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瘸一拐的去了皮影男死的地方,虽然隔了些时辰,但依稀看得见地上的血迹。
趁没人,她缓缓蹲下,地上的血迹很奇怪,成深棕色,而正常的血迹随时间变化会从朱红变成深红色。
曾有书记载,若人血成棕色或深黑色,定由中毒引起,皮影将所中飞镖必是有毒之物,只可惜那最有利的证物已被官府的人取走,如今不知落到什么人手中。
凤川借一旁路过的女子一支银簪,轻轻刮去地上一层血迹,收于帕中,踉跄走到溪水旁,取净水回家。
“你怎么了?”
天色进暮,翠菊还是看见凤川一瘸一拐,心疼的走过来,凤川来不及打招呼,只让翠菊拿一个干净的碗,将取回的溪水加热,倒入碗中,将血末小心翼翼倒入碗中,用热水溶解,碗内溶出一片血红。
“娘,银钗子借我用用。”
翠菊从发髻之中抽出银钗,递给凤川,凤川将银钗放入其中,银钗缓缓变黑,凤川确定皮影将中了毒。
既然中毒,那么那只飞镖一定被人动过手脚,而真正的凶手一定将飞镖趁乱取走,毁灭证据。
凤川记得当时自己看到皮影将倒下的一瞬间,头向西,左侧脖子中彪,这么说此人固然是在东边作案,当时因为忙乱,大家吓得东躲**,凤川上前看清楚飞镖于死者动脉之上,斜角四十五度插入,导致颈部动脉断裂死亡。
东边,四十五度。
福源茶楼二层阁楼之上。
凤川起身拐着腿走了出去。
“凤川,你干嘛去,你还没吃饭呢!”
翠菊叹气,看着凤川的背影,默默地放下筷子。
赶到福源茶楼,凤川上了二楼,店小二急着追问喝什么,她却如同听不到,在窗口左右移动。
“请问,您喝些什么?”
凤川仍旧仔细的查看窗口,看是否有蛛丝马迹。
小二叫来掌柜,一个年过五旬男子,上前轻拍凤川的肩膀头,“年轻人,你在做什么?”
掌柜看起来斯斯文文,周围绕着茶香,方得读书之神韵,茶道精神倒是让凤川有些神往。
“小伙子,你在做什么?”
凤川这才觉察自己奇怪的行为,后笑了笑,说自己要一壶毛尖,小二立马退下,掌柜狐疑,“请问您是不是在找什么?”
凤川看掌柜表情,欲言又止。
掌柜背手,看着凤川,伸出手掌,摊开,“你是在找这个吗?”
他手中裸露出一块儿晶莹剔透的玉佩。
“这是?”
掌柜疑惑,“你不是找这个?”
没等凤川开口,他便说道,这是前几日一个人留下的,当时这个人神神秘秘的,店小二捡到了玉佩,可怎么喊那人都不肯停下。
一丝疑虑后,掌柜手中的玉佩不知为何交给了凤川。
“掌柜,这是在哪里捡到的?”
“那头第二个窗口。”
正说着小二已经将沏好的茶送了过来,凤川倒了一杯,趁掌柜和小二都退下,她走到倒数第二个窗口,上下打量着。
天气渐渐转凉,冷风袭来,窗子突然被吹翻过来。
凤川一躲,看到窗圜上一处奇怪的痕迹。
窗圜被拦腰折断,中间凸起的木纹格外清晰,还有几处裸露着黑色痕迹。
看来飞镖就是从这个位置掷出去的,上面黑色大概就是有毒物质所留下的痕迹。
这个角度,若是想将飞镖丢掷到皮影将所在的位置,需要很大的手力,此人武功定不凡。
看来这个玉佩的主人很可能就是杀死皮影将的凶手,几次跟袁寒见面,都不曾见他带过这块儿玉佩,凤川认真的看着玉佩,上方十字绳索的位置吊着一个孙字,倒是引起凤川注意。
可紧紧一个孙字,似乎很难找,临安里孙氏过万户之多,怎可一户户搜?
凤川带着玉佩离开,想一定有人知道来找,到时候就会清楚。
凤川刚要离开,就看到几个人成排走过,那些人浑身露白,素色相迎,哭喊着一个人的名字,漫天飞舞着纸钱。
周围人议论,这凤川跟着听了两句,原来这是皮影将的妻儿,听着凄惨哭声,凤川眼泪打转,想起那日的场景。
她笃定想法,一定要帮忙找到凶手,还袁寒清白,让死者瞑目。
那贯穿人群之中一个男子满脸疤痕,他看到凤川,两人正好四目相对,凤川觉得他很奇怪,虽然一身素色孝衣,却没有眼泪,倒是刻意要隐藏什么一般。
凤川不做声,待人群走过,悄悄的跟在后面,那人是死者的亲属,堂叔辈分,可看上去总有一些不轨,终于跟到了皮影将的家门口,凤川才驻足。
虽说那人可疑,可从打扮来看,并非有钱权贵之人,素白色银裹罗布凄白一片,浑身只有鞋子深灰,还破了个洞。这样的人想也不会配着价值连城的玉佩,不过他
的眼神一定是知道什么。
正在思索,那人果然出来,凤川仔细的盯着看,待他露出马脚,将一个纸条从袖子里抽出,丢到篱笆院的那头,凤川赶忙进一步观察,篱笆院那头果然有人接应。
那人拾起纸条,看着上面的文字,点点头,随后离开。
那人的相貌凤川并没看清,篱笆里的柳树挡住了她的视线。可她看出那是个女人,身材高挑。
堂叔传给一个女子纸条,上面会写些什么呢?
凤川看着手中的玉佩,默默念叨:你的主人会是什么样的人,身在何处呢?你带我去找他吧!说完看着玉佩颜色突然变了翠绿,它似乎能听懂自己的话一般。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他这才回到家中,翠菊等到饭菜都凉了,见凤川回来,死死拉住她,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日我们见到的皮影将去了,袁寒被怀疑,今儿倒是连累了我……不过……也还好,我人没事……”
“你一瘸一拐的,腿怎么样,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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