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厂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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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发了外国人,我领着最心爱的督师,最尊敬的徐老头,最膜拜的卢帅哥,一起用膳。而且我坚持,非要坐着露天吃不可。

    我说,今日做的所有事情,都够御史参奏,也不少了这一件。

    因此,选了个较高的位置,侍从们摆上一套大大的桌椅,我局了首位,其他人按年龄排下。又传旨命令快马去宫中御膳房,将膳食一一传来。

    说完,我不忘记说,再摘几个狼桃,命御膳房和鸡蛋一起炒了,鸡蛋不许打散,要放糖,要放葱。

    阳光明媚,云淡风轻下,我突然煞风景地问督师,袁爱卿,若是朕赐你这道菜,你可敢吃?

    闻言,徐老头捻捻自己的胡子,而卢帅哥却脱口而出:陛下,督师何罪之有?

    我望着督师,他皱眉,开口说,陛下可曾听闻君无戏言?陛下今日在夷人面前,有失体统。

    我呵呵笑,不再作答。

    徐老头倒是问,陛下所提及的互换使节,传教等事宜,想必不是戏言吧?

    我说当然不是。

    领会过来的卢帅哥,又开始正常地忧国忧民,他说,千百年来,大多造反作乱之人,皆聚众为教,其势越大,越难辖制。陛下轻易许诺了耶稣会传教,是否不妥?

    天气这,饭菜又要等等才能来,于是,对着几位我最心爱最尊敬最膜拜的臣子,我实在很HIGH,所以,展开了,我这辈子,最大规模的胡扯,言论忽悠。

    我说,朕觉得,与其将来迟早可能有一日,被人真正利用,为天下,还不如,让更多百姓清楚教义到底是什么,免得将来被只念了一半经书的歪嘴和尚骗。而且耶稣会,若要在大明传播,必须承认,大明天子,皇帝,乃是本土最高领袖。

    朕不介意向教皇宣誓忠诚,但此事若成,所有传教士,必须在礼部管辖之下。办教堂也好,私塾也罢,总不可能全都是洋人。他们在我大明总必须依靠我大明的员办事,所以,我大明员,好比徐尚书,也可以自罗马教会教皇处得到职位。

    俗话说,山高皇帝远,强龙不压地头蛇。若我大明,真与教皇起了争执,他们才是鞭长莫及的一方。

    我说道这里,徐尚书已经明白了。他问,陛下之意,可是到时候自可独立门户?

    我点头,在心里说,以上经验,除胡扯外,借鉴自英国负心汉亨利八世的人生。他都能甩了罗马教廷,难道我不能?再说,我只要忽悠了这辈子几十年就可以,过后的事情……诬不着了。

    因为想到了亨利八世的彪悍人生,又想到了他儿伊丽莎白一世,再联想到了将来的日不落帝国。

    御膳还没送来,我继续胡扯。

    其实朕,最想的并不是传教。朕想与海外各国,自由贸易,甚至是……分赃。

    此话一处,众人大惊。我忙细细解释。朕派遣曹公公去安南,根据传回来的消息说,天竺国有些郡县,已经被佛朗人,或者什么法兰西英吉利人占据。

    朕反复思量比较,觉得诸国之中,英吉利与法兰西最强,再过百年左右,天竺国会被吞并。趁着如今这两国尚未成大气,朕想与两国的君主订立盟约,共吞了那天竺。

    若辽东平定,辽东将士自然是永守本土。朕想再去陕西,云贵等地征兵,一来也是给饥荒下的青壮年一条明路,二来,天竺富庶无伦,哪怕占据一个郡县,当地的财富,也够暂充军饷。

    其实,我有一点困惑。因为灾荒年间,赈灾济粮,都属于泼出去的水无法再赚钱回来的亏本生意,只为了,换取饥民不至于暴动的可能。

    我既然要拨粮,当然也要拨银,凭什么让他们白吃饭白拿钱?不如,参军吧?参军光荣。全尖荣。

    说道这里,好像又有什么在心里逐渐悟顿,我继续随口而谈――――现在国库私库中有了一些钱,但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朕一直在苦苦思索,生财之道。

    国家垄断资本主义!――――这几个字冒了出来。

    我悟了,正是,醍醐灌顶。

    我兴奋地跳了起来。郑耗宝船,图纸可还在吧?朕,要从私帑拨银,再造一支船队。但此次出航,就去佛朗国,英吉利法兰西国。

    用瓷器,丝绸,换金银,实在换不到就带军械回来。

    忧国忧民想得最多的卢帅哥,听了我的天方谭后,又皱眉说,陛下,海上万里迢迢,航路不清,风险过大。

    我笑嘻嘻地说,但朕喜欢赌这一把,而且,来日可招一些长途远航过的人进宫,加上宫中本存的海图,朕以为,可以摸索出一条航路来。

    我知道航路大概是什么。我在心里说。虽然现在苏伊士运河根本没通,但往南,从马六甲海峡,经印度洋,绕好望角,一路北上,差不多窘了。

    虽然这么想,但我自己也突然觉得,这太远了。我总不能请什么地方的君主,提前挖通红海贺中海吧?

    想了想,我又胡扯说,不过,卢爱卿也言之有理。或许船队不需去太远的地方,只要能抵达天竺,有佛朗人和英吉利法兰西人所在海港,就足够了。

    他们必定会出钱购买,再自己想办法运回国。

    不过,我目视三个人,大声而笃定地说,宝船非造不可,当年宝船是在南京所造,现在,一定要在连年饥荒之地招募工人,比如,雇人砍伐木料,招募木工,铁匠,厨子,等等等等。

    他们的工钱,全都由朕的内帑里出。

    朕以为,治国之道,并非一味减赋赈灾,而是,如何增加国家赋税,其根源,和张君当年新政很像,只是,朕以为并不是一条鞭法,并不在农桑税收之上。

    我郑重其事地说,这个办法,是在商人和贸易身上。国家,我大明,就要做最大的商人。

    心想,我崇祯,要做个以国家机器为大靠山,最成功的商人。

    万一,做得亏本,我还可以叫人,索去北洲南洲抢劫黄金。凭什么西班牙人能做成功,我大明就不行了?不过,目前有印度这块肥肉,先嚼嚼看。

    我要富甲天下。到了某天……

    我望了一眼一直沉思的督师。

    我心里的梦想,正和两千年前,富甲天下的陶朱公一样啊……携手西施,泛游天下,自在畅快,只羡鸳鸯,不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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