长椅上吃饭的路人搭话聊天。
——这一切都让简若不寒而栗。她突然意识到了一种奇异的不对劲,一种不知从何而来,却让她毛骨悚然的不对劲。
“我不明白,我是说,为什么你这么镇定?你杀人的时候,就没有感到任何的害怕或者愧疚不安吗??”简若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你知道,我们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我们聊得很好,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有目标也愿意为了目标而奋斗……你懂我的意思吗?你本来前途无量,我不懂——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条人命。”
“我并没有任何感觉,简。”安包容的笑了一下,好像并不在意简若的话 “杀人让我觉得是切白菜一样——你会因为切了蔬菜而觉得愧疚和害怕吗?”她侧着脸笑起来,还非常悠闲自在的冲简若眨了眨眼。
“那么在你看来……我也是一颗白菜吗?”
“噗。”她笑出了声,摇了摇头,“你担心我会那样对待你吗?亲爱的简,我从来不会动那些自然生长的白菜,我有原则,只会去铲除那些散发着恶臭,污染环境的白菜。更何况你不是白菜——你对我而言是特殊的存在。现在,告诉我,简,”她一脸诚挚认真,“你会怕我吗?你会想我被关进监狱吗?”
“……我不知道。”简若认认真真的看着安,甚至有些懊恼,“但你应该被关进监狱——这是显而易见的,你杀了人,就要付出代价。我惧怕世界上一切潜在的危险。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可能你身边有很多人,又或者你擦肩而过遇见的每一个人,我只要想象在我身边走过的那个人,他是一个毫每次想到这点,我就感到不寒而栗。所以我希望每一个罪犯都能够受到惩罚,我希望这是一个安全的世界。你明白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