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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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帅哥和小桂子下马,对我行礼。

    我看着他们俩,以及身后的军士们,统统一身血与火的洗礼痕迹,心里有是感动,又是好奇。也翻身下马。二位爱卿辛苦了。朕命人在宫里摆了酒宴,给诸位将军接风洗尘。这一战,诸位劳苦功高,传旨,三大营论功行赏!

    顿了顿,我又说,等鞑子退回关外,警戒解除,上至将领,下至士兵,可轮换休假十日。

    当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三呼万岁时,这种感觉不是一般的好。但是,我很了解这支队伍是怎样打造出来的,并不是我的功劳。

    看向卢帅哥,我知道,被他斩杀的那八个贪婪残忍而无能的都指挥、把总、领队的头,现在还挂在营里的旗杆上呢。

    我干脆唤过贴心公公,再传了一道旨意,册封,卢象升的母亲,为一品诰命夫人。王氏为三品诰命。并命翰林院撰写文章,公示天下表彰卢母,培养出了卢象升这么个国家栋梁。

    卢象升再三伏地叩头谢恩。看得我都,有点伤心。

    作为君主,真的,只要对卢帅哥这样的武将,稍微好一点,关爱一点,他们会用生命来报答啊。

    为了避免督师那样的误会,我又拉起卢帅哥的手,亲自扶他起来,在他耳边低声说,“卢爱卿,你立下不世之功,切莫以为,朕是那鸟尽弓藏之人。只是朕……朕并不知道如何表达,但有朕在一日,必定不信流言,不信挑唆,始终器重你们。有朕在一日,也就必有你们一日。”

    免死牌的信用,早被老祖宗朱元璋给破坏掉了。我只好靠言辞。这话说完,卢帅哥,很有男人味的卢帅哥,眼圈都快红了。

    我今晚再也不想看任何人哭。于是赶紧拉过吴三桂,说道,小桂子,你母亲祖氏,自然也同封,可惜,你还没娶亲呢。要不,早些娶个大人进门如何?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你喜欢,朕都可以作主赐婚。

    吴三桂笑呵呵,取下了头上的盔。臣愿意,娶陛下的平辽大业为。不离不弃,至死方休。

    我一听,且不说信不信,这话怎猛伊丽莎白王一世的名言那么像?当即狂汗。

    吴三桂微微笑着看我的表情,他的眼睛可真明亮啊。我的心情,好上加好。

    一路牵着马慢慢并行,我一路听他们说战况。可真是飞沙走石鬼哭狼嚎腥风血雨。皇太极部且战且退,我大明且打且围。总结形容,就是当一贯彪悍的人遇到憋屈爆发后的人,就彪悍不起来了,反被爆发者追打。

    鲁迅名言,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啊!!

    等追到了百里外,步兵的体力已经跟不上了,卢帅哥本着穷寇莫追的指导方针,下令撤军。

    也是。我又听说,皇太极好像派多尔衮的部队后续增援,要是两军会合了,战况可能就有变数。

    难怪了,我在城楼用望远镜使劲地看了那么久,没见到一张“满洲第一男子”水准的脸,原来,人家根本没来。

    然后,我又想,奇怪了,以多尔衮的战斗力,皇太极让他嘲后续部队”这个冷馒头,又特意把他和多铎分开……这是不是代表了什么信息?

    现在,多铎在我手里,可真是老天助我!!我很想仰天狂笑。

    我问卢帅哥,皇太极如果和多尔衮会合了,还会再来攻打京城吗?

    卢帅哥个稳重,想了想说,此役他们元气大伤,应该会退出关外,先休养生息。但,京城的戒备也万万不能松懈。

    我哦了声,摸下巴。心想我可以狠狠刺激那小鬼了,我说没有人来救你,他们就是放弃你了抛弃你了你是没人要的丑八怪小孩。

    吴三桂的视线,落在了我的手上。他叫道,陛下,你的手――――

    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我摇头,无所谓地说,被个小家伙咬了而已。对了,这个小家伙,是努尔哈赤最小的儿子多铎。

    话音刚落,二人大惊。

    吴三桂首先说,陛下,不如把他斩首示众?激励我军士气?

    我一口拒绝了吴三桂的提议。我说,不。恰巧相反,朕,还要悄悄把他安排住在宫里,和朕朝夕相处。

    差点没说漏嘴――――做我的宠物。

    多铎那副样子,很招人爱啊,在我眼里,他的攻击和可爱度,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凶悍流浪猫。你揍它,它抓你咬你,你哄它,它还是要抓你咬你。我保证有了他,我在宫里的日子会过得更有爱。

    卢象升这时开了口。

    臣明白陛下要这么做的用意,只是,鞑子个凶残,如果对陛下图谋不轨,陛下岂不危险?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妥。

    我摇头说,再危险,也不会有比站在城楼上,炮火下观战更危险。朕吉人自有天向,况且,多铎目前受伤,又是个半大不大的孩子,就算,真打起来,朕身边的锦衣卫内监们,也不是吃素的。

    卢象升也不再规劝,只是眉目间有担忧之。

    而吴三桂,我看他时,他却又笑了,露出酒窝。“臣也会在身边,保护陛下。”

    还是小桂子贴心。我泪G。

    等我们这堆人马,大摇大摆地回到城楼下的空地处时,卢帅哥开始安排人手打扫战场,收拾残局。

    我走向多铎,眼见这小子,已经醒了。

    但他,正瞪着那随后走过来的骑兵部队……他们的枪械刀剑马鞍上……都或挑着,或系着……一颗颗,血肉模糊的,辫子人头。

    晃晃悠悠,如钟摆动。狰狰狞狞,如恶鬼修罗。

    我见多铎,又开始发抖。

    搭讪着问,有认识的吗?

    我本来想说,有的话朕可以开后门,要来,让你烧个拜祭一番。

    这死小子没听完,又,大声嘶吼起来――――破音了都。我看他,面庞之上,再度泪流满面。同时,逼视我的目光,充满了的仇恨。

    搞笑了,自己跑来我家抢劫,被杀了居然要恨我?我觉得有朝一日,一定要和他解释下,什么叫正当防卫。

    但这之前……这,这是今晚第几次,这小子又叫又哭了?我不得不重新考虑下要不要让他住宫里,这么折腾起来,我还睡不睡了?

    多铎愤怒地,一头像我撞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闪避,一直跟在身边的吴三桂,小桂子,好样的!他狠狠一肘,击中了多铎的腹部,再抓着他的手腕一拧一剪,顿时将他死死制住。

    我走近,指着多铎的鼻子说,回宫再调教你。然后,他就被绑了起来,塞了嘴,再被贴心公公放到了一只大藤箱子里,就这么,一路进宫了。

    等回宫,把他从箱子里倒出荔,我却发现,调教不得了,再调教怕出人命。因为再三试探,多铎还是,蜷曲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

    我本来以为是伤口第二次裂开。但等那位新发掘的军医兼太医第一次进宫后,他诊断,多铎的内腑伤了,手臂,也脱臼了。

    我狂汗,但这事又不能怪吴三桂下手太狠。只好说,找个好房间,让他调养调养。

    心里那个郁闷啊,我明明是要一只狂躁的野猫,怎门一天不到,就变成了这病弱小猫了?唉。

    然而,太医给他治手时,这孩子有气无力的躺在软塌上,面白得不能再白,虽然死死咬着唇,但还是有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不停地从那好看的丹凤眼里滑落时……我再度,心软了。

    我走过去,说,很痛吧?

    那,再给你吃颗糖?如果不喜欢糖,还有很多点心。你要咬就要它们,别咬自己,朕炕得嘴唇。

    说完,我小心翼翼地,又拿了颗糖,迅速塞到他嘴里。也不知是学乖了还是什么,他居然没抓住机会狠咬。而是慢慢地,抽抽噎噎地,吮起了那糖。

    只要别人对我好,我一般也会对别人好。当别人听我的话时,我可就对别人更好了。

    所以,看着多铎眼泪流得那个凶,我再度,好言好语地哄他说,别哭了,你是男孩子啊,男孩子哪里有怕疼怕受伤的?

    我还,从宫们手中接过温水中拧起的丝帕,给他擦了擦眼睛,额头,脸。

    大概,这丝帕是苏杭贡品,柔软无比,这水里撒了露又温度适宜,擦在脸上很是舒适。多铎很快,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本来,一切事情就这样完了,可我在听军医絮絮叨叨的时候,好死不死,又听到了多铎的,梦话或者胡话。

    他叫的是一个鞑子词,我应该不懂。但……世界上,很多语言里,有一个词语,总是近似的发音。

    我再为自己的好心,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想归想,但我还是走过去,从怀里掏出那只镶嵌了三颗大东珠的耳环,掰开多铎的手,把它放在了他的手心里,再让他握住。

    别了,我的珍珠粉面膜。我有气无力地,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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