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冷冷一笑,“自然,你欠下了债,就一定要还。”
“如果你不想让馨儿伤心,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因为此刻坐在龙椅上的不是我,而是柳恒。”柳呈神色凝重的看着他。
男子幽幽一笑,“只要是伤害馨儿的人,我都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人是皇帝也好是王爷也罢,都只是个称谓而已。你觉得,有区别吗”
柳呈眉峰一凝,只见男子微微一动,一束冷光迎面而来正对他的面门。
四周的空气似是全都被这一束光耀聚敛,桌椅轰然崩裂纷飞,那琉璃的翠玉珠帘被击散飞射。柳呈身形一闪,堪堪避过了这一剑。
男子手掌翻开,散发着冰冷光泽的长剑忽然在他手里倒竖旋转。无比强烈的光耀刺痛了柳呈的双眼,而那股冰霜般的剑气已经直逼而来。
男子的双眼闪过一抹杀意,他必须要杀了这个男人。此时,床上的女子忽然眉峰一动,一丝微弱的呻吟从喉咙里发出。
虽然这声音很轻,却让男子的动作猛然一顿。
冰冷的剑尖已经指在柳呈的喉咙处,只要他微微一送,这个给馨儿带来无尽痛苦的男人就会气绝当场。
“馨儿”柳呈没有理会喉咙处的剑锋,而是将目光死死盯在女子的脸上。
男子眉峰一挑,似是沉思了半刻。忽然收回了剑,旋身飞闪。窗纱微动,摇曳着一抹淡然的风姿。男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了,连同床上的女子,也一并不见。
柳呈追到窗前,任凭他内力高强,目视八方,却依旧无法追寻男子的踪影。
馨儿被带走了这个人就这般轻而易举地带走他心爱的女人,风逐云
柳呈漆黑的眸子里闪过滔天怒意,勉强压住心中蹭蹭攀升的焰火,看来出征西域的事情也该早早了结了。
风逐云既然来了,那就说明这件事情他肯定是会插手,一旦他插手,事情就不好办了。
凤阁内的环境依然典雅。柳长歌静静的看着花开花谢,满园的粉红之色与馨香美好的气息却根本不能让她充满死寂的心得到半点的舒畅。
司马云海已经走了三天了,他到底有没有找到晴迁的下落呈王府戒备森严,柳呈又身怀绝世武功,万一被发现,会不会危及他的生命呢
柳长歌越想越惊心,她觉得她不能再安于这里悠闲的环境中,或许外面已经变天了。
算算日子,出征西域的大军快马加鞭,估计已经行程半路,如果平静安稳的话,再有半个月就会顺利到达边关。她总觉得这次出征之事有些蹊跷,却又无法洞悉柳呈的心思。
还有母亲,这些天她很想念母亲,却必须要忍住不去呈王府。明知母亲就在呈王府,可她却畏首畏尾无能去救。
司马云海一直没消息,说明他根本没有找到晴迁。柳长歌心中一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有一个,她或许可以试一试。
穿过桃花林。柳长歌轻而易举的走出了凤阁,令她诧异的是门前的侍卫队居然撤走了。难道皇帝收回成命了柳长歌苦涩一叹,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柳长歌不知的是,她刚走出凤阁。一道白影就闪入了阁中,闪电般的速度根本无人察觉,何况,他怀中还抱着一名柔弱的女子。
男子小心翼翼的将风馨儿扶躺在榻上,手指快速的点中她胸前的穴道,见她悠悠转醒,才轻声一叹,“妹妹,你这是何苦”
风馨儿苍白的脸颊体现出了身体的极度虚弱,在这个状态之下,她只能勉强支撑着意识。唇角溢出鲜血,她却淡淡的笑了。
这抹笑容是如此的牵强,如此的可怜。风逐云的眼里不禁流出了泪水,死死的握住她的手,痛惜的轻唤,“馨儿。”
“哥”风馨儿看着哥哥的脸庞,心中的想念化作泪水夺眶而出。苍白的唇边依旧是那抹虚弱的笑,就连声音也无力到细若如丝,“我以为能够平静的走完这一生,却未想到,二十年后的今天,你还是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43章
“我若不来,怎能亲眼看见你受此非人之痛。”风逐云满眼痛惜的看着她,轻轻将她拥在怀里。
风馨儿轻叹一声,“事情都过去了,你不必执着。因为命运,是最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我们都被命运所牵绊,这是宿命。”
“你认为这是宿命,我却不然。你受的委屈,经历的苦痛折磨,以为只有宿命两个字就能抵消吗”风逐云凝神静气,勉强让心态平和下来。此时妹妹在怀里,他心中安定了不少。
风馨儿淡然的表情掩盖不住那如纸般的苍白面孔,她觉得身体好冷,冷的让她不自禁的颤抖起来。她却没有力气再开口了,哥哥的执着,来源于她。若非当年之恨,她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只是,一切的悔悟都来的太晚了。她这具残破的身体,就快要坚持不住了。这次能够醒来,不仅仅是因哥哥的穴道冲击法,更因为她潜意识里需要这段清醒。
她忽然问:“长歌呢”
风逐云静静的说:“她去了一个地方,只有见到那个人,她才会挽回自信,做一个真正的公主。”
风馨儿了然道:“长歌也有她自己的宿命,我终于明白晴迁的心思。幸好我没有那么做,终究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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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风逐云满眼忧伤的看着妹妹,见她轻轻的闭上眼,心中忽然慌乱起来,“馨儿”
“命该如此,无需强求。我希望能留在这”一声轻微的叹息从风馨儿干涩的喉咙里发出,她静静的闭上了眼。
梦里,那个人在向她招手,就在河的对岸。她追寻了过去,发现身体很轻盈,她竟然从这条河上,飞到那个人的身边。
他用宽阔的臂膀将她拥入怀中,用那双充满疼惜与歉疚的温情眼眸凝视着她,声音格外温柔:“你若将这一世交给我,我必会用一生的柔情对你。给你幸福,让你快乐。”
这个梦很长,就像根本没有尽头一样,无法结束。她沉醉在梦中的景象里,只想与他永远在一起。
凤阁之中,花开花落。忽然,一声凄惨的嘶吼声震撼了整个宫廷。
那声音宛如江河中的惊涛骇浪,带着雄浑威凛的气魄仿佛要震翻皇朝,却无法掩盖那吼声里的悔恨与悲伤。
龙隐宫的地面微微颤动。柳恒震惊自己听到的这声凄厉巨吼,他忽然坐立不安,心中慌乱。
那声吼叫太凄惨了,就连莫从寒都抵挡不住那股蓬勃而出的悲凉。不知为何,这一刻他想哭。
见皇帝脸色剧变,莫从寒拱手道:“陛下,方才那声音,是从凤阁里传出来的。”
柳恒心中一惊,额头忽然冒出冷汗,这一刻他无比心焦,立刻问:“找到长歌了吗”
莫从寒沉默的摇头,“卑职无能。”
柳恒怒发冲冠,刚要拍案大喝,殿门忽然开了。
柳长歌缓缓的走进来,望着龙椅上惊讶不已的柳恒,她轻轻的跪在殿中央,颤抖着声音说:“陛下,您想如何处置我都行,我只求,您能让我见母亲最后一面。”
陛下柳恒的心忽然悲切起来。长歌是从什么时候起竟用这种冷淡的表情对待他了是因为先前那场滴血认亲吗导致长歌心怀怨念,连一声父皇都不愿意唤他
莫从寒心疼的看着公主,这一刻他的心已经放下了。其实他并不是没有找到公主的藏身地点,那处废弃在角落里无人问津的冷宫,他当时赶到的时候看到了池边的食盒。
那里面是皇帝的御膳,他心中吃惊不已,在暗骂那男子偷盗御膳之时,却根本没找到公主。
情急之下,他想到公主最在意的是什么。就算在侍卫搜查的危险之中,公主依旧惦记着那个人。
所以,那个地方他不必去了,而是在回禀圣上之前,他撤掉了守卫在凤阁殿门前的侍卫。一切罪责他都一力承担,只求让公主心愿得偿,不受伤害。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公主会突然出现,而且只身一人来到这里,难道她不怕再次滴血认亲吗
并非怀疑公主的身世,只是皇帝疑心太重,根本不会放过这血缘混淆的大事。无论证实与否,公主都会受伤害,所以他心疼。
柳长歌感受到莫从寒关切的视线,便冲他点了点头。对于这个贴身侍卫,她心里是有愧疚的。
他们相识时间不长,但她知道,莫从寒是可以为她拼尽性命的人。她也不知从哪来的想法,只是一种感觉而已,这种感觉很强烈。
柳恒叹了口气,“长歌,你想见你的母后,自然可以去凤阁。为何要来求朕呢”
柳长歌道:“因为母亲根本就没在凤阁。”
这句话,竟让柳恒大吃一惊,他不顾形象的跑下龙台,高声喊道:“来人摆驾凤阁。”
“不好了陛下”一个太监神色慌张的跑来,扑通跪在地上,表情惊慌道:“皇后,皇后出事了。”
柳恒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顿时天旋地转。耳中轰的一声,一切都幻灭了。
周围人的呼喊声,夹杂着柳长歌的紧张呼唤,莫从寒的惊慌失措,以及大内侍卫与太监们震耳欲聋的哭天抢地。
柳恒只觉得心脏正狠狠的扭曲着,疼痛的感觉潮涌般侵袭了思维。明明是白天,他却只看到一片黑暗。馨儿,馨儿出事了
内阁之中,一片寂然。陈明哲静静的为皇帝把脉,眉峰忽然一皱。
柳长歌紧张的问:“父皇如何”
陈明哲收回手,平淡道:“陛下是急火攻心,导致忽然休克。现在他身体里那股翻涌的气力已经消退了,一会便会转醒。”
柳长歌终于放下了心,忽然看向那个哆哆嗦嗦的太监,紧张问:“母后究竟出了什么事”
太监颤颤巍巍的回答:“奴才是萱妃宫的人,由于凤阁距离萱妃娘娘的住所很近。所以,当那声吼叫喊出来的时候,奴才吓了一身冷汗,娘娘便立刻叫奴才前去看一眼。这一眼,却险些”
“快说我母后到底怎么了”柳长歌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满眼都是恐惧。
太监哇的哭了出来:“皇后皇后归天了”
柳长歌缓缓放开了他,目光空洞死寂。
莫从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后归天了怎么会如此突然见公主一副空洞绝然的模样,他的心顿时四分五裂般疼痛无比,“公主”
柳长歌的眼泪夺眶而出,只觉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一股疼痛的气流翻涌而上,喉咙一涩,竟吐出了一口血。
“公主”陈明哲震惊失色的跑过去,想要接住她的身体,却被莫从寒抢了先。
莫从寒心痛的看着昏迷的柳长歌,这张清丽的面容苍白至极,他竟也忍不住流出了泪。公主半生都在惦念皇后娘娘,此时娘娘归天,最伤心的,莫过于公主。
百里晴迁中了毒,陛下仍虚弱的昏迷着,太子出征多日不回音信,此刻公主却也大受打击昏迷不醒,皇朝难道要变天了吗
时间如流水般无情而过,直到夜风袭来,带着满园的桃花一并飘洒了一地。
凤阁内一片寂然,好似到处都徘徊着孤独与悲哀的气息,使人落寞。
柳恒满眼悲伤的看着风馨儿的容颜,掌下的双手好冰冷,就像在握着一块精美的冰。他空洞的目光不离风馨儿的脸,眼眶已经哭的红肿不堪,却依旧换不回馨儿的生命。
众御医都跪在阁内,感觉此时的气氛已然萧索。仿佛一曲悲哀的旋律缠在身边。窗外的花忽然凋谢了,那些桃树竟瞬间干枯,上面的桃花变成一片枯黄的颜色,落寞的掉下来。
陈明哲吃惊的摇头,“正值春分,桃花居然枯了。这是在用它们短暂而凄美的生命来送别它的主人吗”
柳恒悲从心生,他依然静静的握着风馨儿的手。就像两人第一次初识那样,她站在桃花树下,如此的美丽,如此的淡泊。
当他牵上她的双手时,他对天发誓,要给馨儿最完美的一生,可是,他却食言了。
柳恒的唇在颤抖,闭上眼流下了最后两行泪。轻轻的横抱起风馨儿,这一刻,他无法挺起身姿。
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她下了楼,侍卫们跟随在后,静静的走过这一条悲伤的路途。
柳恒将风馨儿放入皇撵,她的面容极为安详。他将她薄唇边的血迹拭去,让她安安静静的睡着。
这一刻,他心中翻腾着熊熊恨意。馨儿的死,与那个人脱不了干系。这么多年了,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吗
柳恒面无表情的说:“立刻下旨,皇后病逝。三日后,京城南林道出殡,举国同哀。但凡有一个人未穿素服,立刻斩首。”
“遵旨。”新任太监总管封硕立刻照办拟旨。
柳恒坐上皇撵,大队人马离开凤阁。
莫从寒忧心公主的情况,便立刻赶回星月宫。
他关紧了殿门,回头一望,见柳长歌依旧昏迷不见苏醒,心中焦急万分。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在凤阁中并未发现百里晴迁,难道公主并没有将她放在凤阁吗百里晴迁现在到底在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
、第44章
窗纱被一股清风带动着飘晃起来,莫从寒眉峰一凝,余光忽然闪过一道影,他立刻跑到窗旁,四下张望,却并未发现什么。
转身过来时,却见一个白衣女子静静的坐在公主身旁,那双如清水般的眼眸里荡着柔和的韵意,就这般专注的看着公主。
莫从寒屏住呼吸,他没有叫出女子的名字,只觉得这一刻自己好像是多余的,只得默默的退出宫殿。
女子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柳长歌的脸颊,这张清丽容颜上的苍白之色,令她心疼。纵然知晓一切都会发生,她仍旧是舍不得。舍不得长歌为此悲伤欲绝,那颗单纯的心,恐怕再也经受不住打击了。
也好,从此之后,再无任何一个人可以伤害你。前二十年你会产尝遍苦痛,最终将忧愁抛却。之后的人生,你会很轻松的面对。
女子微叹一声,清风吹了进来,额前一缕雪白的发丝轻盈飘荡。将这渲染尘世浮华的气息吹散,独留一种绝世温情的淡然。
皇帝回到龙隐宫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不再严逊谦和,而是全程都面无表情,双眼冰冷的可怕。
皇后的死给他带来莫大的打击,冲动与冷静挣扎的边缘险些让他的头瞬间爆炸。
他勉强的压下悲伤,终于挨到了早朝。坐在九龙宝座上,他冷冷的俯视着龙台下的臣子们。
太监忍痛宣布了旨意,众臣得知皇后死讯之时,哀哭一片:“陛下,保重龙体啊”
柳恒冷笑一声,目光静静的扫视着所有人,忽然将视线定格在韩立的身上,语气出奇的平静,“韩将军,你替朕去通知呈王。皇后归天,他是不是也该来上朝了。”
众臣都将探究与疑惑的目光射向威武不屈的大将军韩立身上。陛下今日好像冷静的出奇,明知道呈王久病多日,却忽然说出这句话。
韩立拱手道:“陛下,王爷身染重疾,卧床已久。恐怕,不能来上朝。”
“哦到底是什么病可以让一个内功深厚的人重至卧床。朕倒想了解一二。”柳恒冷眼锁着他。
韩立的脸庞依旧无表情,声音也十分冷,“王爷的病来的急,就算内力深厚,也抵挡不了病痛的折磨。而且,王爷的病会传染,如果陛下想去王府探望王爷,恐怕不成。陛下要保重龙体,才是社稷之重。”
柳恒忽然笑了,冷硬的声调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朕不管呈王到底患了什么病,就算只剩下半口气,皇后出殡当天如果他不出现,就不要怪朕不念兄弟之情。退朝。”
众臣心中一哆嗦,这陛下为何如此针对呈王皇后娘娘出殡,为何一定要重病的呈王在场观摩呢
韩立望着拂袖而去的皇帝,深邃无波的眼中划过一缕冷厉的光泽。
下朝之后,柳恒召见了莫从
寒。对于皇后出殡的事宜,以及出殡当天的守备都交由莫从寒亲自处理。
莫从寒跪在地上,领旨道:“臣恳求陛下,出殡当天,请让公主随行。”
柳恒闭上眼,经过这件事情他仿佛老了十岁。双鬓上的雪白之色已经蔓延了半个头,现在的他,看起来比真实的年岁要苍老。
他轻轻的摆了摆手,叹息道:“长歌是皇后的女儿,她自然要到场,你退下去准备吧。”
莫从寒安下了心,刚要退下却又被叫住。
柳恒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对莫从寒低声道:“出殡当天的戒备一定要严谨,朕不许任何人打扰皇后安寝。还有,如果那个人一旦出现,务必给朕拿下。”
莫从寒思索半天皇帝口中的那个人,忽然大惊失色,“陛下”
柳恒摇了摇头,淡淡的说:“下去吧。”
莫从寒恭敬的退出龙隐宫,沉默的走在长廊上。心思复杂多变,忽然心神有些不宁。他抬头望着迷幻的月光,不禁想起了公主。有百里晴迁在,公主必定会没事。
月的光耀隐藏在云层后头,几缕光线淡淡的映照而下,轻洒在女子的脸颊上,她仿佛是感受到了这光泽的柔情,缓缓的睁开了眼。
柳长歌睁眼的瞬间感觉胸口处隐隐疼痛,她捂着心口慢慢的坐起来。烛光忽然摇曳,将一个优雅的倩影映刻在华丽的墙壁上。
柳长歌吓了一跳,刚要叫出声却听那人微微一笑。声线是如此的淡雅,如此附有迷人的磁性,心中一跳,连忙遁声望去。
静坐在桌前的女子见柳长歌视线袭来,便轻声一叹,“公主殿下,你终于醒来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柳长歌满眼惊喜,“百里晴迁”
百里晴迁喝了口酒,摇晃着酒囊说:“酒又快没了。”
柳长歌连忙下床,因为太虚弱的缘故,腿部无力支撑身体,她就像一滩软泥一样的滑下来。
百里晴迁眼睁睁看着她跌倒在地,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扶,会不会显得很冷漠应该是很冷漠吧。
因为她想让柳长歌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底有多薄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还想着要去冒险简直自不量力。
柳长歌委屈的看着她,泪水像是细雨一样的流下来,苍白的唇瓣里发出微弱的声音,“晴迁,我母亲我母亲”
“你母亲死了。”百里晴迁直话直说。
柳长歌呼吸一窒,无尽的悲伤袭卷了她的心。她觉得有些喘不上气,胸口内的疼痛感忽然扩大了范围,疼的她冷汗直落。
百里晴迁微叹一声,起身来到她的面前,将她扶起靠在床榻旁,“你血气攻心,已经伤了心脉,昏迷了两日。”
柳长歌目光空洞的喃喃道:“两日”
“不错。”百里晴迁坐在她身旁,盯着她的眼睛。
那清澈如水的眸子里全是哀伤与忧愁,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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