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你是不是糊弄我?”李天逸面色不善。
“去去去,我看到你就心烦,滚远点。”凯撒苏尔竟然不愿搭理,一边剔牙,一边挥手驱赶:“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就是遇到你!”
乔可馨闻言怒容满面,小拳头握紧了,跃跃欲试。
李天逸连忙拉住她,他听出凯撒话中有话。这个老头的来历肯定不简单,甚至真有可能牵扯到母亲的来历以及大金湾之外的世界。他不愿同凯撒闹翻,毕竟自己是有求于人,碍于青青在场,有些话不适合多问。
李天逸吩咐乔可馨带着母亲的休眠舱,与青青先回星舰,自己稍后一些回来。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乔可馨还是言听计从。
青青也有疑惑,却没有反驳。
目送两人离去,李天逸收拾了一下心情,对上凯撒,不再卖关子:“我以前真的认识你么,为什么我没印象。”
“那是你自己决定的,关我屁事。”凯撒不鸟他。
“那些精灵怎么回事,真的是从大金湾外面来的么?”李天逸突然提到自己拯救的那艘失事货舰上的休眠舱。
“什么!你去过了?”凯撒吃了一惊,突然收起了嬉皮笑脸,神情认真起来。
这老不死的,神态正常的时候,看起来倒也有几分气势,配合那副严肃的表情,有些像古代了君王。李天逸不坏好意地猜想,这货要是洗刷干净,说不定还是个中老年妇女杀手。
“那处空间裂缝怎么来的?”李天逸突然转了话题。
凯撒没想到由此一问,险些脱口而出:“我……”后面几个字到了嘴边咽下去了,又慢吞吞地挤出几个字来:“不知道!”
李天逸心中咯噔了一下,这死老头,绝对不简单。那道裂缝跟他脱不了关系,不过观其神态,肯定不会说,只能退而求其次,再度问起精灵的事情。
凯撒似乎纠结了一下,便不再隐瞒,说那些精灵是他从域外带来的。只此一句,李天逸便肯定了这老货是从大金湾之外来的。
今天状态也不对,面对凯撒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一种本能,完全正经不起来,似乎不调侃他两句,心里就不舒服。
“死老头,你就不能把话说清楚。”李天逸觉得浑身发痒,像是有蚂蚁在爬。
“像,真像!”凯撒罔顾左右而言它,说话的时候竟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李天逸本再想多问些事情,可凯撒完全不买账,挥手就赶他走。
“老混蛋,遗臭万年。”李天逸见没希望套出消息,半真半假地怒道。回头撇了一眼邋遢老头,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母亲的事情,凯撒不肯帮忙,他可没过多的时间消耗在这里。
走出百十步远,老头的声音突然飘了过来:“小混蛋,善待那些精灵,见到魔方后,他们会认你为主的。”
“什么?”李天逸大吃一惊,回头看去,那邋遢老头凯撒却是不见了踪影。
妈的,见鬼了,李天逸骂骂咧咧地走了。心中却是起了极大的波澜,那些沉睡了许多年的精灵,怎么跟魔方挂上钩了。
他猛一拍脑袋,暗骂自己蠢货。
魔方本来就是凯撒交给母亲肖凝玉的,那些精灵肯定是凯撒带来的。
一想到魔方,他顿时懊丧不已,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忘记当面问一问凯撒。这种丢三落四的作风,根本不像平时的自己,难道是在那个邪教大厅中受到了影响?
谁都无法给他答案,李天逸心中懊悔不已,连忙返身山上,可惜山顶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他掏出光脑,拨通了先前留下的通讯号码,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却是再也没有反应了。而且这一次,连铃声都变了:我没空,我没空……
没空你妹,这个死老头一定是躲着他,李天逸恨恨一跺脚,奔山下而去。
身后的山巅上,鬼魅地出现了一个人影,正是先前的邋遢老头凯撒。这货又抚摸着根本不存在的胡子,对着李天逸的背影不住点头,似乎感慨的成分更多。叹了两口气,纵身奔向另一条下山路,再度消失无踪。
李天逸不知道那死老头耍了他一回,即便他知道,恐怕也没什么办法好对付。
他有自知之明,凯撒这种人,玩世不恭,游戏人间,但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甚至可能比能窥透别人心灵的苗秀秀之流更为厉害。他要是肯见自己,恐怕不需要上门。
返回小黑号,李天逸不作逗留,规划了去铁血边境的路线。那边正是当初他开辟航道,发现失事货舰的地方。那地方的坐标,与凯撒给他的坐标几乎完全一致。
从帝国首都附近经过的时候,叶紫传来消息,称天牛战队已经全部从战场返回,目前正在暗剑安排的住所休整。而另一个消息则是,帝国已经同南共停战,而星空大学的试炼也立刻中止,所有学生必须在一个月内返回学校,等待试炼评分。
李天逸吩咐他们把舰队留给兰迪看管,一起搭乘裂空号,同他汇合。前后耗费了两天多时间,小黑号和裂空号一同来到了当初拯救失事精灵的附近。天牛战队好不容聚集到一起,统一从裂空号上传送到小黑号上。
众人大吃大闹了一顿之后,开始正事。
李天逸召来黑手和面具,玩味地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戳穿他们的关系,而是意味深长道:“准备狂龙的第一个抵扣报酬任务,报酬是一个星币,行动期限为一天。逾期任务失败,至于人手你们来组织,装备从后勤领取。”
“东家,这……”黑手很自觉地换了称呼。李天逸连什么任务都不交代,到底想要他们干什么?
“面具肯定猜到了,”李天逸朝黑手暧昧地笑了笑,丢过去一只卡片式光脑,里面正是失事货舰的构造图,还是当初他们探险的时候留下的。
黑手一脸疑惑地望了过去,只见面具略带激动地点了点头。他连忙换上了积极的口气:“保证完成任务。”
李天逸心中暗自叫了一声好,这个黑手识时务,当初耗费大代价留下他,也不算一招太臭的棋。
随后起身返回指挥官套房,准备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黄冲讪讪地找来,说是再想研究一下李天逸的身体状况。
“滚,”李天逸没好气送客。
这个黄冲,既然不能提供有效的帮助,多研究有个屁用。还是另谋出路来得有效,首当其中,是去中立星域,找到后来购置的一艘云鹞级,把那些精灵带回来。说不定,能从精灵那边找到一些突破口。
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乔可馨又毫无形象地横陈在大床上。
听到脚步声,乔可馨翻了个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大牛哥,你回来啦!”
嘿,奇怪了这丫头平时从不这么客气,今天到底出了哪门子怪事?
乔可馨爬了起来,盘坐在床上,双手撑着下巴,一脸疑惑道:“大牛哥,你有没有仔细观察一下,我们去过的那个邪教大厅的雕像。”
“不就是个雕塑了,有什么好看的。”李天逸不明白她到底要表述什么。
乔可馨突然口出惊人道:“原本在大厅里,我没看清那雕像的容貌,不过后来像是进入了梦境,发现那个雕塑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李天逸捏了捏的她的小鼻子,宽慰道:“别多想了,梦由心生。你那时候迷迷糊糊,跟做梦差不多,梦境中见到的当然是熟悉的人了。”
“我是真的看见了,”乔可馨倔强起来,很不高兴地一脚踹出,刚爬上床的李天逸咕噜噜地滚到地板上去了。。
李天逸只得举手投降,无奈道:“好吧,我承认像我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乔可馨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一下子倒在床上,占住了大半张床。
李天逸只得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蜷缩在一个角里。不是他不想好好睡一觉,而是最近乔可馨越来越放肆了,以往就算看光了乔可馨也没有太多的感觉,可最近总觉的哪里不对劲,叫那小妮子磨蹭几下,连身下的帐篷都撑了起来。
为了避免乔可馨好奇宝宝似的的尴尬发问,他只得小心翼翼地掩藏了身体的变化,装作很快入睡。
话说梦由心生,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之后,他竟然梦到了邪教神殿的那座雕像。雕像的面孔起初始终遮盖在云雾之中看不清楚,他最后拼命地向前凑近,快要看清的时候,那面孔突然咧嘴一笑。李天逸吓得一身冷汗,从床上坐起来。
他也看清了,那雕像不是自己还会是谁?连嘴唇右下角一颗极其微小的黑痣也一模一样。
扭头看了一眼熟睡的乔可馨,再想起她先前的话来,顿时觉得毛骨悚然。那个邪教太神秘了,再加上他见过同样神秘的凯撒苏尔,心中有了更多疑惑。
凯撒苏尔说认识自己,见到自己的时候,仿佛见到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可自己偏偏毫无印象,身体上却不自觉地作出了熟悉的反应。难道自己是个怪胎,难道真有隐藏的记忆,难道真的跟那个死老头有一腿。一想到凯撒黑乎乎毛茸茸的大粗腿,好一阵倒胃。
李天逸睡意全无,轻手轻脚下了床,走到客厅,拧开一瓶烈酒。自从上了战场之后,他是越来越喜欢这玩意了。猛然灌了一口,喉咙里就像火烧,猛烈地咳嗽了几下,终于强迫自己的心境平复下来。
凯撒是个迷,那个诡异的黑暗神教也是个迷,他身上的魔方是迷,连带上回拯救的精灵,以及自己身世恐怕也成了谜。重重迷雾遮盖起来,使得他几乎辨不清真实还是梦境了。
“先找到精灵,”李天逸又吞下一口烈酒,心中作了决定。
就算有太多的谜团,只要抽丝剥茧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而精灵,无疑是最好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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