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刚刚碰触到门把手,突然,门上传来一声巨响,那扇门整个被从外面撞击进来,撞在我身上,把我撞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事出突然,我一点防备都没有,把我撞得七荤八素,鼻子一酸,鼻血流下来的同时,眼冒金星。
还好,这一段时间我跟着素素到处调查,经历的事情多了,身体素质也颇有提升,所以我在狼狈之中,还能用最快速度掀翻了门板,一边从地下爬起来,一边掏出匕首,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蠢货!我在这儿呢!畛”
一个稚嫩的女声从我身后响起,我这才看清楚,刚才那一撞,把我撞得翻了个跟头,所以我拿着匕首,面对着的是屋里而不是门口。
我马上转身,可是刚刚转身还没搞清楚状况呢,我的手腕一疼,手中匕首已经不见了,同时我的身体已经被一个家伙叉着脖子按在了墙上。
叉着我脖子的,是一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黑人。而我的匕首,正被一个带着墨镜的白人女子递给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小女孩儿钫。
那女孩儿看上去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样子,皮肤是均匀的小麦色,一脑袋小辫儿,带着一副心形的眼镜,上身穿着一件黑皮夹克,下身是超短裙配短靴,短靴的靴跟至少有15公分,可是穿着这样的高跟鞋她也不到一米六。
这个女孩儿接过匕首看了一眼,走到我面前,用那匕首的侧面拍了拍我的脸,扬着下巴,满脸流氓相瞪着我问:
“你是谁?在这儿干什么?谁派你来的?”
我这时候异常狼狈,那个黑人力气很大,他一只手叉着我的脖子将我按在墙壁上,我双手用力都无法撼动他的胳膊。可是他卡着我的位置,我要踮着脚才行,否则身体下滑就会喘不过气来。我的鼻子刚才被门撞了一下,鼻血在源源不断地流下来,嘴里咸咸的估计牙床也撞破了,半边脸青肿,所以满腔怒火,恶狠狠地瞪回去说:
“你们是干什么的?问的着我吗?”
那女孩儿听到我的回答,嘴角一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然后……
然后,我的膝盖被她狠狠踢了一脚,顿时痛彻心肺!
“下一次我就再向上踢半尺,我问你什么回答什么,听见没有?再敢跟我唧唧歪歪一个字我就先让你做不成男人!听见没有?”
“b#%¥#%¥……%”
那个黑人也跟着嘴里呜里扒拉说了一串洋,我没听懂,不过有个单词发音是“法克”我还是知道什么意思的。
那女孩儿看我没反应,正要继续发威呢,那个白人女性拍了拍她的肩膀,向屋里地面上躺着的几个人扬了扬下巴。
那女孩儿马上放开我,两步就跳到了素素他们身边,挨个扶起来晃了晃身体:
“小林子!小林子!茵茵姐!茵茵姐!素素姐!素素姐!”
当然,那三个人仍然是毫无反应。不过我心里倒是松了口气,至少,看样子她和素素她们是一伙的。
不过,紧跟着我就感觉到了情况不妙。
因为,这女孩儿挨个晃了晃三个人之后,突然放开他们,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着我,举着我那把匕首就朝我冲了过来!
“唉唉!自己人!自己人!”我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大祸临头的气氛,赶紧尽力踮起脚尖(否则我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大声说。
“谁特阿普!谁跟你是自己人?”
那女孩儿跳起来用刀柄给我脑袋上重重来了一下,这一下差点把我打晕过去。
“你最好老实交待,你把他们怎么了?”
我心里大怒,不过这时候我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虽然被打得眼冒金星,仍旧竭力保持着平静说:“你不是认识素素吗?我是她的男朋友。我也是刚刚到,正在调查怎么回事儿你们就……哎呦……我草泥马!嗷……”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那女孩儿跳起来,用膝盖重重撞向了我的小腹,准确地命中关键部位,顿时间我牙关紧咬,舌尖都被咬破了,脸上想必也憋成了猪肝色,身体在墙壁上卷曲成了龙虾的状态,浑身冒汗……
“就你这个衰样儿还敢冒充素素姐的男朋友!你还敢骂街?你个败类!渣子!谁特!碧池……”
那女孩儿看上去对自己第一下攻击很满意,不过仍旧满脸怒色,连续又踹了我十几下,才停下来说:
“我数到10,你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的手指头一根根切下来喂狗!然后再把你的命根子割下来喂猫!10!好了,敬酒不吃吃罚酒,贱骨头!皮特,按住这混蛋的手!”
我立即拼命地挣扎起来,因为那个叫做“皮特”的黑人真的把我的左手掌按在了墙壁上,而那女孩儿的样子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感觉。所以我一边疯狂挣扎一边嘴里声嘶力竭地大喊:
“我草你祖宗!你麻痹我真是素素男朋友!老子坐不更名立不改姓,有什么可冒充的!你个小标子,我草,我草,千万别……我草你三舅母……”
可是,不管我怎么挣扎,那黑人的胳膊始终都像铁铸的一样纹丝不动,而那个女孩儿已经将匕首插在我的无名指和小指头中间,马上就要将刀刃落下了——
“朱莉!死到!”
千钧一发之时,我已经做好了跟小手指说拜拜的时候,那个白人女性拦住了那女孩儿的动作,将自己的手机屏幕放在了那女孩儿面前。
那个女孩儿停下了动作,看了看手机屏幕,又看了看我的脸,又看了看手机屏幕,然后捏着我的脸又认真看了一眼,犹豫着问我:
“你真是那个什么龚玮?”
“我真是,真是!”我赶紧说。
她用一只手捏着我的脸,然后往一侧使劲拉着,歪着头看着我说:“不像,一点儿都不像!”
这时候,我真担心她会杀人灭口,心里大骂:“草拟个小标子,老子被你们打成猪头了,当然不像了。”
可是,我嘴上却赶紧说:“我真是龚玮,真是!胡妍素的男朋友,我俩2010年元旦搞上的,我家住鬼仙胡同22号……”
“住嘴!住嘴!”
那女孩儿突然用尖声大喊阻止了我说话,那音呗如果不是手被控制着,我一定会捂住耳朵以免被她震聋。
“就算你是龚玮,首先,我对你完全没有好印象,其次,你为什么装成这个样子让我误会?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表明身份?为什么见到我就亮刀子要行凶?说!你有什么阴谋?”
“草!我有尼玛的阴-毛!你把我打成这样的好不好?”
我在心里破口大骂,不过鉴于这个小恶魔之前的野蛮行径,我的理智还是让我保持了平静,尽量保持明地说:
“我刚才去开门,结果你们突然把门撞开,撞到我的脸了。呃,我以为是受到坏人袭击了才拔刀自卫的,没有针对你,真的。”
那女孩儿瞪大滚圆的眼睛看着我,(我现在才看清楚,她脸上的那个心形的眼镜根本没有镜片)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两圈,然后贴近我问:“这么说,刚才都是误会了?”
“是误会,是误会!”我赶紧承认。尽管我相信她早已经确认了我的身份了,现在这么说,不过是想为自己的野蛮行径找借口而已。
“好吧,姑且相信你!”那女孩儿一边往后退开一边朝那黑人摆了摆手说:
“放开他吧皮特,不过在确认身份之前你要盯着他,避免他伤害我。”
我心说我伤害你?我要是可能我伤害死你个小标子!
不过,我是个绅士,所以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在皮特放开我之后,弓着身子(我的要害还在剧痛中),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卫生间。
进卫生间,一方面我要洗一下脸,漱漱口,因为我的鼻血还在流,嘴里也都是血,同时我还要检查一下我的要害是不是被她一膝盖撞废了。
结果,我正坐在马桶上,用一种极为狼狈的姿势检查要害部位的时候,卫生间的门一下被那女孩儿拉开了:“我说你干嘛呢?这么半天……啊……你个死变态你干嘛呢?”
那一刻,我后背靠在马桶的水箱上,双腿弯曲张开,满脸悲愤地看着我的要害部位因为那惨无人道的撞击而变得红肿粗大,正在犹豫是该冷敷还是热敷的时候,那女孩儿突然开门出现在我面前,嘴里发出了一声几乎能震碎玻璃的分贝的尖叫,然后用一种和尖叫完全不符合的淡定神态看着我问。
我草!我草!我草!
我从来没在内心骂过这么多的脏话,我特么干嘛呢?你说呢?
不过,我只是在心里咒骂而已,鉴于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古训,我很绅士地站起来,尽量快速提起裤子,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平静地回答:
“我看看被你误伤了之后还能不能用。请问,能给我点时间疗伤不?”58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