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古迹,叹兴衰。耶律家完蛋,完颜家登场,黄金家族走后,爱新觉罗又来。这盛京,建州人们经营了十年,修了皇宫和祖坟,现在啊,皇宫得让给我,祖坟得迁走,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交接工作完成得算顺利,在大明军士们又再三“清场”检查后,我终于偕同大叔一道,打算考察这里的“皇宫”。
督师骑马,皇帝坐辇,浩浩荡荡经待门入,穿过两道牌坊,入了中路。我一打量,眼前的大殿群——嗯,虽然恢宏气势远逊北京,比太侯差太多了,连汉白玉台阶都没有,平地而建,算什么啊?
但……也称得上精玲珑。尤其屋顶的琉璃瓦,围了一圈绿汪汪的颜,华贵不足,却更显生机勃勃。
待迈入殿内,我以挑剔的眼光继续评判,一眼,就看中了没来得及拆走的宝座屏风,敲一敲,还挺厚实,再坐上去韵味一番——努尔哈赤坐过,皇太极也坐过。
见侍从们都识趣地待在门外,我对正打量梁架上金龙火焰彩绘的大叔招手道,爱卿,你也来坐一坐吧?
督师摇头,断然拒绝,只肯站在阶下看我。
我说,爱卿,无妨,这些都是战利品。朕可以光明正大赐给朕想茨人。爱卿如果怕犯忌讳,要不,宝座归朕,爱卿就拿屏风如何?
他还是不肯要,说,陛下赐了臣太多宝物,还是要分一些给其他有功将领军士的好。
我说,那当然。不如,这样——此殿开放,大明驻军,上至将领,下至军士,一视同仁,还有富商百姓,只要有钱,谁想进来坐一坐,谁就进来坐,时间一炷,每次只收二两银子,好不好?
督师摇摇头,哭笑不得道,陛下的点子,也太损了。
我说,唉,不然拿这宫殿怎么办呢?朕不喜欢绿绿里胡哨的彩,肯定不会当行宫,荒废也是荒废,不如借机生财,或者让军士们有个玩乐的地方。
啊,对啊!我一击掌,索,整个沈阳宫都开放好了。朕,有个绝妙的好点子,先去看看东西六宫!
督师一扬眉毛,不赞同的看着我。我嘻嘻笑着,嗯,朕,什么也没说啊——
大多数男人,都有种马幻想,从古代到二十一世纪,一点都没变。而且,男人也很垂涎,地位高贵的人,什么公主啊皇后一类……最好这类人能任他肆意蹂躏满足征服……
我邪恶的念头,由此而生。具体说来,是找娼妓,模拟人生,模板就是敌国的皇后皇三宫六院。一定能却此玩乐的大爷们,从心里到身理都满足无比!
等将来,谈到脂粉,那就是南有秦挥,北有沈阳卫!南有秦淮八,北有五宫娘娘!军功最大者,优先挑选!
你想象一下吧,当放着黄后,嗔,舒,桂,妆为首的一排绿头签摆在银盘中,供大明壮士挑选,是何等地,别有风味!
我做着银子哗啦啦往口袋里流的梦,却也知道,以上,纯属天方谭,督师是不会答应我操作这个的。
唉,先看看吧——沈阳皇宫,宫高殿低。我站在地势的崇政殿外,抬头张望,意在后宫。
等等等等,这就是后宫格局?怎么瞅着,像从前我坐火车经过乡村村镇时,所见那一幢幢修得一模一样的房子?
什么清宁宫东宫次东宫西宫次西宫的建筑规格,居然是一模一样……独宠在哪?独一无二在哪?合德有少嫔馆,飞燕佣条馆,丽华有结绮阁,小怜有隆基堂,轮到海蓝珠怎么就是这个?
我以为单从外表评判不够公允,便急急忙忙赶过去细看,一看之下,好大一瓢冷水。
虽然早知道,这里的规模远远不能和北京比较,但这也太寒酸了吧?
心心念念的关雎宫,只不过是个,外三间里两间,统共五间,硬山琉璃瓦顶,前后出廊式的可怜套房,根本不是我想象中,饰以黄金白玉,光灿灿,亮晶晶,金碧辉荒豪华独立别墅。
顿时,皇太极的爱情在我眼里,就大打折扣起来——这算什么?屋子都不单独修一座,装修也不豪华,这算哪门子的宠爱?取个漂亮名字再和她生小孩就算啊?啊呸!
结论:海蓝珠这个宠,当得太冤了,太不匹配了!
所谓宠,就是要弄死别人的儿子也肆无忌惮,而不是自己的儿子被别人给弄死。所谓后宫,应个宇林对高阁,而不是,打破头来抢这区区一亩田三分地的院子,瞧不起人啊!
我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气哼哼地,坐在暖阁炕上,想也不想,对袁大叔说,爱卿,你瞧见了没?这地方,真寒酸!若朕是皇太极,哼,一定效仿汉武帝,修个金屋给海蓝珠居住!
大叔笑而不接茬,只转换话题,郑重问道,陛下,可是要在大政殿,与那多尔衮多铎兄弟践行?
我点头说,看来看去,只有那地方勉强够凑合有排场。
见督师面踌躇,我柔声问,爱卿,怎么了?
他道,陛下,今年元宵时,多尔衮已见过便装微服的陛下与微臣。明日筵席,臣想告病。
这……这不是掩耳盗铃吗?我拉着他的手,摇摇头道,爱卿,只怕那多尔衮早猜出咱们的身份了。只要确认了罗公子是崇祯,那他的“兄长”,除了爱卿你还能有谁?
督师叹道,当日陛下与臣太过亲昵,君臣不分,体面不存。如何使得?
爱卿,那又怎么样?当日多尔衮看来,朕也就是,视爱卿如父如兄——正好让他们看看清楚,朕与爱卿的情谊,岂是小小招离间计能动摇得了的?
一席话下来,又有“父子兄长之爱”做幌子,他长叹一声,只无奈得道,还望陛下,明日举止稳重些,不要让人看轻了。
我在他肩上靠了一靠,轻声道,朕知道爱卿顾及什么,爱卿放心,且看朕明天,用一招,声东击西,围魏救赵之计!保管让多尔衮无暇顾及爱卿。
因此,到了第二天,我按照之前多铎的喜好,穿戴了红龙襕袍,乌纱翼善冠,又故意,将那串大东珠朝珠挂在脖子上,步入大殿,坐得端正。
众人已在此恭候多时。菜是我自创的“满汉全席”。
我留神看,督师一副庄严肃穆,正襟危坐相。他对面,露出鼠尾发辫的多尔衮,也不苟言笑,神从容。身旁弟弟多铎,不伦不类,满装汉发,使劲盯着我瞧。
我呵呵一笑,微露贝齿,开腔道,如今小贝勒即将归乡,朕也没什四,记得小贝勒一贯喜爱苏州贡糖,朕,就让人准备了这一匣。
说着,身边的公公顿时捧了来,我拿起一颗,往嘴里一放,冲多铎又会心一笑,如有暧昧。
同时,手还故意,伸到胸前,略握珠串。“收下吧,多铎兄弟。”
公公走到多铎身边,他兴高采烈地接过匣子,又问。以后,能不能常常叫人给我送两盒?
我觑着多尔衮脸,又轻笑道,那当然,谁让朕,当日欺负了你呢?你可不要记恨朕。唉,你那时流血了,又叫得那么大声……一边说,一边手指不停摩挲颗颗圆滚滚凉沁沁的东珠。
我说的都是实情,多铎浑然不觉,这些字的歪曲用意。只一个劲点头道,那时候我也咬了你,咱们算扯平了。
眼看督师,他面无表情,我更壮了胆,继续“调戏”多铎道,哈哈,多铎兄弟可记得你向朕讨要丝帕,还说好的那事?也算朕给你留个念吧。
他点头说,放心,那帕子我收起来了。
肆无忌惮地说着说着,多尔衮突然“呯”地一声,将一直使劲握在手里的酒杯,猛掼于案。
我皱眉,做无辜无知状,望着他。
多铎也皱眉,不解地望着哥哥。
多尔衮深吸一口气,道,陛下勿怪,在下只是饮多了些,不胜酒力。
我则微微一笑,双目奕奕,直视多尔衮的脸,道,早听多铎兄弟说过,他哥哥多尔衮是建州第一男子,然想,如此易醉?罢了罢了,朕当然不会怪罪。但睿王,醉后骑马,很不安全。睿王若不嫌弃,不如今,就住在宫中如何?你我更可,私下畅谈一番贱天下。
多铎听我这么说,眼睛都发亮了,刚要开口,却被多尔衮抢先答道:谢陛下厚爱,只是此地易勾起在下物似人非之感,还是不留宿的好。
怕和我有流言啊?算你识相。
我哦了声,还是盯着多尔衮的凤眼俊脸,不要脸的趁胜追击道:那就罢了。但朕久仰睿王风范,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端得是相貌堂堂,不愧为第一男子!
夸完他,又看多铎,一并表扬道,与令弟,真可以说是,一根枝头上结出的两朵并蒂!
此生第二次被我夸奖容貌,多铎真笑得合不拢嘴,活像一朵喇叭。而那多尔衮,嘿嘿,极力维持的礼貌笑容明显已经,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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