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回來。二叔。事情办的还顺利吗。”秋色一面给二人打了水一面问道。
艾老虎直接用水洗了一把脸。边擦脸上的水边道:“挺顺利。地下钱庄那边已经办妥了。以后不会再找二叔的麻烦。”
秋色将艾老虎用过的水泼在院子里。又打了一盆放到丁二福面前。“二叔。你也洗洗手吧。我去热饭。”
“不用了。这天头也不冷。”艾老虎回过头问一旁有些拘谨的丁二福。“饭用热吗。”
“不。不用。”丁二福踌躇下说道:“要不。我还是回去吃吧。”
“二叔。你就一起吃吧。我做挺多的。而且你回去的话谁给你做饭啊。现在不是都分了家么。”旁边的秋色也劝着。
丁二福沉默下來。洗了手。跟着进了屋。
饭桌摆在放置杂物的那间屋子。地方很大。一道豆腐炖土豆和一道清炒白菜。都是家常菜。还有一碟什锦酱菜和一碟辣白菜。秋色又拿來一副饭筷摆好。也跟着坐下來。“二叔。你随意些。多吃点啊。”
“好。”丁二福细细的咀嚼着碗里的小米饭。这样的小米干饭。即使在过年时家里也很少煮。原本是告诉自己要少吃些的。可一动上筷子就有些停不下來。尤其是抹了辣椒的那个白菜。虽然很辣却也让人欲罢不能。
秋色见丁二福的碗空了。忙站起身。“二叔。我再给你添一碗。”
丁二福难为情的放下筷子。“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
艾老虎在一旁快速的往嘴里扒着饭。含混不清的道:“不用客气。秋娘做的饭好吃。每次我最少都得吃上三碗呢。”
秋色拿过丁二福的碗。白了一眼艾老虎。“你也该减减肥了。肚子上的肉都快成堆了。”说着去厨房添饭。回來时又接到了艾老虎递过來的空碗。
饭吃的差不多了。几个人坐在桌前闲聊。
“地下钱庄那十两银子都是张家给出的吗。”秋色好奇的问。
“不是。张家人苦穷。又哭又闹的。只拿出六两多。我垫了五两。”艾老虎一面将剩下的辣白菜拌到小米饭里一面道。“要不是我压着。说不准他们还得放赖。最后我说张氏和水匪有勾结。要把他们带到衙里问话才老实。二叔当场就把休书写了。并且嫁妆也不用还。”
“呵。还真是衙门有人好办事啊。”秋色撇撇嘴。
丁二福看着桌上宛如洗过一般的一个碟碗。也开口道:“那个。侄女婿。这个是剩下那一两多先还你。剩下的我就算是讨饭也会还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的很严实的布包递过來。
艾老虎沒接那布包。只道:“你先收着吧。就是不还那些街坊自己也要吃饭的。我现在又不差这五两银子。”
“这。不好吧。”丁二福托着布包的手蜷缩了下却还是在那伸着。
这时。院门突然被拍响了。秋色见白婆子沒在院里。便去开了门。见來人竟是丁大福就将他让了进來。
“老二。我去爹那儿沒见你就寻思着來这儿找你。沒想到你还真在这儿啊。”丁大福好似突然松了一口气般。
“爹。你吃了沒。要不要坐下一起吃。”秋色看着上一片狼籍的样子问道。琢磨着要是再做点饭要做什么。
丁大福一摆手。“不用。我就是來给你二叔送钱的。”说着也从怀里掏出一个包的很严实的布包打开道。“这里面是我家里所有的现钱。一共是四两多银子。我都给你拿來了。老二你先去还钱吧。”
有什么东西从丁二福的眼角滑落。被他极快的擦掉了。声音微有些哽咽道:“大哥。不用了。侄女婿这儿已经借了我五两银子。”
丁大福看了眼秋色愣了下。似是沒想到一向抠门的秋色竟能主动借钱。回过头还是将银子推了过去。“你先拿着把帐还了吧。我的什么时候还都行。反正明天我再去码头卖面就又能赚到钱了。到是你。背着那么多饥荒。腿又受了伤不行就跟我一起卖面去吧。”
“二叔的腿沒有找郎中看过吗。”秋色在一旁问道。
“这两天光忙活这事儿了。还沒想到。”丁大福在一旁道。“一会儿我就带你二叔去看看。”
丁二福敲敲自己已经麻木的腿拒绝道:“不用了。我这腿耽误的时间太长。已经沒救了。这是我在外面流浪时一个江湖郎中好心替我看的。说要是腿断的时候就去看兴许还有救。”
秋色安慰道:“兴许是他医术不行哪。二叔。一会儿让相公带你去周郎中那儿看看。诊费我给你出。”
“真不用了。我自己的腿自己清楚。现在我要用你们借给我的钱去还帐。等还完帐以后就去找工做。到时就算是我把自己卖了也一定会还你们的钱。”
“不着急。”丁大福与秋色异口同声的道。
丁二福露出自回到清水镇以來第一个笑容。“我先走了。大哥。大丫你们沒事儿时少回老宅吧。”
“二叔。你去街坊家还钱时记得叫上王里长。还得把当时打的收条拿回來。”艾老虎一边叮嘱一边送丁二福出门。
“老二。你还完帐以后去我那儿住吧。我那儿地方大。到时有你嫂子给你做饭吃。”丁大福也不放心不住的在后面劝道。
目送丁二福走远。秋色
看着丁大福脸上新添的两道抓痕问。“爹。你那银子怎么沒让我奶转交。”
“咳。不方便。”丁大福不自在的应付了一句。“我也回去了。”说着。竟好似逃一般走掉了。他实在是沒法说。刚才他去老宅找二弟时恰好遇到了打成一团的丁老太、丁二姑与赵氏。好心去拉架。结果反倒挂了彩。就连丁老太也对他多有不满。这才慌忙跑到秋色这儿來问丁二福的事儿。
秋色见艾老虎也进了院子关大门。不由奇怪的问道:“怎么。你不去上衙吗。”
“昨天晚上都沒睡好当然要补觉了。再说我可是请了一天的假。”艾老虎扯过秋色。“走。你也陪我去躺一会儿。”
“大白天的。你发的什么骚。”秋色的脸上布满了可疑的红晕。
艾老虎回过头來。一脸奇怪的看着她。“婆娘。我就说让你陪我躺一会儿。可沒说要那个呀。噢。该不会是你想了吧。”那眼神分明在说‘明明是你在发骚么’。
秋色的脸更红了。怒骂。“你放屁。”
“走吧走吧。既然你有要求。做相公的一定会满足你。”艾老虎拖着秋色进了屋子随手关上了门。
旁边晒的被子后。白婆子的脸也红了。狠狠的呸了一口。“欠人骑的死妖精。”虽然表面上很是不屑。可想起上两次偷听到二人做那事儿时勾人的声音心里却痒的厉害。也不知艾捕头会不会骑那个女人。最后。她还是绕到了东厢房的后面。果然又听到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事毕。秋色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嗔怪道:“都是你。害我又出了一身汗。”
“明明出力多的是我。你为什么会出汗。”艾老虎喘着粗气。带着厚茧的大手依旧在女人身上流连。
秋色将男人的手打掉。追问道:‘你先说。为什么你身上会有这么多银子。前些日子不是还说沒有吗。”
艾老虎绕过女人的手。在花芯里轻拧了下。满意的听到女人的惊呼声才道:“一大早去衙门时赵四还的。刚好就借给你二叔了。”
秋色报复性的在艾老虎侧腰软肉处掐了一把。接着问道。“赵四欠你钱。你什么时候借他的。”
“以前吧。”艾老虎不甚在意的道:“记不太清了。不过肯定是借了好几次才凑成这个数目。要不我肯定会有印象的。”
“哎。”秋色坐起身。揪了揪有些迷糊的男人的耳朵。“以后往外借钱必须得让我知道。还有不准藏私房钱。不管是薪俸还是别人还你的钱还是奖金什么的统统要交给我知道吗。”
艾老虎的眼皮已经在打架了。可耳边却始终有只苍蝇在嗡嗡的叫。气的他一掀被子。将女人压在身下。“你要是不困。就再來一次。”
秋色又回到了每日做饭洗衣的主妇生活中。虽然无趣却也在努力适应;丁二福也去给丁大福打下手卖面。为了方便干活。每天便住在丁大福家里。原本以为那件因张氏被骗银子的事儿也就这样过去了。可这一天。艾老虎却不到晌午就提早回來了。还和丁二福一起。
“秋娘。我要和二叔去追捕周川北。明儿一早就出发。你帮我收拾一下东西。你要是感觉在家里沒意思。就先去住你娘那儿吧。我不定啥时候回來呢。”说完。艾老虎从缸里舀出水來就灌了一大口。
“啊。追捕周川北。他不是和水匪在一起吗。”秋色愣了。又问道:“开始时不是说衙门不管吗。对了。你们有多少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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