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本事,要是有本事也不会落到今天!”瞎子忙摆手。
“那我该怎么办?”寻儿问。
“逃命也好,学本事也好,就去别的国家吧,越远越好!找那些有本事的人,天下像你这样的人多了,先能活着就不错了!”
“别的国家?很远啊!”寻儿说。
“孩子,你还是逃命去吧!有多远走多远!”瞎子拍拍他说。
“那?那!那我到村里和我舅母说一声!”寻儿说着起身要进村子。
“小心,村里面有两个官兵找你那!”那瞎子小声说道。
“哎!”寻儿答应一声绕过旧房进了村子,一会便找到了大舅家。
“舅母!”寻儿小声的在墙边招呼着,正在门口焦急等待的舅母和表哥力儿同时看到他。
“啊?”舅母先是一惊,随即问:“你家怎么惹了这么大的祸啊?还牵连到我们家来了?”
“舅母有吃的吗?我要去别的国家!”寻儿忙说。
“表哥!”舅舅家小表妹露丫在房子里蹦跳出来,她见到寻儿十分高兴,他们常在一起听瞎子韩爷讲故事。
“表哥来找我玩啊?”小表妹不过八岁不懂世事,小圆脸蛋晃悠着两个小辫子。
“来人啊!你们要找的人在这!”突然,表哥力儿在呆板中反应过来,他高叫着向院外呼喊。
“寻儿啊,不抓住你他们就不放我家孩子他爹啊!”舅母也跑上前要去抓寻儿。
“别抓寻儿表哥,快跑!快跑!”小表妹似乎看出了点道理,冲上去抱住妈妈的大腿。常务农的女人身体有些僵硬,被女儿一抱随即绊倒在一起,力儿也被母亲绊倒在地上。
寻儿似乎已经习惯逃跑,他转过身就往墙外跳,两个官兵听到叫喊,握着长戈冲进院子。
寻儿飞快的跑出村子,两个顶着软盔甲的官兵在后面喊杀追赶,寻儿穿进庄稼,消失在茫茫的田地中。
不知道跑了多久,一直到自己无力再支持下去,他一头倒在地上,任那些苍蝇在自己头上乱飞,远处秃鹫落在那等待着他的死亡。
许久,他强忍着身体爬走到溪水边,张开嘴头一下子扎到小溪里。抬起头,散尽头发上的水珠,看了看左右,似乎以前来这里玩过,但那次回去的时候很晚妈妈很生气。
正是庄稼生长季节,喝饱了水他便搂了一些生的粟米嚼进嘴里,虽然十分的难吃,但还是拗不过饥饿的肚子,强忍着咽了下去,又喝了两口河水。
无目地无方向的走着,一直走了十几天,他不敢进镇子,怕被官兵看到,饿了就搂未熟的庄稼吃,渴了便要找些溪水。晚上只能担惊受怕的躲到草甸中睡觉。他并不知道,这里的官兵根本不知他那小村子发生的事情,他只认为官兵都在抓他。
不知走了多久,翻过了一座又一座山,穿过一条又一条河,来到一片平原村落,已经找不到自己在什么地方,家在什么方向?看着陌生的土地,一切茫然而没有方向,这时远处一群人三三两两的跑了过来。
一个人跑过寻儿身边叫道:“快跑啊!燕国抓壮丁哪!”寻儿没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吓得跑了起来。
“站住——!”一群穿着另样盔甲的官兵蜂拥而来。
长时间吃不饱的寻儿已经昏昏沉沉,他拼命跑着,和那些被官兵追捕的人向一个方向跑,但很快就都被赶了上来,接着马车冲到了前面,他们抛出绳子把一个又一个逃跑的人放倒,寻儿也被一团绳子捆了起来。
“不许动!哪国的?”一个官兵一把抓过寻儿把他骑在地上。
“晋国啊——!”寻儿喏喏的回答说。
“又一个晋国的,抓回去当奴隶!”他们扯着寻儿和那一票人往回走。
寻儿不知所措,问身边一个人:“我们这是要被带到什么地方去啊?”
“你不知道吗?”那人奇怪的说:“燕王要修神剑台到处抓壮丁,特别是外国人,抓回去没有几个活着回去的!”
“啊?”寻儿听了十分害怕,但周围都是官兵,他们拿着锋利的刀戈根本跑不出去。
跌跌撞撞走了很远被带到一个城池边,修建的神剑台就在城边,左右围起百里的木栏,上面的尖十分锋利,缠满了荆棘。左右都有官兵把守,里面有许多人在干活,木门一开他们十几个人被带了进来。
边上有人在打磨方石,苦力们正在把周围的石头一点点集中,靠木棒肩扛叠加起来。那些石头个个有百斤以上,许多人的手上肩头磨出了鲜血,一些拿着鞭子的人掐着腰站在一旁。
“大王仁义,让你们先食而役,丰盈足盛!”一个白胖的官员站在草棚下,对新来这些人叫道:“哪个先食啊?”他舀起一碗汤问。
看着那蒸好的黑黍粗面馒头,闻着那热腾腾的肉汤,寻儿实在是难以忍受,没等他话说完,第一个冲上去拿起来就吃,其他人也跟着来吃。
寻儿连续十几天没吃上好饭,他狼吞虎咽的吃相让那官嬉笑不得:“饿庶,晋国来的!吃饱了好干活,只要你干活就有饭吃!”寻儿和新来的奴隶们点着头。
但人多饭少,寻儿再次来找吃食的时候,当兵的一把将他推开:“没了!没了!就知道吃,到那边去搬石头!”随手一指又过来两个官兵把他推到一边,他被推到一个拎鞭子的高大男人跟前。
“去,给他木头、绳子,把石头往那边抬!”那高大的人怕他不动,扬手一鞭抽在他后背上,抽得衣服划了个口子“给你留点记号,下回敢跑,抓回来就杀!”
“啊!”寻儿应声倒在地上,那人上前还要打他,一个比自己年龄大些的人忙趴到地上扶起寻儿:“大人!大人!消消气,他不懂事我教他!”
“好!那就你们两个抬一棍!你去和他一棍!”那拎鞭子的人在地上把一个木棒踢到两人面前,让原来与那青年抬石头的人去和别人抬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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