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京城粮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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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莽问宜夫人“王安的病转好了吗?”宜夫人说“没有见轻,反而有重的感觉。上次你说,死一个无所谓,我听着心寒得很。再多的孩子也不能替代他。他是我心头上掉下的肉。早知是这样,该在王家寨生下他之后再进城。是长安尘土飞杨的空气弄坏了他的身子骨。街头街尾起雾,怎么就没有牛车沷水灭雾?”王莽说“沷水车没有钱也沷不出水。前段时间,没有钱,朝廷小官史免费帮着沷。现在朝廷懒惰不沷了,叫商户们自已凑钱买着沷。好了,喜事在即,不谈王安的事,把喜事涂上了灰尘。我问你,上次买的那丫头训得怎么样了?”宜春氏说“好着呢,恋家不想走了,帮着燕儿描红,心灵手巧。我想不明白,这样的聪明人,怎么拉到市场上被标着价卖?你没头没有尾地问她干吗?你准备倒手卖?”王莽说“想那里去了。花钱买下她是为了送礼,也不是为了嫌钱。”

    这边谈话,那边王宇与王获过来说“不得了,街上在抢米了。”王莽听说抢米,心里格登了一下,但脸上冷静,说“家里不是有米吗?不要上街跟着起哄,过两天就会下降的”宜夫人说“万一不降,怎么办。”王莽不回答就往外走,宜夫人说“这长安城有时还象只大老虎一样吓唬吓唬人,也不晓得是真的无粮,还是假的无粮。”

    王莽驱马车上长安西市与东市,果然见街头抢米的抢得热闹。街上有推担子车的,有背大箩筐的,有背大包的。他叫王兴去问问肩扛背驮的都是米吗?王兴问后来说“全都是米。这也是怪得很,前不久米往下降,没有人要,米成了狗屎。现在往上涨,同样是米,倒成了白金子。”王莽说“东市就是这样情况了。往西市去。”王兴说“那里走得动,不要说车了,就是人也挤不过去的。”王莽说“车就丢这,叫那几个抬扛扛的把我俩抬过去”王兴说“主,刚才我问过了。张龙赵虎李狗王猫。也放下生意不做,去抢米去了”王莽说“那只好把车掉头往城南,改道走。这道,还得先出城再进城走中南大道,刚好,顺别看看南码头。看看那里的米市是怎样的情况。”

    王兴说“主,走梨花巷直插上东九道也过得去。那几条街没有买米的,应该走得通的,”王莽说“不,我要弯道上码头,我要看看米是如何进城的。又是如何乱着进不了城的。乱成这样,谁该负这个责任?”

    王兴说“南边的当然是南霸天了。这还用问吗?”王莽斜着个眼望着王兴“什么南霸天北霸天的?你怎么知道的?”王兴吓得不敢吱声,此时他暗示自已“记住了王兴儿,在主人面前,你是永远的奴才,妄想与妄语都是奴才的大忌”

    从南市回赶,王莽决定弯道往王商家里去探探“皇上可上朝廷去了”。皇上呆王商家已是第四天了,第五天还不晓得走不走。夜里得到消息,说皇上早上到朝廷开早朝。王莽猜测,淳于长在外头已把事开好了。只等皇上回来。没有想到的是,今天的粮价弄得人心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皇上心忧粮价急开早朝研对策”,其实,皇上的行动与淳于长的行动,全在王莽的掌控之中。王莽知晓皇上的秘密。

    王邑站在大门口对王莽说“皇上刚走”,王莽高兴,该是天助我了。上涨的粮价就象一场大火。谁泼灭这火,谁将赢得大司马之位。朝廷里有谁愿意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事?”,王莽在心里肯定地回答“只有我王莽愿意”,我看中了事件中的价值。在行事中,能展示才能,能让朝廷里的人都对你刮目相看。王兴见到主人的暗暗高兴的劲头,猜他必有喜事,但他不敢再问了。他感到主人很神秘,一切好象都在手中掌握着,任何事态的变化和发展他者能掌控。粮价猛涨,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就象狼看到奔跑的山羊?

    成帝坐在车里扳指头算出来的天数。把这几天在王商家的日子不算,前后拉拉,有三十天没有开朝了。觉着今天一定要早朝了,再不早朝就要落到氏君堆里去了。他怕那些记史的人,因而,他外出总是找个理由骗外面的人。也落下了说话不诚实的坏名。他也是从拥堵的人堆里强挤过来进宫的。开先他以为“长安车水马龙天天如此”。行着,发现挤的人情绪不大对劲,他们在剂的同时还不是骂天骂地。直到他们在骂皇上的时候他才发现是抢米。呜呜的大锣开道不灵验了,此时他感到饥饿是多么强大的力量。饥饿使他们胆大,使他们没有了礼仪。饥饿使他们狂妄,“见了皇上也不让”是他们的英雄气概。他在马车里发起脾气,“谁管的治安?谁管的买卖?南市乱,北市乱,整个长安都在乱?拿下他,打上三百杖。”太监说“皇上,可不能随意说杖。是淳于长,这几天他忙着呢,破获了个巫盎大案了”成帝说“民以食用为天,我们让道吧!”

    到了朝廷,成帝就要开朝议。

    上朝的人黑压压的一片等在未央宫前,”上朝了”的喊声不起,他们也就这样干等着。王莽看到,王根代替了王音早朝,他问“堂叔叔这几天怎么样了?”王根说“咳嗽严重着,委托我来问事”王莽说“两天不见就严重许多,下朝我该去看看他才是”

    成帝今天也是开门见山,说“你们也都见到了城内抢米的事了,京城闹起粮荒,千古奇谈,千古奇谈啊!你们怎么看待这件事?谁去平息这乱子?”

    王莽觉着大米涉及到全体朝廷人的私事,大臣们才这样感到特别有兴趣。大臣们才说出那么多的话,出了那么的建议,议得热火朝天。

    “这不是米的事,应追查米后头的人,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怎么不是米的事?你能把事炒熟?”

    “我看是西市收赋税的人弄的鬼!”

    “怎么弄的?”

    “他们平时放养。突然出尔反尔,加重收钱,这不是把那些卖米贩子都赶跑掉了吗?是什么人,什么事,叫他们这么干的?”

    “我看,仅是个技术层面问题,问题还是出在陆路,是长安畅内通外的瓶问题。平时每天都有大马车忙碌着进出城,这几天贩运的车不见了,传言通州大道封堵,米进不来,价立马就涨。”

    “我看,是水路问题,南门码头那里繁荣冷寂,沉浮着米价。”

    “你们都没有说到节点上。息夫躬造反的事你们怎么不说说。”

    “那也不至于,仅一个小地方怎么可能做出这大的事呢?我看还有其它原因。”

    “他们说交给王莽吧。他会交个明白给你们的。”

    说这话的不是三伯王根,而是翟方进,让朝廷人感到意外,也让王莽感到意外。

    做为宰相,他晓得朝政里头的决窍。这里边有内鬼,说不定,这鬼就在自已的身边,是你是他甚至是自已都有可能,交给个不谙世事的小伙子最为恰当。

    皇上问左右大臣们,朝廷人都晓得这里头的秘密。也都应声说“让王莽去吧,他会弄个水落石出的,他的能力最强,他有靠山,能一秊子到底的”

    王莽答应下来之后,官员们一哄而散。,朝廷那班官员在心里庆幸挣脱了一根大绳索桁架自已。

    这时见太后来了,成帝从龙椅子上起来。她说“我准备封赵临为候,王商说要封王莽为候。你说怎么办?”

    成帝说“那有什么问的,封就是了。侯爵,也就是地名加个号,刻个玺的事。”

    太后说“每个爵号后面都有块地,你说容易,地皮到那里变?现在的人热衷经商,开荒的人都东贩西运的。好地都荒在那,旧盥用说去拓地了”

    成帝说“那怎么办?把王莽的不封?”

    太后说“他倒有地块,是他的王商叔叔愿意割块地给他”

    成帝说“这位胖叔叔,做什么事,都神秘得很。总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不让我出地皮,何乐而不为。刻玉玺的该去吧,”

    仆人出去之后,成帝忙把他喊了回来,说“暂且慢些,只刻赵临的侯的章,王莽的待后再刻”

    太后说“我晓得你打定的主意。没封淳于长你是不肯封王莽的。你这么一比较,提醒了我,他俩之间谁最真心?一个是大姐姐的儿子,一个是二哥哥儿子,拈来拈去谁最真心?谁最亲?还真的难着我哩!”

    成帝说“今天京城闹起米荒,这是数十年没有过的事了。弄得我焦头烂额,皇上做得不开心。叫王莽去平息去了。真心不真心,还要看能不能成事。”

    皇后说“你叫他去的啊,定行的。无怪,我的仆人出去之后,说西市闹了之后,去了个高高瘦瘦的人,现在平缓了些。处事上讲,我倾向王莽,但淳于长对我更加的真心。淳于长的候位你可要抓紧封呀。”

    王莽从朝廷出来之后,抓紧时间探望王音,接着马不停蹄去了西市东市。见米市上的米早已抢光了,市场上人集聚着成了一股盲流。那股盲流象积的水到处乱窜,更象圈在堤坝里活水,随时准备呼啸冲出。王莽感到事态在积聚等待爆发,叫王邑王舜脱出手来过来帮忙。王邑说“事情明得很,背后操纵的是淳于长。他制造事端,目的是为了自已出面处理这事。以博取仕大夫们赞杨是他内心之处的诉求。但没有想到的是,被匡衡抢先推荐你,把他的手脚弄乱了。再加上翟方进把你往上一推,授予你全权处理。你得了荣誉,引来朝廷更多的关注目光。但预设的‘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结果’也是不小的挑战”

    王莽不吱声,把目光投向王舜,他整天在皇后边,他的意见也很重要,王舜说“我也赞同他的判断。自你接手后,粮价有加速上涨的趋势。这更加证明了背后的黑手就是他。朝廷里说樊并造反是粮价的罪魅祸首,但恰恰相反,这桩小事件掩盖了真相。我承认,樊并的事对粮价是有影响。但那影响是慢慢的,不会象现在这样狂风暴雨式的。我看,得上那地方走走。”

    王邑问“走走?哪地方?”

    王舜说“大哥晓得。”

    王莽把前想想后想想,觉着他俩说得在理,决定去趟杜吴黑店。

    接待王莽的是位大善人,问他姓名他不说,报了个假名“上善若水”,王莽说“你把老总给我喊出来。我有急事相托”那人说“不用的,跟我说就行了。是说粮价的事吗?”王莽心里一惊,说“是的”那人说“出钱谈要求”王莽说“我要粮价象大风刮后的气温,冰到底。”那人说“行的,交钱吧!”

    三人出来,王莽说“我感到这背后有王立的影子。”王舜说“我也有这种感觉,因为看到他那特殊的马车了。他同淳于长虽是生死对头,但这次一唱一合地配合得这么好呢!他俩在想些什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