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凤。”白衣少年轻声唤道,深邃的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悬崖之下那片诡异玄森的密林。
“是,小师父。”白衣少女柔声回应,她就是四象之玄武家的玄冷凤。
“就在此处?”
“是。”
白衣少年略一沉吟。“不想他们竟展开这般巨大的结界,却仍能不被察觉。”
玄冷凤颔首。“若非陛下与苍龙君,我们只怕到现在还无法知晓。”
白衣少年翻身下马。“我先行进入,你即刻去向陛下回禀。”
“小师父……”玄冷凤眸光微漾,欲言又止。
“凤儿?”
“你……万事小心。”
白衣少年唇边逸出抹温柔的微笑。“别担心,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语毕,他纵身飞出悬崖,只一个旋身,便化做一道白光消失在半空中。
玄冷凤痴痴凝注着白衣少年消失的方向,良久,才垂眸掩去眼底难以察觉的眷恋。她勒转马头,扬鞭而去,口中吹起一阵哨响,另一匹无人驾御的马得令,嘶鸣着也自跟了上去。
同一时间,玄霄宝殿内,君策寒巍然端坐于殿上。
“进行到哪一步了?”他冷然问道。
殿下侯命的夭玉立刻回禀:“已然将人放入池内,只因她无半点武功内力,故抽尽浑身气力要比预计的快许多。”
“如此甚好,明日时辰一届,便将她送至密室,吾亦要闭关至那时,一切就交由你来打点,断不能有半点纰漏……退下吧。”
不错,这一次只许成功,绝不容许半点失误,否则……
幽暗湿冷的室内,诡异可怖的冥池之中,宫千世仿佛了无生命的人偶一般,悬浮在池水之中。
美丽的dong体,阴森的环境,融合出一种说不出的妖异诡媚。
自那日被君策寒点了睡穴之后,宫千世便一直处于神志昏迷的状态,不要说挣扎反抗,她每日仅有一时半会是有意识的,而且还只是些模糊的意识,所以她只隐约知道自己被人摆布着,却不知具体被做了什么。
此刻,宫千世又从昏迷中有了些许知觉,朦朦胧胧仿佛感到自己正浸泡在寒冷侵骨的水中,似乎,正有什么东西在渗入她的体内,让她浑身冰凉酸软,难受至极。不一会,她便又昏沉过去。
宫千世当然不知道,此乃为转生术法做准备而移植入她周身筋脉的禁忌邪术,但不知道对她而言,或许反是件好事,否则伴随着束手无策的无力感,岂非更是一种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宫千世渐渐醒转,这次,她总算彻底恢复了清醒的意识,但全身上下除了眼睛,皆动弹不了半分。
转目试图打量四周,宫千世却发现眼前昏暗模糊,依旧无法探得什么。她感到此处寒冷无比,幽闭的空间中更是充斥着一股巨大的恐怖气息,让她难以自制地轻颤起来。身下又冷又硬的,很是不舒服,这说明自己正躺在某种玉石制成的*上,而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她感觉到自己现下未着寸缕,不禁又羞又急,竭力想要唤动四肢。
“醒了。”
骤然响起的阴冷声音比周围的空气还要冷人心脾,宫千世一惊,转眼望去,只见黑暗中人影憧憧,幽幽来到她的身边,而那股另人颤抖的恐怖气息,也随之倾轧而来。
是他!
宫千世反射性地想要惊喘,却愕然发现嘴唇根本张不动,甚至无论怎么使力也无法从喉间发出任何声音。
他想要做什么?
宫千世不禁疑惧万分,侧目瞪着君策寒,想到自己无法遮掩的赤luo身子,又觉得羞辱至极,不刻便急得红了眼。
“你瞧见了吗?”君策寒摩挲着胸前的荷包,低语呢喃间神情似已痴狂迷离。“你瞧见她惊恐无助的模样了吗?要仔细瞧,不仔细瞧是瞧不出的,因为她与你一样,能隐藏得极好……你当年隐藏得是那样好,连我也被你骗去……快瞧啊……”他无限眷恋地亲吻着荷包,眼底却渐渐浮现出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恨意。“事成之后,我定会重塑你之魂魄,然后……再让你魂飞魄散千次,万次……世儿,我的世儿……”语毕竟放声狂笑,嗜血狂暴之感另人震惊胆寒。
世儿?他在叫谁?这个人是疯子吗,他想要做什么,她该怎么办?
宫千世内心痛苦地呼喊着,焦急万分却无计可施。
狂笑渐止,君策寒松开荷包,竟伸手抚上宫千世的小腹,而宫千世仿佛被蛰了一般蓦地张大双眼,小腹上那冰凉奇怪的感受让她盈眶的泪水瞬间涌出。
君策寒兀自摩挲着,幽幽低声自语道:“只需七七四十九日,吾就能拥有五元血脉之躯,就能天下无敌,就能,重塑我的世儿了……”
听闻此言,宫千世猛然联想到从锦匣内冲入她小腹的那团流光气体,难道因为那团气让这个疯子以为她有什么五种血统?
天啊,他弄错了,她根本没有啊!
宫千世满心委屈冤枉,只恨现下有口难辩,登时无措至极。身子被siyi轻薄着,羞愤万分的感觉又让她想起什么被蚕食的恶心场面,作呕的感觉随之而来,五内也开始剧烈翻腾,似将承受不住。
“世儿……”君策寒仍旧恍惚地喃喃自语,摩挲的手抚一路上滑,停在了宫千世的脸颊上,“等我……”然后缓缓倾身。
不!她不是什么世儿,也不是什么五脉之人!不要,不要……
宫千世泪如泉涌,绝望地看着向自己逼近的脸庞,瞳孔瞬间紧缩,忽然,嘴唇被他覆上,冰凉湿润的触感让她痛恶惊惧不已。
霎那间,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宫千世再也承受不住,两眼一黑便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