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很怕我！”
傅宁一愣，“嗯，是的，凭空的出现一个人，很诡异，让人有点恐惧。”
“不是有点，是很怕我！——我能听到你的心底，你很害怕！”
傅宁继续平静着心情，
“这不科学！——我明明看到床上没有人，你究竟是怎么隐身的？
我来到这个世界二十年了，没有发现过任何违反科学的事情，所以你凭空出现的诡异，但是一定会有科学道理！
女人“噗呲”一笑，“你这人真无趣，刚才还怕的要命，现在又不怕了；——我是神仙，你就不怕我吃了你？”
“做梦！——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仙，你也不可能是神仙，任何事情都是有科学道理的，你也不可能例外，说自己是神仙，你骗鬼玩呢你？”
“我能隐身，你做不到，这就证明了我是神仙，你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隐身，如果我看不到你那么你也应该看不到我才对，可你刚才隐身时看到我了，这说明你根本不是真的隐身，应该只是你使了个障眼法！”
“障眼法？呵呵，不承认我是神仙也好，那你也使个障眼法给我瞧瞧，使不出来你就得承认我是神仙。”
傅宁摇了摇头，沉思了一会，
“隐身是不可能的，你看的见我而我看不见你，只能证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刚才我的注意意识出了问题，我的注意意识里没有你，或者说我的注意意识被你影响了，所以看不到你。”
女人有些愕然，“……？——你果然很聪明，这都被你猜到了，真没意思。”
傅宁眯着眼思考，继续道，“以前有人看到过你，可是都记不清楚，今天你又在我眼前表演了一次隐身，……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有控制别人注意意识的能力……，应该是一种比催眠更强大的能力？……”
女人坐了起来，“真没劲，——你把我叫出来，就是想给我说这个？”
傅宁没有回答，“你能控制别人的注意意识……，那么也就是说、你应该也能听到别人的注意意识……，那岂不是说、我在你面前是敞开的，我的什么想法你全能看见……？”
“是啊，听心和控心，每一任的住持都能做到，不然的话怎么做住持；——你不管有什么心思，不管说没说出来，我只要想看，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傅宁愣了愣神，“这么说这些年来我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
女人摇了摇头，“你的心和别人不一样！——别人的心都是干净的，清楚的很，只有你的心不一样；
你的心总是很乱，变化也极快，起初的时候我以为你是一个疯子，但是仔细看了又看，又发现和疯子的心也不一样；
怎么说呢……，你的心思有规律，但是变化却琢磨不定，忽而强大，忽而散弱，忽而迷离，而又忽而坚定，让人不可思议；
换了任何人像你这样的心思、早就疯了，只有你例外，我开始也弄不明白，不过这几天终于想明白了。”
“你想明白了什么？”
“你其实早就疯了，只是因为你的执念太强大稳定，所以才救了你；你的一切一切，其实都是你的执念在坚持，倘若你的执念垮了，你也就彻底的疯了！”
……
傅宁愣了许久，终于无话可说了，
……
“既然你看的到我的心理，为什么你一直不出来？我找了你二十年，情报司向全天下散布消息告诉你我在找你，你为什么一直都不出来？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商量着来，解决你的问题也解决我的问题，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你一直躲着，还一直和我作对？……”
“我有必要躲着你吗？是你一直在和我作对可好？！——再说了，我一直在找我师傅和空空道人，我哪有那么多功夫找你！”
“……？你既然能看到我的心思，你早就应该知道我对你没有恶意，这些年一直是你和我作对可好？！——派跛足道士杀我，散布时疫，还杀了那么多的贾家人，是你一直和我作对可好？！”
“你这是倒打一耙！——我一直在找我师傅和空空道人，是你杀了罚恶使者、先和我作对的，再说我知道的时候罚恶使者已经死了，渡完劫的金陵十二钗都还活着，所有事都乱了套，我当然要发火，用时疫杀了她们怎么了？她们本来早就该死了！”
“……？！——你才是倒打一耙！——跛足道士要杀我，我不杀他他就会杀我，是你在和我作对可好？！”
“编什么故事呢你？！——我没让罚恶使者杀你，他顶多也就发发牢骚，怎么可能会杀你，他只是在跟踪你，是你的人发现了他，然后杀了他；——他要是真想杀你，你早就死了，还能活到今天？！”
“……？——这么说来当初跛足道士只是在跟踪我，不是真的杀我，他被杀了只是一个意外……？”
“你说呢？——他只是听我的话在跟踪你，好好的人就被你杀了；我知道后就很生气，没发火都是便宜了你，可我出去了几年去找空空道人，回来后那些明明早就该历完劫死去的金陵丫头都还活着，你说我气不气？——本来该一个个杀了她们的，可我心里有火，用时疫杀她们就是给你个教训，所有事都让你弄乱了，面目全非，我都恨不得杀了你！”
“……？——你说的话没有道理！——你既然能看看的到我的心思就应该知道我对你没有恶意，什么事不能摊开了说，非要神神鬼鬼的躲着我，事情都乱了是你自找的，你怪不到我头上，是你不愿意见我造成的！”
女人气的额头有些发青，“你这人真是强词夺理！——我怎么知道你没有坏心思？你以为你的心思是那么好看的？——我看别人的心思只需要一个念头，可看你的心思能累个半死，乱七八糟的龌龊不断，变化的纷乱还没有道理，多看一会就能让人发疯，我吃饱了撑的天天看你的心思？！”
傅宁有些发愣，“嗯？——这么说你没怎么看过我的心思？”
“废话！——谁知道你天天在想啥？我看了一会就想吐，看多了就想发疯，谁的心思有你的心思那样离乱怪异，能让人发疯，鬼才愿意天天看你的心思！”
“这么说你其实也没看多少，不知道我对你一直是善意的？”
“你说呢？——我只能看到你正在想的，你没在想的我就看不到，而我又不可能天天去看你的心思，那还不把我累死了！”
“那也就是说你不知道我对你其实一直都是善意的？”
“是啊！——以前我一直以为你在和我作对，上次贾环要杀你，你坐在那里想了很久，我听了你半天的心，才知道你对我其实是没有什么恶意的。”
傅宁头痛的拍了拍脑袋，“阴差阳错啊——！，——我说你就不能早出来几年，你要是早出来几年我们之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误会，——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些误会多少不该死的人都死了？哎……！”
女人不以为然的瞥了傅宁一眼，“死几个人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我一直在找我师傅和空空道人，哪有空去管你误不误会？！”
傅宁长叹了一声，“哎……，死了那么多人，不该死的，你太残忍了！”
“残忍？——你也是真是的！——你是域外来客，我是此世住持，除了空空道人，现如今还有谁比我们高贵？死几个蝼蚁而已，你还长吁短叹的，有时候我真弄不懂你，你杀的人少说也有几百兆了，不在乎的是你，在乎的也是你，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
“胡说！我什么时候杀了几百兆人了？顶多几个亿罢了，还都是异族，你别给我戴高帽子，我不是屠夫！”
“东海国的军队每到一地总是先屠城再掠俘，我在北海、怛罗斯、安南等地都亲眼见过，你骗不了我；再说，几亿人不就是几百兆吗？你自己不会算账？跟我作什么良善？”
“几亿人就是几百兆？……，噢对，你们的算法是一百万为一兆，是我弄混了。”
……
“你刚才说你在找你师傅和空空道人，找到了吗？”
“没有，哎……，我找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找到；——你说咋这么怪呢，我师傅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空空道人莫名其妙的也失踪了，至今都没有一点消息，他们究竟在哪里？”
“失踪？——噢，说起来我也一直在找空空道人，我究竟是怎么来的，你知道多少？空空道人又知道多少？”
“你啊？——我也不知道！——乾平十三年初的一天，我和师傅聊天，师傅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说空空道人骗了他，他要找空空道人问个清楚，接着就失踪了，之后四月，神使下凡，出天宫，找不到师傅，就拿出了一个光明盘查了查，说师傅已经死了，神使让我接住持位，先处理神瑛侍者和绛珠仙子两人转世历劫的事，当时空空道人也在，我就问他我师傅哪去了，他说不知道，光明盘上显示我师傅的命魂没有了，说要么就是我师傅的命魂丢了，要么就是我师傅已经死了，我不信，问他为什么，空空道人说可能是因为我师傅知道的太多了，别的什么也不愿意说了，之后空空道人他也失踪了；
乾平十四年二月，绛珠仙子诞世，五月二十八日，有天星坠于泗州，天机一片混沌，我去泗州查探，没有发现天星却发现了你，发现你不在历劫名册之中，来的简直莫名其妙；我就立刻去天宫查询，才发现天宫已经毁了，只剩下一地砂砾。
之后我一边查探着你一边查找着空空道人的踪迹，想问问空空道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空空道人的踪迹，简直毫无线索，让人一头雾水。
我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傅宁摇了摇头，“你越说我越糊涂，简直是稀里糊涂！——神使、天宫、光明盘、空空道人，还什么历劫、天星、天机、师傅的，说实话，我是一点都听不懂。”
女人皱了皱眉，捋了捋耳边发髻，
“这么给你说吧，——我师傅是上任住持，本来该住在天宫里修行的，可他说天宫里太靡，他不喜欢，所以就在天宫外边建了个茅庐修行；
乾平十三年初，师傅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而到乾平十三年四月，神使从天宫里出来办事，找不到我师傅，于是就用光明盘寻找他；
光明盘是一个白玉琉璃盘，上面本该能查到我师傅的踪迹的，可是却查不到；空空道人说，光明盘查不到我师傅的踪迹，就说明我师傅死了，或者身上的命魂没有了。
至于我师傅为什么失踪，空空道人可能知道一些，因为他说过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知道的太多了’；从这句话来看，我觉的空空道人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只是他不愿意说。
第二年，也就是乾平十四年五月二十八，你是那时来到此世的，天宫可能也是那时被毁掉的；我记得那天有斗大流星坠于泗州，可等我找到小杨村的时候，根本没有找到陨星坠石，只发现了你这么一个离奇到来的人。
我师傅失踪的莫名其妙，天宫毁掉的莫名其妙，你来的也莫名其妙，总之都很莫名其妙，这之间肯定应该有什么联系，只是你我都不知道；空空道人可能知道一些，可是我找不到他。
这么说，你应该已经明白了吧？”
……
傅宁思索了良久，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神使，应该是智能机器人，光明盘，应该是一个定位仪，你师傅，身上应该是有追踪器，光明盘查不到你师傅，就说明你师傅死了，或者是身上的追踪器被毁掉了；至于天宫被毁，我以前听那癞头和尚说过，我怀疑是核爆炸导致的……；
也就是说——，这一切事情只有空空道人可能明白怎么回事，可是空空道人也失踪了，只要找到空空道人，就有可能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智能机器人？定位仪？”，
女人疑惑的问道，“算了，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你只要知道，只要找到了空空道人，什么事情就都明白了。”
傅宁摇了摇头，“未必！”
女人不解的看着傅宁，
傅宁继续道，“神使出天宫，空空道人在场，很显然，空空道人和你们住持这类的人是一条线上的；
癞头和尚跟我说过，空空道人很可能上古就存在了，而天宫也是上古就存在的，这么一个不知存在了多少万年的天宫，空空道人不可能主动去毁掉它的，因此，毁掉天宫的只可能是别人；
我相信你应该有很多手段，可是你找了这么些年也没找到空
空道人，要么是空空道人也死了，要么就是空空道人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呆着呢。
一个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人，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死了，那么就剩下一种可能，他在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好好的呆着呢，该出来的时候，他自然会出来，你自然也就能找到他了。
而且，即使你真的能够找到空空道人，你也只能解决你的疑惑，弄明白你师傅究竟是怎么了，可却依旧解决不了我的问题，——我有一种预感，有很大一种可能，空空道人可能也不知道我的来历。”
女人没有再说话，皱着眉头继续的思考着，久久不再言语……
……
傅宁站累了，索性坐到了床上，挨着女人道，“你有什么打算，继续找空空道人？”
“还找什么找，我都找了二十年了，一点头绪都没有。”
“你根据什么线索找他的，说出来听听，或许我能帮上点忙，一群人找，总比你一个人找强。”
“还能有什么线索？一点线索都没有，蛮荒无人之地，能想到的地方我都找过了，找了二十年，简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傅宁愕然，“……？没有线索？你别给我说你是乱找的？而且二十年来都是乱找的？一点头绪都没有的乱找……？”
“是啊，我想到哪里就找哪里；——北海、西域、安南，后来你们发现了南极府，连南极府我都找过几年；还有美洲，我都找过，一点头绪都没有！”
傅宁听了突然想吐血，“……？一点头绪都没有，你就这么傻傻的找了二十年！？”
“是啊，不然怎么办？”
女人郁闷的嘟囔着，突然间捞起床上的枕头朝傅宁头上砸去，“你才傻呢！你才傻呢！——你全家都傻！”
傅宁躲着枕头郁闷的想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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