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怅然地目送走了白浅陈淳。等到看不见马车的影了,便头欲要回府,却对上了刘彻的眼睛。陈皎忙是吸了吸鼻,忍住了眼泪。
“想哭便哭出来,何必要忍着?”刘彻温如玉,抚抚陈皎的发丝。
陈皎早已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彻。他自然是不许的,差点要去告诉了陈午。知道陈皎差点在他面前掉眼泪,他才妥协替她保密。
“我是怎也想不出来,阿娇竟会做出如此的事情。”刘彻扶正了陈皎的头,若有所思。
“何来此言?”陈皎神思游移,却也蔫蔫地不乐意说话,只想回去躺在床上抱着被大睡一场。
“就是觉着,”刘彻笑道,“阿娇不大一样了罢。”
陈皎晓得他的疑虑,却也懒得解释:“殿下什么时候回府?妾身是要在这而等到他们回来的。”
“那得到明天了罢。”刘彻却是皱眉,“先与我回府罢。等人安定下来了,我再陪你过来便是。”
“不行。”陈皎却是回答得果断,“他们一刻不回来,我一刻放不下心来。”
刘彻见此,自知说不过她。
“那我便陪你待一天。”
“其实不必……”陈皎犹豫着,觉得如此过麻烦人家。
“那我就把你在回门时独自留在娘家?”刘彻却是戏谑道,“待你回来了,别人怎么造你的谣?说你的坏话,说你留不住本?”
陈皎张张嘴巴,却是吐不出一个字来。便是干脆逃避他这个挑衅,绕开刘彻回屋去了。
“来了吗?”陈皎不知多少次地从贵妃榻上站起身来,跑到窗外直勾勾地望着。
“不是,是送茶叶的。”倾人闻言,出门看了眼,不急不慌地回来,却也是被陈皎这一惊一乍给不耐烦着了。“殿下,徐氏这才走不到两个时辰呢,这回儿最多也就刚见着人呢。殿下别着急,尝尝这个酥。”
她端上一碟挺精致的点心到她面前。陈皎拈了一块。那形状色泽却是好看的,可她就是没那心思尝。
“你们俩分了罢。”陈皎推回倾人的手,又蜷回了榻上。
倾人端着瓷碟,与白颦目目相觑。最终还是没奈何。倾人刚要退下去,却听大老远地一大声的哭号。
陈皎一激灵地坐起来。怕是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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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今儿去了市集上……”
陈皎无心听徐氏哭诉,只是专注打量着她那两人。陈淳躺在她生母怀里,无疑是安稳的。却看白浅——发丝凌乱,好好的衣裳却是胡乱了。
“就是她,她抢了我的须儿!”徐氏哭诉完了,转而却开始指控白浅。
“小妇是在街边儿上遇见了人贩正卖这孩,见孩可怜,小妇又膝下无,便买来养活。”白浅却是镇静。陈皎本想起身说话,听她自己心里有底,便是暂且坐稳了。
“你这贱人,我的须儿怎是你能买的!?”徐氏却是失了理智,满嘴是小女脾气,蛮横无理。陈皎听着,也是头痛——陈淳被这么个不懂事的养着,可如何是好?
她再看上位——陈午与刘嫖对此的反应也是在意料之中的。陈午喜上心头,刘嫖却笑的僵硬,是不是往自己这儿看上一两眼。陈皎也是坦坦荡荡地回应她,满眼是“你小心说话”的味道。
“徐姨娘如此说来,她救了弟弟,却也是她的错了?”陈皎见她这一家一个比一个不顶用,便是起身说话。“如此不讲道理,如何能好生管教弟弟?”
徐氏却是被冒犯了似的:“妃这是不知为人母的心情。自己孩丢了,怎么能讲道理?况且这人来……”
“本妃看是因为你这孩是儿罢。”
徐氏一下被噎了个措手不及。
“要本妃看,弟弟能平安归来,多亏了她好意救出弟弟。”陈皎扫视众人,“徐姨娘,您说呢?”
徐氏也是自知理亏,被陈皎打了这么一针,便也没话了。
陈午刘嫖二人也是默默。要知这府里,除了刘彻,陈皎便是最大权的人,就算是她父母也得多少听她的。
“叫什么?”陈皎走到白浅面前。要演便把戏演足了。
“小妇白浅。”
“白氏。”陈皎挤了挤眼睛,“可愿意留在郡马府,照料本妃的弟弟,以礼相待,算是郡马府答谢贵人养育后继之人之恩的,可好?”
陈皎转过身,看着紧紧抱着陈淳的徐氏:“徐姨娘,这事儿也得问过你。”
徐氏看看怀里的孩长着手使劲往白浅这儿咿呀咿呀地够,便也妥协了。
“若父亲母亲也没意见,这事儿阿娇就擅自做主了。”陈皎看看二位。
刘嫖定是没异议的。陈午忙着逗儿,只是毫不在意地点头。陈皎也不关心,只见目的达到,便扶起了白浅,为她安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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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是顺利?”陈皎没把白浅领到徐氏的院儿里,而是转身把她领进自己房里。
“还算是顺利的。”白浅显是周折了一番的,“只是徐夫人差点没认出来淳儿,只顾着挑拣饰了。奴婢弄出了好大的一番动静才叫她看见。”
“还说顺利呢,瞧这脸儿都肿了。”陈皎心疼道。刚才没注意,现在细看,白浅右颊却红肿着,显是被那说话做事不计后果的徐氏打的。白浅没说什么,只是抿抿嘴,咽下千苦涩。
“不说这些伤心的了。”陈皎甩甩头,双手握住了白浅的手,“你且在徐氏那儿忍一阵,最多小半年,我定便给你寻好了人家……”
“殿下。”白浅却是甩开了陈皎的双手,抹抹地看着她。
陈皎以为她是等得不耐烦:“你却最后再忍一阵。我知道你不容易……”
“殿下。”白浅却是打断了她,“奴婢不想嫁人了。”
陈皎愕然。
“奴婢这段日过得苦闷,只是有了淳儿在身边陪伴才没自己给自己一个痛快。”白浅一提起陈淳,便是没法控制地微笑,“奴婢这辈已经是离不了她了。殿下不是为奴婢在徐夫人身边寻了个位置吗?奴婢觉得挺好。”
“怎么,你就一辈照顾着陈淳?”陈皎却是急了,“白浅,你还是有机会的人,若是好好打算,未来宽宏得没法估量……陈淳自然有无数人照顾着的,也是不缺你一个。”
“殿下。”白浅却是直直跪下膝,“奴婢这辈本来就是注定了要磨难的。之前奴婢还是不服过,也为此做过糊涂事。本以为要遭报应了,却不知道上辈做了什么好事遇上了殿下和淳儿。奴婢这辈知足了。”
陈淳见她满面淡然满足,不免也是动容。
“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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