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知道这些刺客竟然是‘暗河’中两名顶尖的刺客‘无声’与‘暗夜’时,清虚子知道这一战是凶多吉少了。
‘暗河’中的‘舞风’、‘无声’、‘暗夜’这三人是和逍遥子一样同属于‘暗河’中‘无影’一类的人物。
在江湖刺客榜中,这三人的排名虽然是次于逍遥子,但那也是在前二十名里的人物。
面对其中一人时,拼死一战,清虚子或可不败。
可是若遇到两人包夹,那清虚子便毫无胜算可言了。
而‘无声’与‘暗夜’身旁还有四名‘追风’一类的强者相助,即便是熊治清醒下能从旁相助,他二人也是极难胜出得!
更何况此刻只有清虚子一人独自应对这六人呢!
‘暗夜’所言的,可以放清虚子一人全身而退之语,清虚子相信这不是假话。
毕竟是同属于九重天中的势力。
‘暗河’第一不想和崆峒派结怨,第二也怕清虚子拼命!
清虚子若拼命,那‘无声’与‘暗夜’也必将受损颇重!
可是让清虚子放弃熊治独善其身又非其所愿!
因为清虚子知道,熊治若是落到了这帮人手中,可能比被六扇门抓获还惨!
六扇门中有夏芸在,顾忌夏芸的感受,六扇门的差役们抓住了熊治后,至少还要请示宗门的意见才敢来处理熊治。
而‘暗河’的刺客们却无此顾忌。
熊治落到‘暗河’刺客的手中,那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清虚子暗思:今日若要救出熊治,那他自己就只有将‘无声’与‘暗夜’以及另外四名刺客一并解决掉才行。
而想要解决掉这六人,那清虚子只能用到那两枚雷珠了
两枚雷珠在清虚子头顶上爆裂!
首当其冲之人自然是清虚子自己和‘无声’、‘暗夜’三人
另外四名‘追风’一类的刺客也在近前,他们同样受到了两枚雷珠爆裂威能的侵袭
清虚子、无声、暗夜、这三人被雷珠直接崩裂了躯体而亡!
另外四名‘追风’刺客则被崩得是缺胳膊少腿,当场是死去一人,重伤两人,致残一人!
致残的那位刺客被崩飞了一只持刀的手臂,他人虽然清醒,但也丧失了继续追击熊治的能力。
此人现在能做之事,也就是急忙救助自己和两名被重伤的同伴了
固定在车厢中、被河水卷走的熊治自然是不晓得石桥上随后发生的这一幕。
河水湍急,卷着那车厢急速向下游飘去时,撞在河中一处裸露的坚石上碎成几块。
熊治是被清虚子固定在车厢中的座椅上的。
车厢被撞碎时,熊治连同那残破的座椅一道被高高地抛向了半空。
从半空中恨恨地摔落入河中,被绑在座椅上的熊治摔得直接昏迷过去。
不过因为熊治身上绑着个座椅,所以他到能漂浮与河中
河水奔腾,将昏迷的熊治一卷,顺着河水的涌动往下游一路飘去
当熊治从昏迷中悠悠醒来时,一张略带沧桑的中年汉子的面孔便出现在他眼前。
这张面孔,熊治却有几分熟悉。
往四外一看,见自己正躺在一张卧榻上,而那四周泥湖的草垫,则说明这间居所是一个简陋的草庐。
不过此刻的熊治却已不再癫狂了。
熊治摔落河中,再被冰冷的河水一淹,如今醒来时,这人竟是恢复了正常!
一见熊治醒来,那中年汉子面露一丝喜色,轻声道“朋友总算是醒过来了”
“发生了什么啊?”熊治望着中年汉子呢喃道。
“朋友遇到了什么事我却不知”那中年汉子回道“我是路经松江岸边,见湍急的江水中有一人正被卷走,因此将他救下,那人就是朋友你啊”
“在下在下这是身居何地啊?”熊治疑惑地问道。
那中年汉子笑道“此地是登州府地域里、西北方松云岭下的朱家村,在下是祖居于此的,名叫朱放”
“朱放”
熊治呢喃了一句,他脑中一阵翻涌,随即记起了此人。
朱放
号称追云剑
当年熊治在追踪‘化蝶双雄’时,半路曾与此人交手过。
熊治依仗‘剑无名’的强硬,一剑崩断了朱放手中的利剑,迫其认输而去。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今日自己却被此人给救下了。
那日熊治和朱放对战时是用人皮面具遮蔽了容颜,朱放并未能得见熊治的真容。
如今熊治被冰冷的河水浸泡许久,那面色却又显得有几分惨白!
朱放认不出眼前之人是熊治也很正常。
熊治下意识地低头往自
己身上看了看,见自己现在所穿之服饰十分眼生
朱放见熊治如此,忙笑道“呵呵!当时将朋友救下后,朋友衣衫早就透湿了,如今天气正寒,在下只得将你所穿换下来了”
“不过朋友放心,你那衣衫以及随身物品,在下都仔细收起了”
“朋友既然惦记,那在下这就去取来于你”
朱放说罢便起身走出了这间草庐。
不多久、这朱放手中提着一个小包裹返回了熊治的卧榻旁。
将手中的小包裹递给熊治,朱放道“朋友的随身物品皆在此处,就是那身衣衫尚未晾干,现还挂在外面晾晒呢,朋友若要,那我也给你取来”
“那就不用了”熊治回了一句,将那小包裹接下。
朱放又道“我观朋友状况,应该是个会家子,呵呵在下自幼受父辈熏陶,也喜欢舞刀弄剑,习得几招粗浅剑法”
“在下在这登州府地域里闯荡了十余年,被此地的武林朋友们送了个追云剑的名号”
“朋友若愿意,我俩就交个朋友,也可相互切磋下武技啊”
熊治打开那小包裹一面翻看,一面随口应道“那好那好得空了在下再向恩公讨教吧”
应付着朱放之言,熊治却将那小包裹中的物件全看了个遍。
那小包裹中除了包着几锭大银和一些旅途必备的小物件外,就只有一块木牌了。
取那木牌仔细一看,其上刻着几行小字:密、东墙根,左三步,上一步
盯视着木牌上所刻小字,熊治的思绪便急速翻涌而起
熊治想努力回想起这段时间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然而熊治仅能将自己被押入上三门囚牢前之事记得清楚。
从自己听闻刘斌所说的种种隐秘令自己发狂之后的事情,他就不甚清晰了。
不过熊治是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是被清虚子给放进一辆马车里的,随后则被抛进河水中了。
至于是因何被抛进河中,熊治却不晓得。
虽不知晓,可熊治是大致记得当时似乎是听见清虚子于人争论之语。
熊治由此而推断的出:
自己乘坐的马车落水,那一定是自己和清虚子遭遇了别人的追杀所致得
想到这、熊治自是担心起大哥清虚子来了。
眼望着朱放,熊治焦急地询问道“恩公您在江水中救起在下时,可还见到有旁人与我在一起吗?”
朱放微微一摇头,肯定地回复道“当时松江里只你一人,而再无旁人了”
“看朋友焦躁,在下也正有疑问呢”犹疑了片刻后,朱放小心地道“我救起朋友时,发现朋友是被人绑在一张座椅上的”
“而且你身上的几处穴道居然也是被人禁锢的”
“当时你身体内气机流动异常,好似十分混乱”
“在下替你解了被禁锢的穴道,又用了些平抑心智的药材煎汤给你灌下”
“在下也是不解,朋友不会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之事,被人抛入江水里的吧”
熊治听朱放此言是默不作声。
因为熊治自己也不能肯定自己和清虚子遇到了什么。
沉思良久后,朱放轻声道“看朋友心神不宁,你是否还有旁人同行啊?朋友既是顺流而下的,想必落水之地应该是在松江上游的某处了”
“而溯江往上十余里处却有一条通往中州府去的山路”
“在下判断,你若和朋友遭遇不测,那就一定是在那里了”
听了朱放此言,熊治是身躯一颤!
熊治明白,朱放所言的山路,应该是自己和清虚子遭遇事件的地点。
望着朱放,熊治轻声道“恩公可是对此地十分熟悉?能否领着在下去找寻一番啊?”
“啊在下是生于此地之人,对这里当然是熟悉得很!”朱放上下打量了熊治一阵,随即说道“只不过朋友身体有些虚弱,如今这天色已过午时,山里又黑的早!是否等将养一晚,明日再去啊?”
熊治一听说朱放同意,那人只一蹦便跃下了卧榻。
将手中的小包裹往腰间一系,熊治焦急地道“恩公啊!此事关系人命,宜早不宜迟啊!”
朱放见熊治坚持,也只得点头应允。
跟随朱放走出了这间草庐,熊治放眼望去,见自己所处之地正在一座农家小院里。
这农家小院地处朱家村的中心地域。
往远处看去,是一派连片的山势巍峨屹立在那里,而朱家村正坐落在群山的山脚下。
“朋友习惯用什么兵器?一会儿去找寻你朋友,可能会遇到危机吧?还是带上兵器稳妥些”朱放走出了草庐后回身问道。
“剑”熊治回应道,他不想隐瞒什么。
“啊嘢!这却巧了,没想到朋友也喜欢使剑啊”朱放笑了。
随即朱放去另一间草庐中取了两把长剑,再和自己的家人叮嘱了几句。
将一把长
剑背在身后,另一把则递给了熊治。
等熊治也背好了剑,朱放就领着他匆匆离开了小院。
这小村中的村民显然和朱放的关系十分友好,对朱放也是极为尊敬!
一见到朱放,村民们个个是笑脸问候!
而朱放也是善意地报以回应。
见到村民在问候朱放时发至内心的真诚笑意时,这朱放在熊治心间的形象无形中就变得有几分让人钦佩了!
因为从这里却可看出朱放的为人应该是不错的!
否则这些村民又如何会这般爱戴他呢。
再回想当初和朱放对战时的情景,这朱放也不是个蛮不讲理之辈呢。
不过熊治在心中却暗自思索:当初朱放想知道‘千面人王’之事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朱家村不大,估摸也就是五六十户人家的样子。
朱放领着熊治不多会就走出了村子。
伸手往那巍峨的山峰一指,朱放道“那就是松云岭,我们往那里去,绕着山脚往北而行即可”
说完这朱放回望着熊治又道“这山路虽说只有十余里,可道路崎岖难行且多弯路,走起来却又不只十里之遥,朋友这身体可支撑的住吗?”
“恩公放心,在下顶得住”熊治勉强笑了笑。
见熊治如此坚持,朱放便不再多言,领着熊治就向那松云岭是一路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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