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夕央把自己捂得严实,走上悬挂着她那幅红梅的高台,将画取了下来,提笔在上面写下了四句诗。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黎夕央的字写的也是极佳的,红梅娇艳如血,两幅画各有千秋,台上的人都开始讨论,黎夕央心里还没认输,但是对于沈轩,黎夕央不得不佩服,她前世死的时候已经二十五岁了,沈轩就是现在也比她真是的灵魂年纪小**岁,可是画技已经和她有的一拼了,这才是神童啊!
台下,黎夕央和沈轩并排站着,沈轩的个子很高,即使黎夕央脚下的鞋底足有十五厘米,可跟沈轩站在一起也显得是个矮子,上面讨论了半天也没有结果,严俊清和石靖都在,黎夕央和沈轩看着那两人,看他们两个,就能知道结果。
“黎姑娘,能告诉在下,你的师父是何人吗?”
黎夕央心里正无聊,沈轩的声音传入耳朵,黎夕央身体一颤,果然,沈轩认出她来了。
“沈公子,实不相瞒,家师已逝,倒是沈公子,画技超群。”
“黎姑娘过奖了,看到黎姑娘的画风,在下想到了一个人,确实,他两年前已经过世了,不知姑娘可是画仙金阳的弟子。”
画仙金阳!黎夕央的心一下子漏跳了一下,师父他老人家在这个世界!
“沈公子,金阳……您怎么会认识他的。”
“认识倒是说不上,我自幼只对书画感兴趣,家父为此请来很多名家教我,可惜,五年前我想拜倒金阳老前辈门下,他却拒绝了,他告诉我,他有一个亲传弟子,名叫黎夕央,字雪寒,是他此生所收弟子中唯一能对他不离不弃的,所以他此生不会再收弟子了,前几日我在石靖府邸看到了一些黎姑娘的画,我想,叫黎夕央,字雪寒,师父两年前过世的,又有些金阳老前辈画风的,应该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沈轩笑了,黎夕央却笑不出,她来这个世界,真的和师父有关系吗?
“沈公子,能否为我保密。”
“那是自然,不过,在下想求金老前辈一幅画。”
画?难道是绘园香居!
“那不知沈公子,想要哪幅?”
“哪幅?姑娘说笑了,随便一幅便可,金老前辈的画可是没有劣品。”
黎夕央点点头,沈轩似乎不知道绘园香居的秘密,空间宅院里师父的画有不少,沈轩也是才子,送给他也不算有辱金阳。
两人说着,台上有了结果,严俊清有些灰心丧气的样子,石靖心情大好,黎夕央心里苦笑,她输了,不过,她似乎画画的本心变了,以前,她是为了画画而画画,现在,却是为了名利画画,输的应该!
“各位,我们已经有了结果,这两幅画,优胜的是……”
“知府大人,请等等!”
台上,知府刚要宣布结果,沈轩便叫停,知府刚要问,只见一群蝴蝶飞了过来,众人眼盯着,十多只蝴蝶一只不少的全都落在了黎夕央的红梅上。
“这!”
所有人都惊呆了,还有更多的蝴蝶飞来,但没有一只落在沈轩的画上。
沈轩在台下苦笑,高喊到:
“知府大人,我认输!”
沈轩认输?开什么玩笑?
“知府大人,在下自认,纵使画花,也引不来这蝴蝶,今日,沈轩输了。”
沈轩说着,一笑,黎夕央心里摇头,她真的输了,不论画还是本心。
黎夕央也要认输,可刚要开口,沈轩就把她制止了。
“黎姑娘,这场比赛根本就不适合你我,而且我不能赢,我爹暂时将我托付给石靖,是让他暂时照看我,他却挑拨我的好胜心,让我来参加比赛,他在场外买我赢,下了两千两,我认输,不过是想找回自己的本心,让石靖输上两千两,算是对他的教训,我若是赢了,他便赚大了,我日后也难得清静了。”
“你想找回本心,我又何常不想,不过,你要告诉我,你画上的人,是谁。”
“一个前几日在石靖家看到的,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只是,她的舞很美。”
沈轩认输,黎夕央的画又召来大片蝴蝶,结果最后判黎夕央获胜,严俊清心情大好,石靖只是输了两千两,这对他而言不算很多,而且沈轩似乎来头不小,石靖根本不敢有意见,黎夕央把赌坊的票据给了严俊清,让他帮着换银子,在客栈,黎夕央把一身伪装全都卸了下来,她担心家里,要快回去。
东西收拾好了,刚一开门,黎夕央吓了一跳,沈轩竟然在门口。
“是你!”
沈轩看着黎夕央,根本没法想想。
“你就是黎夕央?”
沈轩惊讶,他身后和他年纪差不多,穿着一身黑的人,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这……我就是,沈公子,我家里有事,我要赶快回去,我师父的画,我改日亲自送去。”
黎夕央不知道该怎么说,沈轩摇头笑了笑,谁能想到画师雪寒会是一个小孩,不过,他也有事。
“黎姑娘,我已经不住石靖家了,能否,请我到你家做客?”
沈轩笑着,黎夕央也不好拒绝他,不过,先给他打个预防针。
“沈公子来寒舍做客,我当然欢迎,不过,沈公子,你在我家遇到什么离谱亲戚,都不要感到意外,也不要往外说。”
“行!”
一行人上了路,沈轩和沈行影在外面,黎夕央和老裴媳妇坐车里,老裴媳妇一直在那里和黎夕央说带两个大男人回去不好,黎夕央都快郁闷死了,答应老裴媳妇,沈轩他们到镇里先住一天大车店,她们回家,再让四郎来请人做客,老裴媳妇这才松了口。
到了家,已经是天要黑的时候,黎夕央看见门口趴着的大狼狗,心里知道家里没什么事,来福正在门房里看书,四郎也在,看见黎夕央回来了,赶忙问结果,黎夕央告诉他们赢了,也告诉他们,她以后不会在参加了,四郎把黎夕央领进院,老裴媳妇画地装没卸,差点没把老裴吓着,以为自己媳妇返老还童了。
院里,六叔公在那里纳凉,身边站着黎老爷子和金氏,金氏看黎夕央的眼神很恶毒。要是眼神能杀人,黎夕央要死上好几回了。
“六叔公,爷,奶。”
给三人请了安,黎夕央心里偷乐,金氏在黎家当惯了天,可六叔公面前她就是个渣。
“央丫头回来了,去你屋里看看,除了这些,少什么东西没,还有什么坏了的,你爷你奶在这,你二伯不学好,真是气死个活人!”
六叔公说着,金氏心里骂着,她肚子还没好呢,这都站了一下午了,黎德海他们陈煜给开了药,早就回老宅了。
黎夕央假装好奇,来喜过来小声跟黎夕央说了为什么,黎夕央赶忙回了房间,她早就告诉过来喜,黎德江他们要是翻她的房间,不用收拾,她回来再说,盘点了一下东西,少倒是没少,但是有些东西被黎德江他们弄坏了,黎夕央列了个清单,这边刚给六叔公送去,那边来寿就来通报,子玉跑了,顺着仓库的后窗户跑的,发现的时候已经没影了,仓库里的桃酒被他弄碎了两缸。
人跑就跑了吧,这次人没把黎德海供出来,应该怕什么,在么以后就要去找黎德海勒索的,不过,子玉是老宅的人领来的,他打碎了两缸酒,老宅要赔钱,别的不说,一缸酒五百斤,桃酒一斤可是五十,这两缸就五十两白银,黎德江他们弄坏的,不少是黎夕央屋里的瓷器,有一个花瓶是严夫人送的,官窑瓷器,里里外外加起来一百多两,金氏听了差点就要说黎夕央抢钱,黎老爷子是肯付得,他的思想上比黎德海好,自家惹了事就要承担,不过,这一百多两实在是高了些。
黎德川也知道老宅拿出这么多钱很费劲,他今天也就是想敲打一下黎德海黎德江,天晚了,就说送六叔公回家,六叔公也知道黎德川心软,就回去了,六叔公刚出门,金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黎老爷子也坐下了,不说话,来喜端了茶过来,金氏眼睛直翻,歇了一会,就开始她的戏了。
“老四,你家真是有钱了,你二哥真么说错你,有钱你养活外人,你也不给自家人花,你现在真是能耐了,小斯丫鬟的,可怜我一大把年纪了,也没人伺候我。”
金氏说着,黎德川依旧是低头听着,金氏那意思,就是要丫鬟使唤。
“行了,说什么呢!要不是老二闹腾的,老四买什么看家的!赶紧回家,给孩子拿钱,这事也怨你,老二要去找个要钱的,你就非得把这个迎进家。”
黎老爷子起身要走,金氏却更来了劲。
“拿钱?拿什么钱?你是大财主是不是,他现在有的是钱,老二那还不是你打小惯的,我把子玉迎进家,那就对了,你找别的,你也是浪费钱!这事**,又不是中邪撞鬼,请了别人也白请。”
黎德川已经分家了,这里不是老宅,黎老爷子不想和金氏计较,一个人负气回了家,金氏看黎老爷子走远,这院子里也没有其他人了,黎德川还在她面前站着,态度突然变得很温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