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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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沈疏越众而出,碰得一声跪倒在君长歌身旁,“请听臣一言。”

    太后皱起细眉:“哀家意已决,求情的话不必再说了。”说着,就挥手示意左右的内侍将君长歌押下去。

    沈疏心里一急,狠狠地朝太后磕了一个头,只听咚的一声,他的额头瞬间青了一大块:“臣并非是替君长歌求情,但求太后听臣一句话。”

    “母后!”柴临跟着在太后耳边低声恳求道,“您就听一听沈**卿怎么说吧。”

    太后望着柴临眼底掩藏不住的焦急,心下一叹,终于松口了:“沈疏,哀家且听上一听你的理由。”

    沈疏一喜,忙将要讲的话飞快的在心里过了一遍,确定无误后,才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道:“君长歌在太后的千秋节上,身穿白衣,的确是对太后不敬之举,太后要罚他,于情于理,都没错。”

    听见沈疏这样说,众人皆纷纷对他侧目,君长歌更是一副无法置信的样子,张口道:“沈大哥,你......”

    太后满意的点头:“既然如此,来人,将君长歌押下去行刑。”

    “但,”就在君长歌色变,柴临张口欲言的时候,沈疏骤然提高了声音,接着道,“今日是太后的千秋寿诞,此乃天下盛事,实在是不易见血光。君长歌不过一介鄙陋下贱之人,他犯下的错,确确实实该罚,而且应该重罚。但今日如何能让他的血,玷污了太后的寿诞,折了太后的阳寿?”

    沈疏飞快地扫了太后一眼,见太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下稍定,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于是再接再励道:“这样一来,就不是在惩罚犯错的君长歌,而是在罚您自己。所以,微臣请求,将君长歌的一百大板延迟至大宴过后再行刑。”

    如此这般,在场的众人都看出沈疏是在行缓兵之计了。

    “母后。”柴临见太后稍有动摇的样子,连忙道,“沈**卿说得对,君长歌是该罚,但怎么能让他犯下的错折了母后您的阳寿?您要是因此有了什么好歹,儿臣来日还不知道被天下人怎么戳脊梁骨呢?”

    沈疏的话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太后看了柴临一眼,道:“哀家可以答应把杖刑延后,但哀家有个条件。”

    柴临道:“母后请讲。”

    太后道:“稍后行刑时,哀家要你下令,在乾清宫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行刑,而且,哀家要你跟情儿二人,站在一旁看着侍卫行刑,不准说一句话。”

    柴临眼角余光里,看见君长歌惨白着一张俏脸,心道:先把今日的一百大板躲过去,稍后再想办法朝母后求情也不晚,于是咬咬牙,道:“儿臣答应您。”

    “情儿呢?”太后又问向一边的明王,连问了三遍,也不见明王回道,她疑惑地朝自己的小儿子看去。

    只见明王将视线投在对面的齐王身上,黝黑的眸子里不时地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他脸上的表情平淡,看人的动作却十分的认真,就仿佛除了他自己和他看着的人外,其他的人处于另一个世界一般。

    “咳咳!”介于太后因为明王的缘故,已经将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了,颜砚不得不掩唇轻咳一声,提醒对面一直盯着他看的人。

    看见对面的人开始将眼珠朝右边的方向转动,嘴角轻动,也跟着朝右边倾斜,明王先是皱了皱眉,随后醒悟过来,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转过头时,那丝笑意又很快地隐去了。

    “何事?”明王开口道。

    柴临脸色古怪的望了望今日一反常态的颜砚,又隐晦的打量了下自己的亲弟弟,简单地解释道:“母后问你,是否愿意前去观看君卿行刑。”

    明王连停顿都没有,直接从嘴里吐出一个字:“好。”

    歌声重新响起,舞女再度飘然起舞,不过一会儿,大殿里便恢复了歌舞升平的样子。一支回旋舞过后,打扮喜庆的戏班子登上大殿前临时搭起的戏台子,装扮吉祥喜庆的麻姑,捧着玉盘,唱了首讨喜的贺寿曲,顿时赢得满堂喝彩。

    君长歌冷眼看着在场的众人大笑的脸,心里充满了怨恨之情,一阵阵的笑声不断地传入他耳中,让他心里恨到了极点。

    恍然间,君长歌觉得,眼前的这些官员,全部都在笑话他,而在看不见的地方,同样有着下贱的宫婢内侍,在看他的笑话。就在极度的愤恨之时,一个恶毒的计划,慢慢在他心底成型。

    过于激烈的情绪变化,使得君长歌那种秀丽的脸变得扭曲起来,衬着他额头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整张脸乍一看去,恍如恶鬼一般阴森恐怖。

    麻姑贺寿的戏曲过后,从柴临开始,各个皇亲国戚、文武大臣一一向前,朝太后献上准备好的生辰贺礼。

    柴临准备的是一架三尺多高的红珊瑚座雕,火红色的珊瑚在灯光下流光溢彩,显得名贵非凡,乍一出现,便将整个大殿都映成了红艳艳的颜色。

    明王准备的则是一副福寿禄三仙送福图,图上三个仙人栩栩如生,笑意盈盈,手中各自捧着代表福气、寿命、官运的仙器。

    太后笑呵呵的收下了二个儿子的礼物,她的视线在扫过送福图时,不由自主地在福星怀里抱着的仙童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半是感慨半是抱怨地说道:“皇帝成婚四年多了,膝下却没半个孩子,自从陆氏去世后,皇帝对后宫越发冷淡,先如今后宫连个能做主的正经主子都没有。”

    柴临尴尬的笑了笑:“不是还有沈贵人吗?”

    太后漫不经心道:“沈氏不过一个六品的贵人,连正经的嫔妃都不是。”

    柴临只得点头道:“儿子晓得了。”想了想,对身边的内侍下令道,“贵人沈氏,入宫以来,贤良淑德,克己自珍,特封为昭仪。下去宣旨吧,令沈氏今晚来奉驾。”

    小小的插曲过后,鸾凤公主从座位上站起身道:“太后,臣女今日也为您老人家准备了贺礼!”

    “哦?”太后满是兴趣的点头道,“鸾凤有心了,不知是何礼物?”

    鸾凤公主神秘一笑:“臣女斗胆请在场中一人,配合臣女将礼物献于太后。”

    太后道:“哀家准了。”

    鸾凤公主从侍女扶柳手中接过金丝长鞭,仰起头朝在场的众人道:“诸位可有自愿上来相助的?”说着,手腕一甩,细长的鞭子唰的一声,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长线。

    原本几个跃跃欲试的年轻官员,看见这一幕,起身的动作顿时僵住。

    鸾凤公主道:“既然没有自愿之人,那本宫就自己去挑人了。”

    她视线从下往上,慢慢地移动,每当她的视线有短暂的停留,被她盯着的那人,皆不由自主的开始全身冒冷汗,生怕自己被这刁蛮公主抽中。

    鸾凤公主最后将视线停在精神恍惚地君长歌身上,被她盯着的君长歌一个晃神,终于反应了过来,瞪大了眼睛望着朝他走来的女子,惊得一下子站起身来,手足无措道:“我......我不会武功。”

    “你会不会武功,关本宫何事?”鸾凤公主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扭头,将视线对准坐在君长歌上方的颜砚:“齐王敢吗?”

    君长歌闹了个大红脸,他见鸾凤公主直直地看着颜砚,就连跟他说话,也没将半分视线移到他身上,不由得一阵尴尬,只好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重新坐下。

    颜砚望着眼前英姿飒爽的女子,笑了笑:“权当舍命陪佳人好了。”

    闻言,鸾凤公主灿然一笑,她原本便面如春花,这样一笑之下,更显得明艳动人,衬着她身上那身火红色的宫装,整个人看着便叫人无端的喜欢,生生将一旁以姿容不凡著称的君长歌比了下去。

    她与颜砚二人,一人明艳动人,一人俊逸不凡,远远看去,男才女貌,犹如神仙眷侣一般,登对无比。

    鸾凤公主眼里显而易见的轻蔑,让君长歌顿感屈辱无比,他望着座位前对着鸾凤公主笑的颜砚,心里一阵暗恨:这个男人明明应该是我的,现在却对着别人笑。

    要知道,原来的齐子简除了对君长歌外,哪怕是对那些忠心耿耿的隐卫,也从来都是不假辞色的样子。以前只对着自已一个人笑的人,现在却对别的陌生女人态度温和,这种巨大的落差,让君长歌无法忍受,他看着鸾凤公主美丽的脸,简直恨不得扑上前,将那张脸划花了才好。

    眼前的景象,同样让明王觉得很是刺目,他半垂下眼,掩下了眼底波涛起伏的情绪变化,如果不是清楚那人的性向的话......他握紧了双拳,在心里打定主意,如果这次在这个世界不能成功表白的话,就干脆趁着前往a星球的旅途中表明身份。

    无论对方是接受还是拒绝,他都不想再等下去了。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耀眼了,无论他是处于哪个世界,无意还刻意,都会不由自主的吸引周围的人朝他靠近。也许只能等到这个人属于自己的那一天,他才能彻底放下心来。

    两个侍卫在鸾凤公主的命令下,将一架铺有纯白色丝绢的屏风搬了进来,放在大殿的正中央。然后又有两个侍卫抬着一个巨大的青铜盘子走了进来,放在屏风前的不远处。再接着,又是两个侍卫走了进来,手里抬着一个似勺非勺,似铲非铲的东西。

    颜砚远远地朝去,那形状古怪的东西,一端是长长的手柄,一端呈椭圆形,再朝那青铜盘子看去,只见里面装满了黑乎乎的液体,看不出到底是何物。

    正在他暗自奇怪时,鸾凤公主指着那形状奇怪的东西道:“今日就请齐王帮我撒一回墨。”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那青铜盘子里装的,乌漆墨黑的东西,竟然是墨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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