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小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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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佩怒,现在看来就算用粘土做字,还是一样的效果啊,这中间一定少了什么步骤,是她想不起来或者本来就不知道的。这一连串试验做下来,杜澈也去围观了几次,现在见锦佩烦恼,就也思索有什么法子能帮上她。

    他现在在弘馆的工作是查阅前朝各类随笔和笔记,编史是史官执笔,他主要是帮助寻找各种佐证,来辨别历史事件的真伪。这天还没到散衙时间,就有访客来找他,却是大姐夫郭宇。郭宇如今在左千牛卫做中郎将,衙署离弘馆也不远。

    郭宇跟豫王打了个招呼,就拉着杜澈说话:“我刚才从御前过来,大郎那边也快散值了,咱们几个一块出去寻着三郎,好好聚一回。”大郎是说李程,他是独子,自然排行老大。

    早就说连襟几个要出来好好聚聚,沟通沟通感情,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杜澈自然应了,又打发人回去告诉锦佩。

    等了一会,李程那边出来了,杜澈也就收拾东西要走,豫王看见就说:“你们几个这是要干嘛去?”

    郭宇神秘兮兮的笑:“不告诉你,今天没你的份。”

    豫王笑了笑也就没再说什么。

    三个人出了衙署,秦焕已经在外面等着了,郭宇刚才来找杜澈的当儿,也叫人去请了秦焕过来。

    作为长安城里长大的公子哥,郭宇对这城里吃喝玩乐的地方自然是最熟的,带着三个妹夫去了一家在达官贵人中小有名气的江南小菜馆子,这馆子就开在延寿坊里,也不远,门脸小小,挂着一个酒旗。

    郭宇显然是熟客,到了门口就有人迎上来:“郭郎君来了,快里面请,都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进得门,院子里两棵大枣树,左右都有厢房回廊,隐隐有笑语声。伙计在前面引路,一直带着他们穿过了院子,到了里面一间雅室。雅室里两个妙龄少女正在往食案上摆瓜果,见他们进来一起起身,躬身行礼,杜澈三个都有些诧异,郭宇却显然很习以为常,拉着两个妹夫一个准妹夫坐下。

    那两个少女就煎了茶一一送上。杜澈还在打量这间雅室,店主很是有心,这里面布置的很是清雅,墙上挂了两幅水墨画,对着院子开了两扇轩窗,窗纱上浅浅绘了几笔修竹,和室内那四扇屏风的笔意相类,倒真的是个不错的地方。

    四人坐定开始闲聊,郭宇先打趣秦焕:“来的这么快,可是又往宫里送东西去了?”

    秦焕嘿嘿的笑。

    杜澈也来了兴趣:“上次是送了一套泥娃娃,上上次是送的溢香斋的点心,这次又送的什么?”

    秦焕喝了口茶,顾左右而言他:“这地方不错嘛,二郎是怎么知道的?”郭宇排行老二。

    郭宇不客气的推了他一把:“没大没小的,叫大姐夫。”

    秦焕又嘿嘿的笑。杜澈就说:“行了,咱们也不用问他,一会他自己就憋不住说了。”

    郭宇和李程就很配合的转了话题,问杜澈在弘馆如何。

    “如今只是整日查阅各类章笔记,倒从中得到很多乐趣。”把书中看来的故事讲给他们听,几个人都听得津津有味。一时酒菜上来,两个侍女过来布菜倒酒,一个坐在了杜澈和李程中间微后的位置,另一个坐在郭宇和秦焕中间微后的位置。杜澈和李程都有点不自在,秦焕还在追问刚才的故事。

    郭宇看杜澈和李程的表情就乐了:“不习惯是吗?多出来几次就好了。教坊那类地方我都还没带你们去呢!”其实这家伙也是吹牛,自从和元华成亲以来,他去过教坊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还都是事先再三请示过,必得去的应酬才行。

    杜澈是家教严。李程则是入京就没去过那样的地方,他考中后就尚主,同僚们来往,也没人敢把他往那边带去,长公主们的威名之下,虽然公主们都表现的很是平和,可谁也保不准真有了事会不会被抽。所以这两个人都有点不自在。

    郭宇见状也就不要这两个侍女伺候了,几个人自己动手,说话也自在点。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郭宇开始传授驸马生活秘笈:“……咱们都是男子汉大丈夫,自不好跟女子一般见识,小事上面只管让着,夫妻相处,自是以和为贵,彼此尊重才行。

    …若是外面有什么合了心意的小娘子,有空时去瞧瞧也罢了,千万别想着带回去,夫妻生隙反而不美。府里的人更是一眼也不要多瞧,纸包不住火,早晚有一天给她知道,到时候岂不难看,但若是她给你的,也还罢了。切记,不能给了就收,总要多推辞几次的。”

    李程心里暗笑,看来这大姐夫被钟宁公主管的很服帖,不由暗自庆幸,庭媛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温婉柔顺的好妻子,身为公主能做到这一点就更难得了。事事以他为先,有了她这么好的妻子,他自然不把别的女人放在心上。可却没想过,元华都给郭宇准备了两个侍女在不方便的时候侍候,而庭媛连怀孕时都一个人也没给他安排。

    杜澈还是新婚呢,对这些事也不是很在意,秦焕更不用提,还在热恋。

    几个人吃酒到了华灯初上,才尽了兴,各自回家。

    今天喝了不少酒,杜澈感觉走路有点轻飘飘的,回到家,直接进了后院。锦佩正倚在榻上发呆,现在两边都没进展,她很郁闷,听见阿云说驸马回来了,就抬头去看,只见杜澈小脸红扑扑的,站在门口看着她。

    锦佩就说:“发什么呆?喝酒了?”

    “嗯,我先去沐浴。”他觉得一身酒味,还是别熏着锦佩。

    阿云赶忙叫人去厨下要水,然后又伺候了杜澈沐浴更衣。杜澈洗了个澡,出来感觉头脑好像清醒点了。见锦佩还是同样的姿势倚在那里发呆,就凑过去问她:“这是想什么呢?”

    尽管洗了澡,还是不可避免的带着一丝酒味,锦佩皱了皱鼻子:“没什么。去哪吃的饭,这么高兴?喝了这么多酒。”

    “大姐夫带我们去的延寿坊里一家江南菜小馆子,做的菜还不错,改日我带你去尝尝。”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握锦佩的手。

    锦佩一时不妨,被他握了个正着,就想往回挣,可他却握紧了不放,抬头瞪了他一眼,反而笑的更开心了。这家伙是喝多了。

    杜澈握紧了锦佩的手,又往里坐了坐,几乎与锦佩挨上了,锦佩就伸手推了推他,刚要让他去一边坐着,他却先说话了:“你不要烦恼,哪有什么事是一做就成的呢?你能想出单独刻字模的法子,已经是很难得了,这个法子不成,咱们慢慢再试就是了,有什么好急的,来日方长。我在馆里如今正在看前人笔记章,也留意着有没有这一类的,总有办法的。”

    杜澈本来是不会说这些的,他一向觉得事情做成了,大家自然会看到,没做成,说出来也没意思。可今天喝了酒,看见锦佩烦恼的样子,就不由把自己的打算说了。

    锦佩有点意外,就盯着杜澈看,杜澈也盯着她看,两人一时没有说话。然后锦佩就发现杜澈的脸更红了,而且还越来越近,她果断的一偏头,一个吻就落在了脸颊上。锦佩感觉轰的一下脸就热了起来,男人这种生物是不是喝了酒就没有自制力了啊,屋子里还这么多伺候的人,就、就……,明天我看你有什么脸见人!!

    侍女们却都很知趣,立刻低头无声的都退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杜澈这时已经坐直身子,脸上白里透红,两眼亮晶晶的看着锦佩,微带窘意。

    锦佩只得接他先前的话:“我也没有着急,只是怕做不成罢了。”

    “只要用心,咱们一起想法子,一定能做成的。”

    锦佩点了点头:“只能这样想了。”

    于是又陷入沉默,杜澈还握着锦佩的手,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锦佩已经想翻脸了,看毛线啊,没看过啊!正想使尽吃奶的力气把手抽回来,那个家伙却突然放开了手,倾身过来,环抱住她,在耳边轻声说:“还有我呢。”

    这是他成亲以来一直想说的话,锦佩婚后一直是凡事自己做主,遇到了难处也从不和他说,就自己想办法鼓捣,总给他一种感觉,他不像是锦佩的丈夫,倒像是住在这的一个客人。可他们是夫妻啊,这一辈子要互相扶持走过的两个人,他希望锦佩能真正的把他当做她的丈夫,凡事和他商量,让他为她遮风挡雨。

    锦佩被拥进这个少年并不宽阔的怀抱里,听到这句话,倒有点想笑,你现下根本还不知道我最终是想要做什么,就说这话是不是太早了。何况,我是知道活字印刷的原理的,都搞不定这事,难道你一个没接触过这些的人就能搞定了?可这话终归是有点动听的,哪个女人在遇到难题的时候,会不希望被丈夫拥进怀里说一声“还有我呢”的呢?

    所以她乖乖的靠在少年有些单薄的胸膛上,听着那胸腔里传来的心跳声。感觉到她的柔顺,杜澈又抱得紧了些。抱了一会,不免蠢蠢欲动,松开了些,低头想去亲吻她,锦佩左闪右躲,可人还在他的怀抱里,总也难躲开,被他亲的有点痒,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见她笑,杜澈也跟着笑,两个人抱在一起笑了半晌,杜澈就站起来伸手要把锦佩抱到床上去,锦佩不太信得着他:“你别摔了我。”

    这次杜澈不乐意了,男性自尊不容许被质疑,用标准的公主抱,把锦佩抱到了床上,拉了纱帐,捉住缩到床角去的锦佩,低头在她肩头咬了一口。

    第二天起来杜澈不免有些讪讪的,锦佩对这个喝了酒就有点变样的人也很无语。很严肃的叮嘱他:“再以后出去不准喝这么多的酒!”理亏的某人乖乖点头,锦佩拢了衣襟遮住肩头的牙印,又接了一句:“喝了酒不准进内院来。”

    不过昨天杜某人的开导还是有用的,锦佩决定不纠结这件事了,扔给张师傅和宇达找来的制陶师傅去研究,她又开始出门应酬了。先是去元华那里吃酒赏百戏,接着和宁王妃等几个嫂子并悦兰去游湖,又在自家摆了全鱼宴,一直玩到六月里天气热了才歇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今天是感恩节,嗯,对诸位读者表示感恩,特别是留评鼓励某的读者大人们\(^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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