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一百一十 父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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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一百一十父与女

    里昂的夏天詹妮弗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父母离异后,跟着父亲。她是里德高中二年级出了名的“疯狂女孩”,特立独行,在学校中喜欢独来独往。上课从不听讲,因此学习成绩很差。她倒是结识了一群校外的同龄少年,听说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纹身,打耳洞,抽烟。仔细一想也对,17岁的时候不在学校里,能是什么样的好人啊?

    由于平时在银行工作,詹妮弗的父亲没有什么时间去管教女儿,也没有那个耐心。每当老师联系到他告詹妮弗状的时候,他总会心里苦笑:“老师,请您多费心吧。”其实,他感觉自己亏欠女儿太多,没有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他很想尽到一个当父亲的责任,与女儿成为无话不谈的父与女。但是,他并不知道如何与女儿交流,每当他想和她好好谈谈的时候,他都感到已经到了嘴边的话难以说出口,那样子笨拙极了。

    一天晚上,当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时,詹妮弗的房间内传来了动静很大的音乐声,人声鼎沸。他推开门一看,里面男男女女共有七八个,年龄跟自己的女儿相仿,他们在开派对,正在兴头上。这不是第一次了,虽然感觉那些人打扮怪异,但他从没阻止詹妮弗与他们来往。但那天,不知怎么的,他心中一股无名火突然蹿了起来。“詹妮弗!难道你这辈子就想要这样混日子是咋的?!你的老师已经给我打了很多电话,说你在学校里不学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他不顾在场的其他人,冲女儿吼道。

    詹妮弗眼中的神采一下子黯淡了下去,看来他的话有些说重了,但她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爸爸,你说完了吗?”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哐当”把门一关,愤然离去,屋内沉寂了两分钟,随后又传出男女调笑的声音。他无奈地坐在了沙发上,任由身子陷了下去,一起陷下去的,还有他的心。他感到自己仿佛正漂浮在狂风暴雨的海面上,随波逐流,上下颠簸,一颗失落的心无处安放。

    “铃铃铃”他的手机响了,又是那个他最熟悉的号码,虽然没有保存,但他知道是詹妮弗的班主任。“你好,温莱斯特老师。”

    “格伦先生,你好。我想和你谈谈关于詹妮弗的事情,她这次考试……”每次电话打来,温莱斯特老师的开场白都是这样的。

    “温莱斯特老师,我知道,詹妮弗在学校表现不好,她一直不爱学习,让您费了不少心,我……”

    “等等,格伦先生,我这次想跟你说的不是这些。”

    “天呐,詹妮弗闯了更大的祸了?”他的身子不自觉地脱离开沙发,站了起来。

    “是这样的,詹妮弗在这次的历史课的考试中进步非常大,不但及格,而且在班中的成绩名列前茅。”

    “她,作弊了?”

    “没有,格伦先生,这场考试是今天全校统一举行的,但是昨天詹妮弗来到老师办公室,说她今天有事儿,无法来上学。因此,她请老师让她单独参加考试,昨天她是一个人在办公室,由老师单独监考完成的考试。我相信,这孩子的成绩是没有问题的。”

    “她怎么会……”他感到不可思议。

    “这就要你亲自和詹妮弗聊聊了。”

    挂掉电话,他出去了一趟,随后回到了家中。詹妮弗的派对仍在继续,他敲响了女儿房间的门。里面再次沉寂了下来,几秒种后詹妮弗打开了房间门,看到是他,问道:“爸爸,你又有什么事儿?”

    他把右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笑着说,“我只是想问问你们要不要爆米花儿?我刚出门去买的。”

    詹妮弗愣住了,机械地接了过去。

    他又问:“我能加入你们的派对吗?”这下子,所有人都愣住了,房间里的少年好奇地打量着这个40岁左右,看上去却依旧有些活力的男人。“不方便?那算了。”他转身要离去。

    “爸爸……进来吧,我的房间有些乱。”

    他走了进去。大家显得很拘谨,没有人再把音乐打开,他拿了把椅子坐下,其他人则一字排开,站在了他的面前,这场景好像学校中老师训话一样。“你们都坐,别客气,像在自己家一样。”

    大家听到后,才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

    “你们都是詹妮弗的朋友?”

    “嗯,是的,先生。”零零星星的回答声。

    “和詹妮弗在一所高中?”

    没有人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爸爸,他们都不上学了。”詹妮弗打破了沉默。“我给你介绍吧,这是杰克。”她指了指里面最长得高壮的一个黑人男孩儿说。“这是苏菲。”苏菲是一个长相靓丽的女孩子。“还有菲巴、戴维、杰西卡、瑞丽……”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他严肃的面孔逐渐舒缓下来,笑着问。

    杰克开口了,“叔叔,是这样的,我们几个人因为家里的经济都不富裕,所以很早就辍学了,现在合伙儿开了一家炸鸡店,就在詹妮弗的高中旁边。她那个时候经常光顾我们的店,有一次她站在一位男顾客身后排队买东西,那位男顾客要了很多东西,然后递给我们一张一百美刀。我们刚要找钱,詹妮弗就喊,说那是张假币。男顾客的诡计被戳穿,恼羞成怒,要打詹妮弗,我们几个就把他修理了一顿。从此,我们就成了很好的朋友了。”

    “对,其实,我们都很羡慕詹妮弗能在学校接受这么好的教育,但她总是对我们抱怨学校生活这儿不行,那儿不好的。我们经常劝她,她也没听几句。”杰西卡插嘴说。

    “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瑞丝又说。

    “好了,你们别挖苦我了,我这不是已经知道努力了吗?”詹妮弗不好意思地说。

    “詹妮弗,刚才温莱斯特老师来电话了,表扬你这次的考试进步特别大。你跟爸爸说实话,这次的成绩是你自己考的吗?”他问道。

    “嗯,是我自己考的,我比所有人考的都早,不可能作弊。”詹妮弗坚定地看着他的双眼,自信地说。

    “你取得这么大的进步,我真是没有想到,现在我祝贺你,以一个父亲兼朋友的身份。”

    “杰克他们跟我说,我都高二了,再过不久就要考大学了,也该努力了。我想想也是,就先从简单的科目入手吧,像历史这样背一背就能得高分的,我要是都考不好,那不是太丢人了吗?”

    “哈哈哈……”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杰克说为了庆祝詹妮弗取得好成绩,要给大家表演个节目,他现场跳了一段街舞,穿着他那嘻哈风格的衣服,还真挺精彩。戴维也表演了一段饶舌,黑人独特的口音配上他丰富的肢体动作,让他看起来颇有嘻哈天王的范儿。格伦先生卖力地为他们叫好,完全融入到了这些孩子当中。

    一时间,这些孩子在想,“格伦先生看起来是个很开明的父亲呀,人挺好的,不像詹妮弗说的那样刻板啊!”

    他也在想:“这些奇装异服的少年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人,多好的一群孩子啊!”

    字数:2441时间:2015-9-23[就 爱中文,92中文,9爱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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