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速成牌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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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无缺对贞香的麻将辅导开始了。

    这天晚上,桌面铺好,一副间杂着中国字的日本麻将一张张好似瞥嘴吊鼻,贼眉鼠眼,在贞香眼前一溜展示开来。金无缺拿起牌,一张张讲解,虽有些卖弄,但还算得要领。贞香专心地听着,看着,记着,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过耳能记,过目不忘的高家牌桌上。

    日本麻将规则众多,限制也多,贞香搞清楚了日本麻将的名称和组合,什么“立直”,“役牌”,“杯口”,接着是日本麻将和牌规则以及算番的讲究,以她的耐心和悟性,很快搞清了那些区别于中国麻将的个中名堂。

    对贞香的麻将天份金无缺惊诧不已,可还是有些许不放心,他嘻嘻笑道:“贞香,虽然你有麻将的底子,但这毕竟是和日本人玩日本麻将,有很大的风险。第一,嘴要软,不能吃眼前亏,丢了小命。在技术上你要记住,每次胡牌必须得有一个‘役’,吃碰以后除非你有碰过一次的中发白役牌,其他情况除非你是清一色或者混一色,直接门清立直才是王道。一句话说白了,就是有花才能胡牌!你可要记住,立直成立后,自己不能吃、不能碰、不能明杠和换牌,要自摸……”

    “你啰嗦完了吗?”她打断金无缺,心里开始盘算:高得贵不是说过吗,打牌技巧,就要考你的记忆力,码牌过程中,就要记住大部分牌的位置,特别是自己码过的,一张也不要记错。在高家和高得贵学打麻将时,她已经练得投骰子可以自控,决定摸牌顺序时,骰子滚几圈,出什么点,也能够掌握自如。当然,她同时也明白,即便是这样,也不能做到百分百的赢,现在面临的是桌上也有跟自己类似的人,那就是森下,赢的几率预计只有四成,另外两个陪同是何等水平不得而知,如果是菜鸟,可加两成胜算,这样一来就有六成胜算了。既然有大过一半的几率,再祈求老天给点运气,我贞香不就心想事成,救人有望了……

    第二天,贞香对金无缺下令约定牌局。

    “你可以替我约森下了。就约在明天吧。”

    “你行吗?”

    “别废话。”

    金无缺还是絮絮叨叨:“我这可是为你好。我还要提醒你,清、混、碰的规则和我们不一样,清一色,混一色是肯定能胡的,不管吃没吃。碰就要看情况了……要是想搞芝麻‘胡’,就不能吃不能碰,你可记住了。”

    金无缺啰里啰唆,无非就是寄希望贞香能赢,这样救水枝成功,即少去自己被逼无奈的烦恼,又为自己的小命垫了一回底。

    麻将开席前,金无缺按照贞香的嘱咐,提示森下不要让山本知道,说是怕他随着性子搅局,森下答应了,可森下同时也不让金无缺参加,而让两个日本兵作陪。

    麻将开战那天晚上,贞香备好了一桌好菜,照样是豆腐坐庄,家常小菜陪衬,一桌子的菜肴红白黄翠,惹眼开胃,森下见了凑近桌面闻一闻,喜滋滋,赞不绝口。两个日本兵在一旁看着,垂涎欲滴。贞香向他们招手,森下却摇头制止。两个日本兵悻悻然退到了桌子后面。

    “今天我要贞香小姐做陪,好好品尝这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森下说着,好像这桌酒菜出自他手,他是主人。他向贞香频频点头,赞许有加:“贞香,你是一个天使,心灵手巧的天使。”

    贞香拿起了酒杯。

    森下站起来摇头道:“我不会喝酒。用中国人的话来说,酒会误事,不是好东西。不过……我今天按你们中国人的规矩,以茶代酒喝一杯。”

    说罢,森下端起茶杯仰起脖子饮尽,然后把空茶杯亮出来,沉醉的神态俨然饮酒般。他还咂嘴皱眉,模仿喝罢酒的样子,自得其乐,尔后哈哈大笑。

    贞香看着森下,端起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

    森下眯着眼,一副真诚的笑容。他瞅着贞香,沉吟片刻说:“贞香,你知道吗,你很像我的妹妹……越看越像。”

    贞香不经意地皱眉,淡然一笑。“是吗?”

    他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唔……真的。我的妹妹和你一样,很可爱的,她现在正在东京上学,更有趣的是,她的名字叫纪香……你看,纪香,贞香,多神奇,你们的名字都有一个相同的字。”

    贞香听着心里犯怒。你的妹妹在上学,你却跑到别人的国家来杀人打劫,不让千千万万个学生上学……她按捺着,瞅着森下嫣然一笑。

    “森下先生,要说相同点……我和你还有一个呢。”

    “哦,是什么?”

    “我们都喜欢玩麻将啊。另外,我俩还有一个相同的优点,认赌服输,说话讲信用。”

    “嗯……这样说起来,我和你有两个相同之处。哈哈……”森下两眼放光,镜片后的小眼睛灼灼生辉。

    她给他夹菜,轻轻放进他的碗里。“今天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否答应。”

    “唔,”森下警惕的收起笑容,从容地问:“什么事,请讲。”

    她伸手请他坐下,她也跟着坐下了。她笑盈盈地让他尝菜,又给他夹起一块红烧肉:“来,尝尝怎么样。”她看看他说:“我在寻找一个人……”

    “嗯……找到了吗?”

    “我想是找到了。”贞香回答,说着举杯喝干杯中酒。

    森下吃着,满嘴油光光的。他用手习惯的扶扶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那双小眼睛又闪现出温和的神情来。“找到了……哎,贞香,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是我的一个表姨。唉,她身患重病,需要治疗啊。”说罢,她叹了一口气,“我表姨她叫水枝,飞机轰炸时家人都死了,她后来被你们抓去当了慰安妇。可是……她可是一个有病之躯啊!”

    “嗯,是这样的……你说她有病,什么病?”

    贞香眨眨眼。“她有几种病。有肺病,还有女人方面的毛病。森下先生,你就开恩放她回来治病吧!”

    “唔……可这件事……要走程序,做得有依据,使它看起来很合理。”

    “你不肯帮这个忙?”

    森下眨巴狡黠的小眼睛,盯着她问:“我帮你,有什么好处?”

    “这样吧,听说森下先生是麻将高手,还是讲信用之人,我也喜欢打麻将,让我们就靠麻将说话。我赢了,你让我表姨回家,我输了,任凭你去验病取证走程序。哦,还有,如果我姨回家了,给你免费十天来我的小酒馆吃喝,你点什么菜,我给你做什么菜,你看怎么样?”

    “哈哈哈,”森下乐了,“贞香,有意思,我听出来了,我如果输了……沾便宜大大的,赢了,反而占不到便宜。”

    “但你有荣誉啊?怎么,你不想要?”

    “说得对!我愿意赌,为了我的荣誉,成交!”

    贞香显出一副怯懦的样子说:“我的麻将……只能指望今天的手气。”

    “没问题。你尽管打,大胆出牌,好好打,把你的最佳水平发挥出来,嗯,我们可是要打日本麻将哦,你不会,我可以先教教你。”(去 读 读 .qududu.om)5858xs8.com