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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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夫人面色一变,重重地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脆响,褪去刚才的虚伪媚笑,眉间的妖娆也尽数变为狠辣,看着戏鸢的眼神如毒蛇般阴冷:“江沁岚,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肯叫你来,是给你面子,要是识相,就把这件事给我忘个干净!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于我有利,于你有害的事情!”

    “夫人言重了,只不过有一件事怕是又要让夫人失望了,我江沁岚,从来都只吃罚酒!”戏鸢笑得恣意张狂,八风不动的样子让江宛涟气得跳脚,末了戏鸢又补上一句:“如果夫人还如此执迷不悟的话,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于我有利,于夫人有害的事!”

    戏鸢重复了卿夫人的最后一句话,字字句句都像把把利剑,刺进江宛涟和卿夫人的心。

    “放肆!”卿夫人一拍桌子,美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然而戏鸢却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卿夫人,轻哼一声,作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冷笑着说出一句虽是事实,却又嚣张至极的话来:“夫人怕是忘了,你虽年级与父亲相仿,是长辈,但终究只是父亲的妾,而我江沁岚贵为嫡女,祖母和母亲才是这江府的女主人,但祖母早已病逝,母亲她也在十几年前撒手人寰,眼下夫人想要扶正也没太大机会,这样看来,这江府真正的主子便只有我和父亲了。说到底,真正放肆的,理应是夫人才是。”

    说罢,戏鸢转身就走,冷冷瞥了一眼想要拦住她的家丁,一个眼神就让家丁们被震慑在原地,纷纷犹豫着不敢上前。

    卿夫人怨毒地盯着那素白色的潇洒背影,突然笑出了声,久久都挂着略显狰狞的笑,良久才对着身边的江宛涟说:“我倒要看看,这死人,怎么说话!”

    再说到扬长而去的戏鸢,离开卿夫人的院子后,心思极为缜密的她又开始打起了算盘。从她刚才的刺激性话语和卿夫人的反应来看,卿夫人并不是一个极为有城府的人。

    城府深沉的人,从来是喜怒不形于色,或者从来不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表现在面上的人。这些人终日带着假面,很少有人能够揣测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

    但是刚才卿夫人把一切都摆在了面上,还有她身旁的江宛涟,看着戏鸢的眼神太过怨毒,这不禁让戏鸢好奇江沁岚到底哪里招惹了江宛涟。

    在刚才她说出嫡女那一番话的时候,江宛涟的眼神又带着疯狂的嫉妒,这也让戏鸢明白过来江宛涟为何如此仇视她。

    只不过……那张记忆中的面孔,并不能与江宛涟的妖娆面容重合。

    所以,这府里要害她的人,不只卿夫人母女,还别有她人。眼下她已经重新有了身为嫡女应得到的东西,要办一些事,也会简单许多。

    又想起卿夫人眼中的疯狂,戏鸢明白,在不久之后,卿夫人肯定会下手对她不利。然而现在她又手无缚鸡之力,要自保也困难至极。

    然,戏鸢并不是一个会静待别人来害她的人。所以她一向都习惯于先发制人。正在边走路边沉思的戏鸢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本紧蹙的眉心舒展开来。

    脚步一转,戏鸢朝着江府大门的方向走去。虽然她对于江府的布局并不熟悉,但是大门还是找得到的——最霸气的地方就是江府的正门。

    意外地,门口的家丁看到她再没有了记忆中的冷嘲热讽,而是恭恭敬敬地齐齐道了声:“大小姐慢走!”这倒是让戏鸢好生惊讶,拒绝了家丁们是否备马车的询问,又想起江莫秦作为丞相的办事效率和威信,便也释然了。

    在天辰国,男女皆是平等,所以女子可以大大方方上街,戏鸢看着天辰国国都的繁荣,不禁暗叹这个国家的富饶。默默记下去时的路和街旁的一些标志性建筑,戏鸢才开始寻找起自己想要的。

    但是她选择性忽略的一件事是,身旁的人都对着她指指点点,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尽量不去看那些人的目光,然而还是有几句话飘进了戏鸢的耳朵,诸如“这江家大小姐,听说不傻了,看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儿!”“感觉变了好多,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之类云云。

    听着傻前傻后完全不一样的话,戏鸢毫无反应。虽然她并没有亲身体会到当初江沁岚的那种绝望,但是江沁岚的记忆却是不堪回首的。即使她心智如孩童,还是能感觉到身边人的态度变化,这种从天堂到地狱的变化,就连戏鸢,也是受不了的。

    跟个没事人似的,戏鸢装作在挑选东西,随手拿起街边摊贩的一个玉镯,放在手中把玩,清凉的质地抚摸着很舒服,这街边的东西,也堪比专业玉器店的商品了。

    戏鸢现在好比井底之蛙,唯一知道的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就是,她所在的国家是天辰国,关于别的国家以及其他人,她一无所知,看来有时间得找个可靠的人好好问问才是。

    眼角不经意瞥见街边一家不起眼的小店,戏鸢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这可让之前一直在暗处垂涎她美色的好色之徒心猿意马起来。

    本就是盛极的容貌,要不是碍于她丞相嫡女的身份,估计那些人早就已经冲上来了。当初江沁岚虽傻,但是平民百姓也最多只是对她嘲讽几下,不敢动她一根毫毛,江沁岚再痴傻,再无权,嫡女的身份摆在那儿,也没人敢动。

    而让戏鸢眼前一亮的店只是一家再普通不过的打铁铺。放下手中的镯子,戏鸢走进打铁铺,从腰间解下一袋之前江莫秦送来的银子,笑得有些奸诈。

    刚步入打铁铺,一阵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看着墙上挂着的各式各样的铁器,戏鸢微微张着红唇,对这些冷兵器的作用很是好奇。

    一个面貌敦实忠厚的汉子迎了上来,颇有职业素养地道:“请问姑娘要些什么?”

    “我把想要的东西画下来,不知能打得出来吗?”戏鸢一笑,答道。汉子看到戏鸢摄人心魄的笑容,有些呆滞,却没有丝毫别的意思,只是答道:“可以,姑娘请随我来。”

    戏鸢盯着汉子清朗如旧的双眼,心中暗暗肯定了汉子的品性,也乐得随着汉子进了打铁铺的一个小房间内。

    走向房间的过程中,空气中的灼热更加旺盛起来,到了房间前,那感觉已经到了极致。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通红。

    原来在房间里是一个打铁炉,还放着未打造好的铁器。汉子转身取了纸笔来,递给戏鸢,示意她画下要的铁器样式。

    寥寥洋洋洒洒几笔,戏鸢将画好的图式递给汉子。汉子看着图上奇形怪状的兵器,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恕我无知,敢问姑娘画的是什么?”

    戏鸢神秘一笑,并不作答,只是道:“若是你能打造得出来,我再告诉你。”说罢把刚才的一袋银子扔给汉子,接着说:“这是报酬。”

    对戏鸢所画的兵器很是好奇,汉子顺手接过钱,道了一声谢后便送走了戏鸢,拿着一张草图在原地发呆,末了才喃喃:“真是妙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