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儿轻轻地抱起雏菊,放在右侧的床上,刚想给雏菊盖上被子,不想自己的手一下子被抓住。
雏菊略显惊慌的眼神正委屈的看着自己,雏菊的手有些凉,超儿轻轻地触摸着,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示意雏菊躺下······
超儿已在房间巡视了三遍,依然没看出什么蹊跷,尽管那阴气有所收敛,超儿依然敢确定那‘阴物’还在屋内。
超儿平心静气,极力压制住自己要冒上来的火气,再次围着屋内所有物件细细寻找······
走过壁镜,超儿觉得像是缺少点什么,他又从镜子前走了一遍,超儿吃了一惊,这镜子有问题······
光滑瓦亮的镜子却照不出人,超儿心中暗喜,不过超儿也不得不佩服这‘阴物’确实还有些道行。
在此场合,不便太过显眼,超儿把室内所有的灯全部打开,光线越强,那‘阴物’自是更不敢乱动。
超儿找出红线,又从洗手间拿来一个不大的脸盆,把那红线打个活结,绕在那脸盆外沿,又从自己的包内取出三张‘火纸’,一切准备妥当,这才来到雏菊跟前。
‘你,现在感觉好些没有;’超儿柔声问道。
‘好是好些,只是还有些慌’雏菊声音有些发颤。
‘我想抓住它,不知你是否害怕。’超儿试探道。
‘有你在,我不怕······’雏菊强打精神的说道。
‘要不咱们再换个房间吧,’超儿看那雏菊依然心有余悸。
‘不用了吧,况且这么晚了,未必还有房间,再说留着这‘物’,毕竟还会祸害别人。’雏菊动了恻隐之心。
‘我动起手来,你确定不会害怕。’超儿依然有些担心。
‘我可以这样。’说完雏菊一头扎进被窝,在被窝里喊道‘超儿你可以开始了。’
超儿看到雏菊如此,心里想笑,但又怕雏菊怪自己只好忍住。
超儿把那脸盆之内倒满开水,关上所有的灯,这才来到那镜子跟前······
上火纸口中念念有词说道;‘天皇皇,地皇皇,何方神圣这里藏,送你三张开路钱,你家本在正西方。’
此时那火纸刚好烧完,纸灰正落入那盆中······
超儿只感到一阵发凉,浑身像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头皮更是有些发麻······
但见那镜片一闪,像一道阴影一般向那盆中隐去······
‘哗’的一声,脸盆里的开水溢出大半,说时迟那时快,超儿伸手拉起那红线,轻轻一顿,活扣变成死结向那盆内勒去······
‘雏菊,快快开灯···’超儿毕竟是第一次干此等‘大事’心中不免有些慌张,手里的红线更是乱窜·····
那雏菊慌慌张张也不知是如何摸住的开关,灯总算亮了。
‘超····超儿····,你···你·抓住了吗;’雏菊惊魂未定蒙着个被子问道,显然是吓得不轻。
‘不知道,反正红线还在乱动,我想应该是差不多吧;’超儿不敢肯定的说道。
脸盆内的水像是开了的锅一般依然在沸腾着,但那三张火纸灰却完好无损的紧紧的被勒在红线上。
盆内啥也没有,超儿没想到此事如此简单,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超儿走进脸盆,仔细看了一下,盆内的水已变成黑红色,那纸灰之上更是血迹斑斑······
轻轻的叫起雏菊,两人来到盆边,再想细瞧,不想
那盆中之物已变得如定了型的猪血一般腥臭难闻。
雏菊看了恶心不已,超儿赶忙用床被单连同那脸盆一块包住带上雏菊匆匆找了个隐蔽之地偷偷埋掉······
雏菊一夜惊恐不已,超儿觉得不便打扰太多人,守着雏菊一直待到天亮。
坐上长途客车,雏菊稍事安定,超儿怕勾起雏菊的惊恐也不便多问,轻轻搂着雏菊让她舒舒服服躺在自己怀里补起觉来。
3
车一直开到超儿大姐所住小城方才停下,超儿背起行李,挽着雏菊二人双双向大姐所住小区走去······
今日凑巧,大姐和姐夫正好双休。
大姐和姐夫已是多日不见超儿,见自己弟弟又带如此‘佳人’到来更是高兴的不知所以。
大姐知道超儿‘异能’看到自己弟弟变得怪模怪样只是笑笑,并未多言。只是一个劲的拉着雏菊的小手傻乎乎的笑。
姐夫又是定酒席,又是洗水果更是忙得不亦乐乎·····
酒足饭饱已是傍晚,大姐拉着雏菊进了她的卧室不知两人叽叽喳喳又在唠些什么。
客厅里只剩下超儿和姐夫,超儿看到姐夫的脸色有些严肃,知道姐夫一定是因为雏菊之事。
超儿知道姐夫不便开口,自己只好尴尬的笑着说;‘姐夫,你是担心那个女孩和我吗、’。
姐夫点点头说道;‘超儿,我看是不是你们还小些;’
‘姐夫,你误会了,我们只是碰巧一块从泰山回来。’超儿撒谎道。
‘真的;’姐夫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超儿。
四目相撞,超儿的脸瞬间红到了脚底跟······
‘姐夫不是反对你们,只是你们各自要注意。’姐夫嘱咐道,
超儿看到自己的伎俩被识破,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超儿一夜无眠,整整在电脑房里呆了一宿。
雏菊一早和大姐上街去买早点,超儿看到大姐和雏菊还是很合得来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些安慰。
吃罢早饭,大姐要去给一家商铺‘请’‘财神’,雏菊和超儿皆好奇统统要跟着去,大姐笑笑,一票通过,二人高兴的更是欢呼雀跃。
大姐嘱咐一番,三人方才上路。
来到那家商铺,里面已是高朋满座。
主人见得大姐更是热情,慌忙把大姐请进大厅。
大姐稳稳坐下,指着超儿和雏菊笑笑向主家说道;‘这两位是我给您请的金童和玉女,您看您还满意;’
主家屁事不懂,自然是欢天喜地的满口称赞。
大姐看看表,又看了看外面的太阳,知道时间差不多了,便对主家说道;‘吉时已到,我让您准备的器物您可准备好了;’
‘好了,好了,请大师这边走。’主家唯唯诺诺伸手请到。
超儿一行人来到大厅后面的,穿过一条昏暗的长长走廊这才来到主家所说的‘神堂’。
这所谓的神堂也不过巴掌大的地方,超儿看着亦是有些不舒服,不知那‘财神’有何感想······
香案已准备停当,大姐洗手净面沐手焚香后,又要来;
八十八吨纸钱,一百零八个金元宝,一百零八个银元宝
红包袱三个,三个橙子,三个苹果,三两豆芽,外加三两豆腐。
一切准备妥当,大姐又让超儿和雏菊一一把那纸钱和元宝分别放入那三个包袱之内,又口授‘书’让超儿一一记到一张红纸之上方才作罢。
忙完这些,大姐这才口中念念有词的说道;‘一供橙子,诚心诚意。二供苹果,平平安安,三供豆芽,生根发芽,四供豆腐,一富都富。’
大姐说完这些,又在那财神塑像之前磕了十个头,这才给那‘财神’烧纸送元宝的忙活起来·····
烧完那些供奉,主家又给财神磕了头,这才算数。
此时,大姐已是被火烤的满面通红,汗流浃背。超儿看到大姐这般隐隐有些不忍······
回返路上超儿又走过那昏暗的长长走廊,心中不免一沉,这走廊,阴气为何这般之重······
超儿一心想要送大姐个好‘彩头’,便睁大‘狼眼’仔细巡视了一遍,不想在那房梁的背阴之处果然藏有一黑色暗影,超儿暗暗记在心中,以便稍后动手。
回到大厅,超儿把这发现偷偷告诉了大姐,大姐稍稍一愣,心中便已明白超儿之意。
大厅之内,酒席早已摆好,众人皆已封好‘香火钱’等待大姐落座。那大姐只是不肯,主家以为哪里出了差错,甚是惶恐,赶忙问道;‘不知家人有何怠慢之处,还望大师多多担待才是。’
‘主家,何出此言,只是我感到有些地方有些隐患,心里有老大的不舒服,不知主家全家是否都还安好;’大姐不便直入主题,只有投石问路。
那家主一听大姐此言,微微一震,心想;我并不曾提起此事,不想这位大师还是看出,想来这次说不定还真的遇上了‘真人’。
心念至此,赶忙说道;‘大师真神了,只是我那内人,原先好好的身子,不知何故,自从搬入这新商铺,不是腰酸背痛,就是寝食难安,更难治的是夜夜失眠,看过好多医院,也没查处啥毛病。不知大师能否化解;’
‘谈不上什么化解,不如先让我看看您家夫人您看如何;’大姐随口说道。
那主家一听,心里异常惊喜,慌忙带路把那大姐领入那妇人的卧室之中。
卧室里毫无光线可言,显得异常昏暗,虽是初夏,却充满阴冷之气。那妇人盘在床上,只是向大姐轻轻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大姐看那妇人印堂发黑,目光涣散,那裸露之处的皮肤无不发乌,知道这是邪气入侵所致,心中更是对超儿有了刮目相看之感。
大姐又问了那妇人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这才来到大厅之上。
‘你那夫人,并无大碍,只是有些邪气入侵所致。’大姐不等那家主问起,率先说起。
‘大师,不知您可有破解之法;’主家显然已相信大姐。
‘破解谈不上,只是有些小小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大姐再次试探道,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讲,当讲,大师不要隐瞒才好;’主家更是诚惶诚恐。
大姐看那火候已到,便开口说道;‘你那夫人之病,归根结底是你那走廊所致,走廊处于前厅和后堂之间,阻断了前厅通向后堂的阳气,以至于后堂阴气过重,我们不妨到走廊去看它一看。’
那家主一听大姐所言极是,更是深信不疑,慌忙把大姐引入那走廊之内。
大姐细细打量一番,便问那主家道;‘您呆在此处,有何感觉;’
‘感觉不是现在才有的,自从搬入那天每每走到此处,心里老是有些发憷,隐隐的总是有些不安,请问大师这是为何呢;’主家真心问道。
‘你家之事,祸起走廊,我只是给你提个小小建议,听与不听自然在你,你须把这走廊左右两边各扒个窗户,让空气流通,同时也增加了阳气,另外这走廊的上顶你也要用天花板全部装起来,以免那‘脏污’有藏身之地,尤为重要的是此间走廊一定要多多按些灯,增加他的光性,所有阴物均怕强光,这个你要注意。’大姐一气说完,那主家听的大姐说的头头是道,更是无比佩服。
大姐说完这些,向超儿指了指,便对主家说道;‘这是我的小弟,你这走廊还有个‘脏物’要处理,接下来的事,我们交给我小弟你看如何;’大姐见好便收。
‘那就麻烦这位小师傅了。’主家慌忙说道。
那雏菊听到主家如此称呼超儿,险些笑出声来······
超儿见大姐把自己推出,已明白大姐的难处,便毫不客气的让那主家去拿包‘针’来。那雏菊不知超儿要‘针’有何用意,又不便多问,只是跟在超儿身后一看究竟······
不大一会,那主家便以拿回。
超儿细细点出三根,捏在手里,悄悄运气,把那真气聚于那手指之间,细眯‘狼眼’,轻抖手腕,众人还没弄明白是咋回事,只见有一‘黑物’扑扑楞楞直向地面扑来·····
‘嗷====’的一声,众人皆是吓了一跳,不想那卧室之内的那个妇人,坦胸露乳的像疯子一般向超儿这边扑来······
超儿措不及防,让那妇人搂个正怀,超儿何曾被那半luo女人搂过,小脸顿时涨得通红,更是动也不敢·····
大姐和雏菊众人七手八脚总算把那妇人制服抬进卧室,超儿方才有些心安。
男主不知是被吓呆还是还没从刚才的‘恶梦’中醒来,只是呆呆的站在超儿身后不知如何是好。
超儿呼喊了几声,他才如梦方醒,慌慌问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超儿紧紧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晃了晃他,轻轻安抚他道;‘主家莫怕,只是那‘脏物’阴气侵入她的身子太久所致,并未大碍,你先派人去买些‘朱砂’和‘酒精’来。’
那主家稍稍安定,便匆匆而去······
众人安抚好那妇人,皆感好奇,又纷纷向超儿这边围了过来。
那地面之上赫然有一盘口大小的‘蝙蝠状’的怪物已是死去。
有那大胆之人,用根木棒轻轻翻看,不想那三根‘细针’却奇准无比的分别扎入那‘怪物’的双眼和心脏,大家无不向超儿投来敬佩的目光。那雏菊看着超儿更是恨不能扑上前去咬上两口······
一会之间,那家主已把‘朱砂’和‘酒精’买了回来,超儿让大姐,和雏菊用那‘酒精’统统在那‘妇人’全身擦了一遍,有用自带的银针在那妇人背上轻轻扎了几个不知名的穴位······
那妇人扎口之处竟流出不少乌血,众人更是无不佩服的点头称赞······
等那乌血渐渐变红,超儿有用一针,轻轻扎了那妇人‘人中穴‘一下,那妇人竟然悠悠醒来,脸色更是由苍白渐渐向绯红变来。
大姐和雏菊竟然看的忘乎所以的鼓起掌来,众人这才如梦方醒,掌声雷动,只把那超儿丑的满面通红······
超儿见那妇人渐渐好转,所有的担心一扫而空,他又把那‘朱砂’拌了‘生蛋清’让那妇人喝下,方才作罢。
·······
超儿给了自己一个肯定,也给了大姐一个肯定。下午,和雏菊匆匆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中。
家,依然还是农村的那个家,父母依然还是自己的父母,只是苍老了许多。
泪,在眼眶之中打转,超儿忍住了·····
父母惊喜的目光,打碎了超儿所有的防线,泪夺眶而出······
爱,不需要理由,尤其是骨肉相连的亲情······
父母没有丝毫的抱怨,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孩子毕竟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雏菊感动了,她更加知道了亲情和金钱的距离到底有多大,她真的渴望自己的父母能向超儿的父母一样知道什么叫亲情······
3
超儿家的门前有一棵古槐,晚饭过后人们都会三三两两的来到这古槐之下乘凉······
初夏的天,傍晚还不是很热,农村的人们相对来说还有些保守,看到来自小城里雏菊得装扮好奇的目光如同手电筒一般统统向雏菊扫来。
超儿被自己的父母留下单独谈话,雏菊只好出来避避嫌,雏菊知道,这次的谈话又是针对自己。现在自己除了超儿,剩下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
雏菊有些不习惯众人那‘好奇’的目光,她,逃跑了,她向村外走去,村外有绿油油的田野,有生机勃勃的庄稼。
雏菊喜欢这儿的天这儿的地。自然本该是自然地。
这里的自然没有一丝人工的刻意,纯朴的如同农家的阿嫂。
清新的空气,原始的味道,那淡淡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雏菊陶醉着,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让她超脱了这世间所有的‘肮脏’和‘不堪’。
她梦想着有自己和超儿的,只属于他俩的世外桃源。桃园里有四季常青的竹林,有三间茅草小屋就足够了······
桃园里散养着鸡,鸭,鹅,当然还要喂上两只可爱的小狗,它们都和平相处着······
雏菊想象着,一双手偷偷地在她的背后捂住了她的双眼,一阵馨香飘来,那感觉好舒服······
夜已好深,超儿已是找的筋疲力尽,他的雏菊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他不相信,真的不相信,那爱他他爱的雏菊不可能就这样悄悄的‘溜’走······
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好像在提醒着超儿什么······
邻村的‘阿三’露出肮脏的龅牙,他狞笑着,好像看到无数的金钱向他砸来,破旧的摩托三轮的后车箱里一条破烂不堪的麻袋里不知装着啥。破车向村口的公路驶去,没有灯光,只有那刺耳的轰鸣声响彻整个黑夜·····
古槐下纯朴的农人像炸了锅,民风纯朴的村人慌了神,眼皮下的一个大活人说‘失踪’就失踪了,在这个不大的村庄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
漫山遍野的手电筒光如探照灯般在夜色中交叉开来,形成一搜寻的大网······
天亮了,疲倦的人们回到家中,人们议论着,猜测着种种的可能······
超儿没有回来,麦田边的地头上,他那敏锐的鼻子闻到一丝难以察觉的馨香,这香气是迷幻的‘熏香’······
乡间的公路上出现了一道怪异的风景·····
一位尖尖耳朵的怪异少年骑着一头‘四不像’的怪物嗅嗅走走的正向远方走去······
小城里,一家并不起眼的小吃部里,龅牙阿三正沾着唾液贪婪的数着为数不多的几张大票,他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自己只要再努把力,说不定自己的‘阿花’真的能娶到家中。只是自己干的这活太他妈的让人提心吊胆······
‘老板,结···’龅牙阿三回头还没喊完那个‘账’字,一阵眩晕他已全无了知觉。
城外郊区的一家超级豪华的别墅里,灯红酒绿,一个高高大大的丑男人正在庆祝着什么,那妖艳的媚娘一个个从他身边风骚而过,他只是轻轻地笑笑,并不理会。
雏菊不知自己身处何处,豪华的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人,门口的侍者彬彬有礼,只是不让雏菊离开半步。
雏菊问过了,吼过了,愤怒过了,砸过,摔过,这一切都无济于事。那侍者只是礼貌的笑笑,转眼间,屋内又会摆上新的家具。
雏菊崩溃了,是谁把自己带到这里,这又是哪里······
超儿痛扁了一顿龅牙阿三,放他走了,阿三仅仅是个‘偷狗’的,仅仅用了用他在路口捡到的一条麻袋······
不过那阿三却告诉超儿一个重要线索,他曾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牌号像是四个零,反正没有别的数字······
超儿本已失望的心再次起希望的火花,那火花瞬间燎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