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什么?
就是学多铎撩倒比他高很多的大汉的法子,蒙古式摔跤。
事情是这样的,某日,卢帅哥的火眼金睛突然发现,擂台上多铎表现突然神勇,以一种神奇的手法连着将好几个人摔倒在地,旁敲侧击之下,多铎吐露出这是他和蒙古部落的勇士学来的搏击手法。
于是,卢帅哥联想到将来会举行的蒙古会盟,本着未雨绸缪本事越多越好的想法,组织了一群身强体壮的青年轮番上台和多铎PK,不PK的也在下面仔细观摩,一百场下荔,基本的动作,技巧也学得差不多了。
好,将来会盟的时候,我大明的勇士也可以和蒙古人比划比划,有利于促进文化交流!所以这个学费,我来买单吧!
我合上信,笑嘻嘻地看着坐在一旁桌前,虽然穿着锦衣卫服装掩人耳目,却依旧在放肆地喝燕窝羹的那人。
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这人早抛弃了勺子,仰头端碗,痛快地咣咣咽着最后几口。
我想起督师喝燕窝羹的时候,我渴望变成勺子,和督师的唇齿接触亲一亲。
那么现在……我也想变成一只大碗算了,狠狠倒扣在他的脸上,闷得让他炕见也出不了气,胡乱冲撞,碰到柱子,起个包最好。
吃完,他用袖子一抹嘴。不错,再来一碗。
我看了一眼桌上已经空了的一摞碗碟,呵呵一笑说,好,你尽管常敞开肚皮吃,等晚上了再给你添份宵,螃蟹要不要?鲨鱼筋如何?再来个红烧大熊掌总够了吧?
多铎不迭点头。我又说,刚刚卢象升的回信,朕已经看了,好,那百两黄金,朕给你。朕的意思是,人一定要言而有信。你付出了劳动,就应该得到报酬,是吧?
那自然。他说,一边又拿起一碟鹌鹑蛋,也不用筷子,一拈一个一口吞。
我说,唔,你觉得不觉得,我们如今这样的关系,挺好的?这就是交换啊。等价交换。
多铎说,是,你就应该对本贝勒好些。伺候我吃喝舒服了,再给我金子,如此一来,本贝勒保证将来也会厚待俘虏。不让你做奴隶了,就让你当本贝勒的贴身侍卫吧。
他那双可恨的丹凤眼向我瞟来,却一本正经说,其实我们那的日子也能凑合着过。也有味熊掌啊蘑菇啊什么的。如果你喜欢东珠,只要服侍得好,本贝勒也不会吝啬。
这模样已经在心里被我唾弃了一千遍。却还是强笑着说,那,你是认可了等价交换吧?
我打赌他不懂这词,便斟酌着说,所谓等价交换,就是我们刚刚说话的意思,和做买卖一样,谁也不能白白得到或者白白付出。
他搔了搔已经是满头黑发的脑袋,点了点头。
我说,以你贝勒的身份地位担保认可?我现在不是白白对你好。
他眨眨眼,拍了拍胸脯,说,以本贝勒的身份地位认可,你现在不是白白对我好!
既然得到了多铎的言词把柄,所以,在我给他黄金的时候,只从匣子里取出十个金元宝来,冲他说,这就是最终你该得的。十两黄金。数清楚了。
多铎抓住那元宝看了看,愤愤说,还有九十个吧?你应该给我一箱子!
我说,本来是有,但,已经被你自己光了。不记得怎么的吗?就让我告诉你吧。
首先,你本来是战俘,应该呆的地方是牢房,应该干奴隶的活吃奴隶的饭,对不对?但你现在,住在我大明,啊不,是全天下最豪华的屋子里,吃天下最豪华的食物,难道,这一切是白给的吗?
然后,我拿出一本东西来,说。你知道不知道,修这宫殿用了多少银子呢?假如,这是一个客栈,一天一间房子收一两银子算便宜得不能再便宜了吧?你在这住了五个多月,我给你打个折扣,算小头,就一百五十两银子吧。
当然,现在一两黄金等于八两白银。你手里本来有八百两银子。减去住宿的一百五十两还有六百五十两,是吧?
我再继续道,熊掌五两银子一个。燕窝羹十两银子一碗。单这两样,你每月吃了多少?其它那些点心水果,朕如果和你一一仔细算来,也太小气了,就统统算赠品。
我见多铎目瞪口呆状,又语重心长地,哄骗说:朕,作为大明皇帝,每日的膳食费用,按制是三十六两。皇后才十二两,而贵她们,每日才六两。你瞧瞧你在朕这边,享受的待遇是不是比皇后还高?
多铎气鼓鼓地说,难道你也要你的皇后她们付钱不成?说完抓起桌上的剩余元宝就往口袋里怀里塞。
我说,。皇后她们吃穿的钱是内帑买单。内帑的钱就是皇帝我的私房钱。因为她们嫁给了朕,又能给朕生孩子,所以朕付钱作为回报。怎么,炕过去?难道你能嫁给我?
我看多铎紧紧捏着手里的一个金元宝,被我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心头正畅快。冷不防多铎又说,那,之前整天和你住在一起的那姓袁的呢?你也帮他付钱了吧,难道他嫁给你了?
红警报大响!!我千万不能让这种不CJ的言词飞到督师耳朵里导致他疏远我。
于是,我摆出最义正词严的面孔,怒斥道,你懂什么?国家栋梁人材应该得到这样的待遇,难道你,是为我大明立下功勋的将领吗?
然后我迅速转守为攻――――奉劝你一句,还是好好想想今后怎么办。你只有十两金子了,还不赶快赚钱来,想吃牢饭住大牢吗?
多铎怒了,他说,我没钱!你把我丢牢里去吧!说完,往地上盘腿一坐,再把最后这块金子往鼓囊囊的兜里一塞,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我又迅速,采盂糖攻势。反正左右无人,我也坐到他身边,低声说,朕也了解,打架又累又来钱慢,再说现在你就是要打架也没人付银子。你想卖也要有人买才行。
何况,你鼻青脸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地回来,朕,可心痛了。
多铎转头,你?心痛我?
我说,是啊。心痛你又要擦宫里的秘藏药,都是很贵的。
多铎脸一沉,转身不和我说话。
我说,别,其实朕也不想你去大牢,朕还是喜欢你在身边作伴,真的,不骗你。不然日子很没意思。所以,你卖些东西给朕吧?朕给你开高价儿~
多铎大概是想起了母亲阿巴亥的耳环,立刻警觉起来,我什么都没有!
我说,当然知道你穷得很,朕要你卖的不是那耳环,朕想,朕想听听八卦,你卖不?
什么是八卦?
这个,八卦就是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八兀是天地间精华中的精华。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也不会去打听。
为了惑多铎开口,我不顾形象地往地毯上一倒,反手做枕头,再把二郎腿一翘。悠悠的说,我先来给你说个真实的八卦例子吧。
多铎疑惑地望着我。
我让自己的眼神,扮演出一种“近视眼炕清楚远方”的迷离状态。
再轻声说,别看现在我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可是有时候我还挺羡慕普通人……要知道,我连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都不记得。
我母亲,在我父皇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死了,地位很低,只是个淑。
她有我这个儿子才叫不幸,被父皇宠爱的李选侍生不出男孩,所以整日欺辱母亲。我哥哥的生母王才人,就是被这个人殴打致死……
多铎似乎被我说的,“八乇吸引,也斜斜躺在了地上,那后来……?
后来当然是死了。不过是死在父皇手上。我平静地说。为了点小事,就被当时还是太子的父皇给处死了。
我父皇之后又怕祖父察觉这事情,有借口废了他……就说我母亲是病死的,草草埋葬在西山,什么追赠也没有。不过一冢黄土而已。
哥哥倒可以恨李选侍,可是我呢?我能恨谁?
我把手放在自己的眼睛上。说,也许我应该恨自己。因为等我即位了,却根本不记得母亲的脸。按道理说,五岁的小孩应该能记住的,可是我没有。
问意,抽了抽鼻子。宫里供着画像不是?全都是画师根据见过我母亲的人口叙,推测出来的。
而且……我追封了母亲为太后,就必须把她和父亲合葬。有趣吧?我又把她推到了那个害死她的男人身边。你说,我是不是不孝?
我一边说,一边推了推多铎。结果,他沉默了一阵,缓缓说,这个八丨…果然很值钱。
说完掏出了个金元宝,塞在我手里。
我察觉到元宝上还有体温热度。他想必是一直牢牢捏着。
“这是报酬,本贝勒从不占人便宜。但是,既然等价交换,如果本贝勒说完,你也要出得起价才行!”
我点头。
他也仿照我一样,躺下来,悠悠望着金碧辉获龙绘凤的天板。“其实,我母亲,也是被逼死。”
如此轻易地开始坦言,是意料之外,却又是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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