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大秦武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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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龙搏雨期待的目光中,杀人剑的剑刃,与易春秋屠龙刀的刀刃,赫然相触!

    但期待之事没有发生,屠龙刀依旧青光璀璨,杀人剑还是那般平凡。

    但与天怒剑不同的是,杀人剑并没有因屠龙刀的锋利,而发出哀鸣,剑身牢牢挡住了屠龙刀。

    仅仅如此,龙搏雨并不意外,杀人剑毕竟是禁器,剑身坚固是理所当然之事,他想要的,是杀人!

    他试着往杀人剑内灌住妖力,然而,与他以往的千百次尝试一般无二,并未在与屠龙刀接触后,发生变化。

    易春秋眼中闪着精光,杀人剑他听殷毒说过,如今是一把不能杀人的剑,他放开屠龙刀与杀人剑的相持,任由杀人剑斩向自己的胸口……

    果然,曾经令无数人类闻风丧胆的杀人剑,已变成了一把钝剑,只能救人的剑,砍在他胸口,连一丝伤痕都没有留下。

    易春秋心中冷笑,一刀将龙搏雨砍飞出去,其身上的黄金战由丝毫不能拦,差点被这一刀砍掉了一边臂膀。

    龙搏雨眼睛都红了,易春秋在他面前,任由他的剑砍中,再趁机攻伐,在他看来,这是易春秋对他刻意的羞辱!殊不知,易春秋乃是第一见杀人剑,只是一试而已,并没有羞辱之意。

    但易春秋接下来一句话,却是实实在在的羞辱了:“拿着一把不能砍人的废剑,来砍我,愚蠢的行为,可悲的废物。”

    龙搏雨悲愤地大吼,将杀人剑收了回去,赤手向易春秋冲去,看那不顾一切的架势,跟要和易春秋同归于尽似的。

    易春秋夷然不惧,迎着龙搏雨疾驰,手中屠龙刀高高扬起。

    在两人相触还有不到十丈时,霍然变回妖身,两条跟山一般大的龙,横亘九龙山,互相充满野性的扑杀、嘶咬,满天飞舞,纠缠不休。

    最后,五爪金龙与独臂蛟龙扭打到一起,爪牙交错间,与两人第一个次交战不同,独臂蛟龙虽较五爪金龙少一臂,每臂又少两爪,但却是独臂蛟龙占了上风!

    只见独臂蛟龙死死咬住五爪金龙颈背,一阵似从灵魂上传来的剧烈疼痛,令五爪金龙忍不住痛吟出声,刺进独臂蛟龙的四肢,也不禁放松了些。

    五爪金龙心中悲愤,又是屠龙刀!易春秋在变回妖身后,屠龙刀亦随之化成他嘴里左侧獠牙,一口咬在龙搏雨身上,等于将屠龙刀刺进了其身!那专杀龙族的秘力,令龙搏雨受到了剧创!

    妖皇知道不能再任由他们继续下去了,抬手往下一按,一只遮天巨手在两龙上方,从天而降,阵阵神力扩散,将两龙分开,变回人身。

    两人的战果,与第一次交战相同,不过却倒转了过来。

    龙搏雨半跪在地,一手紧紧按着肩胛的伤口,那伤口处留有专杀龙族的秘力,无法将伤口愈合,令他只能血流不止。

    他心中不甘而失落,他母亲竟如此不公,竟然把屠龙刀留给了易春秋。

    屠龙刀不仅威力强悍,更能赋于持有者,无上的权利!

    承天帝身为龙族,却铸出一把专杀龙族的刀,其中含义是不言自明的,况且是留给了易春秋这个半妖,这摆明了是要让易春秋成为龙族的皇!这把专杀龙族的刀,便是易春秋登上龙皇之位的凭证,更是对龙族的威慑!

    可他才是纯血的五爪金龙!让一个半妖登上龙皇之位,对他这个纯血五爪金龙视若无睹,他母亲将他置于何地?

    他不服承天帝对他们兄弟的安排,他要反抗!

    正因为如此,他一直没有对人说出屠龙刀的名字与秘力,因为他知晓,一旦让九位妖王与妖皇知道屠龙刀的秘力,定会猜到承天帝的用意,大帝的指定,谁敢不服?再加上易春秋天生异种的身份,必将其奉为妖族至尊!他在妖族的地位,必将一落千丈!

    这一战的胜败,造成的影响,不及将屠龙刀的真相,公诸于众的万一!

    易春秋则站在一侧,虽也身上流血,但都是些轻伤,要不了多久便会痊愈。

    屠龙刀之事,他是没有龙搏雨心中如此多想法的,即或知晓将屠龙刀的秘力公布之后,他断会登上妖族至尊之位,他也不会如此做。

    首先,他无谓妖族至尊之位,他来妖族,是因为在魏国曲阳清醒之后,一时间不知去向何方,最重要的,便是他在古月失去神智之前,曾答应回妖族一趟,故而,即或他出曲阳时,有地方可去,也是要回妖族的。

    再则,即或他想成为妖族至尊,亦不会用此等法子,他虽失了一臂,但内心的骄傲可没有失去,他要做何事情,光凭一臂足矣,无需借助外力。

    妖皇心中一叹,此战过后,易春秋与龙搏雨在妖族中的声势,将会与此战相同,天生异种必会超过五爪金龙!毕竟九龙山内,九大妖王的治下,可有无数有身份地位的妖怪,在看着呢,其中可不止是好奇……

    龙搏雨性子太过激进,霸道之余,未免就显得蛮横不讲理了,妖怪们虽然听他号令,但也是因他身上五爪金龙的皇族纯血,与天帝长子的身份,以他的性格与行事,可谈不上服众,遑论众望所归了,全然没有王者该有的凝聚力。

    话分两头,当易春秋战胜龙搏雨,令他在族内声望大涨时,楚国的舞歌,却在久居深宫中,等到了令她重见天日之机。

    舞歌这两年来,没有踏出深宫一步,这生性跳脱的她来说,着实罕见。然而,她非是不想出宫,而是不能出宫。

    大同二年,她回母国之后,第一件事,便是闯着去见了楚公。

    原本楚公还不在意,于是便分出一道法身,见了不屈不挠的舞歌一面,但当舞歌说出大日清之名,并用一把匕首比住自己的咽喉之时,楚公便觉得不对劲了,喝令舞歌放下匕首,但丝毫没有要以真身见舞歌一面的意思。

    舞歌此次,可是下了大决心,不得不说,她跟公子云一起,还是有些收获的,最次也在公子云的公叔身上,学到了如何威逼的法子。

    她用出庆公得意之法,将匕首微微刺进咽喉一分,那白嫩的脖颈,便流出了丝丝鲜血。她当然是不如庆公的,庆公那用匕首将自己的皮肤刺破,只留一滴鲜血,毫不浪费的控制力,不经过多次练习,无法达到那种炉火纯青的地步。

    鲜红的血丝,淌过舞歌的脖子,似流进了楚公的心里,楚公叹息,任舞歌进了他的闭关之地,面见他的真身。

    密室里,楚公盘膝而坐,但见其顶上,现有璎珞庆云,祥光瑞霭,虚空生金莲,朵朵花开,果真神圣。

    与韩清所述相同,楚公当真修成了圣人。

    舞歌见此,眼泪便止不住的掉了下来。楚公不明其哀,问道:“何故垂泪?可是公子云置气于你?”

    舞歌不答,自顾自地哭着,有顷,才声音嘶哑道:“女儿相逢韩清,闻说公父暗行天地不容的恶事,阔县三十余万人皆如行尸走肉,并以阔县为源,散布四方,楚国上下,活尸横行,女儿岂信?

    “公父仁德,举国歌颂,女儿为替公父正名,与韩清相驳,韩清曾言,公父当年,修至圣人,但视大秦律为无物,不以己身上为供奉,居心叵测,以此为证;再有,阔县之难,上至州牧,公父曾有接见,身为圣人,当明眼已察之,然公父包庇之,所图为何?女儿愚钝,不识君心,请公父教我……”

    楚公一怔,沉默有顷,上前抚着舞歌俏脸,眸中蕴着宠爱,但言语十分残酷:“累了,便在宫里好生休养,你年纪不小了,莫再出宫滋事,魏公子的婚事,替你推了便是。天下巨变将临,宫里才是最安全的……”

    舞歌无话可说,楚公侧面的承认,令她已无力再思其他,即或被软禁入宫内,她也无话可说了。

    自她坚持面君之前,她便已知晓,当她质问楚公时,若得楚公默认,此等欺天之事,不容二人耳,她不是被杀,便是被囚禁终生。

    但她,还是问了出来,有些事,即或不可为,也得为之,不然,心不能静,神不能宁。

    自那一问后,她便整日待在宫中,过着笼中鸟般的生活。偶尔,去其他妃子或公主的宫里,闲聊上两句,宫外那些外戚们,是指望不上了,在听闻她不知为何恼了楚公,被禁足宫中的消息时,便极少进宫,即或不得不来上一趟时,也是匆匆来去,不往舞歌宫中靠近一步。

    偶尔,她也会修炼一会儿,因为楚公时常会过来看看,毕竟将活泼的舞歌囚于宫内,心中总也有些歉疚的,而父女两人已不复以往,闲话家常是拉不上了,唯一还能牵起话头的,便只有修炼上的事了。当然,楚公依然是以法身过来,这点倒是和以往相同。

    这般日子,虽然每天都有事做,但空下来的时间太多了,舞歌思来想去,向来鬼点子颇多的她,竟也找不到可以解闷的法子,或也没精神去找了。

    空闲的时间一多,她便止不住的开始乱想了,想易春秋了,想公子云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