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纯错愕,连忙跨步上前,抓着白桦藕臂,晦涩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因为你,落帆现在是无家可归了。前他家起了一场莫明大火,整个宅子都被烧光了!徐伯伯跟徐伯母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说到伤心处,白桦是泪眼婆娑,哽咽难语。
“啊!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帆哥,她说的……都是真的吗?”望着落帆憔悴的面孔,这才不过几日光景,难怪他会长出那么多的胡茬来!
若纯心道,是了!原来他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不知道心底该是怎样的难受了!难怪他会和白桦走得这般亲近,想必心中极其痛苦,急需找一个人来倾诉,才会把我跟他之间的事情全都对着她抖落了出来!
落帆双眼红肿,盯着若纯,却说不出半句话来。鬼使神差的,他竟然不知不觉的带着白桦走进了这片荒山,原来他的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能够再见一见魂牵梦绕的纯儿!
落帆嘴角噙起一抹苦笑,想忘记的人却偏偏怎么也忘不了!
看着她和他仍旧在一起,他的心被什么牵扯着,隐隐作痛。
“帆哥,你的腿……”若纯说着,弯下腰想去察看他的伤口。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要不是你,他不会喝得酩酊大醉,也就不会受伤。伯父和伯母更不会失踪。”白桦不悦的对着若纯数落。
若纯没有理她,兀自掀开了落帆的裤腿,解开挽着结扣的手绢,一道碗口大的血疤痕刺痛了她的眼。
由于只是简单的进行了包扎,那被火灼伤的伤口没有及时得到处理。他的小腿大部分红肿,已经开始溃烂化脓,不时有黄的汁液顺着他的裤腿慢慢滑落至脚。
若纯流着泪,心底抽痛,颤抖着双手抚上那烧焦的疤痕,抬头看向了落帆:“痛么?”
瞧着她流泪的俏脸,落帆忍着心酸,背过脸去。
“帆哥,你的伤口需要清洗,不能再肆意走动了!再走下去,怕是……怕是要……成。。落下病根了!”若纯不忍心把他说成跛子,于是改成了‘落下病根’。
“来,我扶你到那个山洞去坐一会儿。那上面还有一盒创伤膏,让我给你擦擦吧!”
若纯搀着落帆正待迈步,那知道身旁的白桦一个箭步窜了上来,恶声道:“走开!”打掉她的手,把落帆整个身体的重量全压在了自己肩上。
落帆靠在白桦身上走在最前头,情不自地回头瞟了一眼紧跟在身后的若纯。
若纯对着他展颜一笑,那笑里包含着太多难言的情绪!是心酸?是内疚?还是心疼?抑或是委屈?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无心至始至终都低垂着头,一步一趋的跟在若纯后面,没有任何表示。
进入山洞,白桦扶着落帆坐到了一块石头上。
昨晚用来取寒的火堆还没有完全熄灭,一闪一闪的火舌子在落帆眼前忽明忽现的跃动着。
孤男寡,共处一室。他们到底有没有……有没有……?有没有什么呢?
落帆一颗心撕扯得厉害,牵引着腿上的伤口跟着疼痛起来。咬着牙,额头的汗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淌,满脸的痛苦。
其实,他要是早知道这几天,不单单是若纯和无心俩人在一起,这中间还夹杂着另外一个人,说不定他的心就会稍稍平静下来,就不会出现以后令他后悔的情景了。
“怎么了?”见他剑眉紧锁,神不对,白桦低下头关切寻问。
若纯本走在后面,听白桦一问,心头揪紧,加快脚步跑到了落帆身边,蹲到了他跟前。
“是伤口发作了吗?”若纯没有注意到落帆难看的脸,用细若无骨的小手轻轻卷起他的裤腿,继续道:“帆哥,你忍着点。这是下山时,师父给我的。它的药效很好,凡是火伤,烫伤,跌伤,只要抹上一点,过一小会子,就不会再痛了。”边说边从昨睡觉的草堆里掏出了一个青小瓷瓶,揭开盖子,倒了一些药粉,洒在他伤口上。
“晤!啊!……”落帆差点尖叫出声,这药果真有她说的那么神奇吗?腿怎么会象火烤一样,火辣辣的疼痛?
“你到底给他涂了什么药?你看他,脸都绿了!”白桦一把夺过纯儿手中的药瓶,气呼呼道。
“这说明药效在发挥了!刚开始是有点痛,等一会儿就不会痛了。帆哥,还痛吗?现在是不是觉得有点冰凉?”
果然,那药效完全发挥后,落帆的腿不象刚才那般剧痛了,而被清凉的舒服感觉取而代之了。
“咕辘辘”是谁的肚子在唱歌?紧接着又是一声歌唱!
无心瞄了白桦一眼,白桦的脸红得象颗熟透的苹果!能怪她吗?她跟着他,三天三没有进食了!就是天上的神仙,也怕是要饿化了吧?
无心对着若纯比划了几下,接着又冲着落帆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指指白桦,又指了指洞外。最后走到洞口却停了下来。
“他说什么?”白桦没有看明白,好奇的问。
“他说他要出去猎些野味回来给大家充饥。他问,你要不要跟他一起去?”若纯尽着翻译的职责。
“要!我要去!”白桦赶紧嚷道,每个孩子都爱干净!为悦己者容嘛。当她瞅瞅自己的衣服脏得象池塘里的蝌蚪,用鼻子嗅嗅,浑身也臭熏熏的,象有千万条蚂蚁在背上爬咬一般,痒得难受。
尤其是让她用这副模样对着深爱的落帆,这简直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正好,到外面去找些水洗个澡!
“华,你帮我打些水回来吧!”见她跑出洞外,若纯连忙唤住了她。
白桦扭过头,好似有些怨言,颇为不满,心中极不情愿。
“不是我要!是帆哥需要!我要帮他清洗下伤口!”指了指对面的落帆,若纯急忙挑明。
无心和白桦一走,落帆和若纯却陷入了一片沉默!
“你……”
“你……”
好半晌,两人不约而同的开了口,却说出了相同的字。
又是沉默,山洞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若纯一颗心狂乱的跳着,一个劲的往那火堆里添着剩下不多的柴火。
明亮的火焰在她的身上跳跃着,映衬着她的脸,如樱桃。
终于,落帆按耐不住了,朝她伸出了手。
若纯缓缓对上他的眼,慢慢把一只柔荑递了过去。
他的手还是那般温暖!
她的手却是那么冰凉!
落帆心中一抖,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使劲一拉,她孱弱的娇躯便倒入了他的怀中。
紧紧搂着她的纤腰,火热的嘴对上了她温和的唇。
落帆用舌头顶开她的贝齿,由浅到深,在她的口里探索着,拼命吮吸着她口中的华,享受着她嘴里渗出的甘甜。
他狂热的吻着,好似要把这几日来的相思全都揉进她的身体一般。舌尖由上而下,添着她的额头,眉眼,耳朵,鼻子,脸颊,接着是泛着水蜜桃光泽的唇,紧跟着便是若纯的颈。
两人温存了许久,却仍是不愿分开。
落帆用手梳理着若纯的秀发,鼻尖触到她柔软的青丝,轻轻吸了一口,一股淡淡的幽袭来。
这时,他浑身战栗,脑海中突然闪过那日她和无心亲吻的画面。心中绞痛,随即一把推开了靠在怀中的若纯。
被他忽然一推,若纯心惊,见他脸铁青难看。慌忙从他怀里钻出,仰着吹弹可破的脸蛋问道:“是不是伤口又痛了?”
落帆没有答话,喉中苦涩,艰难的吐出一句:“你和他也是这般亲吻么?”
说完,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懊恼的垂下了头,不敢看她的眼。
若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脸上唰的变了颜,原本带着红晕的脸霎时变得比纸还白!
迅捷的从他怀中跳出,蠕动着嘴唇,却迟迟说不出话来!
如果情人之间一旦失去了信任,再华丽的语言都会变得苍白无力,成为多余!
若纯咬着唇,没有吭声。
盯着落帆看了好半晌,这才‘唰’的一下,抽出了腰中的宝剑,放到火上烤了一会儿,然后踱步来到他跟前,趁他低头不备,点了他的穴道,接着便从身上扯下一块绸布,堵上了他的嘴。
“你想干什么?”
从外面走进来的白桦刚巧看见若纯举着宝剑朝落帆挑去,连忙厉声喝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