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府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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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起来,我依旧没有去上朝。只吩咐忠心公公把目前内阁成员的大名,都写上来。看着那些几乎完全陌生的名字,心头一片绝望。

    这个时代没有张君,没有王守仁,没有徐阶。如果有,我尽管可以把事情放心地全部交给他们处理。

    神啊,就连魏忠贤严嵩严世番也没有,我去哪里找一个,强悍的,能帮忙管理百,政务的人来?

    我很知道自己的水平,尤其在国家政务大事上。神啊,子啊,能不能告诉我,至少在我能够学会如何处理应对之前,能够主要依靠谁?

    冥思苦想一番后,我又下了道圣旨给内阁。从今之后,所有直传皇帝的奏折,要誊写一份,抹去上奏人姓名,发到内阁。

    所有内阁成员,集体争辩议事后,必须单独,写下自己的意见。他们发表意见时要彼此隔离开来,白纸黑字,再传给忠心公公和哈巴狗公公。

    我自我安慰说,好歹入阁了,起码也是这个大明帝国的高智商人物吧,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集体的智慧是强大的,我棵你们哟。

    然后,我每天只要极少的时间,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或者按照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原则,做出判断。

    再然后,我又说,叫内阁重新议定,以正袁崇焕的死罪。问意,说的死罪。问意,要他们再讨论一番,让死罪更有论据。

    再再然后,在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下。我随便指着一个貌似顺眼的名字,说,召见此人。

    这个名字叫温体仁。

    我希望,他最好是个会揣摩皇帝心意,像条会摇尾澳狗之类人物。因为我希望靠他完成一件事情。

    温体仁很快就来了,也仪表堂堂,看上去恭敬忠厚。

    据说明代员升职也要依据相貌,我觉得这实在是外貌协会的法则之一,但很不幸,因为我一向萌武将胜过萌文,所以他在我心里基本没有积分。

    表面上,我称呼他做,温爱卿。然后又看似考他的学识,例如指着笼子里的鸟要他赋诗一首,虽然这人做出来的诗我几乎一个字都不懂,但也点头微笑赞扬了间。

    我忽悠人,人忽悠我?

    如此混了几天,我终于开口对这人说,温爱卿,今日无事,可愿随我前往田皇亲府一趟?

    他自然是愿意的。

    于是,我又一次驾临了暂时“囚”袁崇焕的地方,在提前吩咐了田皇亲,尽量秘密接驾,不要惊动吴三桂的情况下。

    当带着温体仁再度走进那屋子时,我不是很意外地看到了,吴三桂。

    袁崇焕依旧脚镣手铐兼被绑在上。吴三桂正端着一碗汤药给他喝。让我有一种极其怪异的情绪,似乎是兴奋混合在妒嫉中,脸怕是不会好看。

    温体仁小心翼翼地望了我一眼。

    吴三桂一见是我,又扑通一声跪下,他恐怕已经听到了朝野之中,“重新议定死罪罪名”一事。

    这次他的语气十分激愤,居然质问起来,“事到如今,陛下,你依旧要定督师的死罪?”

    我心想真是英雄出少年,胆气不小。如果你遇到的是之前的崇祯,没准他下一个打算弄死的就是你了。

    但我冷冷说,“督师?你胆子不小,袁崇焕如今只是个待死之人,谁是督师?你封的?”

    这应该是很重的话了,吴三桂一下子低头不语。但我分明看到他的手紧握成了拳。

    大概,是想揍皇帝?

    我不敢再刺激他,直接走到边。袁崇焕一声咬牙低语,“你要怪罪就怪我,要杀要剐……”

    我看他最后的口形是“昏君”。身边,温体仁似乎也被袁崇焕的彪悍胆量给震惊了。

    为什么他又说了黑一次差不多的话?这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才能,对我稍微改观一点?

    我很郁闷,继续观察袁崇焕。

    他身上的薄衣很干净,总算再没有血迹透出。我闻了闻,还有一股外伤药的气味。再看他脸,基本还是没什么健康血。

    只不过,他面有些不正常的红,嘴唇也有些干的迹象。这自然不可能是因为害羞导致。

    于是,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是有些烫的。

    手下感觉到眉头一皱。

    眼角余光感觉到震撼。

    唉,在发烧,难怪火气这么大。我想,这大概是因为伤口发炎,体内白细胞正在和入侵的销作战,正常反应吧。

    再看看这个房间,属于南北通透,明亮宽敞,但现在毕竟是夏天。

    于是,我大声吩咐一直候在门外的田皇亲。“朕觉得有些炎热,国丈府邸可有冰窖?速速派人凿些来。”

    我明显看到,伏在地上的吴三桂秘抬头,眼神叫什么,希望吧。

    我同样明显看到,身侧的温体仁答撼飞快转换成了平静。

    转头看袁大叔,他还是一副死鱼的样子,闭目什么表情也没有。

    所以,我又清晰地说,“袁崇焕,记得上次朕怎么说的,等十日后你身体养得能站住了,还押你去刑场再剐一回。如今看来,不需要再等十天了。”

    袁大叔,居然,睁眼看了我一眼后,居然,明显厌恶地,转过头朝着里了。

    我真没有震撼力。

    不过,我欣慰地想,他比第一次的反应要好了很多。

    将来,可能有一天,他再听到凌迟这两个字时,再吃鱼肉时,甚至再经过那个地方时,不会那么痛。

    冰一会儿就送来了,屋子里明显凉爽了不少。我发现当我再度说要凌迟袁崇焕之后,吴三桂就陷入了一种呆呆滞滞魂游天外木木的状态。

    看来我还是有一点儿震撼力。我能够震撼到未来的平西王。

    “吴三桂。”我不怀好意地开口,“方才的事,你该当何罪?”

    吴三桂清醒过来,他大胆看了我一眼,说,“臣知罪,臣领罚。”

    果然是大有前途的少年。

    我点头,说,“既然如此,朕罚你在此好好看着这待罪的死囚,可别让他畏罪自尽了。”

    “臣领旨谢恩。”

    我想了想又说,“袁崇焕罪大恶极,传旨,他的兄弟流放之刑太轻,押解入京来,一起锁入田皇亲府。”

    袁崇焕转过头来,看着我,面无表情。

    我不可以在气势上输掉,于是回瞪他,口里继续道,“吴三桂,你从辽东带来的亲随骑兵,干脆也召入皇亲府邸,一起好好看着这袁崇焕和他家人,赎罪立功。”

    “遵旨。”吴三桂抬头,他,他竟然露出了一点笑意。

    我再看,温体仁仿佛只看着他自己的鼻子,什么也察觉。

    而袁崇焕袁大叔,又把头偏向了一边。

    所以,我又不大高兴了,大声说,“若你们有功,等再凌迟袁崇焕的那日,朕给你们安排个观赡好位置。”

    吴三桂脸部抽搐,大概囧了。

    袁大叔向枕头深处埋去。

    温体仁面目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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