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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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独是青春一道明媚的伤。

    静珠的世界却下起了雨。

    不出三天,就传出苏苏辍学的消息。

    那个阴雨绵绵的中午,静珠坐在琴房练琴,是《暮光之城》的主题曲,bll‘slullby,一串串音符从指尖飘出,飞散在漫天飞舞的小雨里。有一刹那,静珠鼻头酸涩,几欲昏厥在琴弦上,是僵直的脊背支撑起她最后一丝勇气。几天下来,静珠憔悴了不少。

    楼下的人行道上,一把把圆伞流水般往教室涌去。静娴的那一把紫色太阳伞格外醒目,旁边的那一把红黑格子伞,是莫泽惯用的。他们的人生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突然,一个手臂轻柔地搭在她肩上,原来是苏苏的对面床,一个矮个子女生,正满脸迷茫的看着她。

    静珠嘴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甚至不记得这个女生叫什么名字。

    “苏苏,她……”静珠搜寻了半天,吐出几个字。

    女生低下头,三秒后,终于抬起头,用沙哑的嗓音说:“她退学了。让我把这个给你。”说完,从身后拿出一本书,是《德布西曲目集》,暗黄色的陈旧封面丝毫不能掩盖它厚重的品质,静珠在书店搜罗了几次,都一无所获。没想到苏苏居然找到了。

    “退学……”静珠反复咀嚼二字的含义,声音也变得空洞起来,“为什么退学?”

    女孩摇摇头,把书放在静珠的琴键上,“噌”的一声,待静珠反应过来,女孩已经走远。

    “德布西……”静珠快速翻阅书本,一阵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或许苏苏会在书里夹信笺什么的,但是,没有。

    静珠原本酸涩的心,终于狠狠地崩塌了一块,像雨后的荒山缺了一角。

    她拿起书,弹起打头的曲子,《月光》,它幽怨、深情的曲调拍打着空荡的琴房,每一块砖石都发出忧伤的共鸣。当音符弹到转音处,静珠再也弹不下去了。泪水决堤而下,冲刷着流年里最疼痛的那道疤痕。

    友情、爱情,纷纷如烟雨里的远山,越来越模糊,到底什么是永恒的?这个问题,第一次颠覆了她的信仰,冲击着曾经的青春年少。

    日子漫长而单调,一晃一年过去了。直到高考结束,静珠避免和静娴和莫泽见面,只和槿木单独回过几次家,因为上次槿木的冒犯,静娴好几个月都不曾搭理他。

    高考结束后,成绩出来后,静珠一年多以来,虽未加入女人帮,但心灰意冷之下,也不曾好好上过课,因此未化线,没能考上大学。填报志愿那天,应父母之命,去拜访外婆,顺便请教下静娴,能否帮忙挑个合适的学校,不至于毕业就走上社会。

    临走时,静珠闭门躲在房间里,日烦夜烦,父母的话都听得耳朵起茧了,正好躲在房中清静清静。

    “珠!赶快下来!马上走了!”欧父的话虽不大,但冲进耳膜,却格外地刺耳。

    静珠忙冲窗户喊了声,“不去!去干什么!不上就不上!大学有什么了不起!”

    “咦,你这孩子!”妈妈听到妇女俩的争吵,“砰砰砰”敲门。

    敲了一分钟后,静珠不得已打开门,欧母耐住性子,好声好气说:“你就去嘛,说不定能挑个好学校。”

    静珠嘴一撇,从鼻子里“嗤”出一声,转身背对她,说:“上不上都没关系!我分数就在那,你带着分数去就是了,在外婆家住几天,慢慢挑。”

    欧母不耐烦了,头一扭,说:“我不懂!”沉默了三十秒,好声好气地说,“你去嘛,关乎你一辈子的大事,你也多学学,不然,一辈子就比较难了。”

    看在欧母一脸诚恳的份上,静珠也有所动,毕竟是关乎前途的事。她嘟囔了一声,点点头,默默进屋收拾东西。

    不知和静娴相见,又会发生什么好事呢?

    但是,静珠对这天发生的事,做了选择性记忆删除。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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