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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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王神色一沉,大步跨向对面的颜砚二人,左手扣住君长歌的肩膀,往外一扯,便将君长歌从颜砚怀里拉了出来。

    “啊!”君长歌痛呼一声,皱起好看的细眉,恼怒地看向明王。

    “长歌!”看见君长歌被明王扣住肩膀,从刚才起就一直强忍着的沈疏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踏前一步,抱拳朝明王行礼道:“还请殿下放开长歌。”

    明王看了眼身侧的颜砚,见对方一脸探究的看着沈疏,便道:“要是我不放呢?”

    “殿下!”沈疏强忍着怒火道,“还请殿下自重。”他知道明王跟他一般,对君长歌有特殊的好感,加上对方身份贵重,为人霸道,为了君长歌好,他不敢乱来,只好放低姿态恳求对方。

    眼看君长歌痛得冷汗直流,沈疏大脑一热,也顾不上彼此的身份,上前一步,一掌拍向明王扣住君长歌的左手肘处。他的掌心离明王的手还有三寸远的时候,堪堪被一只横插出来的手截住了动作。

    沈疏的动作被打断,心里一阵恼火,他的视线顺着那只手望去看去,正好看见颜砚似笑非笑的脸。

    “沈大人,”颜砚凑近他耳边道,“这以下犯上的罪名,你可担当得起?”

    闻言,沈疏浑身一个激灵,是呀,明王可不是齐子简这样的落魄王爷,他可是手握秦国大半兵马的权臣!想到这里,沈疏冷汗直冒,心道差点就悔之晚矣了!

    从明王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见颜砚将唇贴近沈疏耳边轻语的动作,他漆黑的眸子沉了沉,浑身的冷冽之气更甚,连带着手上的动作加重,直叫君长歌痛得差点昏过去,呻|吟的声音越发大了。

    君长歌怒道:“混蛋,你快点松开!”他觉得自己的肩膀都快被明王捏断了,眼见沈疏营救自己的动作被颜砚截断,他心里不由得恨意翻涌,直咬得牙关出血,才勉强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眼看现在太后和皇上都来了,君长歌知道自己今天丢脸丢的够多了,如果再在御前大吵大闹,难免惹得太后不喜,所以哪怕他现在恨不得将颜砚碎尸万段,也不得不暂时忍住。

    明王注意到君长歌眼里一闪而过的寒光,心下顿生警惕,冷声道:“辱骂当朝亲王,掌嘴三十。”看向左右站着的内侍,下令道:“拉下去行刑。”

    两个内侍呆若木鸡的看着明王,这宫里谁不知道明王一向宠着君长歌。哪怕明王跟皇上因为某些原因,两人之间兄弟不和,却都不约而同的宠着君长歌,有什么好东西都第一时间送到君府,对君长歌提出的要求,也是不假思索的满足。谁想到今日明王竟然会下这样的命令?

    直到被明王的眼神一扫,两个内侍才猛然回过神来,当下身体一颤,一左一右走上前,压住君长歌的肩膀,就要把他拉出大殿。

    “你敢!”君长歌不停地挣扎着,瞪圆了双眼望着明王,“柴情,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直呼亲王姓名,再加二十。”明王淡淡道。

    “放开我!”君长歌脸色一白,使劲挣扎起来,“柴情,你怎么能下令掌我的嘴?你明明说过会一生一世保护我。”眼看对方不为所动,君长歌心里一凉,急忙朝门口站着的柴临疾呼:放开我!陛下救我!陛下救我!”

    “明王。”眼看君长歌就要被拉出大殿,柴临立刻出声道,他这明白明王是真的打算对君长歌动手,而不是单纯的吓唬对方。他虽然奇怪自己的皇弟怎么突然跟换了个人似得,对君长歌动起手来,但却不能放任明王这样做。

    皇上下令了,两位内侍立即停在了原地,松开手。君长歌心里一松,含泪的双眼就这样直直地看向柴临。

    面对这样一双梨花带雨的秋水眸子,柴临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被君长歌看软了,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将那美丽的人儿揽入怀里。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身为一代明君,难不成还要臣弟教给你这个道理。”冷冽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两人深情脉脉地对视。

    柴临的动作僵在原地,他扭过头,看着自己今日一反常态的弟弟道:“君卿是将明王你视为挚友,才这样称呼明王,明王就因为一个称呼下令掌嘴,未免太过于咄咄逼人。”

    君长歌适时道:“下官不知哪里得罪了明王,还望殿下大人有大量。”他满脸戚哀,清丽的脸上挂满了泪痕,分外惹人怜**。嘴里虽然说着让明王恕罪,但话里话外,无不是在表明,自己根本就没做错什么,是明王在仗势欺人。

    明王一脸厌恶的看着君长歌惺惺作态的样子,声音越发冷冽起来:“古人云‘天地君亲师’,若是皇上觉得长幼尊卑君臣间可以不守礼,那臣弟无话可说。”

    “朕何时说过是这个意思?”柴临转过身,冷冷地盯着明王道,“其实,朕心里知道,明王不服朕这个皇帝已久。”

    明王道:“皇上何必如此试探,臣从未有过不臣之心。”

    柴临不信任的看着自己的亲弟弟:“明王打算如何向朕证明?”

    明王眼底闪过一丝讽刺:“皇上以为呢?”

    “够了!都给哀家住嘴!”眼见明王和柴临之间剑拔弩张,大殿里的气氛变得紧张无比起来,太后怒道,“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哀家这个母后?”

    一见太后发怒,大殿里的人统统低下去去,齐声道:“请太后息怒。”

    太后气得脸色发白,她先是冷冷地看了君长歌一眼,然后下令让内侍将明王扶至一旁休息。冰冷的眼神越过柴临,看向被柴临护在身后的君长歌,心里的怒火不断地翻涌。

    她的两个儿子,就是为了这么一个贱人,在她大寿的日子里吵得不可开交。如果说之前她还曾因为怜悯君长歌的遭遇,顾忌着两个儿子,而容忍君长歌的话,那么现在,她恨不得将君长歌千刀万剐。

    自从柴临登基以来,两兄弟间的矛盾就日益尖锐,太后之前一再容忍君长歌,就是防着有一天两人反目时,有那么一个可以作为缓冲剂的人存在。她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喜欢君长歌,但所幸,君长歌选择跟那个齐子简在一起,并没有选择柴临与明王中的任何一个,因此对于君长歌三天两头跑进宫,勾三搭四的行为,太后一向是睁只眼闭只眼。

    但现在,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能再留了。但怎么悄无声息的解决掉,还需要她仔细谋划谋划。

    众人重新落座,太后和柴临二人端正于首位。

    收回打量的视线,太后开口道:“君长歌,上前来。”

    “微臣遵旨。”君长歌上前两步,跪倒在脚踏前。他从来不知道,那个眼神和蔼,一贯对待他态度温和的太后,那个只知道溺**小儿子的女人,竟然有如此犀利的眼神。被对方盯着看的时候,让君长歌有种被蛇盯上的错觉。

    或许,眼前这个脱下了温和的面孔,坚决果断的女人,才是当初在先帝的后宫里,凭借着先帝对幼子的宠**,从三千佳丽中脱颖而出,最后荣登皇后宝座的女人。

    想到这里,君长歌的身体忍不住颤栗起来,他已经开始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了。

    “告诉哀家,今天是什么日子?”太后漫不经心的问道。

    君长歌不清楚太后这样问的目的,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太后一眼,仔细地想了想,才认真地回道,“今日,是太后您的千秋寿诞。”

    “哦?”太后抚了抚小指上戴着的护甲,“你要是不说,哀家还以为,今天是哀家的葬礼呢!”

    “母后!太后!”此话一出,大殿里的人皆是一惊,包括柴临在内,所有人忙起身跪倒,君长歌更是开始连连磕头。

    柴临额头冷汗直冒,道:“母后洪福齐天,寿与天齐,如何说出这等话来吓儿臣?”

    太后望了柴临一眼:“哀家还以为,当场之人,皆是如此认为呢!”

    “母后!”柴临一脸惊痛,“儿臣怎敢?”他扫了眼在场的诸人,“若是有人胆敢对母后不敬,儿臣决不轻饶。”

    太后脸色稍缓,亲自将柴临扶起:“有皇帝这句话,哀家就放心了。”然后话锋一转,指着君长歌道:“来人,把此人拉下去,打一百大板。”

    “母后!”柴临急道,“君卿对您绝无不敬之意。”

    君长歌被吓傻了一般,呆呆地看着太后。

    “哼!”太后道,“他若不是想诅咒哀家,怎么偏偏在哀家的寿诞上穿一身白衣?”

    “这......”柴临望着君长歌身上那一身刺目的白衣,再看看他白玉般的额头上,青青紫紫的伤痕,心里一痛:这人身体一向不好,一百大板下去,不是要了君长歌的命吗?

    他心里急得团团转,却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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