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突然态度温和的道:
“德川啊,你现在也是咱们花村有头有脸的人了,家当也不少,眼看你妹子要及笄了,也没想过几天福,你二哥一天什么正经事也干不了,你大哥他们也是干花钱,没进项,娘想跟你说说,能不能让你妹子在你家住些日子,不多,就到过年。”
金氏说着,黎德川有些为难,而且金氏竟然这么温和,他觉得发毛,道:
“娘,您这不是让我为难吗,雪儿和央丫头那是明着不对付,她也看不上淑兰,她来住,儿子家里还不翻天啊!”
黎德川反对,不过,金氏没有放弃。
“德川,雪儿是小姑,是长辈,你家那俩就不能惯着一下自己小姑?雪儿眼看就要到出嫁的年纪了,娘想惯着也惯不了多久了,你大哥这做官遥遥无期,你妹子……以后说不定要找什么人家呢……娘这想着就心疼……”
金氏说着说着就哭了,黎德川心里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自己是被黎夕央影响的还是真的看明白了,金氏只会为了黎雪儿哭,在么就是发生口角的时候哭自己命惨,而且多半不是真哭,想想自己的三个孩子,黎德川肯定,金氏就是看着他们被人活??,都不会掉一滴眼泪。
“娘,您心疼雪儿,可我也有闺女啊,而且家里住人的屋子,现在就川寒那屋还空着,我不能让雪儿住一个男人的房间啊!”
黎德川说着,他是真不想留黎雪儿,而且他心里对金氏参与黎德海算计黎淑兰,也是耿耿于怀。
“你!德川,那你就不能在空出个屋子给雪儿?空不出来,那就叫你家那俩丫头住一个屋。就空夕央那丫头的屋,家具什么的就不用换新的了,把被褥都换了,再给你妹子做些新衣服,不用多了,春夏秋冬各十件,料子用好点的,绸缎之类的也就行了。娘都退步成这样了还不行吗?”
金氏说着,黎夕央在角落里听了都要笑出来了,她这样也叫退步,那她不退步是什么样,拿他全家财产给黎雪儿挥霍?
“哎呀,娘!你干嘛非要雪儿来这呀,在家里,您又不是不惯着她!我不同意,雪儿那脾气,我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些日子买地雇工,给村里修排水渠,手里就剩下十两银子了,这马上要下雨了,我明天还要去买些菜,哪来的钱给雪儿花用啊!”
“那你就等雨过了在给雪儿换被褥,买衣服,你家现在有丫鬟有婆子的,你就不能让雪儿享两天福?她可是你亲妹妹!”
“来喜是淑兰的丫鬟,这家里事多着呢,老裴他家的都够忙了,哪有闲心伺候雪儿!在家里,不是有修儒媳妇,大嫂,二嫂和荷花吗!”
“你大嫂那是秀才娘子!修儒媳妇还得伺候小宝呢,那孩子才八个月!你二嫂家的你还提,那埋汰的,猪都嫌他们脏。”
“老裴媳妇也是秀才娘子,我大嫂多了什么了,照你这么说,娘,我看啊,我大嫂她可能连饭都不会做,在县城,她不得伺候我哥和修儒?她怎么就不能伺候雪儿了!”
黎德川说着,金氏心里是越来越没耐心了,不耐烦道:
“行,你不让你妹子来,那我来成不成,我住我儿子家,这没有什么吧!”
黎夕央在角落里看着,金氏来?哼,她从一开始就是打的她和黎雪儿都来住,黎雪儿来了,不能没娘,娘来了,不能没黎雪儿,不过,黎夕央可不想自己家从此家宅不宁,黎老爷子回去也有些时间了,这么久了还没来,怕是来不了了,而且天色夜晚了。
“奶,你可不能来我家住,那样别人可是要把咱们老黎家笑死的。”
黎夕央走了过来,金氏撇了黎夕央一眼,心里烦得很,每次有黎夕央,她想干什么都别想。
“奶,我爹是您儿子,可大伯才是嫡长子,大伯二伯还没分家呢,您来我们家住,知道的,说你来儿子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大伯不孝呢,百善孝为先,这不孝的名声一来,我大伯以后再想当官都白费!”
黎夕央看着金氏,金氏眼珠子转着考虑得失,但是黎德海考了这些年都不中,明年黎雪儿就及笄了,她不能错过黎德川的财产金氏刚要开口,黎夕央又道:
“奶,你和我爷有没有想过,音书姐能把石流云迷得非她不娶,石流云又是石靖唯一的接班人,音书姐怎么也要归省吧,你和爷完全可以让她通过石流云给我大伯跑个官,石靖家财万贯,跑个官,那些银子对他而言不痛不痒的,大伯讨好他,石靖不会觉得什么,但是石流云想,石靖怎么也会满足他这唯一的儿子的要求吧!”
黎夕央说着,金氏眼中大喜,黎德川皱眉,他不赞成让别人卖官给黎德海,即使这人是黎德海的亲家。
“奶,天色晚了,再不回去,恐怕脏东西就要出来溜达了,我让来寿送您回去,家里新作的点心,您拿些回去尝尝。”
一听脏东西,金氏就想到上次安氏回来,赶忙答应,来喜拿了些点心过来,来寿把人送回老宅,这闹腾了一下午,老裴媳妇做的饭,黎德川说一块吃,老裴不干,说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黎德川也没强求,他清楚,现在一块吃行,以后,这家里不定什么样呢,到时候家里佣人多了,必须得有规矩。
看着黎夕央,黎德川问了问书画会的事,老裴媳妇没说黎夕央进赌坊了,严俊清也说了,送银子的时候就说是黎夕央卖画所得。黎德川赞同黎夕央以后不再为了银钱之类的画画,问完了,黎德川转到了黎夕央让金氏要黎音书给黎德海买官的事情上。
“夕央,这买来的官不管怎样,他都不踏实,你让石靖给你大伯买官,你这不是走下道吗?”
黎德川担心黎夕央走下道,四郎也意外,不过,意外的和黎德川不一样。
“小妹,大伯他们要害咱们,你怎么能帮他当官呢!”
听了黎德川爷俩的话,黎夕央却笑了。
“爹,你真觉得我那是出主意?我是给黎音书提醒呢!”
黎夕央说着,给家里人解释了一下。
“石靖看不上大伯,那是明摆着的,这门婚事不过是石流云迷上了黎音书而已,可是能迷多久?人总会老的,而且让人不是毁容的情况下变丑,那法子就更多了,黎音书以为她嫁进石家就是一辈子享福,天真!别的不说,石夫人给石流云纳个漂亮的小妾,她就危险,而且石夫人上次问我姐那些问题,多想问亲,石家就不是什么好人家,好人家,你给你儿子纳妾找你儿媳妇堂姐妹?黎音书在石家不会有很高的地位的,也就是表面风光。”
黎夕央说着,黎德川知道石夫人问黎淑兰生辰八字之类的,但当时没在意,现在听黎夕央说石夫人要黎淑兰给石流云做妾,心里对石家也是厌恶了,先不说黎音书和黎淑兰是堂姐妹,就是别人家的,那也不行啊,石流云十天有五天在**里过,那是出了名的风流鬼,谁家舍得女儿嫁给这么个人,更别说还是做妾的!
“那你这意思,石家根本不会给你大伯买官?”
“也不是那么绝对,石靖惯儿子,真可能给大伯买官,不过他买不买那是他的事,不买官,没人说什么,买了,正好他们都走人,免得三天两头上咱们家闹和,不过,我大伯连你这个亲弟弟都算计,他当官,我都替老百姓捏把汗,他贪钱,他那儿子我看也不是什么好玩意,那脸,明显的……他儿子和石流云是一路货色!”
直说黎修儒一脸纵欲过度,黎夕央有些说不出口,不过,黎德川听了也能明白,叹了口气,道:
“修儒这孩子,不学好啊!”
“爹,那不是该咱们操心的,他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大伯在县城有个大宅院,他每个月都能挣五两银子左右,家里有小斯有丫鬟的,这些你们都不知道吧!他根本不缺钱,还管我爷要,而且在你们面前每次都是他穷得叮当响的样,他们一家,根本就是猪狗不如的混蛋。”
黎夕央把黎德海的地揭了出来,黎德川完全相信他那个大哥干的出来这种事。
“爹,这些你就别管啦,咱们已经分家了,那是老宅的事,你不好插手,而且我大伯他们瞒了这些年,肯定早有准备,你告诉我爷我奶,说不定被反咬一口。”
黎夕央说着,黎德川想了想,点点头。
“爹不说,你奶她跟本就信不着爹,你爷就信你大伯,人在做,天在看,你大伯说不定哪天就遭报应了。”
一家人吃完饭,老裴暂时充当了四郎和黎淑兰的教书先生,老裴的章做的很好,黎夕央这个熟读四书五经和唐宋元明清各大家作品的,也觉得好,来福也不差,作诗什么的也可以,黎德川还做不惯什么老爷,黎夕央在屋子里伺候花,这是有人定的,后天要下雨了,明天她就送出去,四郎黎淑兰在学习,黎德川就在黎夕央屋里做些小玩意。
第二天,黎夕央告诉四郎去大车店请沈轩,沈轩家应该是有背景的,结交一下也好,而且她还欠沈轩一幅她师父的真纪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