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以工代赈 功在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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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州李尚首留名于士子录上,即使无甚惊人之举,亦无惊世才学,但是这一遭却是在天下士林之中闻名了。

    但是显然,那一篇《士农工商论》对于那些熟读经卷、固守窠臼的人而言是极难认同的,对于固守了千百年的社会游戏规则而言,这一篇论中的言辞和想法则无异于触动了他们的核心思想和一直固守的价值观念,自然引起了极大的争论,但是支持者亦有,只不过很少而已。

    凉州李尚李云聪,留名士子录!

    这一遭却是将他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连带着,那一十六人的答题都为天下士林所好奇,到底是选的怎样的题目。

    只公布了李尚的答题却是有原因的,那一rì李尚出来后,神情并不自如,众人皆是以为他与之前的学子一般无二,却不料他刚出来不久,那宁氏书舍中却是走出一绿衣女子,随即就见她随手将那士子录由宁氏仆从取下,再次悬挂起来时,那士子录顶头的位置竟多了一行字,正是凉州李云聪。

    众人这才大惊不已,这凉州李尚莫不是就是方才出来的那同年不成?众人的目光不由得便往李尚这边看了过来,成百数千人的目光落在同一人身上可想而知,简直就是骇人之极。

    “云聪兄,你竟是解出那题了?”

    李尚被众人看得身上好一阵尴尬,牟足了劲往人群中挤了挤,这才避过了不少人的目光,但是却不料自己往这人群中一挤,更是犹如羊入虎口一般,周身的几个同年和好友的眼神更是可怕。

    “好小子啊,不声不响就高居榜首了,天子可是有言在先,能留名士子录上者,可得殿试之资,云聪兄这无异于州试榜首吧?哈哈哈!”

    那几人倒是真心诚意祝贺他,不过有欢喜的自然就有那愤愤不平之人,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江湖,更何况这天下士人云集之地,自然有那不服气的士子,凭什么众人在这里苦等了数个月,更有近百名俊杰之才上前答题而不得,偏偏一声明不显的小子,竟是拔得了头筹。

    “李兄,却不知你所答何题?”

    “莫不是那宁氏女郎有失偏颇不成?”

    李尚在人群中自然是听得到此中声音的,当即微微发白还没有回过气的脸上便升起一丝红润之sè,却是内心激动所致。

    “你们这些人就知道在这里乱嚼舌根,见不得别人扬名,不服输你们也去答题啊,一个个都是臭不要脸,哼!”

    正当李尚有些气不过时,一道略带着些许怒意的生意却是陡然在身边响起,那女子的声音不似男子洪亮,却极为尖锐,凝而不散,竟是听得分明。

    “哪来的女郎竟如此无礼!”

    人群中自然也有那学子叫唤。

    “小妹怎可如此无礼!

    “大兄—是他们不对嘛!你坏死了,不帮我还帮他们!哼!”

    那女扮男装的女郎似嗔似怒,脸上的表情显得并不愉悦,显然是真的有些不快了,手上却是拉着另外一个年岁相若的男子的胳膊,嘴里依旧是不依不饶。

    “二哥,你看你看,大兄都不帮我!”

    “我--”

    那男子脸sè涨得通红,竟似女子一般,看来xìng格也是偏向于内向柔和的,看得那女子脸上的表情更是愤怒了几分,一张娇俏的嫩脸凭地变得通红,煞是好看,李尚一时间竟是看呆却了,忘了言语,直到身旁有人推搡了一下这才醒悟过来。

    “云聪,你却是说说那题。”身边一男子问道,李云聪平rì里交友甚好,交游也广,虽出身低微,才学却并不差,所以众人也乐于与他相交,所以闻言他也不搪塞。

    “蓝山兄,那题却是‘士农工商,农者商者皆为末流,何以处之?’”

    “咦?这题却怎地与之前有所不同?”

    能坚持到此的士子自是都有些学问的,那学问不jīng之人见无一人能留名于上,大都已经打道回府,留下的自然是有些把握的,李尚并未刻意压低声音,他这么一说,立马就有那思维甚是敏捷之人发现了其中的奥妙所在。

    “大郎,你以为如何?”

    那叫做蓝山的男子闻言,便往对面那风姿颇为不俗的男子问道,这男子年岁稍长,正是那女郎唤作大兄之人,一看便知道此人应是这一行人为首之人。

    “是有所不同,此题以前,无可下笔寻得答题之机,此题却是有所增益,无非就是策论,云聪兄却是拔得头筹了。”

    “度所言甚是,惭愧惭愧,吾却是占了新题之利!”

    “云聪不可妄自菲薄,这运气也不是人人皆有的,你是有福之人,自然算不得占了便宜之利。”

    李云聪闻言拱手朝几人一拜,却是暗自下了狠心,往后定要jīng研卷,这被人轻看之感实为难为,纵使自己出身商贾之家,却也未曾身遭如此质疑。

    随即一众士子却是当真有些不忿之徒,竟是找了那宁家书舍的主人,那绿衣女子,也就是宁氏女郎的侍女,只好将李尚之论公诸于众,众人读罢虽以为有些胆大妄为,却也甚是服气,只有那少数之人以为不过尔尔小道。

    不过刘成倒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关注这士子录,那一月之期将至,自从李尚得以留名其上之后,几乎三两rì便有人能答出一题,众人除却一开始惊讶之外,也慢慢少了那份惊骇,不过最大的变化就是,那每rì里进去选题破题的士子却是剧增了数倍不止,倒是平白让刘成得了不小的好处,绝大部分士人还是洒脱,认赌服输,纳了钱财,这一番下来,竟是不下于数万贯,算得是一笔巨款了。

    随即刘成倒也没食言,八月初便让燕小楼在茂林县城外搭建了招工台,从数万流民中挑选身强力壮之人做工,而各家各户只得一人,工钱倒也能养活一家老小,此等善举花费的正是这士子们捐赠出来的钱财。

    茂林县令陈功随即也贴出告示,将茂林城靠近城西的那一块面积甚广,几乎占了全城近四分之一的荒地卖给了茂林刘氏子,这告示一出,倒是引得了不小的喧闹,却是因为这荒地原本是一大户人家的地产,不知因何起火少了,结果传言惹上了不干不净之物,也就任其在那里荒废了。

    那茂林刘氏子有天子圣旨,倒也没人为了一块荒地指责其不是,只不过众人所诧异的是,为何这家伙竟是要了这么一块不干不净地地方。

    花费了一个月时间,招收的青壮之人怕是有上千之数,那城西的荒地也平整得查不了多少,刘成却是整rì里在算计着什么,写写画画,一张张图纸堆积了不少。

    如果在现代,肯定无所非议,这家伙所做的无非就是以工代赈的那一套,资金充足自是可以解决流民问题的,而且士子录āo控在他手中,一旦他定下的一月之期一到,那些个士子定然是要离去的,县令陈功所谓的棘手问题,自然也就不足为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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