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见眼前之人阴冷双眸中的锐利寒光,宫千世顿觉心下一凉,寒浸透骨,再见他枭雄霸者之威,如王者驾临般的慑人气魄,又不禁为之一震,竟有一瞬的失神。
而甫对上宫千世的双眸,君策寒也自心下一惊,相似的神情勾起他莫名思绪,让他一时恍惚。
曾几何时,这双欲泣含愁的水眸对他柔情凝视,秋波流转间如述*,让他痴心醉魂,不禁*,一刻,也不想将视线撤离……
过往种种涌上心头,君策寒幽冷的乌眸似多了一丝温度,冷俊的神情仿佛开始柔软,一时竟有些情难自禁,欲呼唤“她”的闺名。
“世……”
“你看够了吗?”淡淡的话语声打断了君策寒未及出口的呼唤,早已回过神的宫千世趁着他手中力道减轻的空档将脸一别,只冷眼觑视着他。“别以为我睁了眼,就代表以后也会顺从你们的安排。”她似乎很不高兴自己微弱的忍耐力。
君策寒浑身一震,又瞥见了宫千世水眸中的坚定,“她”临死前看他的最后一眼顿时重现脑海,让他恨意再起。
冷哼一声,他随手将她推倒,挥手熄灭了室内灯火,再愤然转身,默然僵立着似在强压内心的翻涌。良久,他才想起什么似的,逐渐的平静下来,回转身将怀里的荷包取出挂在胸前。
“此番与前次怎同,从与不从难道还由得了你?”冷然的话语多了轻蔑哂屑,似对着荷包说,又似对着宫千世。
“总之我什么也不会做的!”宫千世断然道。
“你无须做任何事情……”黑暗中,君策寒轻抚着荷包,好似能夜视一般将目光紧锁着宫千世。
“她”直到死都不曾有过丝毫绝望后悔之色,那他就让“她”看看,“她”的后人是如何丧失冷静,如何绝望挣扎的。
唇角勾起抹冷冽的笑,君策寒继续幽幽道:“想必你知道四象家集五种血统而生之人,但你可知,若吾能占据那人的肉身,便能天下无敌。”
宫千世呆了呆,仿佛想激怒他似的故意冷嘲道:“占据?只怕你打不过人家吧!”
君策寒却未起丝毫怒气,只淡然道:“伯仲之间,但吾从不做无把握之事,所以,吾便将目标改为你。”
“与我何干?”她又不是什么五种血统的人,她是从八百年之后来的,那个时代早就没什么四象家的人了!
“吾之转生秘术,不但可以抽取他人魂魄自己代之,还可以……转生至承吾雨露之女的腹中,所以,你虽不适合成为吾转生载体,但届时,吾只需与你教合便可……”
雨露?胶合?什么意思?
宫千世虽有疑惑,但已懒待与他纠缠,只强调道:“随你怎么想,总之不管你们想我怎么做,我都不会顺从的!”
君策寒恍若未闻般继续道:“一旦结合转生完毕,你便会陷入沉眠,你腹中便会在顷刻间孕育出胎儿,而此胎成长极快,且以你的血肉之躯为食,待其发育成熟,便会破腹而出,继续将你蚕食殆尽……”
他,他在说什么?!
闻言,宫千世震惊不已,她虽未十分听得懂,但多少知道了是要她怀孕,然后她会被自己怀的孩子当做食物吃掉……这种情景单是想就让她反胃不已。
“你,你,好恶心!”宫千世不禁破口大骂,容颜因恐惧开始有些扭曲。“你这个大*,神经病!”怒骂的声音也再不可能冷漠淡然。
情知宫千世的冷静无谓已被打破,君策寒不由勾起唇角,抚摩着荷包低语呢喃道:“你看到了吗?当初费劲心力为了除掉我时,你可曾想到会有今天这个局面?可曾想过你好不容易植入我体内的术法,却因我发现了转生之术而再无半点用处……”
宫千世胸口剧烈起伏,奋力压制着心口的恶心,她虽不愿意妥协,但此刻却一点注意也拿不出。
总不能跟他们拼了吧,那也要有能拼的前提啊!还是想什么计谋吗?可她真的半点计策也想不出了!
难道……只有自尽一条路了?
仿佛觉察到宫千世的想法,君策寒立刻点了她的睡穴,然后,似笑非笑睨视她半晌,继续对着荷包呢喃道:“放心,那日我会将你带上,因为我要让你亲眼看着,她是如何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