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先“借”一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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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莫过于别人刚开口,你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脑把自己家的户口本都给亮出来了,然后对方再淡淡地说一句:“对不起,我只是打个招呼,不是查户口的……”

    张鹤龄的表现无疑让朱厚照欣喜若狂,但是他同时也在心中叹息了一声,这个舅舅没得救了!

    “五万两!”

    朱厚照该做的铺垫,该挖的坑,甚至连得到银子后怎么处理都想好了,这个时候自然没必要拐弯抹角,更没必要故作惊讶地惊呼道:“啊……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在开玩笑逗本宫玩的吧?”

    “五万两?”

    突如其来的数字让张鹤龄有些懵,而张延龄则是攥着双拳,凶神恶煞地低着头站在一旁。

    “借本宫五万两银子!”

    朱厚照风淡云轻地说着,嘴里似乎还在哼着小曲,不过不管他哼的是《最炫民族风》还是《征服》,他都可以确认这两个舅舅此刻必定没有心情听。

    再次被这数字刺痛脑神经之后,张鹤龄六神无主地后退了几步,猛拽了一下张延龄的衣袖。

    张延龄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道:“殿下不是开玩笑吧,您还缺银两?这五万两可不是小数目……”

    其实张延龄更想说的是特么的这天下迟早有一天都是你的,你.他.妈的还来向我等d丝借钱,这世界还有救吗?

    朱厚照微微一笑道:“本宫替二位舅舅办事,当然会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但是你们也知道,父皇对各项开支管理得异常严格,这次本宫出宫的银两也是本宫竭力争取了一些,刘瑾他们觉得本宫很久没出宫了,不能那么寒碜,所以每人又给本宫凑了一些,这才勉强让本宫得以挥霍……额,不对,是……”

    “特么的,我咋这么贱呢,不知道一得意忘形就漏洞百出吗,当年应该多学点近义词的……”

    朱厚照颇为尴尬地眨了眨眼,望了两个目瞪口呆的舅舅几眼之后,灵机一动,直接甩出口:“是回货!本宫最近底热不退,喉咙有些不舒服,吐字不清,二位舅舅千万不要误会!”

    “回货?”

    张鹤龄浓眉一皱,一双大眼死死地盯着朱厚照。

    朱厚照咳嗽了两声道:“就是用最少的钱买到了很多物美价廉的东西。你们应该知道刘瑾刘公公平rì里都是和本宫形影不离的,今rì没和本宫一起来张府就是因为他要把本宫买的那些物美价廉的东西送回宫中。”

    说完这话,朱厚照装出一副十分憨厚的样子在房内走了几圈,而心中却早已是翻江倒海:“尼玛啊,下次再得意忘形就剁爪!差点自己坏了自己的大事!”

    张鹤龄望了一眼张延龄,张延龄亦是回望了他一眼,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眼神聚集在朱厚照的身上。

    太子这样的把戏早已把他们这两个刚刚二十出头的混混给整得云里来雾里去,当小混混遇到无敌混混,他们敢说太子特么的就是在骗钱,就是想拿着他们的钱去挥霍吗?

    很显然,不能!

    无论他们承认还是不承认,无形的利刃都已经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从大堂到书房,尼玛,这分明就是一个个连环套,而且还是恩威并施,循序渐进地那种。

    两个小混混总算是意识到他们俩虽然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干过的混账事也是数不胜数,但是和这个黄毛小子比起来,那差得可不止十万八千里。

    心中掂量了一番之后,他们还不得不扪心自问一句:“这还是他们家的太子吗……”

    “怎么,两位舅舅不信?”

    其实这会儿,朱厚照已经完全不管他们俩到底信不信了,今天这钱他是光明正大地拿定了。

    若是他直接以太子的身份问他们俩“借钱”,他们俩即使挣扎几下,但是最终还是得老老实实地交出来。

    今天之所以要这么大费周章,原因其实很简单,所谓细水长流,他的败国、挥霍之路还早着呢。

    而且话又说回来了,烧杀抢掠那可是禽.兽的行径,他今天光明正大地“借钱”,其实就是要做到让他们有脾气,但是没处说。毕竟他的母后可是他们的姐姐,太嚣张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殿下,你也知道我们张府向来清贫,哪里有这么多银两。如果殿下真的急着用这笔钱的话,我们再想想办法,殿下为我们着想,我们责无旁贷!”

    “很好,这觉悟我喜欢!这是来和我砍价来了,还好我留了一手!”

    朱厚照嘴角微微上扬道:“其实这笔钱本宫并不是拿来去采办,而是去堵住悠悠之口,当然这事本宫不会亲自出面,话说到这份上……你们,懂了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延龄道:“五万两啊!我都可以把整个皇城给买下来了!”

    “你买下来给本宫看看呀?”

    朱厚照刚说出这话,立即觉得这话说的太软了,就在他准备再添些柴火的时候,那张鹤龄暴跳如雷的声音已经在书房中急促冲撞:“放肆!满口胡言!你活得不耐烦也就罢了,不要连累我们张家!”

    张延龄又将头往下低了低,十足像一个犯了错等待家长处罚的小孩。

    朱厚照道:“上百条人命,这事真的闹大,恐怕父皇和母后也帮不了你!要不是本宫最近被管得太严,本宫就想办法从内库(皇家的小金库)中整出点钱帮二位舅舅了!本宫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你们俩真的把钱看得这么重的话,那本宫先行告辞了,只不过今后你们是死是活,和本宫无关!”

    张鹤龄见朱厚照转身就要走,他一把拉住他,随后又惶恐万分地缩回手道:“我们愿意出!只是五万两实在太多……还请殿下帮我们想想办法。”

    朱厚照叹了一口气道:“本宫回宫后让刘瑾想想办法从内库出整出一些来,另外,尽量用最少的钱安抚那些喊冤的人及那些意yù扳倒二位舅舅的人。”

    见朱厚照终于松口了,张鹤龄连忙道:“那大概还需要多少钱?”

    “这么算来,应该不多了,先借本宫一万两!放心,之后本宫会还给你们俩的!难道你们还不相信本宫?”

    “岂敢!岂敢!”

    张鹤龄唯唯诺诺地说着,而在他用力拉了两下张延龄之后,张延龄方才yīn着脸道:“一定想尽办法筹齐这一万两银子,多谢殿下为张府着想。”

    朱厚照见到这番情形,嘴角闪过一丝邪笑之后,咳嗽了两声道:“此事不宜张扬,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千万不要告诉母后,不然的话这银两你们也不必借给本宫了。”

    张鹤龄和张延龄点了点头之后,朱厚照伸了个懒腰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再不回去,父皇和母后恐怕要亲自来张府来,本宫先走了,你们最近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张府,什么也不必做,其他的事交给本宫了!”

    “那银子?”

    “你们备着就行了,需要的时候本宫会让人来取的……”

    待两个国舅爷送走了太子之后,张鹤龄立即让人紧闭大门,然后将张延龄拉到书房破口大骂道:“看看,都是你干的好事!你不是整天吃仙丹吗?仙丹都吃哪去了?莫非是直接堆进肚子里,把你的心眼给堵住了……”

    张延龄十分委屈地道:“你不也招纳无赖,网利**、夺人田土,拆人房屋,虏人子女,要截商货,占种盐课,横行江河……我只是炼个丹怎么了?”

    “放屁!”

    一个巴掌在张延龄的脸上泛起脆响,张鹤龄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你这个混帐东西,你对李梦阳弹劾我们的内容记的倒是挺清楚的!”

    张延龄十分委屈地用手捂着脸庞道:“那些事本来就是你做的!李梦阳没冤枉你,为什么你有皇后护着可以没事,我就不可以?”

    要是在现代,无所不能的狗仔队在这个时候咔嚓一声来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回去再加工润sèPS一番,第二天八卦劲爆无节āo无底线的报纸的头版头条,某峰就不用抢了,那肯定是“富二代兄弟基情无限,天下女子该咋办???”

    不过,在这个关口,估计基情也拯救不了这两兄弟。

    只见那寿宁侯张鹤龄再次抬起手,而建昌侯张延龄则是一个闪躲,几步开外。

    青筋暴起的张鹤龄见自己的“如来神掌”并不能奈何得了他,只得猛甩了一下胳膊,指着他道:“因为那个时候太子还是我们家的,现在已经不是了!”

    张延龄道:“他虽然比之前邪里邪气了一点,让人难以捉摸了一点,但是还是向着我们的,不然也不用帮我处理这件事!”

    “放屁!那仙丹是不是用狗屎练成的?你怎么满脑子狗屎???他分明就是明目张胆来要钱的!什么牡丹滴血案,什么替我们摆平,无非就是来问我们要一万两银子!你还指望他还?这是以前我们的那个殿下能干出的事?绝对不是!”

    “莫非他已经已臻化境,羽化而登仙了,现在是某大罗金仙附身?”

    “你脑子被驴踢了还是彻底‘仙迷心窍’了?”

    张鹤龄随手抄起一把椅子就要扔向张延龄,张延龄立即神神叨叨地道:“慢着,慢着,我知道为什么了,他肯定是鬼迷心窍了,肯定是死在我手里的那上百个少年少女的鬼魂附在殿下身上了,啊……”

    张延龄刚意识到这惊悚的一点,一声更大的声音从他脚下窜来。就在张延龄还在检查自己是否受伤的时候,张鹤龄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那破碎的椅子面前,怀着十分悲痛的心情蹲下,捡起一块木块,捶胸顿足道:“无耻jiān商啊,这檀木椅竟然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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