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司正笑笑,眼中存有些许失落,他还能说什么?
温婉的笑容,多情的眼眸,温和的表情,多么礼貌,如此的一丝不苟,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淡漠疏离。到底是生活在怎样的环境,才会变的这么……世俗无情。
服务员泡了一壶上好的茶,举止雅的为二人斟茶,路生端起茶杯闻了闻茶香,又放下说了句:“谢谢。”
服务员笑了笑,欠身离开。
苏司正看着她随意的举动,她的气质跟静玉一点都不像,静玉是优雅中透露着小孩子的顽皮。而路生……恬静中透露神秘,神秘中透露着天真。
顽皮与天真。
苏司正微笑着像一个慈爱的长辈:“连小姐家里的人还好吗?”
他问的小心翼翼,生怕触动了路生的某根神经。
路生笑着看着苏司正,从苏司正突然给她打电话的那一刻他就感到了奇怪,为什么?他察觉到了什么吗?
路生笑容清浅,目光移动到面前的绿茶上,淡淡道:“我,呵呵,苏司正怎么会关心起我的家人来呢?我……”她的面容有些伤感:“没有父亲,我母亲病得很严重不得不常年住院,我的弟弟……我多么希望他能成和我一起去旅行,去冒险可是这心愿,辈子只能是我的奢望了。”
“你母亲怎么了?你……”苏司正紧张起来,急忙询问,可是话说出口他立刻察觉自己的失态,又急忙淡定下来问:“弟弟又怎么了?”
路生笑着眼眸中透出来的冷意一闪而过,看向苏司正的时候又是一片温和:“不是什么好事还是不要说了吧!我相信他会很好的,我只是害怕他在那里会冷会孤单偶尔会担心。”
苏司正还想问,可是面对路生这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便只好见好就收了,可是问题被吊着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他只好端起茶杯品起茶水,淡定情绪。
路生暗暗冷笑,想知道就去查啊!查出来是你的本事。
这到底是不是自欺欺人,或许当局者迷没有人能分得清。
两个相同血缘的人坐在一起,明明对对方有多话要说,可是见了面却连一句话真心话都难以言交。
不久之后路生接了一通电话,便起身告辞了。
苏司正在楼上看着她离开,只觉得她走的特别慢,比正常人慢的有些不对劲。其实这一点他早就发现了,他去查过,路生的腿有残疾,查不出为什么,因为路生的大部分信息都被人封起来了。
只知道她是剑桥毕业,接着在莉迪亚实习,后来突然辞职,紧接着去剑桥读硕士博士,毕业时年仅23岁,之后失踪,然后莫名其妙出现在中国,成了莉迪亚中国分布的总裁,在圈子里可以说是一个传奇。
可是这些却都只是基本信息,从表面看似乎是一帆风顺的样子,但是一个人活在世上怎么可能一帆风顺。
藏得越深的人,表面上越是看不出破绽。
路生坐进车里,mihl把刚刚买的点心递给路生:“才坐了这么一会,干嘛让我这么快就给你打电话,和谁啊?这么不招你待见?”
“还能有谁?”
路生淡淡说了句,mihl立马联想到某个人朝楼上一看,刚好看到窗口有人在看这里,立马了然不在多问。
mihl回忆起刚认识路生的时候,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眼神却有一半人没有的倔强,那时候年纪小不懂得收敛内心的不桀,可是她越是这样越是有人喜欢欺负她,就像逗弄一只不懂得服软的宠物。直到有一次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打算找人教训一下那些人,可是却被她一眼看穿制止了他,她说:“要修理也应该由我来。”
不久之后那些人一个不剩的都离职了,这并不算什么,严重的是以后没有那家公司会再雇用他们,因为没有人愿意雇佣一个曾经背叛过雇主的仆人。之后他问起路生,路生只说了一句:“对付小人跟赖皮就应该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个时候他还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也是因为这句话他决定去学中。
现在六年过来了,时光早已磨平了路生的锋芒,她学会了人情世故,知道用柔弱来掩盖自己的强势,化百炼钢为绕指柔,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比如现在……
莉迪亚大厦门口,一个修长的身影靠立在大门口的石柱上,有落寞和狼狈,不知在这里等了多久,路生下车时只是说了句:“放心我能应付,你先去停车吧!”
mihl看了一看康迪,路生真的是一个诡计多端有心狠手辣的人,爱上她却不被她爱上的人真的是一件很不幸的事,这时mihl突然觉得很悲哀,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路生走上台阶,人来人往一阵风拂过路生的发梢,优美,委婉:“你来了。”
“你知道我会来?”话说出口康迪才发现自己的话问的很傻:“是啊,你这么聪明应该猜到了我会来。”
路生笑着问:“恨我吗?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我却说不要你就不要你了,只因为你妹妹做错了事。”
康迪笑着,本来就漂亮,这么一笑更是倾国倾城,或许这样比喻一个男孩子不对,可是路生还是觉得他漂亮的不像话。
康迪的笑容里没有一丝恨意,只是柔和道:“我怎么会恨你,我对你一直抱有感激之情,你哪里欠我什么,反而是我感谢你,你帮助我是可怜我,不帮我也是应该的”康迪心口有些痛,有些酸,压抑住心中的不适,他继续说:“我今天来是想跟你道别的,我要走了,去泰国,你曾经说过泰国是一个能让你放下所有的狼狈,慵懒享受生活的地方,我也想去那样的地方慵懒的享受生活。”
路生抬手触摸他的眉角:“你……”真好,真得很好很好:“会幸福的,我祝你幸福。”
康迪笑着:“当然,我……当然会幸福。”
路生收回自己的手刚要开口说再见,就被康迪抢了先:“拜拜”
路生有些被动的说:“拜拜”
康迪说:“这一次就让我先走”因为以前都是我这你先走。
“好”
路生看着他,刘海遮住了额头,白色的衬衫,黑色的牛仔裤,整体看起来像一个大学生,康迪笑着转身,一步一步沉稳的走下台阶,清新帅气而富有魅力,他走到马路的另一边,没有回头,路生转身走进莉迪亚大厦:他会幸福的,他这么好。这么好的人我怎么会舍得去伤害他。
康迪走了,路生没有想过会这么快就遇见欧尚毅,还是在mihl离开的那天。
转眼十月份又过去了,mihl也到了必须要回去的时候,在机场路生送他离开。
在机场,mihl几次欲言又止,路生笑着当做看不见。
说不出口,mihl向站在路生身后的jo道:“好好照顾路生。”
jo非常郑重地说:“放心,我会的。”
最后,mihl还是怀着秘密走进了安检,就当是他胆怯了吧!说好的相依为命,他没有那个勇气和路生形同陌路。
路生转身走出机场,jo跟随其后,机场大门口路生看到天空飘起了雪花,鹅毛般的大雪纷飞而下。
那一年,他们十七岁,正直青春好年华,最终却一死一伤,她在生死关头挣扎着醒来,她知道她要为母亲和弟弟活下去,却听说弟弟快要不行了。
那一年,家破人亡的那一年;那一年,让她成为残疾的一年;那一年,让她只为报复而活的那一年…;那一年,永远忘不了的那一年……
路生走进飘雪里,抬手接住一片雪花,任它融化在指尖,她看着指尖上的一点水渍,仿佛是欣赏,是欢喜……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心里有多恨。
你们让我难过,我也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
目光对上另一扇目光,真是好久不见。
欧尚毅看了一眼她身后的jo,温和的面庞不再有,像这寒冷的冬天一样他的脸也是一片冰冷,可是路生还是路生,像不曾爱过,不曾受过伤一样,笑容还是依旧和煦温柔,并没有什么话,只是向欧尚毅笑着点了一下头,然后擦肩而我,然后……你是你,我是我。
jo为路生打开车门,路生坐进去,jo关上车门自己也坐进去,就在这时路生另一边的车门被拉开,然后不大的卡宴里便多了一个人。待路生看清不禁有一瞬呆滞,jo从刚才就发现了不对劲,打开车门纲要有所动作……“没关系”明显是对jo说的,不到一秒的时间路生便很快找到心神,jo关上车门,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后视镜。
她哭笑不得的问:“欧尚毅,你是不是进错车了。”
“没有”欧尚毅回过头,看着她,一脸的理所当然:“我来送朋友,刚好没开车,连总裁不介意载我这个老情人一程吧!”
他把老情人咬得很重,听在路生的耳朵里,还真是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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