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我只需要躺着,静静睁开眼睛,让袁大叔以为我在深沉地琢磨国家大事。后者我则需要突然从上蹦起来,暴怒大骂,谁敢打朕?朕要把这人(你老婆)千刀万剐!稍微让袁大叔惊惶一点?
但我想来想去,袁大叔肯定预计到了我会发怒,很有可能已经有了应对的说辞。我为什么要往他的口袋里钻?
于是,我决定采取不按常理出牌的模式。
我坐了起来。袁大叔一副戒备像,吴三桂一副惊喜样。
吴三桂说,“皇上,你没事吧?”
我盯着袁大叔,“朕刚刚一时激动,心血不归昏倒在地,幸亏袁爱卿救护。袁爱卿,你可想要什么封赏?”
袁崇焕明显愣了愣,“臣……自当为皇上尽力。”说得和唱戏一样。
我在心里嘿嘿地笑,于是说,如此,袁爱卿明日可要出现在朝堂之上。说完以不带走一片云彩故作潇洒的样子,出门走人。
第二天是我正式首次上朝。所有的琐事依旧吩咐写了奏折递给内阁,这次在朝堂之上只有一个目的和内容。
当着百的面,颁旨,恢复袁崇焕,蓟辽督师,兵部尚书的职务。但在整个过程中,我盯着袁崇焕,发现他虽然依照礼仪叩谢,但眉目间没有半点欣喜的样子,只是平静,甚至有一点点恍惚。
也许在此刻他感觉到了皇权的强大与深不可测,是崇祯下旨将他打入人间地狱,在最后一线生机与希望都消失之际,却又是崇祯让他恢复成为繁簇拥下的英雄。
人生反复无常到了如此极端的地步,看淡了也是说得过去的。只是,我希望他能高兴些。
所以,散朝的时候,我说,袁爱卿且留步,朕还有要事与你相商。
只要他不再扯我害他夫人惹流言的事,我就不扯是谁把我打昏这事。我相信袁崇焕在昨天,已经对此有所了解。
那么谈什么呢?
谈恋爱…………………………
我终于,可以私人约会大叔啦。哈哈。
今天的目标是,取悦大叔。
见面地点,我选在御园的万亭,命人摆好吃的喝的两把椅子。当看到他远远地被带过来时,我吩咐所有人退下统统走开走远些看者斩。
打量着他身着簇新服的光鲜样,我有一点点后悔,其实,此情此景,如果他还是以待罪之身,手铐脚霖走来,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会不会更容易被感动?
看着他沉默地站着,并没行臣子的礼仪,我笑了笑,把桌上的东西往前面一推。“早朝才散,督师还没吃早膳吧?坐――”
他犹豫了一秒,干脆地坐在了我对面。“谢皇上。”
我发现他一穿上服,就好像有强迫症一般,举止变得稍微有礼貌了点,起码没像昨天一样狠狠瞪我,也没像之前一样称呼我为昏君。
我示意那碗粥,“督师,尝尝吧?”
那是一碗鱼片粥……特意做的,粉红的鱼肉一片片,有淡淡的腥,但实际很味。
袁崇焕瞳孔略微缩了缩,但还是拿起了勺,舀了往嘴里送。
然后,他控制不住地,捂住了嘴,起身,动作剧烈得把那碗也打翻在地了。他冲到亭边,吐了出来。
我走过去,在他身后,轻轻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我看他浑身都在略略地抖,手握成拳击在柱上,顿时明白再不用杀手锏,他可能会冲过来爆发。
实际上,我也就是想要他爆发,然后平复。
怎么平复?
狠狠下猛药。
所以,当袁崇焕满面恨地转身后,他看到了,作为皇帝的我,竟然跪在了他跟前。
顿时,惊得他,倒退了三步,站立不稳几乎跌倒。
老实说,我心里很得意,也很坦然。这本来就是崇祯欠了袁崇焕的。其实,我还认为如果真要说跪,岳飞墓前的人不应该是姓秦的而应该是姓赵的。
我是一个只要结果和目的,不管过程的人,所以为了加大对袁大叔的刺激,我早已GJM了动画片十二国记里的一段,现在再加上即兴发挥。所以,我拿起了刚刚捡起来,被打碎的瓷片,往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道。
“朕,以血立誓。”
心想,真TMD疼。
然后,我看着他惊骇万分的脸,盯着他的眼,轻轻说,“从此以往,不瞒诏命,不背信任,誓约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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