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上几个懂得文墨的太监,让他们把之前,也就是我穿越前,这帮子人的奏折全整理出来,为他鸣冤的放一边,说要杀他的放另外一边。
再把新送来的,也照样分类下。
然后,总共出现了四种情况。
第一种人,开始就为袁崇焕冤枉,到了现在,依然不改初衷,还是上书大呼袁崇焕冤枉。我在心里对他们拜了一拜。不错,这是不是属于,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曲类心人?
第二种人,很多。他们开始为袁崇焕鸣冤,到了现在改口了,或者闪烁其词。我看到笑,心里想,这帮子人可以归类为普通人。是啊,普通人自然会屈服于皇帝的意志。
第三种人,不少。他们从开始到现在坚持一口咬定袁崇焕就是个大大的叛国贼。我只想,你们是垃圾吗?是瞎子吗?袁崇焕欠了你们很多钱吗?你们是传说中的内奸吗?
第四种人,只有一个。
这个人就是温体仁。
我冷笑着想,你果然是一条会揣摩皇帝心意的,又聪明又自私的狗啊。聪明到能看穿我的心意,自私到没有和任何同事分享这个讯息,独占鳌头来讨我欢心。看来在你眼中,最重要的根本不是什么国家百姓,而是取悦皇帝。
我传旨,赏赐他玉带一条。心想我实在太喜欢你了。今后也要合作愉快。
因为扯到了赏赐这个话题,我的好奇心发作,于是便想找找之前的崇祯皇帝有没有赏赐过袁崇焕。
记录的档案很快呈了上来,我看了剧汗。
除了“锦衣千户”这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的东西外,其他的什么蟒衣啊,尚方宝剑等都没大价值。袁大叔啊袁大叔,这个宝剑只是哟看的,绝对不是给你皇帝一样的权威,你大概是唯一一个,真使用尚方宝剑的傻瓜。
崇祯还赐给过袁崇焕貂裘和御膳,但第二个月就把他给抓了,看来我今后肯定不能送,免得让他误会。
再看,记录显示还有银币。崇祯到底赏赐过他多少呢?
一看,我又惊了。
二十枚,会有一两一枚吗?这就是给辽东经略兵部尚书的赏赐?
我剧汗。崇祯啊崇祯,你是不是小时候过得很穷很穷?
且看我的大手笔吧。
想了想,我问身边的公公,如今在北京城中,买一座像样的大宅子,和田皇亲府差不多的那种,需要多少钱?
答曰五万两左右。
嗯,还在心里承受范围之内。我想,袁大叔啊袁大叔,虽然不是我的错让你出血割肉,但这回我也算补偿你了,你能不能今后见面别再开口闭口昏君?
想到袁大叔,突然我很想欺负他,于是又出了宫。
这是第一次,我不坐辇,而是骑着一匹马,带着熟悉的锦衣卫们,一路纵马往宫外奔去。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到了田皇亲府邸,包括吴三桂在内的所有人都在门口接驾。我干干脆脆,当着所有人的面,下令说,先去掉袁崇焕的绳索脚镣手铐。
等我把田皇亲支开,询问吴三桂道,“你怎么没看着督师?”
这个少年笑得很灿烂,一口白牙露了出来。“陛下忘了,督师的家人已经押到了,督师被他们照顾,更好。”
我郁闷的说,朕什么时候说是要照顾了?
少年狡猾地望着我。“臣错了,还请陛下责罚。”
我想不和他计较,一道往那房间走。院子外,来自辽东铁骑的军士们向我纷纷下跪行礼。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会不会真有人要来杀袁崇焕呢。
到了屋外,我突然止住了脚步,无法再向里走,因为我已经看到了屋子里的情景。
有一个人,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微笑着,正在亲手帮袁崇焕解开绳子。等下一刻,铁制脚镣也被人用钥匙打开的时候,这人哭得更厉害了,还一头扑过去抱住了袁大叔的腿。
我看到,袁大叔伸手,轻轻理了理她的鬓发。
我炕下去了。又倒退三步。
吴三桂困惑不解,我突然伸手往自己脸上揉了揉,免垫目扭曲的样子落在别人眼里。
我嫉妒垫目扭曲了。
我知道自己永远也得不到袁大叔,所以妒嫉别人。
等平静下来,我问吴三桂,这位是?
她是督师的子,阮氏。
哦,不是还应该有个吗?
吴三桂说,还望陛下恕罪。
我说怎么了。
他说,在流放的路上,不知大嫂想了什么办法,那小,逃了。
果真是彪悍的丈夫有彪悍的子。可是我却想哭,还想嘲笑自己真是个怪物。
我是个和他子一样别的人,如今却附身在一个男人的躯壳里。矛盾吧,可笑吧?凄惨吧?
我想掉头就走,却又站住。等转身面对吴三桂时,脸上应富有破绽。
我说,你且在此随时侯旨。说着慢慢往门外走。待又见到到了田皇亲,我说,朕想去贵从前的闺房里,坐坐。
田皇亲忙将我引到那里。我随手打开梳妆台的抽屉,见里面还有一些首饰,冷冷笑了。我说,国丈,这些全都给朕吧。
随后,我传旨说,召见袁崇焕阮氏。
那人很快被带来了,伏在地上,口称罪。我笑着说,不必了。给她赐坐。又命令所有人退下,将门关好,远远走开。
一切,布置得好像要发生什么暧昧的关系。
实际上,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任由那个人坐着。我只静静想着自己的计划安排。
我没开口,她也不敢说话。
她长得,极其丽,和袁崇焕十分般配。
过了约莫一段时间,足够发生关系然后双方男穿好衣服后,我轻轻开口说,“夫人,督师很快就将复原职。”
她喜极而泣。
我说,夫人也受委屈了。我从田贵的首饰里挑出一根,镶嵌了猫儿眼的簪子。
“此物赐予夫人压惊。”
因为是皇帝所赐,她又或许沉浸在自己心爱的丈夫平安无事的狂喜之下,眼含喜悦地将那簪子插在了头上。
我笑了。太爱一个人,是不是就会失去判断的能力。夫人,我知道你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但无妨,只要你在回到袁崇焕身边前,只要你在走过这几百米的路程上,戴着这簪子。
我就能达到目的。
皇帝所赐,她不敢,不戴这一会。
夫人,你退下吧。只是袁督师很快将复原职一事,万万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她坚定地点了点头。
看着她的背影,我惨笑了笑。过了一会,又命人吧吴三桂找来。
等他来了,我先问,督师的子回去照顾他了?
他说是。
我又问,督师子的头上可戴着什么?
他说,好像,在走到院子里后,大嫂把头上的什么东西取下,放到了袖子里。所以大嫂头上什么也没有。
我哦了声。
然后,对吴三桂吩咐了一些事情。他听得又振奋,又激动。
然后,我回宫了。静候流言上演。
那天之后,我只在宫里练习骑马射箭,和锦衣卫东厂西厂的弟兄们厮混。听他们向我禀告一个有趣的传眩
传说,袁崇焕卖求命。
传说,我看上了袁崇焕貌如的老婆。
又传说,袁崇焕的子为夫苦苦申冤,我被感动了。
所以,在单独召见了袁崇焕子之后,守卫袁崇焕的士兵们都撤了个大半。而且他本人的手铐脚镣也除去了,不少人猜测,他是要被皇帝放了,甚至有人猜测他可能继续带兵打仗。
我微微笑着等待这流言越来越不堪。是啊,田皇亲府邸那帮子人,亲眼见到了阮氏离开了我所在的闺房,亲眼见到她头上戴着,原本属于贵的簪子,还能怎寐测?
在这个不少大臣们都想打探皇帝意愿的时候,这事情怎么可能不被添油加醋地传出去?
但我的最终目的,不是这个。
又过了十多天,有天早上刚刚起,就听到吴三桂求见。我笑着召见他,他不掩脸上的喜悦。“陛下,得手了!”
是的,我是在等,这个流言传到皇太极的耳朵里。期待他做出反应。我希望皇太极犯一个错误。
皇太极,是个不择手段的狠人,他不是那种一定要在战场上分胜负的英雄。为了达到目的怎样都可遥
皇太极,是个精于谋算的聪明人。聪明人一般自视甚高。在他眼里,崇祯很蠢,反复无常,轻易被骗。所以他不会想到我的安排,便炕穿这个圈套。
他会不信流言吗?我冷笑,既然我把自己都设计了进去,如此卖力演出真实情节,他能不信,真正确实发生的事情?
本来,他应该把袁崇焕看成无论如何都要除掉的对手。但知道这个对手为了活命干出一些不要脸面的事情,或者这个对手突然得到了一路强援后,他可能怎么做?
会惊讶,更加下定决心一定要除去此人,不给他翻身的机会。
或者不会惊讶,因为他想到了袁崇焕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而很不幸,他也是。
生死博弈中,双方都打出了大牌,接下去怎样?
被激将了?亮出底牌?
所以,皇太极恐怕,有可能,索下令,要潜伏在北京的,素质优秀的奸细们,乘着袁崇焕处在这么一个缺乏保护,重伤未愈,看上去极其恰当的条件下,把他干掉,永诀后患。
我就是在赌,他会下令。
我侥幸,赌赢了。主要靠的是他低估我的智商所以犯下错误。但下次呢?
我只想管目前。
因为只要抓到了鞑子行刺的奸细,我就能给袁崇焕一个最好,最完的脱罪理由。我可以说,我们君臣合演了一部无间道大戏。
凌迟现场撕咬他的那些愚昧暴民,是不是会坐立不安?
现在看起来是一石N鸟,但我最初,只是想徒镭,不甘心地小小离间一下,那对恩爱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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