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说的都是真话。”
“嗯呵呵,我也相信,你说的都是真话。”
……
科学实验证明,通常情况下,男人的下半身都是和上半身分开的。
因此,这就保证了有时候他们可能会像个傻逼似的行为举止不带大脑,这类人,他们喜欢用下半身来思考问题,我们叫他行走中的生.殖.器;与此类人相对应的是,这个世界上又活着另外一种可以将劣势变为优势的人群,当他热情如火地进行着活塞运动时,他的大脑是清醒的,所以这才有了“男人在床上的话是不可信的,半个标点符号也不能相信”这么一句传言,这类人,我们通常用一个形象又生动的高概括度词语来形容他们,比如:人渣、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当拥有这样能力的人渣同时出现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呢?
答案是,哪怕那会儿他们的下半.身正精密、亲密地连接在一起做着活塞运动,鼻尖亲亲热热彼此摩擦,像是世间上最难舍难分的情侣一般彼此地呼吸着对方鼻息之间呼出的气息,双眼看似迷离,而事实上,在大脑内部某一个部分却还是活跃着的,它被完美地隔离出来死劲地往外冒着坏水,完美保持着自己脸上的面具始终不曾意外掉落——
一个杀猪刀都抓在手里了,却可以一脸真诚地说:祝您长命百岁。
另外一个都收拾好细软随时准备带球跑路了,却可以一天天真地说:我不逃,呵呵,我啥也不知道。
这就是罗修和黑暗公爵。
在那一夜后,两人就好像心有灵犀似的再也没有见过面。
罗修静下心来每日该吃吃该睡睡,每天穿着正好可以遮盖住他身形的华丽衣服、脑袋上戴着沉甸甸仿佛要将人的脖子压断的王冠定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当他出现后,就会有长得奇形怪状的大臣或者塔罗兵给他送来关于仙境里的那些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让他定夺——于是,在判定长着龙脑袋兔子尾巴的牛到底属于兔子怪还是属于龙龟的儿子这样的日子当中,黑发年轻人意外地发现守在自己宫殿外面的人逐渐在变少。
某一天夜里,当发现门口只剩下两名陌生的塔罗兵时,罗修动手了——他举着床头那盏一看就符合黑暗公爵审美品位的奢华台灯利落放倒着两名塔罗兵,在黑暗之中光明正大地走出了宫殿。
他挺着巨大的肚子,站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高高的围墙跟前,他回头深深地看了身后那黑夜之中依旧显得金碧辉煌的宫殿一眼,不知道是在怀念塔罗兵还是在对黑暗公爵进行最后的诅咒,当他收回那过于深沉的目光之后,他抬起头看了看自己面前这堵高高的围墙,抬起手比划了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墙太高了,爬不出去。
于是黑夜之中,有那么一个大腹便便的黑色影子,他伸开自己的四肢在城墙前以各种姿势跳跃、攀爬,一个小时后,他还是停在墙下,唯一的成果就是在雪白的墙壁上留下了几个没公德心的黑脚印。
罗修:“……”
现在罗修开始严肃地考虑要不要干脆转身回房里睡觉,然后假装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虽然对于那两个被他用台灯敲晕的塔罗兵无辜牺牲他感到十分抱歉,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叫他们把围墙起得这么高呢?
宫殿的大门明明那么宽敞,就好像除了他之外还会有谁想要来爬似的。
罗修叉着腰,对着高高的围墙沉默了一会儿。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在他身后那座华丽的城堡里最高处,有那么一个高大的身影打从他蹑手蹑脚地摸到围墙边时就已经站在那里——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男人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耐心地围观墙边那个人影像是水盆里的王八似的各种探头探脑外带徒劳无功的跳跃,最终,在那个人影气喘吁吁地撑着墙喘粗气时,他叹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一般感慨了句:“还真是一孕傻三年。”
黑夜之中,那双赤红的瞳眸却显得尤为深邃。
他举起戴着白色手套的那边双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这声响很快被吹散在黑夜之中。
然而与此同时在他的脚下,停留在围墙边的人影那边却有了动静,只听见“叽叽”地一阵声响,随即从他的胸口前忽然鼓起了一团,那一团东西飞快地往上移动最后从黑发年轻人衣领里钻了出来——还被黑发年轻人吓了一跳。
罗修伸出手,一把将漂浮在半空中的肉团子抓下来:“你凑什么热闹?变回去,有你个结结实实一团肥肉秤砣似的压着老子更加跳不高了。”
肉团子发出不满意的声音拼命在黑发年轻人手指之间以各种形状扭动,小恶魔爱心型尾巴“啪啪”地拍打着黑发年轻人的手腕表达了它的反抗,在它被罗修捏成葫芦形状之后它终于“啵”地一下将自己从主人手中挣脱出来,颤颤悠悠地立刻飞到罗修够不到的高处——在罗修再一次想伸出手将他抓下来时——肉团子忽然发出“叽”地一声声响,随即,它身后的那小小的红色骨翼拉伸长大,当它们完全伸展开来的时候,一对长达越两米的红色骨翼出现在罗修的眼前,它们显得强而有力,煽动出“呼呼”的风声!
罗修:“……”
肉团子:“叽。”
最后,那个在围墙前扑腾了一个小时的身影,终于与天空中缓缓下起了又一场鹅毛大雪之时,由还没有自己脑袋大的肉团子颤颤悠悠的拎出了围墙。
因为“微服私访”,罗修没有马车,当他迈着两条短腿走过长长的旅途,独自一人摸到那座他所熟悉的孤儿院门前时,天边已经微微翻起了鱼肚白——孤儿院还是罗修所熟悉的模样,古老的罗马式哥特建筑,高高的铁栏杆以及斑驳的墙壁在天边泛着灰白的光亮之中犹如安静矗立于黑夜的魔鬼,白天的建筑看上去与此时此刻十分不同,白日里那让人感觉到阴凉的气氛这会儿却变成了鬼气森森,爬墙虎的蔓藤在寒风中被吹得摇曳着发出“沙沙”声响。
夹杂着冰雪气息的寒风吹过时,站在这座建筑的面前,黑发年轻人拢了拢身上的斗篷,走上了台阶,用犹豫的方式叩响了孤儿院的大门。
“咚”“咚”的两声,罗修觉得他敲的力度不大,然而发出的声音却异常低沉并伴随着回声。
良久,门后并没有回应。
大概是他来得太早了,黑发年轻人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拉了拉身上的斗篷将他高高隆起的肚子完全遮盖住,风实在太大了,眼下似乎又到了每一天最冷的凌晨时分,就在他想转过身找一个地方避避风时,却猛然听见从建筑内部发出一阵缓慢的脚步声——
他愣了愣,退后几步往孤儿院主建筑的窗户里看去,果不其然,他看见了一道橙黄色的光芒慢吞吞地向着门口的方向挪动,大概是一个行走缓慢地人正举着一盏煤油灯,缓步走来。
大约几分钟后,伴随着“吱呀”的一声轻响,孤儿院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谁呀,天还没亮,大清早的来拜访的人可不多。”
苍老的声音传来,煤油灯后是一张罗修熟悉的苍老面容,他的目光瞬间与孤儿院老嬷嬷的目光对视上,与此同时,一阵寒风吹来,身上的斗篷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身上将他高高隆起的腹部暴露出来——对此毫不知觉的黑发年轻人动了动唇,似乎正要说些什么,然而就在此时,他却发现自己在对方那双苍老的已经变得有些浑浊的瞳眸之中看见有恐惧的光芒一扫而过。
“艾丽斯……”
孤儿院的老嬷嬷后退一步,手中的煤油灯剧烈摇晃了下。
昏黄的灯影摇晃,站在门口戴着兜帽的黑发年轻人印在墙壁上的投影也跟着摇晃了起来。
罗修皱了皱眉,隐约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却在这时并没有多想,只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将脑袋上的兜帽取了下来,让对方看清楚自己的脸,开口用温和的声音说道:“嬷嬷,是我——很抱歉吓着你了吗?我——”
因为这个时候,他似乎发现老嬷嬷的身体在止不住的颤抖——这个几乎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这座村庄的孤儿院的修女嬷嬷,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身体抖动得就像是秋风中瑟瑟的枯叶,然而,在片刻之后,当黑发年轻人浅浅地皱起眉时,她却又恢复了镇定。
就好像之前罗修看见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修女嬷嬷手中的煤油灯也没有再摇晃,她伸出苍老的手扶住它让它安静下来,她面部飞快地动了动,似乎是露出了一个有些僵硬的微笑:“皇后陛下?噢,是您!”
罗修的眉皱的更紧了一些:“对的,是我,这么清早就来打扰,只是有一些事我必须弄清楚,因为我已经没有时间——”
他的话被修女嬷嬷打断,对方就像是所有的老人一样拥有着爱唠叨这样的可爱毛病,她一只手拎着煤油灯,另外一只手轻轻抓着罗修的衣袖将他往建筑里拽了拽,一边说道:“恕我无礼,您怎么会在这么奇怪的时间来拜访,噢,要知道,如果您能早一些通知我,或许我可以准备一些丰盛的早餐,然后再去通知孩子们……他们肯定很高兴你回来探望。”
罗修走进了孤儿院,关上门将狂风呼啸以及鹅毛大雪尽数关在自己的身后,黑暗之中,他飞快地摸了摸自己隐藏在斗篷之下高高隆起的腹部。
这时候,修女嬷嬷正挪动着缓慢的步伐往建筑餐厅的方向走。
罗修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忽然之间,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修女嬷嬷,能让我到那座废弃的后院里看看吗?”
走在前面的苍老背影猛地停了下来。
黑暗之中,罗修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只是不疑有他,抬起手挠了挠头笑道:“虽然这样的请求有些奇怪,但是,作为红色皇后,我应该有这样的权利,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 ̄")╭ 有谁看出萌萌的作者刻意混淆的一点小小细节啦?嘻嘻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