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广济怒火中烧,站在苏任的帐篷外,一手插腰一手提着剑,若不是黄十三和一帮子护卫拦着,赢广济已经冲进去了。指着苏任的帐篷,赢广济大怒:“我辛辛苦苦帮你,你就这样对我,我早就告诉你,那些人对你我都有用,你答应的好好的,现在倒好全变成了尸体,今日非得给我一个解释不可,”
赢广济身后,闽越派來的使者和护卫一个个静静的躺在地上,來來往往的人都看得见,连最笨的人都能看出來,这些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出來,再不出來我就杀进去,”
苏任翻了个身,想用被子捂住耳朵,可赢广济的声音太大,无论他怎样阻挡,那些愤怒的话都能传进他耳朵里。实在听的心烦,一咕噜坐起身子。
石宝和霍金就在苏任帐篷里,四只眼睛看着苏任。杀人的事情就是这两个小子干的,他们趁着给俘虏喂水的时候,偷偷的在里面放了一点佐料。现在人死了,赢广济找上门來,两个小子也不敢出去。
苏任黑着脸:“不是说三天之后才死吗,怎么过了一晚就死了,”
石宝连忙道:“我父亲用的时候的确要过三天,谁知道这些越人这么经不起,”
霍金一拍石宝:“肯定是你小子把剂量搞错了,放多了,”
“沒有呀,那些人一个个健壮如牛,我担心他们万一扛过去就不好了,只多了一点点,就一点点,”
“行了行了,”苏任不耐烦的摆摆手:“这件事是你们两个惹下的,去,让那小子别打扰我睡觉,”
“啊,大哥,这可是你的命令,”霍金一脸无助。
石宝也撇着嘴:“人家找你,也沒找我们呀,”
苏任的脑袋有些大,一双手來回在脸上使劲**。赢广济的火气越來越大,刚才还只是要解释,现在已经骂上了,营地里的所有人全都过來看热闹。
公孙贺抱着胳膊,一脸笑容:“去,给老子搬把矮几,这热闹可得好好看看。”
李当户瞪了公孙贺一眼,公孙贺全然不在乎,依然笑呵呵的看着赢广济骂人。
淳于意快步上前,对那些尸体仔细检查。先是查看了一下外表,沒有发现任何异常,又用银针刺进身体,拔出來之后,也沒有中毒的迹象。但是这些人真的死了,而且死的时候还是面带笑容。
老头摇摇头,扭头看了看苏任的帐篷,对身旁的几个徒弟道:“记得提醒我,我得问问他,用了什么手段杀的人,”
几个徒弟连忙点头。
苏任披头散发从帐篷里出來,只穿了一件中衣,大清早的有点冷,石宝连忙找了一件披风给苏任披上。看着一大群人都守在他的帐篷旁,苏任咳嗽一声:“怎么,谁惹赢公子生气了,不对呀,咱们不是应该在渡口见面吗,你來这里干什么,多走了这么多冤枉路。”
“我是來找你的,你的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要杀他们,”赢广济面色铁青,指着身后的尸体。
苏任假装惊讶,往赢广济身后看了看:“咦,这不是你抓的那些越人吗,怎么搞,怎么全都死了,”
“别装了,怎么死的你还不清楚,”赢广济恨不得现在就宰了苏任,他的一切计划都在这几个越人身上,这下倒好,全都死了。
荆棘呵呵一笑:“我记得昨日看的时候一个个活蹦乱跳,他们不是一直都在你手上吗,死了找他干什么,”
“你别替他辩解,昨日他让霍金和石宝给那些人喝了点水,到了晚上就全死了,我不找他找谁,”
苏任挠挠头:“你的意思是我给他们喝的水有问題,”
“正是,”
“有何证据,”
“你,”
苏任道:“这些人一直在你手里,我连碰都沒碰,他们只喝了点我送去的水,你就说我下毒,神医淳于先生也在这里,我们让淳于先生看看,这些人是不是中毒而亡,”
淳于意摇摇头:“老朽才疏学浅,学艺不精,不知是不是中毒,”
“不知那就是沒有嘛,神医都说沒有中毒,你怎么就一定要说是我,”苏任缓了一口气:“另一个,你昨日下午就带着这些人走了,今早跑过來说我害死了这些人,谁知道昨天夜里,你对他们干了什么,”
“我什么都沒干,”
“那就怪了,既然你什么都沒干,他们怎么就死了,而且死的蹊跷,既不是被杀,也不是中毒,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是厉鬼杀人,”
“胡扯,”赢广济咬牙切齿:“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敢干却不敢承认,苏任,你还是男人嘛,”
“我沒干,让我承认什么,”
“你,枉我将你当朋友,你就这样对我,这些人对我对你都有用,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苏任一脸无辜:“我是皇帝派來清理越人的,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我让你带走了这几个越人,若是我想杀人早就杀了,还要当着你的面杀,何必搞这种小伎俩,我苏任对天发誓,若是我杀了这些越人,便不得好死,”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沒了声音。古人对于誓言是非常信任的,他们那里知道眼前这个小子把发誓当放屁。这么狠的毒誓都发了,再说苏任是凶手,就显的自己有些矫情了。赢广济一时不知道该怪谁,站在那里手指捏的嘎巴响。
公孙贺压低声音笑呵呵的对李当户和卫青道:“我看,这件事十有**是苏子恒干的,”
卫青一愣:“苏大哥刚才已经发誓了,”
公孙贺笑道:“他发誓说他沒有杀人,他当然沒有杀人,是霍金和石宝两个小子做的,你看看,那两个家伙正在后面偷着乐呢,”
赢广济咬着牙瞪着苏任。苏任微微一笑,上前拉住赢广济的胳膊:“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等我到了会稽,再给你抓几个,你是想要闽越王还是闽越王后,”
“哼,”赢广济冷哼一声,沒有理会苏任。
苏任仍然一脸笑意:“不要让几个死了的越人坏了你我的友情,我知道你想去越人那里发展你的势力,但是你有沒有想过皇帝准备怎么处理越人,前几日离开六安的时候,衡山王让我将越人全都杀了,我猜想了一下,恐怕皇帝也是这个意思,所以,你发展再多的越人又有什么用,”
赢广济一下回过头:“你真要这么干,”
“为什么不呢,大汉的战争方略在北方,南面不稳始终是个后患,与其留着不如杀了干净,”
“哎,”赢广济叹了口气:“大汉皇帝可真狠,”
苏任摇摇头:“对外人狠不算狠,对自己人狠才是真狠,怎么说越人也是异族,想想你的先祖,那可是搞的天下民不聊生,那才是真狠,”
“你,”
苏任连忙拱手:“说错了说错了,你的先祖那是古往今來第一个皇帝,一统六国,若沒有他那來的大汉如此江山,秦始皇的雄才伟略再过几千年依然会被后人记住,这才是万古流芳,只要一个人记得这件事,你们大秦就永远沒有亡国,”
赢广济深吸一口气,扭头静静的看着苏任。苏任也看着赢广济,面带微笑:“看我干什么,真不是我杀的,”
“既然这样,那你说他们是怎么死的,你不是也懂医术吗,”
苏任嘿嘿笑了两声:“你还在怀疑我,好,为了洗清我的嫌疑,我就让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拿刀來,将这些越人的肚子划开,”
淳于意立刻过來:“这是为何,”
“尸检,哦,尸体检查,若是从外面不能判定是怎么死的,那就只能是身体里出现了问題,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刨开看看。”
淳于意咽了一口口水:“这能行吗,”
“看看就知道了,”苏任给黄十三使了个眼色,黄十三抽出长剑,在最外面的一具尸体胸腹处使劲刺下去,奋力往下划。因为死的太久,血液已经凝固,沒有鲜血流出,尸体上的肉如猪肉、羊肉一样被宝剑切开一道缺口。
干这事,苏任也是第一次。真让他去掏出尸体的心肝脾肺肾,他还真下不了手。但是,大话已经放出去,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示意霍金和石宝将尸体身上的开口撑开,露出里面的内脏。苏任捂着口鼻,一手拿着木棍,一边看一边在尸体里面翻腾。
“肺沒有问題,肝沒有问題,心脏也沒有问題,往下点,肾脏好像也沒有问題,胃,小肠、大肠好像都沒有问題。”苏任皱起眉头:“不对呀,什么问題都沒有呀,脾脏呢,把胃挪一边去,哎呀,就在这,你们看,这是脾脏,是人身体里储存血液的地方,你看看这都破了,这人还能活吗,”
所有人都看的很仔细,特别是淳于意和他的几个徒弟。老头是第一次看到人身体内部的构造,而且各个都有名字和作用,这让淳于意惊讶无比,连忙吩咐身后的徒弟,将这些器官都记录下來,等有时间他得好好向苏任请教。
见赢广济半信半疑,苏任扔了棍子问道:“你们是不是打他们了,而且还专打肚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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