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晚课还有一段时间,高继冲到了书房,符金定转了一圈,发现晚饭的食材都准备好了,但是做晚饭的还早。
每天这个时候,其实都是高继冲办公的时间,陈抟也会带着一些孩子过来准备做晚课。但是现在院子里根本没人。
符金定抬头看了几个女卫的值班点,发现女卫们并不在那里。一瞬间,符金定就紧张了起来。隐身到了一个柱子后面,侧耳倾听,所有的地方都寂静无声。符金定的汗水就冒了出来。
从平时藏武器的地方,一把一把武器摸出来,披挂上挂具,把武器插在顺手的地方。符金定溜进了书房。
书房里同样安静,只有高继冲稳定的呼吸声和书页的翻动声。
见符金定全副武装,偷偷摸进来,高继冲愣了一下,然后又好笑,又有些感动。
没有出声,配合符金定一起躲到了墙角。然后就看着她。
“是不是两位老师又搞事情?”符金定紧张地用手语说。
高继冲就悠闲地坐在了地上,一把把她拉进怀里,用力阻止她的反抗:“好了,我们就这样安静一下好吗?”
符金定的头有些懵,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身体就不动了。
“这是你安排的?”
“是啊,以后每天下午有一个时辰,是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高继冲把她松开,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你是不是怪我冷落你?”
“没有啊,大家都很忙。”符金定其实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不过她知道现在没有什么危险。
“你别骗我了,从小容离开我们,你就不对劲。好长时间了,我没顾得上。现在孙先生下葬,我不想像他那样留下遗憾。”高继冲把她的头搬道自己肩上。
符金定身体就软了下来,伸出双手抱住高继冲的腰。
高继冲突然笑了:“你说,这一个时辰,时间不早不晚地,我们能做些什么?”
符金定的脸就红了,松开他,坐正了身体道:“你还想做什么。”
“你很想要个孩子?”高继冲看着她。
符金定低着头:“我们又不是没要,这没有,我有什么方法。”
“那你就是想了。”高继冲很肯定滴道。
符金定抬起头道:“其实也没那么想,就是小容不在身边,习惯了就觉得少了点什么。总觉得太安静了,没有办法安心。”
高继冲就道:“要不,我们让宓乐过来帮我们看看?”
符金定白了他一眼:“我们两个身体都好得很。陈抟先生也是很好的医生好不好。加上白师傅,要有问题,早就说了。”
高继冲就看着她不说话,直到她脸色再一次变得通红。
然后她的眉毛就挑了起来:“这怪不得我,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高继冲连忙举起手:“哪敢啊。我跑跑不过你,打打不过你。那敢嫌弃你。”
符金定笑嘻嘻地道:“你还没我高。”
高继冲的脸就黑了:“那就是你嫌弃我呗。”
符金定笑得花枝烂颤。
两个人温存了良久,符金定就坐在高继冲的腿上,把下巴放在了他的肩上。
“其实啊,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以前是怕你只记得婉容姐姐,不看重我。怕你像别人一样,弄得三妻四妾,我只能独守空房。但是现在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呢,心里虽然有婉容姐姐,但是也有我一块地方。我已经很满足了。”
高继冲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婉容已经去世好几年了。你还吃她的醋?”
符金定抱得很紧:“我吃她什么醋?我根本就没法和她比好不?我又帮不了你什么忙,又没什么用,有时候也有心无力。”
高继冲噗嗤一声笑了:“行了,以前小容在的时候,你脾气不是很大的吗,每天不训我几句,这一天都不安宁。我就说最近怎么着这么舒服,原来是你不训我了。”
符金定就锤了一下他的胸膛:“不训你,你还不舒服?”
其实这不是训不训的事情,而是两个人的共同语言其实并不多,小容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小容去了道场,两个人就觉得生分了一些。
符金定想不到这些,她还太年轻。但是高继冲经历了两世,王婉容有在这方面总是想在前面,也算是教会了他怎么对待感情。
一直以来,做出缓和的其实是高继冲。和符金定在一起,不管这中间有没有为了符金定的坚持感动,但是既然成亲,这种责任,你总得扛起来吧?
高继冲看了看手表,笑道:“要不这样吧,你最近学习了锻体拳,我们下午的这一时辰就练这个吧。”
所谓锻体拳,其实就是太极拳的加强版,是陈抟在吕岩的那套拳法基础上改进的。
院子的中央,符金定在高继冲的讲解之下,开始练拳。她被要求不能老是想着别出一格,要和身边的环境,还有人进行配合。当然最重要的是与高继冲进行配合。
“锻体拳除了锻体之外,还要训练对外界的感知,把自己融入环境。如果是几个人打拳,就会生出一种势,你需要顺势而为,不能逆势而行。顺势,则身体四周的气息也顺起来。其实最早,在荆州的时候,剑舞就是这样练起来的。”
提到荆州,符金定在此分心,不过她觉得刚才和高继冲气息相合的感觉非常不错,所谓有转了回来。
高继冲自然感到了符金定的那一丝不自然,心里不觉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没事提荆州干什么?
远处的大树上。吕岩和白氏坐在树枝上遥遥地看着院子中,两个打拳的身影。
其实在院子四周,还有很多人也同样看着。
白氏叹了口气:“我们的王爷,是个好王爷。”
因为谁都看得出来,现在是高继冲主动在引导和融入,符金定是被动的那个。一个王爷,心软的王爷,却是能够体谅他人的王爷。反正白氏见过了这么多人,高继冲是唯一的一个。
吕岩沉默了好久,才道:“其实我们不应该再这么逼着王爷了。我们该退了,年纪也到了。”
白氏想了想:“王爷也有二十岁了。不知不觉,我们跟了王爷十几年。”
吕岩点头。
白氏就笑了:“这样,三年。三年是个坎。这个坎过了,我们就专心到道场教孩子们去。王爷不再是孩子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