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北望也凑趣说了一段:“还有呢上回我听说媳妇跟婆婆同一家医院生孩子,长到半岁两个孩子都不像这家的男人,最后送孩子去做亲子鉴定,竟然都不是自己老公的孩子”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儿子看起来跟公公还是很像的。
“后来呢”秦青没忍住问了。
“后来他们家也就这么养下去了。”晓北望一脸淡定的说,很平常嘛。
司雨寒小声给她加了段后续,“他们家哪有脸跟媳妇过不去开个洗头店,让婆婆和儿媳妇一起拉客,估计都是客人的。”
“然后呢”秦青又忍不住问了。都成这样了,那店
“店还继续开嘛,不然一家人就没活干了。”
秦青秦青的三观被刷新了。
至于让爹娘住猪圈啦,爹娘不能干活拉到医院查发现是癌症就不治了带回来等死啦,还有直接把爹娘扔到医院不管的呢。
总之,胡桀虽然好像没什么良心,但在村里也不算很出奇了。
胡桀一朝得志,如果不能向以前的小伙伴炫耀一番,无异于衣锦夜行。
所以他要请客
这个客,被请的人不能不去,不然就会遭遇夺命连环扣。
晓北望无耐中招。
“他给我打了一百三十四个电话”早上在食堂,晓北望拿着手机给秦青和司雨寒看,未接电话:134个。
全是同一个人打的。
胡姐。
晓北望的手机里就是这么存的。
司雨寒没良心的咯咯笑,一点不同情她哥,“那你就去嘛。”
晓北望脖子一梗,“我为什么要去去看他的脸色,去捧他凭什么”
胡桀也实在是可怜。他是一朝扬眉吐气,可也只是堪堪跟小伙伴们打平。貌似是有钱了,可大家一样有钱,而且有钱好多年了,他玩的那些东西,在晓北望他们看起来,已经“过时”了。
现在已经不是弄一辆好看的跑车就能引来众人艳羡的目光的时候了。
晓北望自己也有车,他只是不开而已。
可胡桀显然是已经乐疯了,他的嘴脸太难看,结果人人都知道他请客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想去的。
不过胡桀还是能找到捧哏的人的,只要有钱,永远不差跟班。
而且似乎是为了较劲,以前喝酒唱歌打牌的包间里都有一座香槟塔,胡桀必要两座;叫来暖场的小妹子以前是两个,他肯定要四个。
不过巴南的车是一百多万的,他倒是没弄个翻倍的。
胡桀终于从小伙伴们的小跟班,变成了领头的人。他永远坐在中间,周围一定有两个小妹子陪着,小伙伴们不管是玩牌、玩骰子、唱歌都要拼命叫他过去,哪怕他不玩,也要他当个评判,看看大家唱得好不好,玩的公不公正。
很快有人摸准了胡桀的脉,不叫胡姐这个叫了快二十年的花名,改叫桀哥还有更厉害的:胡爷
从姐到爷,也算是质的飞跃了。
可胡桀还是不满足,他的成功里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环:小伙伴。
反正他闲着没事干,天天打电话骚扰小伙伴,每回请客必叫“我这里有个局,来不来”
“今天有个小妹子唱歌特别灵”
“今天玩大点,缺个人,过来吧”
“今天”
晓北望每天开手机都是魔音穿耳,他跟小伙伴们抱怨:“他这顿疯什么时候抽完”
“不知道。”小伙伴们嘻嘻哈哈,胡桀的翻身之举,在他们看来很有趣。
“天天一开手机就是他的消息,上回还让一个女的给我唱了两首歌”晓北望哭笑不得。
“他这是憋坏了。”小伙伴中的一个说,笑嘻嘻的:“以前不知多恨咱们呢,总不带他玩。”
以前这些人从没正眼看过胡桀。但现在也比以前好不到哪里去,他们更看不起他了。只是以前他们还会把他看成小伙伴中的一员,现在却把他开除了。
因为胡桀真的好像很恨他们。
这才是晓北望几个怎么请都不肯去的原因。明知道这人没安好心,他们怎么会再搭理他
他们这群拆二代,平时呼朋引伴好不热闹,但常常玩的好的也就是几拨人。
巴南、陆西仁算一拨。
晓北望跟他的小伙伴算另一拨。剩下还有几群人,都是亲戚关系。
胡桀是个著名的墙头草,所以他跟哪边都不熟,只是哪边给的好处多,他就靠过去。
胡桀自觉可以跟晓北望“平等对话”了,晓北望却一巴掌把他给呼了回来。
文艺点说:你的冷漠伤透了我的心。
胡桀本以为晓北望是个比较好攻克的对象,他跟晓北望玩得好了,也好让他带他混到拆二代中:“难道还让你哥在那边住一辈子千日防贼不如抓贼。既然知道原因,早点解决的好。”
小鬼已经被她抓住了,找出是什么东西放出的小鬼,灭掉就行了。
“旺旺,”秦青觉得这名字起得很有水平,说不定晓北望还就是因为这个名字运气才会这么好。不然一个村里的,死了这么多人,偏偏到他的时候,就认识了她,而她竟然也对付过这个东西,有据可查,这运气该是祖坟冒青烟了。
“我能找出是谁害的你,然后就需要你想办法从他手上偷个东西出来了。”
从施教授身上,她学会了成大事不拘小节。只要能达成目的,走一点点弯路是可以接受的。
“偷什么”晓北望和司雨寒一起问。
“到时我也去,我看到的东西,你们想办法给拿出来,毁了以后就没事了。”秦青说。
至于怎么毁,这也简单啊。村里不是就有吗
晓北望带着司雨寒和秦青回到了村子。
站在村口,秦青先用气把晓北望给包起来,告诉他,“可能有点不舒服。”
“什么不舒服”晓北望打了个寒战,好冷这冷是从骨子里泛出来的。
秦青再把那个东西放开。
> 果然那个小东西要往晓北望身上扑,可是它昨晚上被秦青虐了一晚,靠过去,吓跑,不死心的再靠过去,再吓跑,第三次绕个圈靠过去,还是在碰到她的气之后溜了。
几次三番,这小东西大概是发现没办法了,一溜烟的,蹿了。
秦青骑上电动车,“快走”
晓北望骑着他的小电摩,还要带两个人,摇摇晃晃,茫然无知的顺着秦青的指挥往前走,七转八绕之下,秦青突然拍拍他说:“停,钻到前面靠西,那个窗口挂绿底红花窗帘的家里去了,那家你能进去吗”
晓北望愣了,“能。”他下车抹了把脸,咬着牙,既生气,又伤心,“能。”他重重的点头,肯定的说,“他一直想请我。”
所以,我送上门去,他肯定乐意
晓北望在打电话喊人来之前先问秦青进胡桀家不会有危险吧
秦青说:“只有他想杀的人才有危险。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只想要你的命。”换言之,如果晓北望叫来的人中也有胡桀要下手的对象的话,那就有可能会有危险。“不过有我在,看到索命的小鬼,我会收拾的。”她说。
这点,她可以保证。都在她眼前了,难道要看人被害死吗
晓北望:“行。”然后就打电话了。
晓北望喊人,还是能喊来的。他跟胡桀不同,一叫都到,哪怕说是来胡桀家,那些小伙伴抱怨两句还是来了。
大家站在胡桀家不远处的岔路口,晓北望说,“一会儿进去,想办法把胡桀灌醉。我有事要办。”
一个小伙伴说:“灌他干嘛你想偷他家东西”
本来是开玩笑,晓北望却点了头。小伙伴们这才发现他的脸色不对,简直就像是要去砍人一样。
小伙伴们面面相觑,少顷,都点了头。
“行啊”
“你不早说说了我把我爸的酒拿来不用一瓶就能把他灌趴下”
“要不要多叫几个人来”一个小伙伴一看就很衣冠禽兽,道貌岸然的摸手机,“多叫几个外人,到时他丢了东西也不知道找谁。”
“有道理”
反倒是主导者晓北望有点犹豫,“人多眼杂,会不会不太”
小伙伴们打包票,“这么多人给你打掩护你怕什么”
“没事,到时全灌趴下喝的五迷三道的妈都认不出来。”
晓北望他们开作战会议时,秦青和司雨寒站的都远。过一会儿就看到人来的越来越多,有二十多个呼喝着往胡家去了。
“真能行吗”秦青没想到晓北望会找这么多人过来,这么直接上门不会让人打出来吧
“不知道”司雨寒也没底,在她心里,胡桀还是那个小扣呢,看到这么多客人真的会打开大门迎接吗
半小时后,晓北望打电话给司雨寒:“上来吧。”
司雨寒挂掉电话,惊讶的看秦青:“成了。”
这么简单
两人带着点犹豫进了胡家,开门的是个不认识的男孩,脸红的像关公,双眼迷离,走路总向一边撇,给她们一指窗户:“进去吧,除了咱们的人,都倒下了。”
秦青和司雨寒还是对着门进去了,走到门口五步远就闻到浓烈的酒气。
可这里没人啊,两人回头,那男生坐在台阶上做玉体横陈状,一手托腮,一手比出个五,“二楼。”
秦青不由得问了句:“你刚才是怎么下来的”没摔下来真是太幸运了。
男生醉得厉害还是听懂了,用“这都不是事”的语气淡淡的说:“你进去看,也就我还能走下来不是滚下来了。”
上到二楼,二楼是四间门对门的卧室。倒不用她们发愁哪间才对,因为晓北望正坐在其中一间的地上,靠着门框,看到她们,对着屋里一指:“都趴下了。”
里面有人听到了,喊:“旺旺又吹了。”
“要不是咱们哥几个,他趴得最快。”
“旺啊,你要什么快去拿,别认错了。别坐地上了,再坐一会儿醉狠了该站不起来了。”
秦青不由得感叹,这真是一群铁哥们
这时里面有个声音说:“对了,旺,你要拿什么啊”
真够铁的。
晓北望已经开始往下滑了,里面的人还在喊,“快快快,怎么往下倒了”
司雨寒去扶她哥,秦青开始几个屋里找。
奇怪的是,她知道那东西溜到这里来了,可进来后就找不到了。而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不管是那个小东西,还是产生它的东西,简直就像这里什么也没有一样。
幸好这几间房间里没什么家具,她很快就找到了床底下纸箱中的佛头。
乍一看,这佛头很普通,秦青却在捧起它后就感觉到了它的不同。
因为它像是活的。
她捧着这颗佛头出来,走进晓北望他们拼酒的房间。
屋里尸横遍野,地板上、桌子底下躺的全是人。
最显眼的当属房间里的三座大香槟塔的残骸,还有旁边成箱的香槟。
她算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在半小时内喝趴下的了。
不过这么灌,一会儿要洗胃吧
“我下药了。”一个声音突然说。
秦青吓了一跳,扭头看原来是一个在沙发上做仰卧撑的人,他上半截躺在沙发上,两条腿支在地板上,躺得笔直。虽然看着也喝得不轻,可从他还能说话就看出来,还有一丝意识残留。
下药就对了。
她懂了。
“除了我,他们都喝了。”男生又说。it
秦青才认出这就是那个刚才说要喊人来的,果然城府颇深。
男生笑了,瞬间从二十变成五十,笑起来脸上的褶子太多了。他双手交握放在胸口,一本正经的问:“怎么样”
秦青顺口道:“很棒歪瑞古德”
“itispleasure”男生高昂的说,顺便挥了下手臂,瞬间滑到沙发底下去了。
少年,好好醉着吧。
秦青托着佛头找到了胡桀。她从没见过他,但这屋里只有他和佛头的气息是一样的,他就像是佛头的同胞兄弟,或者说佛头像他的同胞兄弟,他把自己的气息与佛头分享。
这种情况下,他活不了多久了
了。
秦青看了一眼就出去了,让司雨寒照顾她哥,她出去骑上电动车直奔粪池。
到了粪池,她才掏出包里的小斧头,把佛头放在地上,举起斧头劈下去。
胡桀醉着,却感觉到好像被人敲了一闷棍一样。他在地上打了个滚,抱住胳膊,不知是哪里疼,但疼得钻心剜骨的。
佛头用的是好木头,耐劈,她这一斧头下去才劈了一道印。
这样下去不行,秦青掏出小电钻,接上电动车的电池,钻起来。
“啊”胡桀出了一身冷汗,酒醒了。可被酒精浸泡的四肢还是软的。旁边跟他一起趴着的一个男生也跟着醒来了,发现胡桀醒了,想起他们的“任务”,一胳膊打下来,一手去摸旁边的酒瓶,“过来喝接着喝”
其他人中有醒的早的,有刚才没喝醉的,一看胡桀醒了,都挣扎着过来。那个下药的男生一直在睁着眼睛睡觉,听到声音,摸了下兜,“两片都喝不醉他,再下两片”
小电钻很好用,钻了几下就把佛头给钻成小块块了。秦青站起来,把这些木头块给扔进粪池中,仿佛能听到呲的一声响,看到冒出的烟。
胡桀在第三天才彻底酒醒,当天晚上就发现自己的佛头不见了。他先跑去找了他奶奶和弟弟,跟他奶奶吵了一架,把弟弟打了一顿,最后闹到邻居都听不下去过来说情让他别闹了。
“你也想想是不是你自己丢哪儿了别找老人和孩子的麻烦”来劝架的人说。
“丢丢哪儿了”胡桀在家里茫然的看了一圈,家里没有,那就是在外面,在外面他走出去,让外面的太阳一晒,眼都是花的,腿也是软的,东西南北都辨不清楚。
会在哪儿
在哪儿呢
他往前走,茫然间走出了村,走上了村外的那条y型路口。
一辆车飞驰而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