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无辜,她从小就把儿子娇惯坏了。我们回屋吧,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几个闻声赶来看究竟的人议论着离去了。
姑丽琪将母亲搀扶回了屋子。
雷吉特母亲那里,林柯解掉了捆绑吉丽叶的绳子,给其父母交代了一下走了。
吉丽叶仍然抽泣着。父母在劝导。
提可多叫开戈洛塔屋门,一进去就说大事不好了,兰德霍莫索夫被抓起来了。
戈洛塔吓了一跳,说怎么怎么突然。提可多说他也没有预料到,这两个人是他们最忠诚的队员,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们活下来,并且做好去狼性部落搬兵的准备。
兰德霍和莫索夫被五花大绑之后,分别关押在部落屋子后边的两只山洞里。只点燃着两支火炬,光线忽明忽暗。
一边是瓦西里等人看管着莫索夫。一边是雷吉特他们刚抓来的兰德霍。
雷吉特来到瓦西里这边,问莫索夫交代了没有,瓦西里回答等待首领亲自讯问。
雷吉特拿起一把火炬,来到莫索夫面前,照着他的脸。
莫索夫歪着脖子,看向一边。
雷吉特道:“莫索夫,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莫索夫不语。
罪犯总是要抱着侥幸心理负隅顽抗的。在这个时候,他们全都在渴望奇迹出现。
莫索夫既然不语,雷吉特也就不再问。证据已基本确凿,如果他们执意拒不交代,下一步便是皮鞭伺候。他让瓦西里留下看管,其余猎手回去休息了。
兰德霍有林柯看着,他也放心。把瓦西里叫到一边,商议如何审问彼此亲戚之事。
两个人来到洞口,在雪映的微光里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这笑里,没有成功的喜悦和抓到凶手后的那种轻松,更多的是无奈和尴尬的叹息。
两人环视着静谧的河谷,谁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
姑丽琪举着一把火炬和吉丽叶来了。
瓦西里躲向洞里。
雷吉特走下洞口迎接。
吉丽叶没有像以前那样见了雷吉特先叫哥再说话,道:“兰德霍在哪里?”
“哦,妹妹,他就在隔壁。”雷吉特像做错了什么似的,欠了欠身子。
姑丽琪道:“首领,瓦西里呢?”
“哦哦,我在这里。”瓦西里说着,从洞里跑出来。
姑丽琪扑到丈夫怀里,泪声道:“瓦西里,我还想哭。”
“想哭就哭吧。”瓦西里抚摸着妻子的头发,感觉到她在颤抖。
“我想看一眼我的丈夫。”吉丽叶低着头对哥哥说。
“现在不行。”雷吉特说,“等到案子水落石出,哥自会给你安排。”
吉丽叶大声道:“不!我现在就要看。我不会对他说什么的。就想看一眼。”
“好妹妹,听哥话,现在真的不是时候。快回去,别让父母替你操心。”雷吉特说着,欲牵住吉丽叶手,送她回去。被甩掉了。
姑丽琪哭了一会,对瓦西里说:“我理解你。求你看在咱们是夫妻的份上,别打我哥,别让我哥挨饿受冻。”
瓦西里一一答应了。
姑丽琪不再纠缠,叫吉丽叶一起回去,吉丽叶婉言谢绝,说:“你先走吧,见不到你哥,我就一直在这里站着。”
瓦西里上前劝阻,也无济于事,对雷吉特嘱咐了一声,送姑丽琪到屋子跟前后,马上又来了。
雷吉特甚是难为情,妹妹不走,自己也不能进洞子避风。兄妹俩静静地站在瑟瑟夜风中,彼此无语,互不相让。
瓦西里见实在是无法让吉丽叶走,请示首领,由自己陪着去见兰德霍。雷吉特没有言语,转身进洞子了。
瓦西里和吉丽叶来到关押兰德霍的洞口,林柯对吉丽叶说:“看看可以,只准说家庭和你们两口子的话题,不允许提及案情和其他人。”
兰德霍被用绳子捆着双脚,反捆住双手,像没有了骨头似的,在一块石头上坐着,见吉丽叶进来,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
吉丽叶来到兰德霍面前,蹲下身子,用手替他擦拭了脸,理顺了头发,说:“将实情告诉哥吧,争取宽大处理。”
“我没有杀人。”兰德霍抬起头,扫了一眼站在远处的林柯,小声对吉丽叶说,“你有没有听说,他们准备把我们如何处理?”
吉丽叶摇摇脑袋:“没听说。不知道。”
兰德霍屁股向吉丽叶跟前挪了一下,小声道:“老婆,现在就全靠你了。如果你能救我出去,我一定加倍对你好。”
“我恐怕是无能为力。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那样?”吉丽叶不解地问。
“他骂我。死有余辜。只后悔当初没有把他大卸八块,烧毁屋子。”
兰德霍并没有忏悔之意,这让吉丽叶不但觉得他没有悔过之心,却太残忍可怕了。吉丽叶心中掠过一丝恐惧,婚后冷战的那段日子,假如自己对兰德霍再过分点,他又会对我怎么样呢?不敢往下想。
因为兰德霍身体又瘦又小,结婚以来,吉丽叶一直从心里体谅着他,将家务事包揽在自己身上。她赋予兰德霍的除过爱之外,更多的是怜悯。
没想到,自己一直视为弱者、一直体谅同情的丈夫居然是杀人凶手。
年轻人冲动狂妄,做事情不考虑后果。也许是他过失杀人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吉丽叶认了。但是他刚才的那句话,像一块冰凌掷入了吉丽叶心中,冻结了她的怜悯心和在哥哥面前替他求情的想法。
吉丽叶失望了。是自己命不好,还是运气不好?一直不和谐的夫妻生活刚得到改善,还未稳定,却发生了这样的骇人事件,吉丽叶恨怒交加。
雷吉特在外边和瓦西里商量如何审讯凶手事情之后,让瓦西里送吉丽叶回去。
尽管瓦西里对首领忠心耿耿,一心缉拿凶手,他在兰德霍和姑丽琪面前却总是躲躲闪闪。装出一副“没办法,我是在执行首领命令”的样子。
这就是人情的障碍,亲情的束缚。
人是感情动物,一生都在情感之中淹没着,挣扎着。烦恼无数,忧愁无数。
人的情感分为两大类,一种是理性的,一种是感性的。理性的较感性的处理问题更冷静明智一点。感性之人即使再成功,一生都在经受着情感的折磨。
这就牵涉到了情商与智商问题。智商决定高度,情商决定宽度。尤其是在仕途,情商高的人更容易成功。
瓦西里不愿意面对兰德霍,提出,自己在洞口守着,让林柯送吉丽叶。雷吉特答应了。
瓦西里在外面唤出林柯,说是首领让吉丽叶回屋去。
林柯接到口谕,回洞子对吉丽叶说:“吉丽叶,没有什么重要事情的话,首领让你回去呢。”
吉丽叶告别了兰德霍,转身出了洞子。身后,传来了兰德霍的沙哑的声音:“老婆,我爱你。”
吉丽叶没有回头。这句话,来的太晚、太苍白了。
二人并肩走着。吉丽叶道:“林柯哥,实话告诉我,兰德霍会被杀头吗?”
“我,不大清楚。”林柯装萌,担心说了实话,吉丽叶伤心。
两人默默走了一段,吉丽叶脚下打滑摔倒了。
林柯连忙扶起。
这要是换做兰德霍,说不准吉丽叶还在地上躺着呢。
林柯壮实高大,力气大得惊人,一伸手,几乎是把兰德霍心目中这个“庞然大物”提起来了。
吉丽叶胳膊被抓疼了,感觉到了男人的力量。
疼痛是另类的刺激。
吉丽叶心里的某一种空虚,瞬间得到了满足。叫喊着“腿疼”,一只脚踩不到地上了。
黑夜,使人看不清环境,却能勾起人无限的联想。
林柯见吉丽叶行走艰难,连忙扶住她的胳膊。
在这个朦胧夜色里,单独挽着一个女人,既拘束又享受。但是,让谁看见了都不好。
吉丽叶凭自己已婚的经验,感觉到了林柯挽她胳膊的手不是因为冷在颤抖,而是他太紧张了。脑海里掠过一个下流的想法。不,兰德霍不值。他不值得让我为了他去卖身求命。但是,林柯当之无愧。可惜,他已经是有了妻室儿子的人了。那个女人多幸福啊!
吉丽叶在心里骂着自己,在林柯搀扶下,一瘸一拐回屋了。
推门进去,塘子里的火已经没有了火焰。平时兰德霍不在的时候,吉丽叶没有这种感觉。今晚,她觉得屋子空荡荡的,地铺特别大。
一个人成功,不一定会送给亲人幸福。一个人出事,一定会带给所有亲人朋友的伤害。
幸福往往是建立在自私的基础上。伤害,永远是无私的。
吉丽叶坐在地铺上。
林柯简单给火塘架了几根木头,告辞了。
刚一出门,不远处的两个人影吓他一跳,警觉道:“谁?报上名来!”
人影窜向屋后。
林柯紧追不舍。
由于夜色黯淡,又是在部落屋群,那两个人影绕了几绕,林柯担心被暗伤,没有再追。
快步过去,将所见汇报与首领。
雷吉特脱口道:“一定是提可多和戈洛塔。无论他们心存何意,咱们加强警戒,绝不让其阴谋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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