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个时间,无意偷听到审配跟郭图计划的审荣,却急冲冲的跑了出来,前来给甄家报信。
在审荣眼中,甄家虽然不管是什么,但是那个甄宓确实是肤若冰雪,貌沉落雁。此时军国大事都抛在脑后,万一要是美人遭罪,自己一番痴心难道就忍心看着心仪的对象,就此身陷囹圄。
审荣知道,或者凭借甄宓的美貌,可能罪不至死,即使甄家全家问斩,甄宓也必定因为美貌而获得****。
这种情形下来,自己要是多操心无疑于找死,少操心又不忍见甄宓从此沦为别人妾侍奴婢。
这才冒着天大的干系,前来报信。
马车上,甄宓听得又是那个长史的侄儿,以为又要骚扰,心中也是不悦。
审荣见甄逸犹豫,当下一咬牙道。
“事关重大,请伯父先与我一谈。”
甄逸这时,才移步下车,走到审荣身边,等审荣把事情如此这般跟甄逸一说,甄逸大惊失色,这立即当场就要给审荣叩头致谢。
审荣颇有君子之风,连忙扶起甄逸说道。
“只为感念甄家忠良,加之仰慕小姐,此事千真万确,往甄公务必要抓紧转移,就是其他人不能离开邺城,也要让小姐务必先行离开。”
审荣此时见事已通传,只是未见到甄宓一面,未免可惜。跟甄逸拜别,又远远地向小姐车驾马车上长做一稽,毕竟心事已了,只说了声保重,便立即上马回府。
邺城长街上,冷清无比,叶晨兴兵来犯之后,入夜已无百姓在走动,生怕被审配等以流民滋事拿罪。
此时甄逸左思右量,迅招来随着马车护驾的武士,如此这般一吩咐,就钻进马车里,把审荣告知的情况说一遍。
甄宓乃亲生爱女,膝下只有她承欢,知甄家不容于袁绍,此时甄逸心中满是懊悔。
为什么偏偏在叶晨打来的时候,要出头为这些世家保全,其实自己也不敢大肆侵占这些世家的家产。
可当初毕竟是叶晨转卖,明里暗里,都是用的钱买来,自己拱手送人不妥,不拱手送人那该如何。
原本按自己的打算,是经营好先有的产业,当世家提出要收回这些祖产的时候,自己可以按自己收购来的原价卖出,至少自己也在经营的时候,赚了一,再用原价卖出也合情合理。
可是偏偏是这些资产,就已经让人眼红了。
何况这些世家,已经大部分无力赚回这些资产的钱,要等个两三年,没个世家都会因为没有资金的支持,出现一些难以为继的情况。
甄逸知道这就是自己碰见的大难题。
如果自己摆明着往回送,这刻意讨好的举动,会让人更觉得,自己从叶晨身上套到了不少好东西,连这些产业都看不在眼。
甄逸是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此时得知袁绍背弃自己,不知道是受到了何人谗言,心中悲愤,对女儿甄宓道。
“女儿,如今袁绍不仁,要以我们甄家平复那些世家大族的怒火,如今我已毫无他法,只有让诸位家将,送你到别的地方避难。”
甄宓闻言,泪如雨下,哭着说。
“父亲,既然袁家待我们如此,我们何不投奔其他诸侯,凭借我们在各地的产业,难道就不能创出另一片天下吗?”
这话说出来,让甄逸有三分动摇,却还是提出异议说道。
“袁绍雄才伟略,坐拥冀州,河北锐士天下闻名,若有三两个宵小之徒,不在话下。”
甄宓素来孝顺,此时对父亲的看法,却略有不同,说道。
“父亲,叶晨当天纵兵冀州,兵袭邺城,虽然将寡兵却精锐无比,幽州一战,上谷郡一役而天下闻名。”
甄宓心中之前对叶晨屡次勒索甄家,却未曾如邺城其他世家大族那般被洗劫,心中对叶晨略显好感。
此时叶晨兵退幽州,袁绍重回邺城,进城前,父亲就让举家搬离邺城甄家主宅,迁到别院。
此虽然对甄宓来说,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但总从父亲的言谈中得知些许隐忧,这才出声辩驳。
“女儿,为父何曾不知,袁绍不敌叶晨,可叶晨哎!他乃商贾子,为人不讲信义,焉能信他?”
甄逸总算是被女儿抢白的有话说不出,立即分辨道。
“你莫要为难,我就问父亲,当下之局,该如何处置。”
甄逸一摆头,说道。
“你当立即出邺城,想南下江南避祸,为父当身留邺城。如袁家有仁慈之念,怀拥天下之心,当不会为难我等。如若不然,为父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跟他周旋到底。”
甄宓知道,这急匆匆,若是甄逸撤离邺城,必定引得自己这方人马,被袁绍势力追杀,存活下来的可能性就太低了。
而如果再有其他事情干扰,那么就势必死无葬身之地。
见父亲在用自己的性命,来为自己赢得时间,甄宓此时却无法释怀,紧紧拉住父亲的衣袖说道。
“父亲,若女儿下江南,那父亲您与甄家若是不在,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甄逸推开甄宓,从随车的包袱里扯出一套黑色的连襟男士服,与大披风,从车上座位下一个隐蔽的暗格里,掏出金锭两枚,递给甄宓,然后说道。
“你快快换上,趁着城门未关,立即出城,再晚就来不及了。为父这就回甄府,就算是袁家要拿我,我也要问个明白,到底我们甄家,是哪里愧对他袁家。”
说着愤恨的下车,带着已经分配好的武士随着自己站立在原地。
甄宓貌美,知道自己轻易见不得男人,连忙在车上换装,此时车边随行的武士,带着印有甄府标志的马车,匆匆离开。
身边那位把马让给甄逸的武士道。
“老爷,这是让小姐去哪里?”
分开的这两拨人,却是不同,带着甄宓离开的,是更早跟随甄家的,绝无二心,而身边这些,确是后来进入甄家的。
甄逸摇头晃脑的假意一番,说道。
“我让小姐出城会新女婿。哈哈哈哈!”
这一番话说的绝非真话,但却自己先笑开
了,笑声中多待苍凉悲愤。
之后扯过缰绳,拉过马头说道。
“走我们回府。”
一行人匆匆回府,却就在甄宓出城门的当口,兵马司提前关闭城门的命令刚刚送达。
趁着斜阳西下,甄宓已换上男装,从马车中走出,喝令家仆解开马车,自己跨上一匹骏马,带着武士与家仆向邺城南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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